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见着他了,苏婉兮的心情却好似如坠云雾一般,忍不住的欢喜和激动,却竟也隐隐约约有些害怕。
近乡情怯,兴许便是这个意思吧。
轻墨带着苏婉兮到了城守府门外,苏婉兮才发现,城守府果真有个后门,且与她住的那院子竟就在同一个巷子里面,她每日早出晚归地去城守府正门等着,竟也没有发现。
苏婉兮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她竟然做了这么多天的无用功。
城守府的后门也有不少人守着,见着轻墨,守门士兵颔首示意,目光却落在了苏婉兮的身上。
“轻墨大人,不知这位夫人是?”那守门的士兵忍不住开了口。
“夫人?”轻墨有些诧异地转过了头,目光却落在了苏婉兮的头上。
苏婉兮摸了摸自己梳着的妇人髻,笑了笑道:“此前因为要独自赶路,为避免路上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便一直梳着妇人发髻。”
轻墨若有所思,笑了笑,指着苏婉兮道:“世子爷的心肝肉。”
那几个守门士兵和苏婉兮都呆住了,苏婉兮连忙瞪了轻墨一眼:“说什么胡话。”
轻墨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是不是说胡话,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宁城的城守府比楚王府实在是没法比的,小了许多,且府中的风景也实在一般。轻墨带着苏婉兮熟门熟路地绕过了好几个园子,带着苏婉兮走到了一个院子外:“世子爷就住在这里面。”
苏婉兮抬起眼来望向那院子,脚步却有些踌躇了起来,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此前为了不引人注意,她一直在脸上涂抹了一层让脸色看起来蜡黄的东西,还有这妇人髻……
“怎么了?”轻墨转过头望了过来。
苏婉兮咬了咬唇,轻声道:“可不可以带我先去洗漱洗漱,整理整理?”
轻墨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好好好,定让你以最好看的模样出现在世子爷面前。”
说完也不管苏婉兮羞红的脸,带着苏婉兮进了院子,先去了旁边的厢房洗漱了,见着铜镜中的人恢复了熟悉的容貌,苏婉兮才轻轻松了口气。
轻墨笑眯眯地带着苏婉兮进了内院,内院之中十分安静,连个侍候的下人都不曾见到。
见苏婉兮眼中满是诧异,轻墨笑着解释道:“世子爷素来不喜欢太多人侍候,你先等着,我进屋去与世子爷通报一声。”
苏婉兮点了点头,手在袖中暗自握紧,愈发紧张了几分。
屋中隐隐约约传来轻墨说话的声音:“世子爷,你猜我先前出府见到谁了?你定然猜不着……”
叶清酌冷冷淡淡地声音响了起来:“不猜。”
轻墨无奈:“是世子爷想见的人呢,世子爷猜一猜吧。人我也给世子爷带过来了,世子爷见不见?”
“不见,你带去给父王便是。”声音愈发冷了几分。
苏婉兮无奈,照着轻墨这样卖关子,只怕要见着他,实在是不容易的。
苏婉兮想着,索性就自己抬脚走了进去。
“谁?”叶清酌蹙了蹙眉,转过头朝着门口望了过来,眼神厉得下人。
苏婉兮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嘴角便勾了起来:“奴婢给世子爷请安。”
第222章 互诉衷肠
叶清酌脸上神情明显一愣,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婉兮,眼神之中似是有惊涛骇浪被掀了起来。
苏婉兮也在看叶清酌,叶清酌坐在床榻之上,头发披散着,脸色有些苍白,手中还拿着一本书,身上只穿着一件月白交领中衣,中衣的系带并未系紧,苏婉兮一眼便瞧见了那中衣之下露出的纱布。
苏婉兮蹙了蹙眉,他伤着哪儿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却仍旧包扎着伤口,且脸色这样苍白,定然不轻。
轻墨瞧着两人只互相看着,却都一言不发地模样,忍不住抬起手来捂住嘴笑了起来,目光中满是揶揄,而后便悄悄退了下去。
“过来。”叶清酌终是开了口,声音却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
苏婉兮看了叶清酌一眼,咬了咬唇,走到床边站定,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叶清酌将苏婉兮叫到了跟前,便又不再开口,只定定地打量着苏婉兮,苏婉兮只觉着屋中实在是太过安静,心中有些尴尬,咬了咬唇低声道:“宁城比昌黎还要冷些,屋中虽然烧了火盆,世子爷也还是该多穿些好,如今伤还没好,可不要再着凉了。”
叶清酌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面色温和了几分,伸手拍了拍床榻边的位置:“坐下。”
苏婉兮又是一愣,便依言坐了下来。
叶清酌又盯着苏婉兮看了会儿,才开口道:“瘦了。”
“嗯?”苏婉兮望着叶清酌,稍稍呆了呆,方明白过来他是在说自己,便浅笑着应道:“奴婢这些日子一路从昌黎赶路到宁城,许是赶路辛苦的缘故,才瘦了些。”
顿了顿,目光就又看向了叶清酌从中衣之中露出来的那纱布:“奴婢听闻世子爷受了伤,不知伤在哪儿了?可严重?”
