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吃好了。”颜玉道:“我正在长身体嘛,所以饿的快。”
弹幕里——
霸道总裁:主播不要脸,你都已经二三十了,还长身体呢。
大玉儿:我玉永远十六!
颜玉坐过去夹了一个饺子塞进嘴里,满满的热汤挤了她一口,又烫又香,她美的拍了拍桌子,赞不绝口。
却又看了看问:“心爱呢?他去哪里了?”
忍冬也急着吃道:“哦,心爱说他有些事情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让咱们不必等他。”
“他能有什么事啊。”颜玉费解。
锦珠见怪不怪道:“这些日子少爷去国子学后,心爱便总不在府中,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忍冬夹了个饺子道:“定然是去哪里偷玩了。”
颜玉想了想,她一直觉得心爱……越来越不一样了,可她又告诉自己,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也没追究,埋头吃饺子。
等到饺子都吃完了,兰姨她们熬不住回房睡了,心爱都没有回来。
颜玉趴在桌子上看着替心爱剩下的一碗饺子,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夜的大雪太大,心爱……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弹幕里——
江迷妹:江大人怎么还不回来啊?天都黑成这样了,别是迷路了吧?主播不出去找一找吗?
奸臣爱好者:我怎么总觉得江秉臣恢复记忆了啊……
霸道总裁:你们这样是在预示着开虐,你们知道吗→_→
颜玉被弹幕搞的心慌意乱,将脸埋在了臂弯了,她想……如果江秉臣当真恢复了记忆,那难道不是她所求他吗?他念着这些日子她待他还不错,所以不打算追究打伤之过,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是啊,再好不过。
今夜大雪,离别再好不过。
她不知在桌子上趴了多久,突然听到回廊外有人踏过积雪走上来的声音,她猛地直起身,就听到有人在回廊下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朝她的房门轻轻走过来。
那道身影映在她的房门,她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那冷冷的风,细细的雪吹了进来,她在廊外款款而落的大雪中看到江秉臣站在她的门外,眼睛深深亮亮的望着她。
她在那一刻不知为何非常非常想哭,她无法告诉别人那种情绪,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
江秉臣看到她愣了一下,柔声问道:“你怎么还没睡?”已经这样晚了,“明日你不是还要去上课吗?”
颜玉望着他走进来,走到自己的眼前,她忽然就有些委屈,“你去哪儿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江秉臣坐在她身边诧异的看着她,“你不会是在等我吧?”
她又有些生气,“谁在等你。”她伸手将桌子上的饺子推给他,“兰姨给你剩了饺子非要让我等你回来给你,你快吃,吃完我好睡觉。”
江秉臣看了一眼那饺子,又望回她,那眼睛里笑意盛满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拉了过来。
颜玉挣了挣,他握紧了道:“别动。”
颜玉低头看着他将一条细细的红绳系在了她的手腕上,那红绳下有个翠绿翠绿的小葫芦。
“送给你。”江秉臣松开她的手。
她抬起手看了看,诧异道:“怎么又是玉葫芦?”之前不是已经送过一个吊坠了吗?
“谁会嫌福禄多?”江秉臣道:“多福多寿。”
“我都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属葫芦的。”颜玉勉为其难的消了气,想问他究竟去哪里了,却终究是没有问出口,有些事情越追问越让人害怕。
她只是看着江秉臣吃饺子,试探性的问道:“你明天还会去接我回府吗?”
江秉臣诧异的抬头看她,“怎么?你不想我去接你了?”
“不是。”颜玉忙道:“我只是问问。”
弹幕里——
彭英俊:啊啊啊我隐隐闻到了虐的味道!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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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阴着,只是雪停了。
颜玉一整日都心绪不宁的在国子学里,许腾飞以为她病了,嘘寒问暖的忧心她,只恨不能替她请假带她回去瞧病。
哪知,一下学,她就兔子一样撒腿就往外跑,赶都赶不上,半点也不像是生了病。
她跑到门口气喘吁吁的站稳,就瞧见不远处的红墙下江秉臣站在马车下等着她,她眉头一下子就松了开,朝他招手喊道:“心爱!”
