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态度坚决,顾峥没再劝说,若真开战,边城必乱,他想着在临走之前,尽量安排妥当。
还不到酉时,天已经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边城的小镇,沉浸在雨里,放眼望去,点着油灯的人家,寥寥无几。
屋里潮湿,水汽重,顾峥燃了两个炭盆,熏被褥,直到摸上去干燥,才在灶间端水,扶着自家娘子到净房洗漱。
莫小荷多少淋了点雨,不洗澡,总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顾峥替她拿了换衣的衣物,又扶着她坐在浴桶中。
浴桶中的白色雾气弥漫,把莫小荷的脸颊晕染成迷人的粉红色,她的眼神水润,羞涩地看着顾峥,让他喉咙紧了紧,发现身体有了反应,他后退一步。
尽管觉得自己的自制力惊人,在莫小荷面前,他没半点把握,万一控制不住,变成了禽兽,弄伤她该怎么办?
想到此,顾峥垂眸,极力压抑着眼中的火焰,不敢再看眼前的春光,他按照老郎中给出的建议,掐算日子,发觉还很漫长。
莫小荷丝毫没有察觉,她只露出胸前的一小部分,整个身体都坐在了浴桶中,虽成亲许久,和顾峥有多次的肌肤之亲,面对他,她还是很羞涩。
想当年,男未婚女未嫁,莫小荷吃顾峥的豆腐,得心应手,谁料动真格的,在床上,她溃不成军,顾峥一个拥抱,就让她软了身子,几番挑逗下来,莫小荷神志不清,只能任凭摆布。
每次云雨过后,对于自己失去主动权,她都很是懊恼,暗恨自己没出息。
同样是春宫图,顾峥只需看一眼便无师自通,而她总想展现自己,偏偏总弄巧成拙。
莫小荷用手撩拨着浴桶里的水,眯着眼打量顾峥,他的面庞坚毅而又棱角分明,他低着头,脸部轮廓被埋在暗影中,显得更加深邃。
“哎呀!”
想到马车上的调戏,莫小荷老脸又红了,她突然记起,堂姐莫大丫可是做了贡献的,给她一本莫家祖传的春宫图,上面有关于孕期行房的小窍门。
她眨眨眼,站起身,假装脚下一滑,不由得惊呼出声。
顾峥虽然垂眸,却一直关注这边的动静,在莫小荷喊出声音,不到一个呼吸的刹那,他飞身来到浴桶之前,把她抱了个满怀。
浴桶晃了晃,里面的水溢出来,浸湿了顾峥的衣衫,夫妻二人紧紧贴合在一起,没有一点缝隙,让他身体僵硬,一时间竟没了动作。
“别闹。”
张了张嘴,顾峥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做出伤害自家娘子的举动。
“夫君……”
顾峥嗓音带着性感的沙哑,莫小荷娇柔地回了一句,她顽皮地在他耳边吹气,诱惑道,“莫家有一本祖传的小册子,其实,怀孕初期也有办法,你想不想?”
顾峥说不出话,他感觉身体内有一股火,正在燃烧,越演越烈,有控制不住的趋势,他的额角和鼻尖冒了汗珠,好半晌,才低沉地道,“娘子,你在玩火!”
第261章 痛并快乐着
浴桶里的水温度慢慢降低,眼看就要冷了,面对夫君顾峥火辣辣地目光,莫小荷脑海里闪现几个字,“玩火者,必自焚。”
在她摸不清楚自家夫君意思的下一秒,顾峥把她从浴桶中抱起来,水花四溅,地面被浸湿了一片。
“娘子,你看,都湿了。”
顾峥找出大块的干布巾,擦拭着她身上的水珠,眼眸幽深,他垂眸,说了一句满含深意的话。
莫小荷身子一软,向后退了两步,可顾峥不给她这个机会,紧紧地把她拥在怀中,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想。”
春宫图年代久远,纸张泛黄,顾峥捧在手心,只扫了一眼,就领会其中真谛,最后累得莫小荷气喘吁吁,差点哭出来,果然,有个那方面太强的夫君,痛并快乐着。
一夜无话,第二日,雨终于停了,天却丝毫没转暖的趋势。
莫小荷全身上下只剩一件单薄的肚兜,她坐起身,冷得直起鸡皮疙瘩,只得又缩回被子里,赖着不起来。
手边碰到了纸张,她随手一勾,放大的春宫图就在眼前,莫小荷用手抚了抚唇,翻出枕头下小铜镜,神色纠结。
一夜过去,嘴唇仍旧是水润的,颜色略深,原本薄薄的唇瓣,丰满了些许,带着一抹艳丽的光泽。
自作孽,不可活!莫小荷一向是口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让她来真的,保准掉链子,昨夜弄得不上不下,看着夫君顾峥发泄不出去,额角冒汗,眼中有着红血丝,她于心不忍,只得加把劲,紧紧地拥住他,直到感觉他的身体颤抖不止。
用被子蒙住头,莫小荷觉得自己孟浪,又羞又臊,小声地嘀咕,“完了,这下没办法见人了!”
