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我不能再坐视不理,德妃那边以为你中了蛊,应该这几日就会有动作,我会让我人盯紧那边,她一有动作我的人就会有所行动,你我就等着瓮中捉鳖。”夜怀揽着高冉冉的细腰的力道不觉紧了一些,德妃算计他的女人,那他就好好和她玩。
“你算盘打的这么快是怕我不让你干涉这次的事情么?”高冉冉偏头看他,夜怀这不容置喙的口气,也真是够霸道的,“影杀的人势力范围在民间,皇宫里我的势力确实不如你,这次的事情我本来就想拜托你去做的,既然你已经开口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高冉冉笑的像只狐狸,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夜怀挑眉:“你撞破了德妃的歼情,她出于怀疑也一定还会再算计你,最近就不要轻易进宫了。”
高冉冉正想回话,那边夜怀又冷着脸继续说道:“还有,以后打探消息这种事情能够就交给流夏去做就好了,不要自己去凑热闹,老实一些。”
自己一个人跑去沉香殿偷听德妃接下来的阴谋,她也真是够有闲情逸致的。
“我的轻功是你教的,你对自己的徒弟就这么不自信么?”要不是弄出了响声,她怎么会被德妃发现?
“不是不自信,是害怕,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德妃必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你出宫,甚至有可能会毁了你这步棋子。”德妃以蛊算计高冉冉就是将她当做一枚棋子在利用,如果知道了高冉冉就是撞破她和沈太医有歼情的人,以德妃的手段,今日定然不会放她出宫,她会让她永守秘密。
而只有死人才不会透露秘密。
“好,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不会轻举妄动了。”高冉冉点点头,自己这次也真是好险,要不是跑的快,还真的会落入德妃之手了,只是最后那个追她的人到底是谁,那般厉害,隔得老远距离她都能感受到那人浑身凛冽的杀意。
到了宣王府,夜怀裹着高冉冉下了马车,听竹和柳儿在身后跟着,看着前面两个人的恩爱广宁,她们含笑着窃窃私语,王爷与小姐真是恩爱非常,好的如胶似漆,以前还避讳着下人,如今是一点都不避着他们了。
夜风浓郁,有阵阵冬风吹过,带着浓浓的寒意,高冉冉将头往夜怀的怀里埋了埋:“夜怀,你今天忙了些什么?”
他们早上约好的一起回王府,不料他会突然有事先走了,要不然她也不会知晓德妃的秘密了。
“忙一些朝廷的琐事。”夜怀言简意赅的答道。
“是什么事会让你如此紧张?”甚至还要瞒着她呢?
仅仅是朝廷的琐事,应该不至于让他如此紧张才对。
“有什么事情连我都不能告诉?”高冉冉撇了撇嘴。
夜怀淡淡一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有关南疆公主的事情,还有就是冷千秋的事情。”
“南疆公主的婚事?”南疆王有意与大陆朝结秦晋之好,南疆公主又相中了安慕白,这道圣旨,也不知老皇帝会何时赐下去。
南疆公主看着刁难任性,对安慕白用情却深,也未必不是一段良缘,但倘若安慕白无心于她,老皇帝就算是降下旨意,只怕他也会抗旨不遵。
“嗯。”夜怀点了点头,“长公主婚宴之上的一幕你也看到了,南疆公主瞩意慕白,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慕白却似乎对南疆公主一点也没有好感,上朝的时候朝臣又提到了南疆公主的事情,有人上谏老皇帝赐婚南疆公主与安慕白。”夜怀皱起了眉头,陆远风虽然没有表态,但如果没有他的示意,那些朝臣又怎么会接二连三跪地向皇上请旨呢?
“老皇帝如何决断的?”高冉冉心中咯噔一声,这哪里是赐婚,这是逼婚才是。
“他说南疆公主初来乍到,再适应一段时间,婚姻强求不得,将事情押后再议了。”南疆公主代表着南疆的势力,将她赐婚给谁,老皇帝中意的最佳的人选自然是自己的儿子,这样才能更好的巩固皇甫氏的皇权。
而安慕白代表着安侯府,安侯府与宣王府自古就是挚交,纵使百姓不知道这点,老皇帝却是清清楚楚着,最让老皇帝并不止于此,而是南疆公主对安慕白是动了真情的,皇室之中最忌讳的便是真心,倘若有了真心,那就是最大的变数。
试问掌权者怎么会容许这样一个极端的变数存在呢?
