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兮笑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好久没见着你了,在牡丹院可好?”拂柳拉着苏婉兮打量了半晌:“怎么好似瘦了一些?牡丹院的饭菜不好吃?”
苏婉兮笑了起来:“哪有瘦?我到还觉着我近来添了些肉呢。你呢,可好?”
拂柳闻言,撇了撇嘴:“不怎么好。”
“嗯?”苏婉兮有些诧异,连忙追问着:“怎么了?”
拂柳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自打你走了之后,世子爷就跟个黑面神一样,整日里板着脸,稍微有什么不痛快就训斥咱们,咱们院子里上上下下都被训斥了不知道多少回。现在只要世子爷在院子里,咱们都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一点儿也偷不得懒,你看看,我是不是形容消瘦了许多?”
苏婉兮愣了愣,目光在拂柳脸上转了一圈,倒似乎的确是瘦了一些。
拂柳叹了口气:“你之前在世子爷身边侍候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样?动不动就训斥你?难怪你要去牡丹院呢……”
苏婉兮笑了笑,没有告诉拂柳,叶清酌虽然看起来冷漠了一些,对她倒已经是极好的了,训斥也有,却极少。
“算了,不说这些了,对了,昨夜里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你知道吗?”拂柳压低了声音,四下看了看,转身吩咐这清风继续排队,而后便拉了苏婉兮到一旁角落里说话。
苏婉兮挑了挑眉,拂柳的性子不如柳叶那样跳脱,素来对府中的八卦事情也算不得太过热衷,可是连她这样不热衷的人都听说了,且还说是了不得的大事,定然是真的有大事发生了。
“不知道,王妃不喜欢听下人闲言碎语,牡丹院中极少议论府中之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苏婉兮应着。
拂柳咬了咬唇,轻声道:“绣房里的原来的管事嬷嬷你可还记得?唔,前段时间被王妃下了管事的那一个。”
苏婉兮一听拂柳这样说,自是明白了她说的是谁。
“见过,怎么了?与她有关?”苏婉兮并未将自己同那管事嬷嬷的恩怨告诉拂柳。
拂柳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几分神秘,四下看了看,将声音压得愈发低了几分:“听闻昨日夜里,那管事嬷嬷被她丈夫捉奸了。”
“捉奸?”苏婉兮想起那管事嬷嬷的模样,也应当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且容貌平平,心中有些诧异。她倒是听闻过,那管事嬷嬷的丈夫似乎也是在府中做事的。
拂柳点了点头:“是啊,她丈夫是府中负责采买的,负责采买的人每日里起得都极早,咱们卯时起,他们几乎丑时就得要出府去采买。昨夜那绣房嬷嬷的丈夫似乎是忘了什么东西,又折回去拿,却瞧见那绣房嬷嬷和一个小厮在厮混呢……”
拂柳啧啧了两声:“我听闻,那小厮不过二三十岁的模样,只是容貌有些丑,似乎是马厮里面当差的,据闻被马踢到过脸,毁了容貌。那管事嬷嬷我见过几次,瞧着倒是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却不曾想,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婆子,一个二三十岁毁了容的小厮,实在是精彩。”
“那管事嬷嬷的丈夫见他妻子的浪荡模样,当场就发了怒,抄起斧头,就将管事嬷嬷和那小厮一同砍死在了床上。听人说,今天早上被发现的时候,满床都是血,可吓人了。”
第209章 质问
苏婉兮眼中满是诧异,张大了嘴望着拂柳:“死了?”
拂柳点了点头,轻声应着:“是啊,可不是死了吗?不过听闻早上的时候,府中派人去查看了那嬷嬷和小厮的尸体,说是他们二人都中了媚药。也不知道那媚药是谁下的,有人说可能是那嬷嬷,因为有人见那嬷嬷与那小厮走得近。也有人说那嬷嬷不知道得罪了谁,只怕是遭到算计了。”
苏婉兮拢在袖中的手暗自收拢,咬了咬唇,心中却已经有了猜测。
会不会,是他?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是火星在枯草之上蔓延开来一样,越发凶猛了起来。
飘絮说,楚王妃曾将那日她受那管事婆子算计的事情与叶清酌说了,当时叶清酌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只说她已经不在清风院了,这些事情用不着他来管。
后来王妃也将那管事婆子降为了普通的绣娘,将此事处置了,事情看起来似乎就已经告一段落了。
只是苏婉兮却觉着,昨夜的那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叶清酌所为。
甚至,她能够猜测到,叶清酌不选在那管事婆子寻她麻烦的那件事情刚刚发生之后,而是选在了事情发生许久之后的今天,是为了为她避嫌。
若是那婆子刚算计了她,立马就出了事,稍稍知晓内情的人都会怀疑到她身上来。
可是如今这样,却极少有人会联想到十多天前发生的那件看似不怎么打眼的小事上。
苏婉兮咬了咬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心中翻腾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
“这大过年的,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未免也有些太过不吉利了一些。”苏婉兮低声喃喃着,将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拢在袖中,神情淡得让人瞧不清她在想什么。
“可不是。”拂柳也没有留意苏婉兮的情绪变化,因着在外面站久了,手有些冷,便抬起手来朝着手心哈了几口气,笑眯眯地道:“算了,也不说这糟心事了,左右和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苏婉兮点了点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便问拂柳道:“轻墨此前受了伤,也有段时日了,可回府了?”
