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力量究竟是好是坏,是正是邪,容七自认为自己是没有对此妄加评论的标准的。
她梦见他了,梦见他款款地向着自己走来,他的手冰凉且宽大,竟能将容七瘦瘦尖尖都小脸尽握住,容七的脸是热乎的,她的周身都很热乎,而在他与她相触的那片肌肤间,冰与火的交融混着彼此的气息,恍若酒糟,酿做了这世间最为浓情蜜意的美酒。
“七七。” 有人在温柔地唤她
那人的嘴唇竟也是冰冰凉的,落在容七唇角时她条件地缩了缩,随机她感觉到那人移了开来,清雅气息在她鼻尖流窜。
不是她的味道,但却异常好闻。
那唇又覆了上来,没有方才那般冰凉了,湿湿的,混合着茶水的清香,她因着寻香的本能微微张开了嘴,果然有股香甜甘醇的流液滑进口中。
“七七……” 有人在她耳边呢喃,缱绻动人。
那唇不断往下,探到了她的脖颈间,那里痒痒的,容七犹记得自己微微嘟囔了几句以示不满,而后她听到了一声浅浅轻笑,那人呼出的气息也是好闻的,停留在她颈间的薄唇而后又往上,回到了她的唇上。
唇齿交缠间,容七一时间也找不着东南西北四海八荒各在哪方了。
翌日,容七在一混沌中醒了过来,微眯着眼,神色平静
“吉祥。” 她唤。
“哎,小姐您可醒了?” 吉祥在靠门门边的地方响亮地应了一声。
容七叫她为自己打盆冷水来只说要洗漱,小丫鬟困惑,问:
“今日天气微寒,哪里还有昨日那般艳阳高照的晴天,小姐您确定要用冷水?”
要说这夏丘国的天气也是反复无常。
容七也不说什么,捧着脸沉默着,算是无声地做了抉择。
吉祥也不再说什么,她作为一个奴婢的本职已经完成,主子听不听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于是很快地,吉祥已经为容七端来了一盆冷水,应她所要,乃从后院进水中新鲜打上来的井水,清凉透彻却也冰凉入骨。
容七一头扎在那冷水中,身子给凉的一个抖擞。
可她要的就是这个感觉啊!!!
她竟然做了那般不知羞耻的梦!且梦中同她那般耳鬓厮磨地竟然还是容阿呆。
容七迫切地需要些强烈刺激的东西来掩饰自己内心那份没有来的羞耻与心慌,只盼着这入骨的寒冷能将她拉回来。
容七其实在□□方面颇为笨拙,虽称不上一事无成一点不知,但也委实不甚精通,稍显奇怪,眼下遇着这种情况,便有些慌张了,便开始用自己那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子来纾解这份慌张。
容七私以为自己这样也无可厚非,毕竟每个人都总有那么一两个纾解压力的法子,可在她眼中这‘寻常’的举动,却着实惊了一旁的吉祥。
试想容七这般半个脑袋栽进凉水中咕咕噜噜的模样,吉祥哪里能想到她目的竟是为了纾解心中烦闷呢。
可容七向来叫人猜不透,吉祥虽心存疑惑但也秉承了一个丫鬟不宜多问的职责并非上前打扰,只安静地站在一边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幸而,第三人缓解了这诡异的氛围,吉祥认真地请安:
“二小姐。”
容宝金浅笑一声拂了拂手,微微看了眼容七也不说什么,只气定神闲地就这桌边小凳坐下,一手随意敲打着桌面,道:
“老三,过来,我有些事要同你商量。”
容七倒也听话,哗啦一声从水里出来,溅了一身水,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严正以待。
容宝金道:
“接下来几日我须得外出一趟,你且在客栈里好好待着万不可惹是生非,若是闲得无聊了便出去逛逛,但别走远了。”
容七问:
“二姐要去哪里?怎么不带着我去?”
☆、(已换)小鸡炖蘑菇
容七问:
“二姐要去哪里?怎么不带着我去?”
容宝金轻拍了她额角一下, 算是给了她回应:
“你且好好听话就是了。”
容七又问:
“那您几时出发?”
容宝金想了想:“若早了便是今夜,就算再迟,明日一早也会离开。”
容七恹恹儿地点点头。
容宝金想起了什么,又转向了吉祥:
“对了,你可瞧见达礼了?”
吉祥冥思半刻:
“具体去了何处奴婢倒是不知,只隐隐听她说这客栈里头的东西难吃, 终日鼓囊着要自己亲自做顿大餐云云...”
