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郡主等人也跟过来了,看到阿若在树上,金五面相凶狠,持弩欲射,都变了脸色。
“蕙蕙,太危险了,不要过去!”丹阳郡主失声叫道。
“对,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金五神情狰狞,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停从脸上滚落。
“没事的,你仔细看看,我手无寸铁啊。”江蕙声音温柔得像春日暖阳下的湖水,张开双臂,向对面示意,“我什么也没带,只有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你害怕什么呢?”
她生的很美,一张尚带稚气的面庞晶莹剔透,眼波盈盈,俏丽动人,看上去真的没有一点攻击性。
她身上的罗衫是淡绿色的,既像才长出来的嫩树芽,又像才破土而出的小草,清新自然,赏心悦目。
她身材窈窕,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腰带,更显得纤腰一束,不盈一握。
“是啊,我害怕什么呢?”金五方才紧张得要命,这时却渐渐有些放松了。
这样的一位姑娘,她就算过来了,又能做什么呢?她生的这么美丽,声音这么温柔,腰这么细,好像一把就能拧断似的……
江蕙离金五越来越近,丹阳郡主的侍卫也奉命疾奔而至,从左右、背后慢慢包围过来。
阿若还在树上,金五持着弩-箭欲射,侍卫们一时之间不敢过于靠近。
丹阳郡主等人凝神看着这一幕,心里怦怦直跳。
江蕙快到金五身边了,神色异常柔和,“来,把你的弩-箭对准我。安远侯府顾忌的是我,不是我妹妹,你拿弩-箭对准我,拿我当人质,岂不是更安全么?”
金五看到一位美丽纤细的妙龄少女就要到他身畔了,心中狂跳,手心出汗,“好,对准你!”咬咬牙狠狠心,弩-箭不再朝上对准阿若,转而瞄向江蕙。
一张如花面庞就在眼前,金五正要冲上一步抓了江蕙,江蕙却伸出右手到了腰间,一抖一带,那条白色的腰带化为利刃,向金五手腕疾刺。
原来她那条白色的腰带,竟然是一柄软剑。
金五做梦也想不江蕙手中会多出一柄利器,大惊失色,怒道:“你使诈!你无耻!”手腕被江蕙刺中,手中的弩-箭拿不住,落到了地上。
江蕙目光一冷,呸了一声,“你一个不择手段对小孩子下狠手的人,竟然有脸嫌弃别人使诈!你还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
金五手中没有了弩-箭,侍卫不再有顾虑,一拥而上,帮着江蕙将金五拿住了。
江蕙接下阿若,阿若抽抽噎噎的,“姐姐,灰灰不能动啦。”江蕙安抚的拍拍妹妹,“姐姐是大夫,阿若忘了么?”阿若破涕为笑,“对啦,娘是大夫,姐姐也是大夫!”这时丹阳郡主等人也过来了,江蕙说了几样草药的名称,丹阳郡主立即差人取来,把灰灰泡到了药水中。
看到被五花大绑的金五,汝南侯夫人脸红了白,白了红,最后隐隐发紫。
江蕙吩咐侍卫戴上手套,取过那只被毒死的兔子,小心翼翼挤出半碗毒血。
“蕙蕙,你要做什么?”丹阳郡主好奇。
乐亭郡主面带微笑,目光从江蕙脸上扫过。
以前她也听说过所谓的将门虎女,不过,今天才算见着了。
纤腰娉婷,美丽的腰带竟然是软剑,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的软剑……
江蕙一笑,斯斯文文的道:“虽然此人不请自至,但上门是客,做主人的,总要请客人喝上一杯,才是道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挤出来的是毒血,江蕙却说要请客人喝上一杯,看来是要喂金五喝毒血了。
果然,侍卫拿着碗向金五走过去。金五恐怖大叫,拼命想要挣扎,“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侍卫哪里肯听他的?捏住鼻子,硬灌了下去。
灌过毒血,金五的嘴巴便被抹布塞住了,不许他大喊大叫。
江蕙目无表情凝视着金五,缓缓的道:“这位客人的脸色不大好,好像应该送他回家歇着去。他不请自来,也不知是谁家的人,还是仔仔细细消消停停的问清楚再说,千万不能弄错了。他在江家做的事尴尬,若是送错了人家,岂不是胡乱得罪人么?”
