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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佳丽心悦我 (酥脆饼干)


  。
  两年后,他辞别了抱朴观,开始游历天下。想起外公与舅舅所说,他决定去边境,查访“正月之祸”的真相。
  一路走,一路反思当年,父亲犯下的过错。
  那时候,他依旧对萧道轩交予的重任,心怀排斥,总想着哪天萧怀瑾走上正轨,他就不做了,肆意洒脱,淡出尘世。直到十四岁那年,遇到了一个人。
  他陷入了回忆——
  正是跟随那个人,他学会了演戏与口技这些民间杂耍,也亲自将那个人送上了刑场。
  。
  忽然耳边传来“笃笃”声。
  谢令鸢在一旁,敲着案几,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们该入白婉仪的识海了。”
  郦清悟方才说了句抱朴散人,而后就出神了。谢令鸢被晾在一边,百无聊赖盘算她的任务。
  可期的是,唤醒白昭容后,【莫逆之契】的危急使命也就完成了。
  也是奇怪,她刚来到此间世上,满心都是不耐烦,看人看狗都带了挑三拣四。嘲笑萧怀瑾是个直男癌,何太后是更年期,韦无默尖刻网红,何贵妃死要面子……那时虽刷着声望,却是从不把她们放在心上的。
  却不知从何时,渐渐生了朦胧的感情,哪怕她们生于这古老时代,却都是有血有肉,有悲有喜,她想待她们真正好一些。
  听她催促,郦清悟侧过头,微微笑了笑。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拂过了他身上。
  看过了何容琛的识海后,有些执念莫名的消失了,往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能面对。
  他背对着窗子,微风拂过,轻声说,“好。”
  
  二人如释重负地,一同进入了最后一个人的识海。
  白婉仪。
  在识海中站定后,睁开眼,入目便是一片阴霾天空。
  这片识海,说不出的……萧条,对,像中世纪那死气沉沉的画一般,天是灰的,草木垂头丧气,似乎有点冷。但这寒凉并非因天气,而是萧条所带来的寂意。
  让谢令鸢感到惊诧的,是白婉仪的识海,与所有人都大不相同。
  她的识海如同一个控制的主光脑,四周密布了大大小小的画面,仿佛监视器又仿佛复眼一样,同时可窥见各时期的回忆。
  有五六岁的,也有十来岁的。至于白婉仪本人,谢令鸢左顾右盼,也没有寻到她的影子。
  谢令鸢干脆走着,一路浏览。她看到一个乖巧漂亮的小女孩,衣着朴素干净,坐在一个少年的肩头,那似乎是她的哥哥。那个少年唤她,阿婉。
  谢令鸢心想,白婉仪的原名,竟是白婉。后来谁为她改名字了么?
  一名长须消瘦的中年男子,看来是白婉的父亲。他穿一身洗的发白的深衣,提着旧药箱,药箱四角包裹的青铜,都被磨得见花了。他似乎是行医的大夫,那时候大夫并不见得地位尊崇,然而一家三口——白婉母亲似乎在战乱中早亡了,她跟着父兄相依为命,虽然清贫,却还是亲情甚笃的。
  另一幕画卷里,白父正为人看病,那是五原郡的大户人家,似乎已经是药石无医,但白父颇有点冒险的勇气,为那人试了几种不寻常的医法。可惜不但无用,那病人反而症状更为缠绵了,半个月后终是病故。
  那大户人家丧子之痛下,怎么可能放过白家,不管白大夫无辜与否,他们都恨恨地要他偿命。在白婉惊吓的失声大哭中,乱棍、喝骂……让那幕回忆凌乱不堪。
  白父被那大户人家,活生生逼死。他去世后,白家的医馆也受到了影响,被人指指点点。白家大哥担起兄长之责,卖了医馆,将父亲安葬。
  他们在乡间,时不时还会受到骚扰。终是不堪其扰,白婉跟随兄长,从五原郡迁到了朔方郡。
  算一算年月,那时候正是晋国与北燕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几年后尹家老三就在与北燕的交战中战死沙场。大概也是受不了战乱,而朔方郡那时候,委实是一段平和日子。
  白家兄长带着妹妹背井离乡来到此处,弃医从文,一边寒窗苦读,一边悉心照顾妹妹。白婉穿着干净的粗布短褐,撑着一把小伞,在雨幕中蹦蹦跳跳地经过,去兄长的学堂,为他送饭。
  兄妹俩一起坐在学堂外的台阶上,从背后看去,两个不大的孩子紧紧挨着,白婉晃动着细藕般的腿,哥哥讲今天先生授课的内容,白婉托着腮,听得认认真真——
  忽然,目光如电,向谢令鸢刺了过来!
  这一眼犀利的目光,如飞刀突入而至,剜得谢令鸢打了个冷颤。
  随即,十二岁正在绮户里弹箜篌的白婉仪、十三岁坐在酒肆里眉开眼笑的白婉仪,十四岁站在雨幕里踩着一洼血水的白婉仪……全都向着谢令鸢和郦清悟看了过来!
  被众多犀利的目光一致盯紧,必是有恙了。
  “被发现了。”郦清悟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下一刻,这无数画面里的人,不知何时持了匕首,向着谢令鸢,猛刺过来!


