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终于来到一处密室,石壁上有空洞,可以见到密室内的境况,“何占元就在密室内,看一看吧!”
温良玉得了命令方才朝着石壁上的空洞靠近,五官和容貌依稀还能够辨认的出,正是他的大师兄何占元,多年未见苍老了许多。
如今蓬头垢面,衣衫破烂不堪,两肩已经化脓,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发呆,身后不远处铁钩上,然着血迹已经生锈的铁钩。
温良玉眼眶微酸,差一点就哭出来,当年那个风华正茂,对他照顾有加的大师兄,是被人废了武功,被折磨得这般痴傻模样。
“他已经疯了,时而叫嚣,叫嚣累了就呆呆的坐着。”
温良玉不敢问明大师兄为何会疯,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嘶哑干涩,“皇上,他的伤口已经化脓,若是染了破伤风,会没命的,皇上留着他也就没用了。”
“暂时还死不了,朕还要拿这条贱命去引倾城山和何家的人,敢与朕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良玉,朕很器重你,如果你做错了事,真可以原谅你一次,绝对不会原谅你第二次,千万不要逼着朕。朕的眼里容不得一丝背叛,若是温家的人敢背叛,将你们温家的人送到天牢来!包括你妹妹静初,她的腹中还有朕的骨肉。”
夏侯溟的威胁让人胆寒,温良玉不寒而栗,忙不迭跪在地上,“皇上,温家誓死效忠皇上,绝无二心!”
温良玉离开天牢,无心再回军营,又不想会将军府,只想找个地方和几杯酒,他心疼大师兄,又无法就任,无法向琳琅解释。
她若是知道大师兄的模样,定会抛下一切,也要救出大师兄,这件事要暂时瞒着她,能够瞒多久他也不知道。
马车刚刚驶出皇宫,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温良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外面发生什么事?”
“将军,是老爷。”
父亲怎么会在宫门外,可是在担心今日的事,皇上也许也向父亲施压,温良玉直接下了马车。
见父亲似乎已经等了许久,马车就停在不远处,“良玉见过父亲!”
“父亲有话要讲,不如一起回府!”
温良玉原本不想回府,见父亲神色凝重的模样,“是!”
父子两人上了马车,温有道开口道:“良玉,为父知道你为难,倾城山这趟浑水你不能够再趟,你要为了温家的族人,还有你妹妹,再过几个月就要临盆了。”
“良玉明白,皇上已经出言警告过,良玉不会再轻举妄动,连累温家。”
“不仅是你,你还要管住儿媳,父亲一向不管你们的事,但是儿媳江湖中人比较意气用事,万一她闯下祸事,千万要撇清关系。”
温有道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若是琳琅执意与倾城山联系,就休掉她,“不,父亲,良玉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你当父亲是那般绝情的人,都是为了温家着想,你若有本事降的住你的媳妇,父亲也不会如此忧心。”
马车回到将军府,温有道回了书房,温良玉回到房间,见琳琅在用午膳,见良玉归来,没有去军营。
“夫君今日归来得早。”
“军营没什么事情,与父亲一起回来,多陪陪你和孩子。”
琳琅命人加了一副碗筷,夹了菜过去,“今日厨房有夫君喜欢的鹿肉!”
他那里是喜欢鹿肉,不过是喜欢同她在一起,“好!”
用过午膳,琳琅将孩子交给婢女,哄他们午睡,琳琅心思不够细腻,却也知道温良玉有心事。
“夫君可是在朝中遇到不开心的事?难道是大师兄在天牢出事了?”
“没有,皇上在天牢内外守卫森严,想要进去谈何容易?”
“不如夫君让琳琅进宫,琳琅易容成守卫的模样,就可以进入天牢了。”
“皇上在天牢设了机关阵法,就等着有人自投罗网,你去了无异于送死,到时候温家难脱离干系,还是再等等,等倾城山派来的人。”
皇上想要用大师兄引倾城山的人,无非是想对付小师叔,他相信易寒一定能够解决问题,皇上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杀了大师兄,还是要留活口,只是要受些苦头。
“夫君放心,琳琅不会轻举妄动!”
倾城山,书房内,易寒在教习泽儿温书,泽儿要比他儿时聪敏的多,三岁已经熟读经典,习很多字,过目不忘,不仅是读其形而未解其意。”
担心他会恃才傲物,自幼就要养成谦卑守礼,行君子之道。
“泽儿,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是何意?”