金五被侍卫紧紧的按着,眼神疯狂,濒临绝望。
他被喂了毒血,如果快些送走,或许还有救。但江蕙偏偏咐咐要仔细的问、消停的问,问清楚他是谁的人,千万不能弄错了。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等安远侯府的人什么都问清楚之后,他恐怕已经浑身冰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有双更,但这章很肥啊,撒花撒花。
☆、011
“江大姑娘可真能干,这才回到安远侯府几天,便能随意指挥起府里的侍卫,随意决定府里的大事。两位郡主都在场,却根本不用郡主操心。”汝南侯夫人皮笑肉不笑。
汝南侯夫人这话明显是在挑拨了,指责江蕙过于专断,明明丹阳郡主和乐亭郡主都在,但江蕙并不请示谁,身为小辈,却自作主张。
“我就喜欢蕙蕙这样不用我操心的孩子,有主见的孩子。”丹阳郡主笑吟吟,满面春风。
汝南侯夫人脸上那本来就不自然的笑容更是僵住了,很是难堪。
乐亭郡主其实也觉得江蕙擅自做主,对丹阳郡主不够尊重,但汝南侯夫人来者不善,她更不能让汝南侯夫人如了意,而且她这位做姐姐的,当着众人的面是不会和丹阳郡主唱反调驳斥自己妹妹的,便也微笑道:“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原该有些脾气有些傲气才是。若过于软弱,遇到事便没主意,事事仰赖长辈,倒显得小家子气没出息了,夫人说对么?”
“对,对。”汝南作夫人嘴里发苦,强颜欢笑。
江甲眼睛很疼,方才一直倒在地上撒赖,这会儿却知道事情不妙,不敢发出声响,悄悄往路边爬。
“甲大爷怎么办?”早有侍卫看到他了,请示道。
江蕙面色鄙夷,淡淡的道:“原来这位客人并非不请自来,而是安远侯府有内应招待他么?很好,把这位甲大爷一起请过去吧,让他说说,这位客人是什么来头,他又是如何招待这位客人的。江家好客,若有疏漏之处,要及时弥补。”
“我的儿啊,我的娇儿啊。”不知是谁给严氏送了口信儿,严氏扶着两个小丫头跌跌撞撞的从对面山坡上跑下来,大老远的便开始哭嚎,“我的儿啊,我的娇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是谁故意要整治你啊……”
她嗓门儿响亮,既像喊,又似乎很有腔调,像在唱,听起来可真是聒噪。
阿若蹲在水缸边,眼巴巴的瞅着灰灰,就盼着灰灰赶紧好起来、站起来。听到严氏的哭闹,阿若皱起小眉头,一脸嫌弃,“灰灰还在养病呀,这样会吵到它的!”
严氏哭哭闹闹的到了近前,见江甲神情委顿,一直捂着眼睛不放,不知以为江甲是受了多重的伤呢,更是哭天抢地、喊冤叫屈,“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打伤了啊,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啊……”
汝南侯夫人本来是看不起严氏这种泼妇的,这时看着严氏却颇为顺眼,幸灾乐祸的想道:“这人再无赖也是江蕙的长辈,尊卑有序,江蕙再厉害,又能奈她何?”等着看江蕙的笑话。
“娘,您别哭了。”江甲脸皮再厚也知道丢人,小声的央求。
严氏哪里肯听他的,越哭越大声,“是谁把你打伤的,快告诉我!”
“是我呀。”阿若取出弹弓,得意的给严氏看,“我拿弹弓打的,是不是很准?”
“你个小丫头,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严氏又惊又怒,咬牙切齿。
“这可不怪我。他要抓我,我才打他的。”阿若奶声奶气。
严氏心疼江甲,撸撸袖子打算过来撕打阿若,“好呀,你这个外姓小丫头胆大包天,敢在安远侯府打江家的少爷!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若嘻嘻一笑,抱住了江蕙。
江蕙双手抱臂,凉凉看着严氏,严氏本是惯于撒泼的,但被江蕙这妙龄少女冷冰冰的看着,居然心中生寒,讪讪的停下手,“大丫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小孩子拿弹弓打人呢?你这个妹妹也该好好管管了……”
江蕙凤眼微咪,“吃里扒外、丧尽天良的贼子,才应该好好管管吧。”
“谁吃里扒外了?谁丧尽天良了?”严氏一蹦三尺高。
江蕙不和严氏废话,命令侍卫,“把江甲带回去,和那不知名的客人分开询问。询问清楚之后,如果没有违法行为,各回各家。如果有人违法行凶,该送交官府的,便送交官府。”
“是。”侍卫答应着,要把金五、江甲带走。
严氏惶急失措,口不择言,尖声大叫,“你无法无天了啊,自家一点小事体,你就敢经官动府?我告诉你,我儿子可是严家长房长孙,金贵着呢,你就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试试?”
严氏的喊叫声实在刺耳难听,在场的众人都被她弄得很难受。
“灰灰还在养病呀,要安静。”阿若委屈的撅起小嘴。
江蕙顺手从路边一株不知名的果树上摘下一颗青色的、圆圆的果子,顺手向严氏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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