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并未停下手上的工序,还差一点火候,一壶茶就煮好了。
夏侯均同样打量着一身玄衫,俊美无俦,脸上带着半边银色镂空的面具,此人看上去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神秘。
神色从容的在烹茶,那淡淡的神情,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很讨厌那种漠视。
宁奕怒道:“齐王驾到!还不见礼!”
易寒没有动只是拿着扇子小心翼翼的扇着炉火,宁奕喝道:“难道你是个聋子!”
宁奕拔刀想要动手,被夏侯均阻拦,他想看看易寒究竟想要做什么?找了位置坐下。
易寒将煮好的茶水,取了第三道的茶水,倒入杯中,方才放在两人面前,“两位请喝茶!”
宁奕刚想说话,再次被夏侯均拦住,“你就是易寒?”
易寒为自己斟满一杯,放在唇边,轻嗅,带着淡淡的果香。
“正是!”
夏侯均见易寒喝茶,看着他递过来的茶,“本王从不饮茶,只喜欢饮酒!”
“饮茶可以降火气!”
夏侯均怒然起身,“你帮她出头,就是与本王为敌。”
“王爷的话说的太早了,这世上只有一时的对手,没有一世的敌人。她是我的徒弟,受了不白之冤,我这个师父的岂会坐视不理!”
“这么说,你就是要与本王为敌了!”
“这完全取决于王爷的态度,只要殿下不为难她,易寒自然不会出手。男人之间的仇怨本就该在男人之间解决,牵扯到女人就不好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警告
秦玉拂出了玉台娇,马车奔着丞相府的方向疾驰,刚刚在玉台娇见到易寒,易寒足智多谋,秦玉拂相信易寒可以应付齐王。
不过心里还在担心易寒招惹了齐王,会不会给萧琅带来危险,她相信易寒,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只要有易寒在,秦玉拂的心就很安稳。
秦玉拂回了绣楼,相信她的事很快就会在京城传开,依照计划秦玉拂明日就要离开京城,前往江南的姑母家。
开始命人收拾行李,命桑青将行李装入箱子,虽然是演给太后看的,也要逼真一些。
元脩在门外,“小姐,刚刚管家前来,说阮将军府的小姐递了帖子来,说明日前来拜访小姐。”
“阮菀!”秦玉拂今日只是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并未有太多印象,不过她很想知道如今的阮素会在哪里?
“告诉管家,就说帖子我接了。”
秦玉拂明日晚上会借着夜色离开,见一见阮菀也无妨,她还想去外祖翁的府上,去会一会季名扬,探一探她究竟知不知道裴绍翊的下落。
夜幕四合,圆月躲进了层云,夜有些昏暗。
秦玉拂命元脩去打听,易寒已经回到府中,父亲也来过,京城之中传闻大都是对秦家有利的,百姓就是这样,很容易被舆论影响。
从前的那些绯闻,也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猎奇的消息,这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
秦玉拂依在窗前,看着隐没乌云中的弦月,月圆人不圆,再过十几日便是中秋佳节,怕是不会在相府中度过,淡淡的离愁涌上心头。
“在想什么?莫不是想着如何逃走!”耳畔突然传来江兖冰冷而又带着戏谑的声音。
秦玉拂吓得一哆嗦,噤若寒颤,不知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是她眸中刚刚暴露了太多的离别情愫。
敛起凤眸,见江兖手中提着一坛酒,大晚上的他提着酒来做什么?秦玉拂可不会以为他当真只是喝酒那般简单。
看着房顶上的琉璃瓦并未有损,就知道江兖又封了元脩的穴道,光明正大的走进来。
江兖见秦玉拂不言语,将酒坛子直接放在案几上,“听说你沉冤得雪,与你的情郎成功摆了齐王一道。难道不想喝酒庆祝一下吗?”
江兖知道玉台娇的事情在简单不过,可是他怎么知道她是清白的?
秦玉拂凝眉,“你怎么知道我是沉冤得雪?你早知道齐王是在布局?”
江兖撬开了酒坛上的封泥,取了茶杯斟满,唇角勾起轻蔑,“这有何难?如果江兖这点侦察的能力都没有,如何掌管绣衣使?”