高冉冉也想明白了这点,看来南疆公主对安慕白的这份情终归是要付之东流了,无论安慕白回应不回应,一切的变数都在老皇帝的手中。
“你觉得这次冷千秋来京城是为了什么?”冷千秋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接近陆远风,再加上冷千秋本族在冷家的势力,不得不让她怀疑她来京城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一个情字。
冷家自古以来就不曾出过情圣,冷家同它的姓氏一般,冷冽入骨。
“这个就要问冷寂了,既然冷千秋表面上是为了他而来,那他就该好好陪着她才是,至于苏浅那边,苏浅最近听闻了冷寂与冷千秋订婚的消息,与冷寂大闹了一场就消失了踪影,就连我的人也找不到她去了哪里。”他从来都不曾小看苏浅,这次,也一样。
苏浅的消失微微有些让高冉冉吃惊,不过苏浅能够大着胆子在京城之中跟着他们做那些轰轰烈烈的事情,必然也会有所倚杖,夜怀的人找不到,就更不要说是她的人了。
说起来冷寂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心中不免对苏浅生了几分愧疚。
“关于苏浅哥哥的下落,你那边打探的如何?”雪姐姐的蛊有可能是苏浅的哥哥下的,她派影杀的人四处打探,一无所获,就如同是石沉大海一般,也不知夜怀那边打探的如何。
夜怀轻轻摇头:“我的人也和苏浅所查到的一样,其他的也是一无所获,我猜关于苏浅的哥哥在哪里的消息也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你说苏浅的哥哥会不会与这次德妃的事情有关?德妃对我用蛊,手法特殊,并且这种沉睡蛊一般人家都不可得,除非是极其了解蛊虫的人才会知晓此法,我怀疑德妃幕后的那个操控蛊虫的高人或许就是苏浅的哥哥,就算不是,也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隐隐可以串联在一起,雪姐姐中蛊,之后德妃又用蛊虫来算计她,这些隐隐都有着似有若无的联系。
“你说的不无道理。”夜怀皱起了眉头。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的确定德妃身后的那个控蛊的高人到底是谁?”德妃首先会以寻找撞破她歼情的人为主,算计她会放在之后,但是,既然已经知道控蛊的这人与对雪姐姐用蛊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人,那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等下去了,多等一分钟都是煎熬。
“也不是没有办法,或许目前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夜怀看着高冉冉,目光沉静如水。
第515章 她回来了
“是什么机会?”高冉冉诧异的看向他。
夜怀压低了声音道:“今天我的人传来消息,被老皇帝派去江南的皇甫湛即将回朝,他这次在青州的水灾中出了奇策,立下大功,老皇帝必然会摆宫宴庆贺。”
晚膳之后,宫里静悄悄一片,唯独德妃的宫殿传来一阵大喝声:“你们都给本宫滚,沉香殿进了外人都不知道,本宫要你们这些奴婢有什么用!”
她偷情的事情一旦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她让这些宫女守在外面,寝殿里面进了人她们都不知道,一群蠢奴才!
“滚,你们都给本宫滚!”德妃怒不可遏,随手一拂,盛气凌人的样子和往日在皇上面前温婉可人的模样大相径庭着。
跪着的宫女们都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着,一个个低垂着头,心中叫苦不迭,那个小偷偷谁不好,偷什么东西不好,偏偏偷了娘娘最心爱的和田玉璧,那是皇上赏赐给娘娘的,极为贵重,价值连城。
德妃从高冉冉这里回来之后就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的和田玉璧不见了,下午就带着宫女去搜查了所有嫔妃的后宫,都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德妃发完脾气,坐在床边,目光狠毒的盯着那扇屏风,到底是谁,是谁撞破了她的好事?
她将后宫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对了,皇后,皇后的宫里她还没有去过,会不会是皇后的人?
思及此,她一个激灵,不可能,如果是皇后的人撞破她的好事,以皇后的傲性她早就去和皇上告状了,而她也不可能如此安稳的坐在沉香殿了。
不,不可能是皇后,冷静下来的德妃摇了摇头,不是皇后,那到底会是谁的人?
“娘娘,喝口茶暖暖身子。”灵儿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水过来。
“嗯。”德妃将茶杯接过,视线停留在手腕处的那一道疤痕之上,她的肌肤白希无暇,肤若凝脂,即使到了而立之年,也年年轻漂亮极了,皇帝也是爱惨了她这一身水滑的肌肤,如今这肌肤上有了瑕疵,即使是小小的一个疤痕,也让她心生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