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还不去好好接待皇甫公子,好茶好水地伺候着!”
容七父唱女随:“来人啊!还不快点!”
两父女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皆目光不纯嘿嘿嘿长笑三声。
可怜皇甫靖这边还傻愣地等着,全然不知自己已然落入了那无良两父女的圈套。
他这一次前来,本是因为那虚假谣言特地来道个歉,怕辱了容宝金名声。
殊不知,这国公的反应,可要比他想象的热情多了。
“我听人说近日来城里有些不好的谣言传来,今日我特地前来就是为了——”
“哎!你无须多言,我早有耳闻。”
“那太好了!国公大人实不相瞒,这谣言委实是子虚乌有,不可信,倒是委屈了容二小姐,白白地同我绑在一起。”
他说的诚挚,
容长泽却啪地一声拍桌而起,怒斥一句:“你这话是何意思?!难道这事还是宝金的错了!还是说,你嫌弃这事儿闹大了眼下想翻脸不认账了?”
皇甫靖“咦”一声,满脸摸不着头脑,赶紧否认:
“非也非也!容姑娘才貌双全善解人意,只有我配不上容姑娘的事,哪里有什么嫌弃的道理?只是,只是....”
适逢一人从屋里走出,瞧见眼前混乱场景巧言问道:
“只是什么?”
容长泽眼睛一亮:“宝金!你可来到正好,我且问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容七默默退到身后寻了个偏僻地方看戏。
却看容宝金被人搀着,右脚绑了绷带行动不便,听了这话瞥了皇甫靖一眼脸色一红,道:
“您问的这是什么话,不过寻常友人罢了。”
但那脸上绯红与娇羞的对视,可与她的口吻不符。
屋子里其他三人都心如明镜了。
只皇甫靖明显松了口气
容长泽抓紧机会抓问:“那这脚呢,这脚又是怎么回事?”
容宝金脸上可疑的红更甚,皇甫靖站出来如实禀告:
“这事情还得怪我,当时容姑娘自马上下来,我念在她不会马术份上欲上前帮忙,却一不小心失了手没接稳,容姑娘跌落在地不甚崴了脚。
这事情都怪我,若是当时稳住容姑娘腰身的手不曾抖了一抖——”
“稳住什么的手?!”
皇甫靖停下,疑惑看向他。
容长泽站起来,徐徐叹口气:
“我好好一个花花大闺女,就这么随意让人看了看了,摸也摸了,这还未出阁呢,就让人搂抱了去。”
皇甫靖愣住半响,忽地反应过来急忙摆手:“当时情况紧急,我见容姑娘摇摇欲坠特才——”
他又触电般停下,方后知后觉,迟疑目光望向容宝金:
“容姑娘,我可是冒犯你了?”
容宝金一怔,一张脸滕地变得通红。
皇甫靖那本来不甚明了的心被这么一下突然点通,当场立在那里,渐渐地,他总算明白了这事情因何而起,又演变到了何种境界.....
想着想着,竟然在那麦色紧实刚毅的脸上悄然浮出一抹红晕,容七躲在后面看地眼睛一亮。
皇甫靖突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般,整个人再不见方才那正义凛然无所畏惧模样,反倒多出了抹慌乱,一双斗大双眼也四处飘乎,说话也不利索:
“我我我,我有事,先,先走了!”
说完不等着屋子里其他人反应,皇甫靖拔了一双长腿便跑,跑地匆匆忙忙,跑地如临大敌。
“这.....” 容长泽惊疑未定,望望容宝金:
“他这是什么反应?叫你给吓着了?还是我逼得急了?”
容宝金噗嗤一声笑出来,神情意味不明。
“您且等着看便是。”
她这脚啊,委实崴地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皇甫你真是太可怜了55555
ps:小天使们,明天周四蛋君要上山去老家,山上没网,又没电脑,估计是不能更新了,所有这章字数稍微多点,以后蛋君一定加多字数补回来,抱歉抱歉 。作为补偿,亲爱的们请留言冒泡,蛋君送红包~
☆、有情有义的皇甫公子
另一边,皇甫靖一路足下生风,几乎未有任何停顿,进了府里,有丫鬟叫了声“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皇甫靖充耳未闻,一心只朝着府苑角落里那间房跑去,好不容易到了,他一脸焦急再不能忍,忽地一声推开门。
“如沁!”
温如沁几乎一下便抬起头来,朝着他淡然一笑。
“你可确认明白了?”
皇甫靖口干舌燥将茶杯一饮而尽:“如沁,若是别人家的黄花大闺女叫你不小心摸了去,举止亲密不说,还险些害得人家受了伤落下大病,这种情况你该如何解决?”
