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秦玉拂也便少了几分戒心,命桑青守在门口,真是冤家路宰,两个人还有账需要清算。
两人凛然而立,深深寒意如针,冰绝眸光双眸交织在一起。
房间内骤然笼罩肃杀之气,云梦霓指尖紧握,隐隐透白,上辈子就是死在她的手上,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千刀万剐。
叱喝道:“云梦霓!即便重新来过,留在萧琅的身边人依然是我。”
秦玉拂同样冷笑道:“阮素!可笑你现在还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才是云梦霓,一个被人通缉的亡国公主,只能够偷偷摸摸的躲在将军府的院落里,若是当今的皇上知道你的存在,你认为萧琅她会为了你,毁掉自己的前途?”
秦玉拂说的没错,云梦霓却是不敢杀她,萧琅现在还不爱她,根本不可能为她放弃一切。
却也不甘示弱道:“他明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将你打入冷宫,不管不问,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你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可怜虫罢了!”
秦玉拂听她离间之言,痛恨她害自己被打入冷宫,留下荡~妇之名。
不会容忍云梦霓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为了得到他的宠爱你费尽心机,假冒阮素的身份,若是被拆穿,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云梦霓身子微微轻~颤,当年母亲逼着她嫁给九皇子,无奈之下逃婚,后来听说他的父亲与初云国余孽勾结叛国,被处以死刑,母亲和哥哥被叛流放。
她想去边关见母亲,半途遇到了赶往京城投亲的阮素和奶娘,从阮素的口中得知新登基的皇上,就是三皇子夏侯溟,阮素是回京城入宫为妃的家人子,于是她动了杀心,将阮素杀害,以银钱为诱饵,逼着奶娘作证,她眉心的朱砂是后来才长上去的。
在京城没有人见过阮素,她更是不耻与其他的世家小姐们玩在一起,一个罪臣之女瞒天过海,凭借阮豫章的功绩,摇身一变成了阮贵妃。
她最痛恨初云国,更讨厌初云公主的身份,只能躲在将军府的院落里不见天日。
秦玉拂的话如同芒刺入心,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若不是你们我父亲就不会死!不管你是云梦霓还是秦玉拂,我是不会让你接近萧琅的,你休想再回到萧琅身边!”
正文 第七章 杀心
秦玉拂凛然而立,看向云梦霓阴暗神色,绯红的眼中蕴满怨恨。
眉间渐渐笼上霜色,紧绷双唇绽开一抹冷笑,“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我吗?你上辈子费劲筹谋,还不是一败涂地,死在我的手上!”
云梦霓双拳紧握,指节泛白,指甲嵌进掌心,“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房间弥漫着肃杀,房间静的可怕,院中传来步履声,是管家找到凤引轩,管家听从易寒的意思,对秦玉拂置若罔闻,不闻不问,等主仆两人等得没趣了也便离开了。
眼见着午时将至,亲自去客厅看,方才知晓人已经不见了,丞相府的马车还在门口,护卫并没有见到秦玉拂何时离开。
管家意识到不妙,忙不迭命人四处寻找,将军府的后院住着将军带回来的女眷,从不准外人出入。
管家心急如焚直接赶往凤引轩外,见绿芜与桑青守在门口,心下有些急了,急匆匆的冲进院中。
桑青见管家前来,忙不迭冲着房间内通禀道:“小姐,有人来了。”
秦玉拂知道扶风国的皇上在大肆清缴初云余孽,虽然云梦霓如笼中之鸟,只能够躲在将军府中,毕竟云梦霓留在萧琅的身边,不得不防。
萧琅几乎都在军营之中,只有接近易寒才能够接近萧琅。
厚重的门扉朝两遍推开,秦玉拂神色从容的从里面走出来,见管家面色阴沉,眼眸里隐有怒色。
秦玉拂知道管家担心的是什么?为了保证云梦霓的安全,又不会被绣衣使发现,这后院白日里会开启的悬镜阵,阵眼悬挂铜镜,依照奇门遁甲设阵,破解阵法并不难,只要知道阵眼的位子,找到生门,便可以走出去,若是误进其他门,就会形成困阵。
若是到了晚上,才是真正凶险,会开启按照星辰排序绝杀阵,即便是绣衣使者前来,也是非死即伤。
从前只有在萧琅的陪伴下,晚上才会到院子里走走,因此她能够轻而易举的来到凤引轩,不被困住自然心急。
管家见秦玉拂从云梦霓的房间内走出来,是他失职,言语中已经没有了恭敬之意。
“秦小姐,这里是将军府的内院,是禁止外人出入。还请小姐尽快离开!”
