“啊啊啊啊啊——!”城阳大叫着,追上来的蜂子越来越多,死死咬住一人一马不放,马被蛰了之后,吃痛之下,狂奔的更快,马上的人如同挂在车板子上的一块肉,上下颠簸,几乎快要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啊啊——”城阳只觉得脸上手上,还有□□在外头的肌肤剧痛无比,尤其是手指,疼的钻心。十指连心,疼的几乎熬不住。她如同一个破麻袋似得从马背上噗通一声摔下。
一个多时辰之后,跟在后面的人才慢慢找过来。
春夏之际,草木格外茏葱,而且那些蛇虫出没频繁,一般人也不敢轻易的贸贸然到林子里。可是城阳不是一般人,但她带的那些随从和侍女都是一般人。
这就很麻烦了。
城阳被找到的时候,袍服破烂,到处都是被枝丫勾挂出来的破洞,一张脸,一双手,外加上脖子肿的让第一个发现她的仆役吓得哇哇大叫。
这么个模样别想隐瞒人,尤其城阳出门的时候,前呼后拥,洋洋洒洒那么多人。引来一些人的围观。
这下不少人都看到一个浑身上下披盖着布的他女人被抬了出来,之所以还能看出是个女人,主要是露出来的头发是盘成发髻的,上头还别着一支女人用的玉簪。
被林子里头的野蜂给蛰的满头包,尤其蜂针都是有毒,所以才会被蛰之后肿的老高,这么多一块上,毒性翻倍,死了都是有。
人命关天,也顾不得遮掩了。到大丞相府的医官流水似的,甚至在宫廷里当值的那些医官,但凡医术好的,都被召到大丞相府上来。
过了几日,洛阳内外都传遍了。说城阳公主在外打猎,不慎捅了树上的马蜂窝,结果自己被蛰的满身包。
消息一出,一大群人仰着脑袋等着看笑话。
城阳被段秀给娇宠的不像话,行事骄横跋扈,连带着她两个女儿都是如此。她夫君权势炙手可热,没人敢招惹她。可是这没人敢招惹,也不代表没有人不喜欢看她倒霉啊。尤其这倒霉可怪不了别人,要怪怪她自己冒冒失失进林子,结果捅了马蜂窝。
人会认你的夫君,可是蜜蜂马蜂谁管你是哪个,是人是畜生,只要冒犯了它,它就一窝蜂的扑过来。
慕容定知道消息的时候,在官署里头险些没笑出声来。好歹忍住脸上的笑没有漏出来,关起门来又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慕容定倒在床上笑的直打跌。长吏王骏进来就看到慕容定笑趴在那里,不由得手掌握成拳放在唇上重重的咳嗽了声。
“中郎将,这是从关隘上送来的文书。”
慕容定听到人声,抬起头来,见到王骏站在那里,他满脸不在意的从床上坐起身子来,一抬手。
“送过来吧。”
王骏闻言,让人把文书都堆到慕容定手边。慕容定随意抽过一卷,看了一下,发现上头还是原先的老样子,基本上该怎么回复就怎么回复。他不禁皱起眉头来。
按部就班,每日都做一样的事。做一样的事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对着这些小山高的文书。简直烦死了个人!
王骏瞥见慕容定脸上丝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心下叹口气。面前的这个人乃是少年上了高位,少年人缺少历练,难免心浮气躁。
王骏做慕容定的长吏也有一段时间了,发现慕容定虽然脾性有些暴躁,但并非是刚愎自用之人,若是说的在理,他也会听从。
“臣从外面听说了一件事,和中郎将有关的。”王骏迟疑了下,开口道。
慕容定已经拿起笔来了,听到王骏这么说,顿时就来了兴趣,他把笔放回笔台上。
“不知王公在外头听了甚么话?”