家里不是只有夫妻二人,张伯和张大娘二老是过来人,等下堂姐莫大丫上门探看,她琢磨怎么才能装病,躲着不见人。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接着是门帘被掀起的声音,莫小荷自觉没脸见人,迅速闭上眼睛装睡,但是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
顾峥心中也不是那么平静,他有点懊恼自己的自制力,却又体会到另一种刺激之感,难怪常年在外走镖,镖师们喜欢去喝花酒,据说花楼的姑娘们在接客前,都是经过训练,迎合恩客的嗜好,而娘家妇女,多半放不开,总是几个姿势,久而久之,也就腻味了。
顾峥从木桶到了热水,又兑冷水,觉得水温差不多,这才透了个布巾,刻意放缓脚步,来到床前。
察觉到有人走进,闻见熟悉的味道,莫小荷心跳加速,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索性继续装睡。
“娘子……”
顾峥轻声呼唤,他看到她睫毛动了动,心中顿时明白几分,眸中飞快掠过一抹笑意,瞬间消失,又变得如大海一般深沉。
自家娘子总是出馊点子,表现得不在意,只有顾峥知道,她在床笫之间多么害羞,他调侃道,“莫家的祖传小册子名不虚传,难怪娘子在睡梦中还抱着不放。”
莫小荷:“……”
谁抱着不放了?她听见有人进门,太过紧张,顾得了这头顾不得那头,装睡的时候忘记毁灭证据。
面上羞恼的神色一晃而逝,莫小荷迷蒙地睁开眼,打了个呵欠,转移话题,“夫君,什么时辰了?”
“辰时。”
顾峥好心地没揭穿,用细软的布巾帮着娘子净面,换衣衣物在火炉旁边烤了会儿,穿在身上暖洋洋的,莫小荷洗漱完毕,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着鸡肉粥。
“昨夜……”
“我……”
夫妻同时开口,对视后,相顾无言,莫小荷眨眨眼,又把话咽在肚子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莫大丫挎着个小篮子,里面装了一把翠绿的小白菜,她学着张大娘,种在灶间,也没精心侍弄,想起来就浇点水,几日没看,长势喜人。
年后,寒潮来袭,春耕推迟,家家户户吃不上多少菜蔬,她想着堂妹莫小荷怀孕,对吃食挑剔,狠狠心,一根没留,全部连根拔起。
莫大丫进门以后,对着顾峥点点头,她没察觉夫妻俩气氛怪异,等他出门,她拍了拍胸口,一屁股坐在莫小荷对面。
两个人打照面不是一次两次,可莫大丫就是习惯性打怵,顾峥人高马大,比正常成年男子高出一截,孔武有力,她从心里打颤,只想抱头鼠窜,躲得远些。
“堂姐,你吃早饭了吗?坐下一起吃点。”
莫小荷说着,站起身,就要给莫大丫盛粥,被拦下来,“我刚吃两个饼,肚子撑着呢。”
顾峥一走,空气中无形的压力顿时减轻,莫大丫自在了不少,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对于堂姐的反常,莫小荷看在眼里,只当是大吴人的奇葩审美,没往心里去。
其实,莫大丫之所以看到顾峥就发抖,是因为她心里有个秘密,却不曾对任何人讲过。
大概是前年,莫小荷落水没多久,村里谣言四起,流言还没平息下去,知县夫人就派媒婆来提亲,当然,说是提亲那是抬举了,事实是派人抬一顶小轿子,知县公子想纳莫小荷做妾。
虽说身份上有差距,可好人家的闺女,哪有人去自甘堕落,做个一辈子在主母面前低头的奴婢?
知县夫人被落了脸面,当即使计,报复在莫怀远身上,把他下了牢狱。
那会,莫大丫还不了解真相,她在某个晚上,偷偷出门和李二幽会,恰巧听见寡妇张翠花家中传来呻吟声。
她已经知晓男女之事,就没了寡廉鲜耻的心思,偷偷地用石头垫在院墙下面偷看。
好奇心害死猫,当时莫大丫没觉悟,她看到黑影一闪,有人进入到内室,接着传来一声闷哼,她当时心想,坏了,丑八怪猎户也是张翠花的老相好,正巧和村长撞在一处,尴尬了。
莫大丫没了幽会的心情,一口气跑回家中,她思来想去,很是纠结一番后,决定不告诉堂妹,不然无法解释她一个女子,怎么三更半夜出门,还趴了人家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