秦玉拂断定江兖不会是专门找她喝酒那么简单,“江大人,深更半夜的,不会是想找秦玉拂喝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后若是知道。”
“知道又如何?绯闻都传过了,难不成你当真以为江兖前来是想一亲芳泽。”
嘴里说着,却是取了茶杯,将酒液斟满。
秦玉拂见他自顾自的喝起酒来,可还记得江兖想要用她来引青云卫的出现,她竟然对自己的话没有怀疑,如此居心叵测之人,秦玉拂宁可敬而远之。
心里并不怕他,只是处处提防,“你为何相信我的话,为何相信秦玉拂见过初云国的人?还有那云形玉佩?”
江兖唇边勾起满意的弧度,眼里划过薄凉,看她不蠢,还知道问。
“直觉!江兖看人一向很准!”
“江大人又凭什么那般笃定?也许这一次就看走了眼!”秦玉拂冷道。
江兖扬起侧脸,看着秦玉拂眸中的从容,完全不似刚刚那般哀怨凄婉,像个怨妇
“当然!”声音笃定。
江兖斟满一杯,将酒杯推到秦玉拂的面前,秦玉拂见他推到面前的酒杯,并未动。
心中猜测江兖是在警告她,敬酒不喝,想喝罚酒?
“秦玉拂愚钝,不明白江大人的意思。”
江兖见她装糊涂,“你的一切都在绣衣使的掌控之内,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还是会被抓回来。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敬酒不吃吃罚酒!”声音阴冷,让人胆寒。
秦玉拂眼看着江兖离开,听到水声,方才注意到,案几上的酒杯碎裂,酒液汩汩流出,滴落在地上。
江兖已经出言警告,计划有些变故,她想尽快将消息传给易寒。如今元脩被封了穴道,她又不会武功,绣衣使就在外面,她不敢轻举妄动。
秦玉拂靠在榻旁,她无法入睡,想起江兖的话,还有他的警告,就仿佛房间内无数的眼睛在看着他。
让她不寒而栗,门外有突然想起敲门声,“拂儿,父亲可以进来吗?”
“父亲!”秦玉拂低喃一声。
秦玉拂听到秦枫的声音,直接从榻上奔了下来,直接抱住走进来的男子,“父亲!拂儿.....。”
易寒跟着秦枫踏进入绣楼已经发现异常,元脩并不在,听到秦玉拂声音异常,直接冲了进去。
易寒见着秦玉拂冲到他的怀中,见她打着赤足,有些胆怯的模样,直接将她抱起,“你这是怎么了?”
秦玉拂听到易寒的声音,秦玉拂方才睁开眼,她已经被易寒抱在怀中,几步送到榻上。父亲就在易寒的身后。
秦玉拂脸色绯红,“师父,您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来看看。”
秦枫见两人,微有诧色没有说些什么?“拂儿如此慌张,可是发生什么?”
易寒瞥了一眼案几上的酒坛,和碎裂的酒杯,“是江兖来过了?”
秦枫紧张的看着秦玉拂,不解道:“江兖来做什么?”
“江兖是来警告,女儿的一举一动绣衣使都知道,就算女儿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不要轻举妄动,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切都在易寒的意料之内,“江兖是先下手为强,害怕你落入太后的手中,你若是进了宫,想要出宫也就难了。太后和皇上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如今你是齐王妃的身份,有太后撑腰,他不敢拿你怎么样?”
易寒声音低沉而温柔,“你连当堂拒婚都敢,怎么还怕江兖的警告!”
“徒儿不怕,毕竟是女子,听了江兖的话,总觉得房间内无数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秦枫也是心疼女儿,“拂儿,不如今夜你就去你母亲的卧房睡。”
秦玉拂是心里的不安在作祟,见了父亲和易寒,心里面安心多了,“这么晚了,就不要打扰母亲。”
转过头再看向易寒,想起了白日里的事情,“师父,齐王有没有为难您。”
“无妨!”易寒随意道。
秦玉拂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师父因为徒儿得罪了齐王与江兖,会不会给将军府带来麻烦?”
“不会,将军府也没有什么把柄落在绣衣使的手中,看在阮将军的情份上,皇上也不会动将军府。至于齐王不过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孩子,骄纵有余,心机还是差一些。”易寒道。
如此秦玉拂就放心了,秦枫一直在观察两人,心中有些了然,易寒沉稳心思缜密,对女儿也好,倒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只是这师父关系与理不合,并不知两人是假的师徒。
秦玉拂根本没有想到父亲在乱点鸳鸯谱,她并不是没有自己的主意,看向易寒。
“师父,既然江兖已经警告过,直接坐着马车走似乎有点不合情理。”
“嗯,我自有安排!”易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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