容宝金失笑, 感叹句:
“她总不会一直安分便是。”
这小丫鬟自伺候了她起床后便不知去了何处, 鬼鬼祟祟地颇有些神秘, 容宝金本欲在临行前最后交代她几句,因着此行她本存了一个人前去的心思,达礼虽与她主仆情深, 但却没有义务承担她这冲动之举。
是的,容宝金将自己欲前往夺命沟暗中协助皇甫靖的举动称为冲动之举, 坦白而言这也的确不是她平日里会做的事, 如此意气用事, 且不顾安危。
她说不清自己这番举动究竟意欲何为, 或许是那日恰好听见玄凌与皇甫司文的谈话使她潜意识地认定皇甫靖此次夺命沟之行凶多吉少?她不想让皇甫靖死,因而才做了这个决定?
她其实也是有些迷惑的,纵使是八面玲珑容宝金, 现如今也陷入了一股迷茫之中,但在这片迷茫中她无比确认的一件事又是:她不想让皇甫靖这样白白送了命。
但若要说她对皇甫靖含了些男女情分却也说不通,容宝金是谨慎的小心的,她并不爱皇甫靖。
故才说她是迷茫的呢, 思前想后,容宝金还是决定遵循自己的内心,就这般收拾行囊出发便是。
她被心中那些个无形的条条框框束缚太久,好似正需要这么个随心而行自由自在的机会。
而皇甫靖也算阴差阳错地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
暮时,容宝金正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其实她准备已久,到了这出发的前夜需要收拾的已经不多,行李也着实简单,一些日常衣物,一些必用的银两,一壶茶水,便也差不多了。
她忽然停下来,有些无奈:
“江公子这般扒人墙角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人若有什么要事来找她,是向来不屑于光明正大地走正门的,反正他功夫了得,自然做什么都要随意些。
江衡在窗外叹息一声探出大半个脑袋来:
“容二小姐果然聪明。”
容宝金答:
“过奖了,只是别人没有您这般高级爱好罢了。”
江衡不予置否,见她包袱依然备好,就连身上衣裙也应景地换了身轻便些,更方便出行的衣裳。
于是问道:
“今夜便要出发?”
他往往窗外阴暗的天:“日已落,怕是没什么时间了。”
容宝金却不太在意:“谁说不是呢。”
而后听见江衡道:“走吧,天色若再晚些就不好接近夺命沟了。”
他这话说的自然,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 容宝金讶然,而后便又释怀:
“也罢,身边多个你这般好用之人,也没什么坏处。”
江衡却摆摆手:
“非也非也,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好奇你这向来滴水不漏之人会意气用事道何种地步,好奇那传说中竟能退了容宝金婚事的皇甫靖是何许人也。”
“走吧。” 容宝金将半重行李挂在肩上,神色平静。
却看江衡竖起耳朵听了听周遭动静,神色有异,容宝金问他怎么了,只见江衡一个翻身又挂在了窗沿上,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看来容二小姐此行是不能按时出发了。”
说罢,他身子一闪,顷刻间便没了人影。
容宝金还不及细想他这话中意思,只听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故明白原来江衡突然离开便是因着这个变故。
容宝金其实对这类声音十分敏感,往往能在十米开外的地方便能察觉到动静,她本以为自己在这方面已经天赋异禀,却不想江衡远比她灵敏的多。
她竖起耳朵一听,因着这脚步声十分仓促焦急,向来也是她那毛毛躁躁的丫鬟达礼,待那人来到她房门外并喊了句:
“二小姐大事不好了!达礼,达礼她-——”
没想到来的人却不是达礼,而是吉祥,这丫鬟平日里也算聪慧镇定,能让她如此神色匆匆慌慌忙忙地,定遇到了不小的事。
容宝金问道:
“达礼?达礼怎么了?”
吉祥也恢复了些许镇定,咽了咽口水:
“达礼不知怎地,竟将七皇子给伤着了,现如今正被外头那些人绑着要严加拷问。”
达礼一介小小丫鬟,何以能将铜墙铁壁般被看护着的玄凌给伤着了?
待容宝金匆匆赶到玄凌房中时,果然瞧见自家小丫鬟恹恹儿地被人五花大绑着,跪倒在地上,头发也乱了,模样看起来也憔悴许多。
达礼见着主子总算精神了些,但也不敢和她打招呼,只是颇有些委屈地小声嘟囔了句:
“小姐....”
玄凌却不在场,只有承德阴婺着一张脸站了出来,狠狠剜了达礼一眼,小丫鬟瑟缩了一下,容宝金有些护短,当即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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