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讨好地露出一抹甜笑,道:“是夫君的生辰。”
真是会讨好人,连平日里害羞地叫不出口的夫君都脱口而出,他偏偏就吃这一套,张嘴轻轻咬了咬她手心的嫩肉,道:“贺礼呢?”
真是心急。阮蓁缩回手,看了看自己目下的处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早就准备好了……”
看到他一瞬亮起来的眼神,阮蓁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轻轻推了推他,提醒道:“你快去擦一擦,身上都是汗,臭死了……”
还是掩不住的嫌弃,不过霍成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个了,她给他准备了生辰贺礼,这比什么都让他高兴。又在她嘴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放开她进了净室。
阮蓁刚洗好的脸,又要重洗一遍。
不多时,霍成从净室出来,换了身玄色行衣,一出来就直勾勾地盯着阮蓁看。
阮蓁被他看得无奈极了,只得往边上移了一步,露出身后妆台上的红漆并蒂莲描金锦盒。
盒子开着,里面铺着一层绒布,一支玉笄静静躺在上面,通体墨色,笄首雕着一只螭龙,雕工精细线条流畅,一看便知是上品。
玉笄用来束冠,即便阮蓁红着脸一句话不说,霍成也能懂她的意思。
——她想和他白头偕老。
见他半晌不说话,阮蓁以为他不喜欢这份贺礼,谁知一抬头就撞进他黝深的眸中,那里面的火热情感仿佛要烫到她一般,“囡囡,给我束发,好不好?”
阮蓁终于知道他不是不喜欢,而是喜欢极了,甚至想要立刻用上。她耳尖微红,嗔了他一眼道:“不是都束好了?要不明日……”
她嘴上说着不愿意,却仍是绕到他身后,拿起桌上的角梳。
霍成本以为她是第一次给男人束发,理应不甚熟练才对,谁知她手法娴熟,没一会儿就束好了。
阮蓁一手按着发冠,一手将玉笄横□□去,稍稍整理了一下,后退半步打量了下自己的成果,眉梢微扬,很是满意。
霍成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站起身不动声色地问她:“这是你第一次给男人束发?”
阮蓁想也不想地点头,“是啊。”
便宜他了,就连爹爹和哥哥都没有让她给他们束过发。
“第一次就这么熟练?”霍成还有些不相信。
阮蓁终于知道他在在意什么了,她眼睛一转,狡黠一笑,道:“我聪明嘛!”
说完见他还在纠结,便忍不住说了实话:“我早都拿双碧和画罗练过很多次了……”
霍成余光扫到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双碧和画罗古怪难言的神色,便知道她说的不假,也亏了她能想到这个法子。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愉悦,抱着她将她抵在墙角亲了又亲。
霍成的这份愉悦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做那事的时候他比往日都要激动,堪比洞房那一夜。阮蓁一边承受着他的索取,一边不住抬眼看他的发顶,雪白圆润的脚趾绷得紧紧的,好容易才叫出一声:“大哥哥……”
霍成正埋头耕耘,头上身上一片汗涔涔,这时候却不见阮蓁嫌弃,他“百忙”之中分神应了她一声,附身上前重新吻住她的唇,逼着她品尝自己的味道。
待他吻完,阮蓁已经浑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只能无力攀着他的肩膀,身子在他的冲击下忍不住轻颤起来,只觉得自己好似柳絮,被风不断扬上天际,越飞越高。
待阮蓁思维清明,已经是近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她趴在霍成身上,双颊潮红,汗湿的发丝贴在鬓边,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头顶的发冠,跟他商量:“大哥哥还是把发冠卸了吧……”
做这档子事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赤条条的,偏偏他头发束得整整齐齐,还戴着发冠,真是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霍成哪里是舍不得卸冠,他是舍不得取下头上的玉笄,若是可以,他真想时时刻刻都戴着它。
阮蓁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是嘟哝道:“我人都是你的了,还这么在意一支玉笄……”
她含糊不清地嘟哝,霍成听了个一清二楚,刚刚平复的呼吸重又火热起来,一翻身将她重新压在身下,再次索取。
许是因为他生辰,阮蓁今日格外听话,甚至半推半就地跟他尝试了从前她说什么都不肯的那个姿势,让霍成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
霍成是酣畅淋漓了,阮蓁却没那么好过,放纵的代价就是翌日早起的时候她的身子像是被碾过一样,尤其是腰上,又酸又疼。
偏偏霍成还在一旁问她:“腰疼?”
