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双目赤红,表情无比阴沉,仿佛变成了一头嗜人的野兽。谢凌容从未在他身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现在突然有了,而且这种危险是针对她的。谢凌容有点反应不过来,就在她发怔的时候,心一将她猛地推到了竹榻上。
谢凌容整个身体直接倒了下去,身上到处都被磕到了,吃痛得惊呼出声,随即便感觉一具火热的身体覆了上来,将她死死压住。
下巴被人用力捏起,逼着她看向那双几欲吃人的眼睛,谢凌容发现,心一几乎是用对待那个蛮族勇士的方式对她,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仰头听他说话。
心一捏紧她的下巴,俯下身,嗓子沙哑无比,一字一顿问:“为什么不选我?”
谢凌容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她怔怔地看着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我答应了宋词词,要把她丈夫带回去……”
“那我呢?”心一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我不是你丈夫吗?你当时为什么要放弃我?”
“我没有放弃你……”谢凌容被他压得有点痛了,只好尽量忍耐着,努力用正常的语气回答,“我想了别的办法救你……”
一听到这个,心一突然用双手抓住她的肩,狠狠将她撞在了竹榻上,怒道:“你答应了他什么?”
他没有控制力气,谢凌容被他撞得后背生疼,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堂堂明侯千金,大胤唯一的永乐公主,没有人敢对她这么粗鲁,就连他也不行!谢凌容当即就疼得恼了,试着推开他的双手,抽着凉气道:“你放开我……”
没有得到回答,心一的眼睛都快冒火了,他又捏住谢凌容的下巴,将她的头硬生生抬起来,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尖怒吼出声:“你到底答应了他什么?!”
谢凌容被这个样子的他吓到了,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她咬了咬嘴唇,声音颤抖:“战争结束以后,我会去漠北住三年,替他教导三十个王族的孩子。”
心一的身体僵住了。三年?去漠北三年?!
他盯着在身下低声哽咽的她,手指开始发抖,无穷无尽的恐惧从四面八方涌来,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慌了。
心一松开手,低头不住打量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角落,嘴里不停问着:“你当时为什么不选我?为什么不选我?如果你把我带出去,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救其他人。你为什么不选我?啊?为什么就不能选我?”
谢凌容抿了抿唇,没有立即回答。她理解心一这种不公平的感觉,但如果硬是跟北漠王要了他,对于宋迟和其他人来说同样不公平。在谢凌容心里,心一应该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他的,他应该明白的。
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完全没有明白。心一盯着她的表情,颇感心寒地道:“你做每一件事的时候,第一个考虑的永远不是我。我在你心里根本就不重要,对不对?”
谢凌容的眼睛倏然睁大:“你不准这样说!”
“你要我怎样说?你在乎我了吗?”心一对她恨得不行,像疯了一样大喊,“你有千般苦衷万般考虑,但你没有选我就是对我不公平!在你心里,我应该是最特别的那个人!那个大周后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你今天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应该向我道歉,告诉我你错了,你对不起我!你到现在都没有想到我,对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
“你……”谢凌容感觉他疯了,忍不住道,“我本来是想跟你说的,但是你……你今天不正常!你先冷静下来,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无理取闹,你知道吗?你都把我弄疼了!”
“我无理取闹?”心一的怒火又攀升了一个高峰,冷笑道,“你疼了是吧?我现在就让你更疼!”
谢凌容不敢相信,只听“嗤”一声,她胸前的衣服被撕开了,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去抓他的双手,喝令:“住手!”
心一没有理会她,仗着蛮力三两下将她身上的衣服尽数剥掉,然后狠狠压了上去。夏季衣服单薄,他刚才和谢凌容亲密相贴,早就胀得不行了。谢凌容自然有感觉,又去推他,大喊道:“我不要!”
像是惩罚似的,心一张嘴就咬住了她的脖子,一听她拒绝,又狠狠咬住了她的嘴,要把她的不甘不愿尽数堵住。谢凌容呜咽了几下,奈何怎么都推不开这个人,同时又有一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揉捏,力道之大疼得她不禁喊了起来。
感觉到心一狂风暴雨般的索求,她顿时就哭了,大腿被粗暴抬起的时候,她用尽全力喊了两句,哭泣就变成了喘息。
“北堂烈……你给我住手……”
“我不!”心一狠狠道,“你给我记着,你是我的女人!用身体记着!用心记着!我要你时时刻刻都想到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要你先想起我,先叫出我的名字!”
