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你这个时候出宫,德妃一定会怀疑到你的头上,这次是我连累了你。”苏浅心生愧疚,德妃心狠手辣,一定会抓紧对付冉冉的。
“她本就有意对付我,多一件事情少一件事情都是一样的。”德妃已经对她下手了,再加上上次偷听的贼人德妃一直搜寻无果,估计已经怀疑到她的头上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者,如果不是为了引出那个控制蛊虫的人,她和夜怀早就开始反击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不管如何,这份恩情我牢记在心。”苏浅拧了拧眉头,目光一阵骤痛,糟糕,是体内的剧毒发作了。
“你怎么了?”高冉冉赶忙托住即将昏阙的苏浅,“你是伤到了哪里?”
“不小心中了德妃的毒针,吃了你的解毒丸好上了一些,如今又有些心闷气短,四肢有些无力起来。”苏浅捂住胸口,那德妃真是歼诈无比,她都没有看清楚那神秘的黑衣人的真面目就被她发现了,手起针落,她不得已才败走逃命。
高冉冉紧张的为她执手诊脉,眉头凝紧三分:“赤剑,再快一些。”
“小姐,苏公主中的是什么毒?”柳儿担心的问道。
“是穿肠之毒,解毒丸只能压制毒性一会,这毒极其霸道,一个小时就能要了人命。”德妃真是阴险狠辣,居然用这么烈的毒,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
“啊,那怎么办?”听竹闻言也担心的不得了。
“穿场之毒并不是无解,幸好我从师父的医书上看过解毒之法,回府之后我会立即配制解药,只是这解药里有一物极其难寻,不知道宣王府里有没有这味药材,要是没有,事情就难办了。”穿肠之毒剧烈无比,解毒的主要药材都要百年份以上的,而何首乌则需五百年份才能不可。
五百年份的何首乌,在林家药店都极其难以寻觅,夜怀的府邸虽然阔绰,可也不见得有。
“王妃,您说的是哪味药材,属下对王府的药材还是知之一二的。”赤剑也感觉到了事情的紧急之处,手中的鞭子也狠厉上了几分,马车行进的速度快上了不少。
“五百年份的何首乌,府中可有?”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得死马当做活马医治了。
闻言,赤剑也蹙眉不止。
高冉冉没有听到赤剑回复,心下一沉,果然还是没有么?
若是这般,那就只能试试另外一种方法救她了,只是这样,又得麻烦夜怀了。
“赤剑,马车给我,你去进宫找夜怀要一些血,不要许多,盖过碗底即可。”夜怀的血有解毒的作用,用他的血入药,也可以解毒。
冷寂也食用过药琉璃,只是这个时候,也不知他去哪里浪了,苏浅的病情耽误不得,找夜怀比较快捷一些。
“属下这就去办。”赤剑刚准备把马缰绳给高冉冉那边就被柳儿给接了过去,“驾车这种事情柳儿也可以做的,小姐,您就好好照顾公主吧!”
身后,有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一人黑衣明灭而来,顷刻之间飞身旋起,赤剑心中一喜,柳儿感觉一阵风拂过,就听到马车内传来了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急忙出宫,到底发生了何事?”声音四平八稳,冷冽中带了几分担心,是夜怀的声音。
“不是我出事了,这次是苏浅。”高冉冉指了指病榻上的苏浅,一边又欣喜非常的拉过夜怀的手指,“你来的正好,我这里正好缺你这味药。”
说话间,手边的银针就对着夜怀中指的食指扎去,豆大的血珠汩汩的落在了她准备好的白瓷碗中,鲜红的血液漫过碗底,高冉冉将碗一收,点了夜怀手臂上的一处穴道,流血的地方戛然而止。
“人命关天,事急从权,方才得罪了。”苏浅体内的毒早一分解了,身体内所受的伤害就能提早减少一分,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自始至终,夜怀都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她做这一切,温柔备至,看着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指,夜怀有些无奈的笑笑:“取血而已,不必如此,本王还没有这般娇贵。”
高冉冉上前阻止:“我好不容易包好的,你就不要拆了。”
病榻上的人儿看不过去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以表自己的拳拳抗议之心:“高冉冉,我都要死了,你们能不能不要秀恩爱了?”
她都要毒发身亡了,还被人喂了这么一大碗狗粮,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她这个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病人啊?