叶清酌眼中笑意愈发明显了几分:“嗯?要看?”
苏婉兮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叶清酌挑了挑眉,抬起手来便要解开身上的中衣,眼中却染上了几分戏谑:“果真要看?”
苏婉兮这才反应过来,叶清酌竟是在调戏她,抬起眼来瞪了叶清酌一眼,却仍旧毫无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要看。”
叶清酌眼中的戏谑渐渐转得严肃深沉了几分,眸中似乎有火光烧了起来,手中却并未有动作。
苏婉兮见着叶清酌这副模样,心中猜想着是不是他身上的伤势太过严重,因而才不敢让自己瞧见他的伤口。
这样一想,便愈发担心起来,不等叶清酌动手,便伸出手去将叶清酌身上的中衣带子拉了开来,中衣便散了开来。
“嗯?这是要非礼我?”叶清酌含笑的声音响起。
苏婉兮却是神色不动,无比坦然地道:“奴婢在楚王府中几乎每日都要侍候世子爷沐浴,世子爷的身子,奴婢哪儿不曾见到过?”
叶清酌被苏婉兮这么一噎,却是难得的有说不出话来反驳的时候。
半晌才道:“说起来我倒也想起了,你每日见着我的身子,却不曾有丝毫反应,这样可真不好。”
叶清酌话中的暗示意味太重,让苏婉兮忍不住想起除夕前一天晚上在清风院中发生的事情,正要去解开纱布的手微微一顿,耳朵和脸都忍不住烫了起来。
叶清酌顺势握住苏婉兮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别看了。”
“嗯?”苏婉兮抬起眼望向叶清酌,有些疑惑。
叶清酌便笑了起来:“我怕吓着你,且大夫刚刚换了药,你若是解开了,又要劳烦大夫来换趟药了。若你实在是要看,明日等着大夫换药的时候便也能够看到了。”
见苏婉兮的脸色突然变了色,叶清酌便又接着道:“已经没事了,如今我不是已经好好的吗?且现在你来了,有你照顾着我,我会好得更快些的。”
苏婉兮沉默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好,奴婢定会好好照顾好世子爷的。”
说完才猛然察觉到自己的手还被叶清酌握着,便连忙收回了手,站起了身来:“世子爷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婢做的?”
叶清酌想了想,才笑着道:“离我近些就好。”
苏婉兮的脸便又红了起来,眼睛四处飘着,却不敢看叶清酌。
叶清酌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好了,去给我倒杯水来,与我好好说一说,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些什么,怎么来的宁城。”
见叶清酌不再处处打趣自己,苏婉兮才稍稍放下了心,忙不迭地连忙应了声,抬起眼来四下看了看,找到了茶壶。
茶壶中装着水,只是水已经凉了,好在屋中还备着一个火炉,火炉中烧着火,苏婉兮便将水壶放在了火炉上,搬了根凳子在火炉旁坐了下来。
从方才见着叶清酌之后,叶清酌便在有意无意地撩拨她,她还是离叶清酌远些比较好,苏婉兮暗自想着。
一边烧着水,叶清酌也没有说话,苏婉兮便一边将自己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同叶清酌娓娓道来。
叶清酌听完之后,目不转睛地望着苏婉兮看了良久,才开口道:“此前可曾一个人这样出过远门?”
苏婉兮想了想,摇了摇头,此前在苏府的时候,她倒是与父母以及哥哥他们去过边关,只是却并非独自一人,家人都陪着,且还有仆从士兵跟着。
“你并未与楚王府签下卖身契,从楚王府中逃出来,便已经是自由身,且你拿了那么多金银首饰,无论在哪儿,都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从昌黎到宁城,足足上千里路,你一个女子,独自赶路面临着危险重重,且你最开始还压根不知我们去了哪儿,你为什么放弃安逸舒适的日子,冒着危险千里迢迢赶到宁城来?”
叶清酌目光灼灼地望着苏婉兮,眸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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