“君子要居安思危一样,在安定之时也不能忘记忘记祸乱的,不能忘记灭亡的教训,随时保持一种警惕,方可保国之久安。”
“很好,要有忧患意识,民族才能生存发展,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嗯,师伯也是这般说的,这方是君子所为。”慕容天泽道。
“书上还说,路径窄时,留一步与人行,滋味浓时,减三分让人尝,此是涉世一极乐法,亦是君子之道。”
“泽儿说的没错,凡事情不可做绝要留有后路,遇到快乐的事情要懂得分享。”
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父子两人已经约好了,改日会带着他去山里骑马,平日里凌胥管家很严,泽儿还未成骑过马匹。
秦玉拂请敲门扉,“夫君,泽儿该用晚膳了!”
推开门,见父子两人又说有笑,“你们在讲什么事情?竟然如此开心。”
“母亲,父亲说要交泽儿骑马?”
她也是在七八岁的时候才开始学骑马,在中原三岁骑马似乎有些小,不过草原上的孩子,三岁就开始学骑马,男的父子两人如此的亲昵。
“好,东山有一块空地比较适合骑马,不过你们不能够离山门太远,东山上的结界会很薄弱。”
“无妨,我们会带着媚儿一起去,不会离太远。”
夜深人静,秦玉拂从睡梦中惊醒,最近她总能够梦到初云国灭国时候的景象,还梦到父皇将她藏在密道内,夏侯溟闯了进来,想要救他出去,她死活也不出去。
被惊出一身冷汗,醒来见易寒躺在他的身边,一切都只是梦,她真害怕回到一开始的地方,如今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
秦玉拂下了榻,去了隔壁的房间,为两个孩子盖上被子,她再也无法入眠,看着天边渐圆的圆月,“眼看就要十五了。”
身后,易寒轻柔的为她披上纱衣,虽是盛夏,也担心夜风吹到会受凉。
“拂儿可是又做噩梦了。”
“嗯,总是会梦到从前的事情。”
易寒将他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怀中,知道她的心事,“拂儿应是担心师父的安危,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到了。”
秦玉拂是很担心师父,让师父以身犯险,心中有愧,他们的每一日都像是偷来的,很不安稳。
“但愿师父一切顺遂,早日回到山门。”
第八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第三百五十四章 袖手旁观
数日后,雨后初晴,午后的阳光并不是很热,正好适合骑马。
泽儿上午要留在凌胥那里温书,易寒答应要到这泽儿去骑马,泽儿很是期盼。
秦玉拂要留在山上照顾天心午睡,毕竟孩子还小,不能够走得太远。
易寒骑在马上,紧夹马腹,泽儿胆子还是比较大,对马匹并不惧怕,等他五岁的时候,就要开始教习他的武功。
父子两人驰骋在山道之上,夜媚儿一身红衣,就站在附近,保护父子两人的安危。
她眼神已经不再空洞,依然不会讲话,更无法感知痛苦,不用吃食物,但体内的蛊虫需要一年吸食一次易寒的心头血,否则她就会陷入沉睡。
夜媚儿曾经那般惧怕害怕成为怪物,最后却是她在临死前,主动将自己变成蛊人,可以留在易寒身便保护他,看着他们一家幸福,并无遗憾。
脑中闪过一丝危险的预知,那种能量的波动很是熟悉,似乎很想是祖翁的能量波动,当日她救下祖翁,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夜媚儿四周张望,在探寻能量波动的位置,只是很微弱,一闪而逝。
蛊人有了灵魂和心智,对于拥有它的主人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易寒只感觉到夜媚儿传来一瞬间的预警,变没了消息,并不知道夜媚儿的所思所想。
缓缓的放慢,问询夜媚儿是否有危险,夜媚儿只说刚刚感受到有危险,突然就消失了,安全起见,尽量回到山门。
这里虽然在结界内,离山门却是比较远,“泽儿,不如咱们骑着马去药庐,那里也有很多的医书可以看。”
泽儿虽然有些扫兴,难得出来骑马,“父亲,再骑一圈,再去吧!”
易寒查探四周,并未察觉异样,也不想为难孩子,“好,只一圈!”
夜媚儿却是时刻的警惕着,身为蛊人对外界危险的感知可是很敏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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