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她有没有后悔,也许再次选择她会选夏侯均,可是在家族利益面前,她依然会义无反顾的入宫,这便是叶家女儿的宿命。
“就这个吧!”
福德海取了墨玉色瓶子,里面是特制的头油,握起梳篦细致梳理,在他的巧手下,很快就梳了兰花髻。
采薇端了妆匣来,福德海在其中选了白玉兰花流苏步摇,鎏金点翠红宝石发簪,看似简单,恰到好处的点睛之笔。
“娘娘的眉尾再弯儿一点就好了。”
叶青樱对着镜中端详,一直梳华丽的发髻,今日梳这一个妆是对的,与姐姐有七八分相似。
叶青樱屏退了所有的人,独自一人端着在凤榻上等着夏侯宸由御书房归来。
“皇上驾到!”
叶青樱忙不迭起身,见礼道:“臣妾拜见皇上。”
夏侯宸一身玄色常服走了进来,棱角分明五官,剑眉飞扬,漆黑的凤眸看着面前神色恭敬的叶青樱。
心神恍然一震,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冲上去,将叶青樱抱住,她真的与叶轻盈太像了,心间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
当初就是把她当成了皇后,刚刚还有几分悸动的瞳眸弥散化不开的氤氲怒气。
“你在做什么?”厉喝道。
叶青樱小心翼翼,有些惶恐,“如果皇上不喜欢,臣妾这就换了。”
“你以为你梳一样的发髻,做一样的事情,你就是她,这世上朕只有一个皇后,你永远都不可能是她。”说罢!夏侯宸拂袖而去。
叶青樱看着夏侯宸决绝的背影,即便她放下所有高傲和自尊,磨圆了自己,还是不能够入他的眼,她不甘过这样的日子,何人又会怜惜她的一片苦心。
翌日,秦玉拂迷蒙双眸微张,和煦晨光透过纱幔照在脸上暖融。
秦玉拂扯了薄衾,准备起榻梳洗,“桑青!”
唤了几声也不见桑青进来,掀开帘缦,心下一惊,满屋子摆满了各色的华服首饰,母亲这是要办嫁妆吗?
懊恼皱眉几分,她是记得母亲昨日说过要她好生打扮,她没决定究竟是穿男装还是女装?
她还不确定齐王会不会拆穿她的身份?还是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昨日从九皇子话语中猜测出,他应该已经识破她的身份,若是着男装,会不会激怒他?
正文 第十九章 蜃楼
房间的门倏然被推开,一群婢女鱼贯而行,走了进来,桑青端了铜盆打了热水走在前面,张嬷嬷跟在身后。
“小姐,夫人名嬷嬷来为小姐梳妆!”
看来今日她不按照母亲的意思,她便会跟着自己去聚宝斋,到时候只怕会更麻烦。
也便任凭着张嬷嬷为自己梳洗打扮,折腾了许久,秦玉拂对着铜镜看自己,艳丽明媚,凤眼桃腮,这是涂了多少胭脂?
玫粉色薄纱长裙紧裹勾勒出完美的傲人曲线,胸前饱满欲出,丰胸纤腰,风姿妖~娆。
母亲不是让她去见九皇子,分明是让她侍寝,如此艳丽的妆容,让她如何出门?
“小姐,马车人已经准备好了,夫人在门口等着。”张嬷嬷道。
秦玉拂只能够硬着头皮出门,等到了街上,再命桑青去卖一套便是,心中打定主意心里也便安心许多。
张嬷嬷推开门,秦玉拂提起裙袂走了出去。
元脩等在门口,向秦玉拂颔首,脸上却是霎时间红透了耳根,眼神躲避转过一旁。
不得不说今日的秦玉拂妖娆妩媚,能令牡丹含羞,寒梅傲然失色。
秦玉拂很无奈,母亲已经等在门口,亲眼看着她上了马车,方才放心。
还好她没有表现出不满,可以瞒过母亲,刚刚上了马车便将满头的饰品给扯了去,擦去脸上浓艳的脂粉色。
桑青知她心思,一直帮她收着,“小姐,桑青偷偷在马车上藏了一身衣裳,没有被夫人发现,您赶快换上。”
桑青就是贴心,秦玉拂换上一身素白色纱裙,绣着幽兰,很是素雅,正是她平日里喜欢的。
不知九皇子会如何刁难?今日她以女装示人,就是怕九皇子会发难,治她隐瞒身份之罪。
也不知易寒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帮她躲过九皇子的纠缠?
想起他淡薄的唇色,也不知道易寒的身子好些没有?