“我没有忘记你……”谢凌容哭着道,“你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心一看着身下的她,双目赤红,用命令的语气道:“你叫了两次其他男人的名字,我要你叫我的名字!”
“北堂烈……你……你放开我……好痛……”
心一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角,声音嘶哑,却一直在她耳边吼着:“叫我心一哥哥!容儿!叫我心一哥哥!”
谢凌容的反应是捶了他一拳。
心一眼睛一眯,加大了惩罚的力度。谢凌容的不配合更加激发了他内心的征服欲,很快,他连一丁点理智都不剩下了。他强势、粗暴,硬生生让她疼哭,逼她喊自己的名字,最后迫得她苦苦求饶。
她一开始又喊又叫,没多久就变了呻/吟和哭泣,又转成了惨叫,后来声音便哑了,最后只剩下喘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心一终于精疲力竭,伏在榻上一动不动,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下的人好像很久都没有动静了。他捧起谢凌容的脸,发现她已经昏迷多时,他终于冷静了一点,扭头去查看她的身体。
惨不忍睹。
原本是娇滴滴的少女,现在自脖子以下,全身遍布淤青,大腿根部更是触目惊心。心一呼吸一窒,忙摸了摸她的脸,唤道:“容儿?”
这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完全哑了。
心一跳下竹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又倒下去。他极力稳住身形,从那早就凉透的浴桶里取了些水,借着昏黄的烛光将谢凌容的身体清洗了一遍,又胡乱擦了擦自己,将架子上的衣服取了下来。
谢凌容的衣服被他撕得破烂不堪,根本不能再穿了。他只穿了中衣,用外衣将谢凌容裹得严严实实,再三检查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她的掌心多了一个伤口。
他掰开她的手指,在烛光下仔细查看。原来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眼快痊愈了,但掌心间却多了个更大也更深一些的伤口。心一凝视着这只手掌,想起前几天她和北漠王喝了一杯酒,然后便在桃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蛮族的酒很烈,就算提前做了准备,她的酒量还是无法应对。
心一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头在她掌心亲了一口,吃力地把她抱了出去。
到了外面,心一才发现都到半夜了,一轮皎洁的月亮挂上了高高的夜空。他醒来的那会儿天还没有完全黑,可想而知他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折磨了谢凌容多久。心一看着在怀里昏迷的人,胸口泛起了百般滋味。
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了细微的动静,一个人影缓缓上前来,却是惶惶不安的桃子。她不知在这里守了多久,现在把头垂得很低,根本不敢看心一一眼,只是静静侍立一侧。
心一抱着谢凌容离开,桃子领着他们回了下榻的房间。心一把人放下,本想说些什么,见桃子主动去检查谢凌容身上的伤痕,他便退到了屏风后面的桌子边,随便寻了个椅子坐下,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儿,桃子来到他身边,低声道:“我给小姐用了药,她这几天需要好好休息,世子爷也去休息吧,我照顾小姐就好。”
心一还有些茫然,下意识点了点头,站起来走了没两步,突然脚下一个踉跄,眼前全黑了。桃子及时扶他了一把,提醒道:“世子爷,您身上有伤呢!”
心一用力甩了甩脑袋,极力保持了清醒。他摆摆手,推开了桃子,哑声道:“不用管我。”他正要出去,却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他哄着谢凌容说即使他们以后吵架,绝不能一气之下就分房睡。
夫妻吵架了,一定要同床。这是他们的约定,结果……心一回头看了一眼屏风,想了许久,眼睛闭上复又睁开,道:“你去睡吧。”
桃子只好出去了。心一重新来到床前,看着那个深陷在被子里的人,缓缓坐了下来。他拉着她的手,胸口一阵绞痛。
他怪谢凌容不在乎自己,而现下,她肯定又会恨死他了。
第84章 第八十三章
车队直到晌午才开始上路。
当看到心一主动出来带队的时候,沈放见了那张寒潭般的脸,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他们自然不知道昨夜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知道心一一醒来谢凌容就病了,直到现在还昏睡着,是心一把她抱上马车的。这时,沈放见了心一脸上的表情,又注意到他跟桃子都没说两句话,自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心一和谢凌容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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