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漠然苦笑:“如果我真的知道她在哪,那就也没有造反的那一说法了。”
要知道,他尽管对君漠然有些不满,但是他可从来都没有不相信过君漠然的能力。
而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天昭国的大致方向已经不知不觉中被君漠然掌握了不少,可是,现在,有的事情脱离了君漠然的掌控?
而且,这疏漏还是出现在了空幻的身上?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秦洛非直到现在,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君漠然也并不隐瞒,而是把发生的事情都简略的告诉了秦洛非。
“真是可惜了,顾安琴的利用价值还没有被发挥到最大。”
一边说君漠然一边感叹着,眼里却满是风雨欲来的意味。
“和空幻一起被打入水牢的那几个人……”
“她们的踪迹我已经都找到了,她们也招供了不少的消息,带走空幻的人,是君念尘。”
“那君念尘这里……”
“君念尘凡是有可能隐藏住空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可是还没有找到关于空幻的任何一点信息。但是,我的人却是打听出了一条格外有意思的信息,正是因为这个信息,我才认为,空幻极有可能已经脱离开了那些人的掌控。”
“何以见得?”秦洛非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显然君漠然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若说他是刻意来告诉他关于空幻的消息,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而唯一一个合理一点的解释就是,君漠然很有可能有事情需要他帮衬。
“从我带领镇国王府的人造反开始,君念尘就时不时的去镇国王府。而在君长清造反的那天,君念尘也刻意去了一趟镇国王府。”
“这又能够说明什么?”秦洛非与一些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敢对君漠然提出质疑。
“是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如果他带着的那些人,其中有一个人明显是女子呢。”
是女子?秦洛非不可避免的联想到空幻身上,但是他却根本就没有找到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君念尘在那天遭到了君长清的堵截,而在他突出重围却是以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死在了那为代价,在成功的掌握住所有的局面之后,他曾经派人回去特意找过那个女子,只不过可惜,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那你怎么能断定那个女子就是空幻?”
“在镇国王府里,有暗室。”君漠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令秦洛非十分震惊的消息。
“暗室的位置十分的隐瞒,在镇国王府之内知道暗室的存在的,也不超过五个人,而空幻就是这五个人的其中之一。那天的夜里可是有很多的守卫,可是之前出现的那个女子,却像已经消失了一样。这种现象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个女子知道王府的全部暗室,并且,能够借助那里的环境,顺利地逃出去。”
君漠然的这句话倒是还是十分的有可信度的,秦洛非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把现在的局面看得那么清楚,你为什么还要刻意找上我?我倒是想不出来,我还有什么可以值得利用呢!”
“话不能这么说,”君漠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我有预感,她现在还在京城,而且,她相信我在这段时间内,也会出现在京城。”
“所以呢。”秦洛非的有人直接就是亮了亮,说起来,他和空幻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如果趁着这个机会再见上一面,倒也是很好的。
“我们之间都是留下过不少暗号,但是这些她都没有使用过,我怀疑,她即使现在是自由的,处境也并不是十分的好。而这个时候,要想以最快的速度于我在联系上,她就需要一个自己十分信任的人。而你,就在这个时候直接凑了上来。”
☆、第七百九十章 尺度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说一声,秦洛非出现的时机当然是刚刚好。
而秦洛非现,很有可能就会令得空幻,再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毕竟自己安插在朝中的心腹地位没有几个是值得被人忽视的存在,而如果空幻贸然的找上了他们,倒是很容易泄露自己的身份。
但是秦洛非却是那些人截然不同,再怎么说,在世人眼中,他身上都是披着天秦国使者的名头。
秦洛非听着君漠然类似于夸赞他的话,倒是十分的满意:“你放心,我和她的情分,又岂是你能比得了的,如果她真的找上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完成她需要我做的事的。”
君漠然看着秦洛非,嘴角慢慢也是展开莫名其妙的笑意:“如此,就麻烦你了。还有,在这里你要小心一些,你应该知道,你曾经的身份不能被隐瞒住,等你现在的身份,也许还会引起不少人的野心呢!”