“你这不是好了嘛?”看到夜怀,高冉冉之前的紧张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全感。
苏浅几乎要哭了,高冉冉一分钟还不是这个样子的,还那般的姐妹情深,方才是她看花了眼睛么?
对面如果坐着的别人,苏浅肯定还得狠狠的挖苦几句,奈何对面坐着的是夜怀,她又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小命,实在是没有力气怒斥高冉冉她重色轻友,只能眼神巴巴的望着高冉冉,喂了她那么一大颗药,能不能给她口水喝啊?
高冉冉会意,端过一杯温开水送到她的嘴边道:“你现在多休息,有什么话到了王府之后再说。”
夜怀看向高冉冉,那冷然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仿佛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与苏浅在一起,苏浅又怎么会受伤?宫里闯入德妃宫中的那个刺客是不是就是苏浅?
“你想的没错,德妃要捉的人就是苏浅,我救了她。”不知何时,高冉冉也学会了夜怀的言简意赅,一句话就将事情说的通透非常,她耸了耸肩膀,“不过德妃为什么说她是刺客,她又怎么会去刺杀德妃,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也不清楚,她还没有说。”
回到王府,高冉冉给苏浅喂了粥,苏浅的脸色总算是好上了那么一分,她这才徐徐问道:“现在可以说说你与德妃的那些事情了吧?你怎么会去刺杀德妃?”
苏浅吃饱了,往后一仰,靠在了床头的软垫上,淡淡的看着高冉冉:“我没有刺杀她,我只是去她的宫里确认一些事情。”剩下的话,苏浅咽回了口中。
“确认什么?”高冉冉坐在床头,慢慢问道,那边坐在靠椅上的夜怀大手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关于具体确认的事情,苏浅可是只字未提。
苏浅看着他们腻歪的场景,磨了磨牙齿:“高冉冉,你还没有出嫁,就与他耳鬓厮磨,注意一些影响好不?”
“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高冉冉白她一眼,末了又道,“你也别太担心,冷寂那个混球又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冷千秋,那姑娘太冷,不单我看着不喜欢,夜怀他也不喜欢,她如今不过就是担着一个冷家家主未婚妻的名头,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
第519章 另外一个秘密
冷千秋是新任家主冷寂的未婚妻的事情苏浅应该是知道了,要不然她看着她和夜怀在一起也不会这般动气不是?
一提到冷寂,苏浅之前凶神恶煞的脸立刻就耷拉了下来,声音有气无力,饱含悲愤:“你不要跟我提那个混蛋,我不想理他。”
“好,不理。”高冉冉点头,换了个姿势坐好,“那我们现在就好好说说你在德妃宫里的所见所闻,说吧,你到底去德妃宫里干嘛了?”
“高冉冉,我不是犯人。”对她居然一副逼供的口气,太惹人不爽了,亏她先前还对她那么感激。
高冉冉轻咳了一声,捅了捅夜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都是和夜怀学的,他审问烦人的时候就这口气,一时没注意。”
夜怀将她搂的更紧了几分,声音淡漠如雪,透着一丝邪魅:“本王要比你更简洁一些。”
高冉冉红了红脸,索性从夜怀的身上起身坐到了别处,看向苏浅:“我派人找了你,你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怎么遍寻不见你人影,就连长公主的喜宴你都没有参加。”
苏浅本就底子好,此刻也恢复了不少精神力,轻轻摆了摆手道:“长公主的喜宴我在门口匆匆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了不喜的人,就走了,不过贺礼是不会少的。”
说着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个玉扳指,扔给了高冉冉:“这是给你家二哥的新婚贺礼,别看这东西可有些年头了。”
“不错,还是秦代的扳指,的确有些年头了,有心了。”高冉冉拿起玉扳指对着烛光看了一眼,玉质透亮,白希透光,一丝杂质也无,好东西啊。
她喜滋滋的将那玉扳指给放了下来:“不过我怎么知道这东西来路正不正,我前几日进宫也瞧见德妃也有一个差不多的玉扳指。”弹指间就将那扳指扔回了苏浅。
苏浅遮遮掩掩,又再三带跑话题,就是不肯说出她去德妃宫里的目的,那她就旁敲侧击的追问,以苏浅那直爽的性格,迟早会露馅的。
苏浅气急,她好歹也是胡夷的公主,一个扳指也至于去偷么?
“高冉冉,我保证这个扳指是干净的,德妃宫里的东西,我可一件都没有拿,你可不要诬赖好人。”苏浅指天发誓,那个臭女人的东西,她才不稀罕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