听到管家的呵斥,秦玉拂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门内的云梦霓,眼底氤氲的恨意,她此刻是在等着看自己如何被人赶出府中。
再看管家五旬有余,面色古铜,容貌苍老干瘦,身姿挺拔,知他是士族出身,个性耿直,有些脾气也是自然。
她是客人未经允许擅自闯入内院,却是不懂规矩,莲步轻移盈盈上前,一礼道:“秦玉拂擅闯内院却是失礼,只是有些急事,才会到内院来,还请管家见谅。”
管家满腹的怒火瞬间被她的一礼给熄灭大半,秦玉拂是丞相府的嫡女,他不过是将军府的一个下人。
桑青也没有想到秦玉拂会给管家见礼,倒是觉得委屈了自家小姐,冲上前去责备道:“我们家小姐今天来是向易先生道谢的,没想到你们将小姐放在一旁不管不问,这可是将军府的待客之道。”
管家一时语塞,如此说来却是将军府失礼,也不知道主仆二人是如何躲避机关的来到凤引轩。满腹狐疑,却也不能够再拉下脸来。
忙不迭上前见礼道:“秦小姐,易先生公务繁忙,不方便见客,时辰不早了,还请改日再来!”
管家已经很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给了台阶下,她也不便再留在将军府。
秦玉拂莞尔道:“秦玉拂今日前来只想向易先生当面道谢!既然易先生公务繁忙,改日再来!”
秦玉拂跟着管家离开,易寒的态度很明确,今日见不到易寒,再想出府怕是有些难了,还有云梦霓的出现,她是说了狠话,却无法杀了曾经的自己,还牵连着父皇留下来的初云国子民。
云梦霓则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定会想办法置她于死地,逼得她不得不铤而走险,先下手为强。
她虽然破解了悬镜阵,易寒那般深沉的一个人,怕是不会轻易上钩,她已经想到办法,只是有些凶险。
半途,秦玉拂倏然止步,向管家讨了笔墨来,亲自留下一封书信,叮嘱管家若是易寒见了,她便不用登门道谢。
管家一直怀疑秦玉拂,亲眼目送秦玉拂上了马车,方才拿着秦玉拂留下来的信笺,去了书房将内院发生的事禀告。
书房内,易寒一身玄裳,端坐在案牍旁,执笔在竹简上逐一做着标记。
耳廓微动,听到房间外传来的步履声,此时萧琅应该还在军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转瞬间,人已经到了门口。
易寒放下手中的笔,冲着门口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家直接推开门扉走了进去,神色极为凝重,“易先生,相府的小姐去了凤引轩,没有惊动一个护卫,是属下失职。”
易寒神色微有讶色,在宝相寺救过秦玉拂,探过她的脉息,只是一个寻常女子,没有内力不会武功,难道是伪装,且擅长机关术,否则怎么会快速找到阵眼的方位?
初云公主是一把双刃剑,能够帮助萧琅成就大业,却也会害萧琅功败垂成,身份绝对不能够暴露。
眸子里的氤氲愈发的浓郁几分,声音暗哑低沉,染上几分冷意,如今不是责怪的时候。
“可见到人,都说了些什么?”
“属下去的时候,人已经在凤引轩。不过秦小姐留下一封书信,说只要先生见了,她便不用再登门道谢了!”旋即将秦玉拂留下的信笺双手奉上。
易寒接过信笺拆开,娟秀字体跃然纸上,上面只有一句谜语,谜面是“云深不知处,只缘身在此山中。打一字!”
易寒心头一滞,眸中寒意渐浓,秦玉拂留下的谜语,谜底是个‘囩’字,秦玉拂想要说的是,绣衣使和初云国的人查找的初云公主,就困在将军府内。
此女究竟有什么目的?不但可以破解后院的机关,还知道初云国公主的秘密,这样的人不该留在世上。
正文 第八章 图谋
马车一路摇晃朝着丞相府行进,桑青见秦玉拂似有所思,应该还在为将军府的事情生气。
桑青对易寒并无好感,劝慰道:“小姐,您既然已经亲自到将军府谢恩,见与不见也没什么?犯不着与那些下人一般见识。“
秦玉拂凝眸看她,害怕桑青回去会乱说话,若是被人知道云梦霓的身份,势必连累萧琅,扶风的皇上也会利用云梦霓引初云国的人上钩,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她不是不知。
“桑青,今日之事甚是丢人,万万不可让人知晓,即便母亲问起也不能够讲。”
桑青并不觉得奇怪,小姐任性傲慢自然不希望出糗的事情传出去,“小姐放心,桑青绝对不会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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