王骏看了看左右,将门拉好,清了清嗓子,“臣听说,上回中郎将不能获得爵位,乃是因为豫州刺史上书大丞相的缘故。”
慕容定一听,眉头皱起来,过了好会又很快的舒展开,“原来是这事,如果是这句话的话,王公就不必多说了。贺望之此人才大志疏,对行军布阵说一窍不通都算是看的起他了。如此之人,还对我指手画脚。天天想着的就是人情往来,天天嘴里说着的,不是请我喝酒,就是请我赴宴,我才下沙场,还有一堆的事,谁又有哪个心思去喝酒,我对他已经够客气了。”
王骏原本打算劝说慕容定脾气要收敛些,谁知道慕容定抱怨起来。
“可是这因小失大,实在是太可惜了。”王骏眼睛睁得有铜铃那么大,过了许久才缓过来,想起慕容定和爵位失之交臂,不由得感叹。
慕容定抬眼,眉梢一挑,“这个也无所谓,反正我还年轻,时间长着,我也不怕。”
王骏听慕容定这么说,也无话可说。
王骏身为慕容定的长吏,是他的辅佐。只能劝不能教,反客为主,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慕容定抬眼见王骏面有犹豫,不禁笑道,“好了,这个也没甚么。”他手指在凭几上敲了敲,“何况,这事也不是完全都是贺望之那厮闹出来的。”
王骏眼神立刻就变了。他在洛阳这么就,对于权势的变化,如同猎犬对于猎物的气味一样灵敏。
“中郎将的意思是……”王骏拉长了嗓音,只见这位美且辞官的中郎将,脸上露出笑来,轻轻摇了摇头。
王骏顿时闭嘴,不敢说什么了。
慕容定从宫中下值返回家中,没见到清漪出来迎接,甚至那个之前一直都跟在她身边的小丫头也不在。叫过侍女一问,才知道清漪今日去了杨芜家中,探望王氏了。
杨芜和他因为杨隐之的事,水火不容。听到清漪去了杨芜府上,慕容定眉头皱成个疙瘩,他摆摆手,让侍女退下,自己到清漪房中。他有自己的书房,不过他不爱看书,也没有养什么僚属,慕容弘慕容烈来了,直接上堂屋谈事。反正堂屋拉下帘子,兄弟几人用鲜卑话交谈,屏退诸人,也不怕有什么事泄露出去。
房内有着淡淡的安息香,低矮的合屏围着一张席子,新髹漆的案几亮的能把人的影子都能照出来。案上隔着一只新的高丽瓶,里头插着一支花。
慕容定在席上盘腿坐了下来,随意拿过案上的一卷书简看了起来。清漪喜欢读史,上头用笔密密麻麻写了不少自己的感触。慕容定看到后面,直接跳过了那些正文,看她标注的那些字。
到了外头天色暗下来了,终于传来了较为嘈杂的人声。慕容定丢开手里的书卷,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见到清漪从外头走进来,脸色有些不好。
清漪见到慕容定也没太惊讶,方才已经有人告诉她,慕容定往她这边来了,何况慕容定也不是爱在宫里上夜值的人,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你好端端的怎么去杨芜家了?”慕容定从屋子里出来,见到清漪满脸的疲惫,还有那脂粉都遮掩不住的疲惫,挥开两边的侍女,直接一把将她抱起来。
自从那天夜里被逼着表白之后,慕容定行事越发放荡不羁,这会还有人呢,他就开始抱人了。
他抱着人直接回了房内,清漪瞪着他,慕容定脸皮有野猪皮那么厚,任凭清漪如何目光炯炯,他依然丝毫不为所动。
慕容定抓住她的脚踝,脱掉她脚上的履,叫侍女们收拾下去,手指恶作剧似得在脚底板上一刮。
哪怕隔着一层足袜,她也吃不住他那一下,又疼又酥麻,那滋味直达心底,她忍不住鼻尖轻轻冒出一声哼鸣。
慕容定眉梢一扬,抬头眼中深沉,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已经覆压了上来,唇瓣相接,舌头被迫和他纠缠在一起。甚至到了喉咙口的斥责的话,都被他一骨碌全部给吞了下去。她眼眸微阖,双手抓住他肩膀,将他肩膀上的袍服扯的皱喇喇的。
过了许久慕容定才放开她,见着她终于活过来似得,张开嘴大口喘气,眼睛水亮,脸颊绯红,他笑了两声,“你怎么到你阿叔那里去了?我可不喜欢他。”
清漪缓了好会,缓了口气来,她双手抚在慕容定的肩膀上,撑起身来。这家伙生的高大健壮,这会这个好处全都出来了,人形的椅子,清漪起来想要好好坐着,慕容定合手一围,她再次跌落在他怀里,背后是他厚实的胸膛,隔着几层衣物,都能感觉到那硬邦邦的肌肉。
清漪气息乱了,她挣扎了几下,死活扯不动他的手。慕容定笑嘻嘻的,当着一屋子侍女的面,低头亲在她额头上。
“好了,这会还有人呢。”清漪推开他,鼻尖还能闻到他身上的一股墨臭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沾染上的。
“人?”慕容定满脸奇怪,他抬头四处张望,“有吗?”
果然侍女们垂首屏息,半丝声音都没有,如同一个个木桩子似得矗在那里。
慕容定感觉到她还在挣扎,一条腿压了过来,“你不是喜欢我么,喜欢我就不要这样,和喜欢的男人做甚么事,都是很开心的。”他笑的无奈,清漪咧嘴一笑,“是是是,我的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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