第六十二章
  电光火石间,郦清悟一把提溜起谢令鸢的后衣领,将她护在怀中,避开了正面行刺的白婉。背后传来迅疾风声,裹着刀刃的森森寒意,他迅速躲开。
  随即各路攻击一齐涌上,左侧、右侧,长剑、短刀……招架个不停。
  谢令鸢左支右绌,她瞳孔中,只剩了明晃晃的刀光剑刃,不断在眼前闪动,那些行刺的人仿佛都淡化成了傀儡般的影子——识海中所有的意志,都化作了坚刀;所有的光影,都叫嚣着杀意。
  。
  白婉行刺刁钻,下手快狠,套路十分毒辣。
  分明先前,谢令鸢在武明玦的识海中,置身于生死战场时,都不曾如此狼狈;而今被郦清悟拖来推去地躲避刺杀,像挥舞着一根腰肢柔韧的大葱。
  他们且战且退,白婉的刺杀也是如影随形,似乎笃定了,要置二人于死地,遂步步紧逼。先时识海中出现的所有人,白家大哥、白父、五原郡的百姓……都从回忆的壁画中跳出来,成了心狠手辣的刺客!
  如此围攻,二人几乎无处遁形。然无论避到何处,都仿佛触动了机关,“激活”了回忆中的人,引来他们刀剑招呼。
  就算郦清悟剑法功夫再好,这样在识海中与人缠斗,必是他们侵入者先陷于不利!
  。
  此刻,他们正快要退到识海的一隅——那是一处无人的回忆,在朦胧薄雾之后,一片滴雨落石中。
  生着青苔的屋檐下,绮窗内传出丝竹管弦之音。
  情势危急,谢令鸢忽觉周身一凉,仿佛有风在颈后吹过。
  她躲避刀剑时,发现身上衣饰已变,从嫩绿色的袔子,变成了曙红色半透的轻纱襦裙,反搭着一条鹅黄色披帛。手中还多了一把酸枝木琵琶。
  她一时茫然未解,下意识转去望向郦清悟,发现他已幻化成了白婉哥哥的模样,穿一身洗的干净发白的素袍,手中的剑也变成了书。只是白婉哥哥有点愣头青,和郦清悟自身的气质略有违和。
  谢令鸢恍然大悟,又摸了摸发髻,望仙髻变作了偏髻,插了一头的珠花步摇——她大概是被郦清悟幻化成了乐姬之流,施了障眼法。
  果然,下一瞬,无数个白婉的攻势停住了。她们收了手,四下警惕巡视,面上显出了困惑神色。
  终究是无解,找不到那两个侵入者,她们只好有些不甘地消失,隐回了万千识海回忆中。
  。
  随着她们消失,四周空气都仿佛为之一松。
  谢令鸢扶着墙站稳,才发觉方才一番生死较量太过激烈,手都有点发酸。彼此打量了一眼,这算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他们只能以乐姬和白婉哥哥的身份,留在了纷繁浩丽的识海中。
  “白婉此人……该是经历不简单。”郦清悟定论。
  谢令鸢深以为然。
  一个人的经历,也决定了其识海的危险与复杂程度。譬如宋静慈被流放,她的识海比钱昭仪就复杂得多。
  又譬如何太后的识海,阴霾压抑且厉风阵阵,夺城的战场上,是关乎生死的肃然;武明玦的识海更是残酷,红的白的鲜血脑浆随处迸射,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射入地面时,脚边都会感受到大地的震颤,这种血腥残暴的画面,必是生死刀锋上趟过之人,才会有的构想。
  与他们相比,同样是攻击,钱昭仪识海里那些阻挠抢亲的家丁,简直像是纸片人一样,轻飘飘就把他们拎开了。因钱昭仪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边界,识海也不会有威胁性。
  由此可推见,白婉仪经历过险恶,或者正置身于险恶,她的警惕心与防备心极强,下手也是狠辣坚决,这种人不去做特务可谓是人才损失。
  “不过我就不明白了,”谢令鸢紧锁眉头,心中疑云丛生,如上空笼罩的阴云:“我们才刚进她识海不久,她是如何发现我们是闯入者的?并且我们进入识海,并没有恶意,识海主人也能感知到,为何仍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第一,她十分敏锐,戒备心强,大概是内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如此警惕;第二……”郦清悟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大概是怕我们窥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秘密,杀人灭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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