是该腰疼,女方在上面本就没有寻常的省力,何况他还那么激动。
一看到他春风得意的脸,阮蓁就想起昨夜自己坐在他身上,被他逼着没羞没躁地吞吐的场景,登时脸红得要滴血一般,捂着腰没好气地在他腰上踹了一脚,道:“不许说!”
她那点力气踹到霍成身上无异于挠痒痒,反倒把自己的脚送入了霍成手里,他握住她纤细好看的脚踝,大手在上面流连再三,最终克制地将她的脚重新塞回被褥里,俯身亲了亲她,“累的话就再睡一会。”
这都日上三竿了,她再不起恐怕全府的人都知道昨夜他们都做了什么好事。这些日子他每日瞎胡闹,不知道让主院的人看了她多少笑话,她可不想再把脸丢到全府的人面前……
阮蓁瞪了他一眼,忍着酸疼下床梳洗。
早饭过后,阮蓁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却被霍成拦住,“不是腰疼?今日就不去了。”
阮蓁当然说“不”,她早已和思若约好,今日进宫陪她,若她没去,等下次见面她还不知道怎么取笑她呢!她都因为这档子事被她取笑过好几回了……
谁知霍成听了她的回答直接道:“我已经派人进宫告诉常乐了,就说你身子不舒服。”
阮蓁先是惊讶,旋即捂着脸倒回床上。
身子不舒服,身子不舒服……思若就是不用脑子也能想到她是因为什么身子不舒服。
阮蓁呜咽一声,拉着锦被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这下,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可能很晚,大家早点睡,挨个亲亲~
☆、第79章
第八十章
阮蓁没能进宫, 常乐长公主却出宫了,她来的时候阮蓁正倚在美人榻上和安嬷嬷学打络子。本来只是偶然见到安嬷嬷打过一个,觉得新奇, 便漫不经心地学一学,却不知怎么被霍成看到了, 非要她给他打一个。他若是厚起脸皮来,阮蓁自然不是对手,只得答应了。
不过她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既然答应了霍成,便要做出一个最好看的给他,是以她这几日一有空便跟着安嬷嬷学打络子的各种花样,想找出一个自己喜欢也适合霍成的样式来。
听人说常乐长公主到了, 阮蓁放下手里的络子正想上前迎一迎,便见那一抹胭脂色的身影已到了门外, 她干脆坐在美人榻上不动了,等着她自个儿过来。
安嬷嬷从前是霍太后身边的人, 自然认识常乐长公主, 行过礼后便收拾了针线筐退下了, 给两人留出说话的空间。
常乐长公主挨着阮蓁坐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无遗憾道:“我以为大表哥把你弄得下不来床了呢……”
阮蓁俏脸泛红, 将她往边上推了推,“胡说什么!”
顿了顿,为了找回面子, 她强撑着底气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嘴上不要整日说什么下不来床的话,叫别人听到了多不好。”
常乐长公主却不接她的话茬,反倒挑眉看了她一眼,道:“你瞧,你这才嫁给大表哥几天,就用这样的语气教训我。”她叹了口气,悠悠道:“还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大表哥,就是大表嫂了……”
看她还要继续说下去,阮蓁忙拿起一旁小几上的云片糕塞到她嘴里。
常乐长公主这才噤声,鼓着腮帮子忙着吃云片糕,一块吃完,她早已忘了方才打趣阮蓁的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阮蓁,问道:“你府上做点心的师傅真是好手艺,这云片糕做的比宫里的还好吃。”
阮蓁抿了抿嘴,没说话,脸却悄悄红了。
霍成知道她喜欢吃点心,早在他们成亲前他便命人从五湖四海找了不少擅长做点心的师父,成亲后让他们挨个做最拿手的点心给她吃,目下府里留下的便是最满意的三个。
见她如此,常乐长公主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不无羡慕道:“大表哥对你真好。”
阮蓁看了她一眼,稍一思忖,还是说了心里的话:“宋志昂对你不好?”
从前他们之间还没有那一纸婚约的时候宋志昂便对思若格外上心,她想要什么他都想方设法给她找来,然后瞒着所有人带进宫里去讨她开心,她想戏弄人,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他都陪着她一起,然后在被戏弄的人生气的时候主动站出来一力承担。后来先帝宫车晏驾前下了那一道赐婚的圣旨,宋志昂对思若就更好了,即便她找尽借口拖延婚期,他依旧什么话都不说只一门心思的对她好。可惜他一门心思喜欢的那个人却一门心思的喜欢别人,阮蓁一个外人,有时候看着都为他叫屈。
这一点常乐长公主没办法否认,她点了点头,紧抿着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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