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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手册 [金推] (井酒)


阮婉怡猛地后退一步避开刘氏将要揽到她肩上的手,咬着牙将手里的紫檀木盒塞到刘氏手中,扬脸扯出一抹笑,道:“三婶婶,阿娘等着我回去呢,我先走了。”
言罢不等刘氏反应,便扭头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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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捎间儿,念夏打开紫檀木盒,里面的玉牌便映入眼中。
只见玉牌正面刻着蝙蝠、太湖石和粼粼水波,寓意着福从天降,寿山福海;背面则是层层峦峦的祥云,寓意吉祥如意。整个玉牌纹理分明,精巧婉约。
刘氏一眼便认出这玉牌出自何人,遂有些讶异,“二嫂竟舍得把这东西送出来。”
王氏是个爱面子的人,内里再难熬,面上也要光鲜亮人,她又素来与刘氏不甚往来,加之阮泽有意隐瞒,是以刘氏对王家的事并不知情。
既然刘氏都这样说了,那这玉牌定然很贵重。阮蓁拿起玉牌瞧了瞧,想起方才阮婉怡来送贺礼的情形,眨了眨眼,道:“阿娘,祖母说我年纪还小,压不住太大的福气,要不我们把玉牌还给四姐姐吧?”
她能感觉到阮婉怡刚才很不高兴,既然不是真心想送给她,她才不要。
刘氏想的却要多些,她深知王氏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此番会特地送这样贵重的贺礼给阮蓁,恐怕是有事相求。她轻点阮蓁额间的红痣,嗔道:“胡说什么?既然你四姐姐把它送给你了,哪里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那好吧……”阮蓁悻悻地鼓了鼓腮帮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道:“那阿娘帮我收着!”
知女莫若母,刘氏怎么会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无奈地乜她一眼,宠溺道:“好好好!阿娘帮你收着!”
少顷,方嬷嬷端着熬好的药进来,阮蓁扭着小身子在刘氏怀里磨蹭了一番才端着药碗一饮而尽,末了,皱着一张小脸儿苦兮兮地看着刘氏。
明明盒子就在手边,偏偏等着她来喂,这是在跟自己撒娇呢!看着小女儿爱娇的小模样,刘氏心软的一塌糊涂,掀开一旁的掐丝珐琅绘花鸟的格盒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颗盐渍梅子,喂进她嘴里。
阮蓁迫不及待地一口含住,酸酸甜甜的味道瞬时驱走了满嘴的苦涩,她弯了弯唇,眉眼间满是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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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阮泽自书房回来,刘氏指了指妆台上放着的紫檀描金边方盒,示意他打开看看,“怡姐儿今天送来的。”
阮泽俯身在刘氏唇上偷了个香,瞥了眼那方盒,浑不在意道:“什么东西?”
刘氏红着脸含羞带怯地瞥他一眼,没好气道:“自个儿看!”
这人!平日里瞧着是个儒雅君子,再正经不过的,可那些人哪里知道他私底下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念夏和拂冬还在房里呢!
因着阮蓁的病,再加之刚刚开年,府衙里堆积了许多事务,阮泽已许久没和刘氏好生亲热过,今日好容易得了闲,本就存着那样的心思,再被刘氏这一眼一勾,登时就有些受不住,长臂一伸把刘氏打横抱起,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唇齿交缠。
刘氏定了定神,好容易寻着个间隙,喘着气跟他道:“是庄大儒亲手所制的玉牌,我瞧着是个贵重物件……”
“知道了。”阮泽只回了三个字,便重又低头攫住她的唇,手上也没闲着,勾着刘氏一道沉沦。
几度*,刘氏力竭睡去,阮泽披着外衣靠坐在床边摆弄着手上的玉牌,跳跃的烛火在他脸上打下昏黄不定的阴影,那张素来温和的面孔竟透出些凉薄。
许久,他随手把玉牌扔到床边的小几上,揽着刘氏睡去。
王氏既然想求着他收手,那他便给她个薄面。至于王家想要拿回皇商的名头,那就与他无关了,但凭自己的本事吧。