马车穿过街巷,大约一注香的功夫便停在了聚宝斋门口,桑青跳下马车,搀扶着秦玉拂下了马车。
如今辰时刚刚过,见聚宝斋门口并未停有马车,齐王殿下应该还没有到。
元脩看了一眼秦玉拂,见她已经恢复原本装扮,一路上,他已经感受到暗处眸光注视。
“小姐,恐怕人已经到了,要小心些!”
“嗯!”
面色凝重,脚下的步履变得缓滞,心神处在戒备状态。
刚刚踏入大堂,夏侯钧早已端坐在堂中,手中端着杯盏,嘴角扬起一丝凌厉。
同样看着出现在她面前清媚冷傲的女子,身后还跟着秦惊云的手下,正警惕的眸光看他。
看来此女还不笨,料到今日会拆穿她,竟然换回了女装。
秦玉拂敛了步履,眉目恭敬盈盈一福身,“秦玉拂参见齐王殿下!昨日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夏侯均眼中一丝幽诡,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出完美的弧度,瞬间起身,大步的朝着秦玉拂靠近。
元脩双拳紧握正要上前,被秦玉拂止住,她还不知齐王用意,易寒已经答应帮忙,万不得已不能够贸然动手。
夏侯均凌厉的眼眸如刀似刻,在她周身扫过,仿若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秦玉拂很庆幸她没有穿母亲为她准备的衣衫,被那样凌厉的眼眸,如同**一般,很想逃离,却又不能。
夏侯均突然止步,秦玉拂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夏侯均再向前一步,秦玉拂垂眸再次向后退了一步。
“王爷,请止步!”
夏侯均冷然一笑,如钳的手握住秦玉拂裸露在外浅白皓腕,“本王不过是想看看,母后给本王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王妃?”
秦玉拂听到王妃二字,吓得唇色苍白,“王爷说笑了,父亲不曾说起此事。”
他没有回到京城之前,她的绯闻就已经传的人尽皆知,还在这里故做清高。
挑起眉,“哦!”
纤长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薄唇似剑,声寒透骨,“既然你知道错了,你要拿什么来赔罪!”
秦玉拂忙不迭跪在地上,“民女无意冒犯!还请齐王殿下高抬贵手!”
他本想难为秦惊云,没想秦玉拂会出现,走到案几旁,斟了一杯酒,递到她的面前,“陪本王喝几杯酒!”
元脩在一旁大惊,那酒里定是做了手脚,他是太了解齐王,“小姐不要喝!”
秦玉拂自然知道那酒是不能喝的,夏侯均手中可是把鸳鸯壶,她若喝了也许名节就会不保。
“秦玉拂自幼患有敏症,喝酒如同喝毒!”
“不识抬举!”夏侯均将手中的将酒尊摔在地上,暴怒的双手抓住秦玉拂的脖颈,将她从地上抓起。
元脩直接冲了上去,被数名护卫围住,动起手来,没几招就被人制服。
“齐王,你要找少爷报仇,不能拿小姐来出气!一个男人为难女人算什么英雄!”
桑青吓得忙不迭跪在地上,“王爷,求您放过我家小姐,小姐真的不能喝酒!”被齐王一脚踢开。
夏侯均抓着秦玉拂的颈项向上提,脚步轻点地,悬在半空,秦玉拂脸色变得红涨,喉间如灼窒闷,双手挣扎着想要拉开他的手。
门外,黑衣人由外面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冲着夏侯均耳边说着什么?夏侯均神色骤变,松开秦玉拂。
秦玉拂身子没了支撑,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夏侯钧神色匆匆带着人离开,元脩直接冲了过去,将倒在地上的秦玉拂抱在怀中,“小姐!你怎么样?”
秦玉拂依然在喘,脸色依然涨红,喉咙处如同吞了炭火锋刃,灼痛难耐。
元脩却是不放心,抱起秦玉拂,“元脩这就带小姐回相府!”
秦玉拂想起昨日父亲眸中的担忧,忍住痛楚,喝道:“不要!我这般狼狈,父亲见了会难过,不要回去。”
桑青捂着小腹,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小姐!快来人传郎中来。”
她没有事,只要缓一会儿,只是脖颈上势必留下掐痕,她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易寒。见夏侯钧神色慌张的离开,应该是易寒做了手脚。
本应该去向他道谢的,抬眸还是第一次见元脩如此紧张,“去师父哪里,他有药可以快速褪去脖颈上的掐痕。”
元脩并没有反对,秦玉拂面对齐王的纠缠,敢反抗,是他一直对秦玉拂有些偏见。
这些时日秦玉拂一有机会就往将军府跑,他和桑青一直在门外守着,两个人却是一直以师徒相处。
元脩决定等秦玉拂的脸色好些了,就带她去将军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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