秦洛非早就想到了自己身份不会隐瞒住,所以他简直没有一点惊慌:“说起来,我还要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看在秦洛非之前肯定的话说的那么痛快的份上,君漠然倒是没有继续给他泼冷水。
“定远侯,现在在你的手里吧!以你平时的手段,我已经猜出了你大概想要对他做什么,当然,我也并没有阻止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和他见上一面,如何?”
如果想见上一面的话,时间其实有些紧了,但是君漠然却还是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你想在这里见他?”
“不,”秦洛非摇了摇头:“我想让他尽早回到“京城”,等到时候,我自然会亲自去找他。”
“可以。”君漠然回答的毫不犹豫:“你的要求很快就会实现的,而现在,我不能在这里停留的太久,就先告辞了。”
谁都不知道,他已经回到了京城,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是不允许出错的。
他如果在这里停留得太久的话,他很难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好。”秦洛非点了点头,而在这之后,他亲自目睹君漠然远去。
而在君漠然走后,他终于是直接扑到了床上,但是很快,他就盘腿坐好,摒弃了自己的杂念。
顾安琴死后,顾家与顾安成就真正体验到了上位者的冷漠无情。
虽然皇上现在对他们顾家很看重的,但是就算这样,也根本就不能抹杀掉皇上根本就一点都不在意顾妃的事实。
顾妃身死的时候,虽然又被提升了妃嫔等级。但是因为过几天就是皇上的生辰的缘故,宫中甚至都没有被蒙上象征着妃嫔的死亡的白绸。
顾安琴的利用价值其实已经发挥到最大,而他们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子嗣没有顺利的生产下来。
但是就算他们一点都不在意她,他们也根本就不能否认,那其实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可是进宫了这么长时间,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顾安成忍不住微微的摇了一下头,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爹爹,都说伴君如伴虎,顾家的繁荣,我们又能维持多久?”
以他平时的冷静自持来看,他问出这句话,无疑是极为可笑的,而他之所以问,也不会是因为最近这些事的刺激罢了。
“能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顾家已经沉寂太长的时间,不能再继续沉浸下去,而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机会,难不成你就甘心放弃?”
又是这些话,顾安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烦躁,可是这么多年都因为这样的目的而努力下来了,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烦恼出于何处。
“那爹爹,顾安琴已经死了,可是皇上现在还是没有要退位的念头,我们可是需要在皇宫中送一个美人?”
顾家唯一可以算得上他们这一脉的女子,也就只有那个顾安琴了。
如果要在选择其他美人的话,就必须选择其他脉的了,到了那个时侯,他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掌握住那个女子了。
如果被估顾家一手培养出来的女子,脱离了他们的掌控,那这种情况也是十分危险的。
“这件事先不需要着急,而顾家所设置的灵堂,也都撤了吧。皇上可是时时刻刻都在紧盯着我们的动作,我们必须时时刻刻地向他表示,顾家永远是皇上,所能掌握并依靠的对象。”
对于顾安琴,他们的感情其实都并不深,所以就自然没有什么伤心的说法。
但是该有的体面,该有的礼节,却一样都不会少。
只不过明天就是皇帝的寿辰,就算是再想表现,那些东西都该撤了。
“我知道了。”顾安成点了点头:“太子爷这些还刻意约我赴宴以拉近关系。父亲。这件事,我们需要答应出来吗?”
若是其他人,他们直接拒绝就是了,可是现在,他们都知道,君念尘是皇上的下一位继承人,所以就算是他们,也不敢把君念尘得罪的太惨。
在他拒绝和颜空月联姻开始,其实他是打算将自己摆在皇上纯臣的位置。
定远侯看出了他的想法,所以,才没有刻意的为难他。
但是从那时候,定远侯就开始话里话外的想把他拉拢到君念尘的阵营。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拒绝第一次也许很容易,但是如果拒绝第二次第三次,就会把一个人的耐心全部的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