“回来了,你去了牡丹院没几天就被世子爷叫回来了。不然咱们院子里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可怎么办?轻墨身上的伤如今倒是也好得差不多了,手和脚不怎么看得出受过伤的样子了,只是还不能提重物,不能走得太快。脸上的伤也已经结痂了,再过几天那疤脱了,应该也就没什么事了,大夫说,不会毁容的。”
拂柳笑眯眯地说着,眼中却带着几分疑惑:“最近世子爷时常去牡丹院陪王妃用膳啊,最近这几回轻墨也陪着去了的,怎么,你没瞧见他们?”
苏婉兮摇了摇头,垂下眸子,算起来,她自打到了牡丹院就已经没见过叶清酌了,七天了。
她倒是也听飘絮提起过,这几日叶清酌来牡丹院来得比较勤,只是楚王妃身边有专门侍候的人,轮不到她在跟前侍候,且最近忙着筹备过年的东西,她也一直比较忙,因而便不曾见到过。
“咦,你不是在牡丹院吗?怎么会没见到呢?”苏婉兮闻言便笑了起来:“世子爷虽然是王妃的孩子,可也毕竟已经二十多岁,男女有别,因而世子爷到牡丹院的时候,饭菜大多摆在外厅。王妃身边本就有贴身侍候的人,我不必贴身侍候着,平日里大多呆在内院,因而见不到的。”
“哦,原来如此。牡丹院的规矩就是多……”拂柳撇了撇嘴。
清风已经排到了前面,叫着拂柳过去拿东西,拂柳同苏婉兮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去。
倒是没想到,下午刚同拂柳说了,很多天没见过叶清酌了,傍晚就见着了。
苏婉兮将打扫的东西分发下去之后,就已经是酉时,匆匆往牡丹院赶着,心中有些心事,便知低着头赶路。
就快要到牡丹院了,却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阿娇,阿娇……”
苏婉兮转过头,就瞧见一旁的叉路口站着两个人,正是叶清酌和轻墨。
叶清酌今天穿了一件烟青色锦袍,并未看她,目光落在一旁掉光了树叶的枝桠上,神情漠然。
轻墨朝着苏婉兮招了招手,脸上满是笑意,苏婉兮只觉着头皮有些发麻,却也不敢怠慢,只低着头快步走了过去,同叶清酌行了礼:“奴婢见过世子爷。”
叶清酌这才转过了眸子,目光淡淡地从她身上扫过,应了一声:“嗯。”
面部表情地抬脚继续往前走着。
苏婉兮落后一步,跟在了轻墨身侧。轻墨倒好似全然瞧不见叶清酌略有些发黑的脸色,压低了声音同苏婉兮说话:“你回牡丹院?”
苏婉兮点了点头:“明日腊月二十三,要除尘,除旧迎新。今日发放扫帚簸箕那些打扫的东西,刚处置完。”
“哦……”轻墨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前面那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却暗地里竖起耳朵听两人说话的人,眼中闪过一抹揶揄,又问着:“你不是在牡丹院吗?我这几天都去牡丹院怎么一次也不曾见着你啊?”
苏婉兮笑了笑:“我在内院侍候,平日里不怎么到外厅来的。”
“哦。”轻墨又点了点头:“对了,今日府中发生了一件事情,你可听说了?”
苏婉兮转过头看了轻墨一眼,见轻墨笑嘻嘻地望着自己,沉吟了片刻,才道:“你是说,绣房嬷嬷和马厮侍候的那小厮的事情?”
轻墨笑嘻嘻地点着头:“就是就是,你也听说了啊?”
苏婉兮心中愈发疑惑了起来,此前在清风院的时候,院子里的人大多喜欢趁着叶清酌不在的时候说一些府中的八卦事情,可是轻墨却似乎从来不曾参与过的啊?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种事情来了,还突然当着叶清酌的面问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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