温如沁和颜悦色:
“你口中的这位姑娘,可是容二小姐。”
“......” 又饮下一杯水,皇甫靖面色极其不自然:“你且告诉我,你若是摊上这种事了该是如何?”
“该如何?” 一声若有似无低喃
“如沁?”
皇甫靖抬眼欲看他,一缕白烟正好悠悠飘荡挡在温如沁面前
他看不清如沁脸上表情如何,只感觉这空气似是顿了有一刻钟之久,而后他听到温如沁道:
“若是我,自然是要将这姑娘娶进门,万不可辱了人家清白。”
白烟散尽,只余他清风笑脸。
皇甫靖挠挠头:“这样啊.....”
他垂头思考,好似正在刻苦锤炼着什么人生大事般严谨认真,或皱眉,或抿唇,或一手托晒低吟一声,或站起来围着这宽敞空当的屋子走来走去。
而温如沁,却连身子都未曾动过分毫。
半响,亦或更久
“如沁!”
温如沁抬眼看他,
皇甫靖兴奋如孩童,手舞足蹈:
“你说的对,我可全都想明白了!”
皇甫靖为人光明磊落,心思简单,自小府上教育的也是那些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君子之道,他想啊,自己这又是搂了人家腰身又是抚了人家嫩手的......
这么一联想不得了,原来是自己把容家好好的大姑娘给糟蹋了!
他心里拽拽,这事要是让他爹知道了那还了得?
思前想后半日,又联想到最近他娘亲老是无意间提到的成亲之事,终找到了两全其美的法子。
于是三日后,容家已经得到京城第一媒婆上门提亲,附赠书信一封。
写信人为皇甫靖,信中言之凿凿,点名要迎娶容宝金过门,做她皇甫家的少奶奶。
容长泽半喜半忧,忧这门亲事来地太快,太急,委实有些唐突,喜这门亲事来地太好,太妙,堪称天作之合。
容长泽脸上一半笑一半愁地走近女儿房间询问意见,容宝金正守在梳妆台前对镜贴花黄,衣着艳丽,妆容严谨,向来都如此一丝不苟。
坦白而言,他对这个二女儿一向是有些惧怕且敬畏的。
只因容宝金身为家中老二,自小便极会为自己打算,懂得自己要什么亦不倦于去争取,是他们容府中活地最明白之人。
容长泽自认为自己这半生活地浑浑噩噩见不得光,给不了她什么建议。
但他总归是为人父,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不得不管。
“宝金啊,你看如何....”
容宝金却淡淡一笑:“您这话说一半留一半,叫我如何回答?”
“这....那好,那爹可就敞开了说,现如今皇甫家聘书已到,你且嫁还是,不嫁?”
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笑声袭来,容宝金抬眼看他目染无奈:
“宝金盼着这婚事盼了月余,您说我该不该嫁?”
“那你就是要嫁了!”
容长泽咳咳两声难掩兴奋:“依你依你,爹一向都尊重你的决定。”
“皇甫靖好歹也是皇甫将军独子且还未有何妾侍,女儿能嫁进去自然极好
再而说了,爹爹最近唯恐那天皇上一不开心了,革了您这国公位置,眼下拉了皇甫家为盟,岂不更加保险?”
容长泽听罢,泪眼嘤嘤感恩戴德:“我的乖女儿啊......”
容宝金宛然一笑,合上了那七宝大红漆奁。
这时,屋外却有一声传来:“你若是真拿宝金当乖女儿,那这婚事才该三思。”
两人望过去,容宝金温婉唤了声:“莺姨——”
兰莺一袭紫俏翠纹裙优雅踏进来,头顶繁杂发髻上一白玉簪子盈盈水润,将她面容衬地威严而不失雅致。
她随意坐下,背脊挺直,狠狠瞪了容长泽一眼,后者惯性地缩了缩。
“哪家做爹爹的像你这般,就如此着急要将女儿嫁出去?一个皇甫家就让你得意成这样
那倘若二月后的秀女大选上宝金拔得头筹,你岂不是要高兴地难以入眠,要盼着做皇贵妃的爹了?”
“秀女大选!我怎么就没想到?!” 容长泽懊悔大叫一声。
兰莺一记利眼扔过去,他笑凝在脸上再不敢放肆:“玩笑,玩笑罢了嘿嘿嘿。”
容宝金笑道“好了莺姨。”
兰莺朝她无奈一笑,温柔执起她双手:
“宝金,现如今就你我二人,你有什么难处也好,苦恼也好,只管同莺姨讲便是,这婚姻大事岂非儿戏,还要细细斟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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