江秉臣抬起头来眼睛就是弯了弯,“别跑,当心路滑。”
颜玉扑过来,他伸手将颜玉抱了个满怀,在这一刻心被塞的满满当当,他贴着她头顶的发轻声道:“你急什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
那之后心爱倒是像日常一样,日日接送她,半点没变,她几乎都觉得是自己多心多虑了。
她功课越来越紧,王慧云那边也不敢来烦她,只善姐儿总是来给她送滋补的汤,生怕她把身子熬坏了。
这些日子善姐儿已经好全了,只是天冷,她不爱出门便拒绝了一些聚会邀请,在家里跟王慧云学着掌家,又多分出了心思在学琵琶上。
那把‘海上月’当真是把好琵琶,她深恐辜负了琵琶,辜负了二皇子,便格外的用心。
转眼就快到除夕了,除夕前一天,圣上在宫中设宴,请一些重臣和家眷入宫热闹。
颜鹤衣又特意请了王慧云她们和颜玉,说是宫中会放烟花,让她们一块来看。
当天夜里,颜家一家便都进了宫,连老太爷也进宫去瞧了太上皇。
颜玉也特意带着江秉臣一块入宫看烟花,这次她却是特意让善姐儿带上了锦珠,入宫是大事,这又是善姐儿脸好之后第一次赴宴,她不想出什么岔子,而锦珠心细又想的周全,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锦珠又惊喜又不知该如何感激颜玉,那可是皇宫啊!多少人一辈人都进不去的地方,颜玉居然愿意带她去!
颜玉笑笑对她道:“好好照看善姐儿,别叫我失望。”
锦珠脸红红的给颜玉行了礼,她这辈子豁出命也要好好服侍颜玉,听他的话。
进宫的路上颜玉和老太爷江秉臣坐在一辆马车里,她前些日子熬夜熬的狠了,又染了风寒,如今无精打采又不舒服,歪靠在江秉臣身上休息。
江秉臣将她的手包在袖子低下暖着,轻声对她道:“困了就睡会,到了我喊你。”
颜玉点了点头,却也没睡着。
入了宫,她们先去拜见了圣上,颜鹤年,颜鹤山他们这些官僚留在圣上那里等着晚宴。
王慧云便带着善姐儿瑾哥儿去拜见了颜鹤衣。
老太爷和颜玉带着江秉臣一同去了太上皇那里。
太上皇是许久没见颜玉了,听她无精打采声音都哑了,不禁道:“怎么累成了这样?便是用功读书也不要伤了身子啊。”
颜玉笑着凑过去坐下道:“明心师父放心,我只是前几日受了风寒,过些日子就好了,倒是您,怎么看起来没有之前精神了。”
太上皇叹气道:“宫中烦闷,不如在我那山中清净,我这些日子倒是想回去了,只是……”他看了一眼颜玉,“想等你殿试之后再走,我也好放心。”
颜玉感动的替他捶了捶腿道:“您且再忍些日子,等我殿试完了就有空日日进宫来给您老人家念书了。”
颜老太爷笑道:“你许诺许的倒是溜,到时候你若是考不好,要继续备考下次,看你如何?”
颜玉不服道:“我定是能……”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忙掩着口鼻避开太上皇和老太爷,“我还是离两位太爷远一点,别传染了你们。”
两人便都笑了。
江秉臣扶着她起身,拿了帕子替她擦鼻子,小声埋怨道:“今日你便不该来,好生在府中歇着。”
颜玉闷声道:“有烟花,你不想看吗?”
“那有什么好看的?”江秉臣看她鼻头红红心中难免不安。
之后她们陪着太上皇老太爷一块去了晚宴,晚宴在太和宫中,来了不少的人,江绮月,颜鹤衣两位贵妃各做两侧。
皇子们也依次坐着。
颜玉怕传染了太上皇便没有坐到他旁边去,带着江秉臣和善姐儿瑾哥儿坐到了一起。
那酒宴开始,乐师奏起曲乐,善姐儿听的兴致勃勃。
可颜玉实在的头重脚轻,连好吃的都没吃几口,便吃不下了,江秉臣坐在她身后,让她靠着自己。
这晚宴上都兴致盎然,酒过三巡,燕明好兴致的忽然想起了颜玉和善姐儿,便开口问道:“今日怎也不见颜玉说话了?”他望过去,看到颜玉无精打采的站起来行礼。
颜鹤年便起身请罪道:“回圣上,玉儿这些日子身子不舒服,今日还没好全。”
“怪不得呢,也不见他与乐岁玩了。”燕明摸了摸乐岁的头。
乐岁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颜玉身旁的江秉臣,不高兴的道:“我也想和玉表哥玩……可是她旁边那个带面具的好凶好吓人。”她过去几次都被那人给冷冰冰的瞪了回来。
颜鹤衣抱着她笑道:“乐岁乖,你玉表哥今日不舒服,改日再配你玩。”
乐岁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