  ☆、第二十章 西山围场

第二十章西山围场
早春二月,天儿渐暖,廊庑下的辛夷花开满枝桠,艳丽芬芳。
大奕皇族素有二月春猎的习俗,到了这一代,成帝孺慕戎马征战半生的先帝,更是愈发看重马背上的功夫,每年春猎便成了勋贵子弟们崭露头角的时候,若是因此入了成帝的眼,自是无上的荣耀。
宣平侯府作为天子近臣,阮泽与阮成钰父子自然是要随驾同行。阮蓁的身子经过四五年的细心调养,渐为好转,除了每隔几日仍要喝上一次药膳,其余的与寻常身子康健的女子已无不同,这一回春猎她便与父兄同往。
虽说阮蓁只是跟着去看看,并不下围场,可刘氏终究放心不下,辗转了一宿,翌日早早起身,往阮蓁的康乐居去。
早在三年前阮蓁身子状况大为好转的时候,她便自个儿跟刘氏提了要求,要从竹肃斋搬出来自个儿住。这康乐居便是刘氏命人为她收拾出的院子,里面的一应物件都是刘氏亲自从库房里挑的,皆是顶好的珍品,务必要让阮蓁住的舒心。
到了康乐居,却见两个身穿浅绿半袖的丫鬟站在耳房前,隔着门焦急地和里面的人说话。
这两个丫鬟便是阮蓁房里的两个大丫鬟——双碧和画罗。双碧稍年长些,今年刚刚十五岁,性子沉稳,做事井井有条;画罗则比双碧小一岁,是个活泼的性子,话多爱笑,平日里全靠着她逗阮蓁开心。二人皆是刘氏自阮蓁出生便买来的,养在府里悉心调.教了数年,对阮蓁很是忠心。
刘氏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姑娘呢?”
一见刘氏,二人便齐刷刷跪下,低着头道:“姑娘昨日一整宿都没睡好,今儿更是早早起身把自己关进了耳房,任奴婢怎么说都不出来。”
昨日是阮蓁的生辰,刘氏替她宴请了素日里玩得好的几个姐妹,几人在康乐居待了足足半日,到暮色四合才回去,那时候阮蓁的心情还是很好的,怎么只过了一夜就闷闷不乐了?
刘氏正觉得奇怪,便听画罗踟蹰道:“夫人,姑娘生辰时总会命人送贺礼的那位公子,昨儿好似没派人来……”
自姑娘八岁那年夏天搬来康乐居,今年是她们陪着姑娘过的第三个生辰,旁人不知道,她们却是看得真切,每年姑娘过生辰,最高兴的便是收到那位公子来信的时候。姑娘叫那位公子“大哥哥”,她们就猜着许是姑娘哪位远方兄长,只是有一点让画罗觉得很奇怪,她们跟了姑娘三年,时常见到那位公子命人送来的东西,却从未见他来府中拜访过。
刘氏略一思忖,又道:“去门房问过了吗?”
“问过了。”双碧道:“奴婢特地去问了好几趟,都说是没有。”
“姑娘昨儿等了大半宿呢!”一旁的画罗忍不住道。
昨日姑娘送走别府几位姑娘,回到房中便开始等那位公子的来信,巴巴儿地等了半宿,熬得眼睛都红了,就是执拗地不肯去睡,总是怕自己睡了会错过来信。可是到最后也没人来。
想到自家姑娘低垂着眉眼的失落模样,画罗便是一阵心疼,暗自埋怨。
也不知那位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她们金尊玉贵的姑娘心甘情愿地等着。等就等吧,姑娘愿意,她们陪着就是,可是你若是不来就不能着人支会一声?平白地让她们姑娘熬了半宿,清早起来的时候眼下一层浅青。
许是听到了刘氏的声音,耳房紧闭了一早上的门总算开了,阮蓁扶着门框站着,手里还拿着半块没雕好的木头,“阿娘。”
刘氏朝里望了望,不出意外地看到正中那张黑漆嵌螺钿云龙纹翘头案上已铺了薄薄一层木屑。
这间特地用来做木雕的耳房是阮蓁去年生辰的时候问阮泽要的生辰贺礼,她知道刘氏不会答应,就求阮泽帮她隐瞒。一直到几个月后一次偶然,刘氏才发觉。好在阮蓁自个儿知道分寸,只是实在心情抑郁的时候才会进去待一会儿,又有苏大夫的凝脂膏在,她手上的肌肤倒也一直光滑如玉。刘氏见此只好随她去了,同时三令五申不许院里伺候的下人将此事宣扬出去。
“心情好些了吗?”刘氏先问。
阮蓁紧抿着嘴,半晌才点了点头。
“那便快去换身衣裳,马车在门外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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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阮蓁收拾齐整,已又是小半个时辰,好在时辰还不晚。
双碧留在家中,阮蓁带着画罗一道出了府门,却见阮婉怡也在。
阮婉怡今年也是第一次去春猎,阮滔对这个素来没有兴趣,她自个儿又得不到皇子公主的邀请,每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高高兴兴地去春猎,尽兴而归。今年她厚着脸皮求了阮成轩,想让他带她一同去,可是阮成轩一个人骑着马走了,把她留在府门前,她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只好来坐阮泽的马车。
阮蓁到的时候,阮婉怡正站在马车前要上不上的很是尴尬,见阮蓁来了,她先是一愣,随即又如释重负,殷切地迎上前来,“五妹妹。”
她今日梳着朝云近香髻,头戴镶水琉石镂空云烟银钗,上身穿浅青对襟长衫,下着蜜合色挑线裙子。明明生得副明丽张扬的相貌,偏生要把自己打扮成柔弱无依的样子,叫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见阮蓁看自己,阮婉怡张了张嘴,道:“五妹妹,我今年也一同去春猎,我们可以做个伴儿。”
阮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道:“四姐姐先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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