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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家的小娘子 (鬓已星星)



“一群子狐媚妖道的东西!平日里不说规劝着自家郎君行事,反勾引着往歪路上走,慌什么慌,跑什么跑,都跪院子里候着。再敢吱一声,打烂你们的嘴。”

林妈的声音又凶又响亮,怕是整个西院没一个人听不见。说完又听见林妈在软声劝姜夫人:“郎君的伤要紧,夫人莫被这些贱种胚子缠住,回头再处置也是不迟的。”

姜夫人似是冷哼了两声,便向屋内来。

每次郎君出事,院中便要整治一回。只不知是哪个倒霉丫头招了眼,红罗闻声忙拉了紫苏在珠帘门边跪下,怕再触了夫人霉头。紫苏更是不敢乱动,学着样,刚刚伏地趴好,姜夫人便被林妈掺扶进来。

姜夫人进屋一眼看见趴在窗台罗汉榻上的吕师悦,立时泪如雨注,连声喊着“儿”“心肝儿”啊的直奔榻边。待见得吕师悦裤上的点点血斑,更是收不住泪,哀道:“这可让娘怎么活,才刚好了几天又落得一身伤来,这是生生要逼死娘不成。你若是争半点气,你爹看在你两个哥哥份上也不得下这狠手,连带着娘都没脸面。”林妈在一边看了也是红着眼连连叹息。

姜夫人哭着又想褪了儿子的绸裤仔细看。吕师悦本就疼得狠,又被他娘哭得头也肿了。见娘要当着满屋人剥他的裤子立时大呼小叫,连着声喊“疼”。姜夫人立时吓得住了手,急忙喊人去药局请大夫。如此这般的乱了半日,天黑透了才离去,说明早再来看。

吕师悦被缠了这半日也是疲得狠了,但仍强打着精神,不肯闭眼。眼瞅着红罗出去了方夹着空和紫苏说,这顿板子与她无关,早晚是要打的,早打早了事。又说,明日会让阿江带她去南狱,让紫苏安心。

紫苏听完心中百感交集,没想着这吕师悦竟方方面面都替她想着了,独没想着自身。更觉这份情谊越背越重,又无法拒绝,直背得人喘不过气来。

怀着沉沉心事,回到屋内,抚着冬郎酣睡的眉眼,方想起适才柏郎中来给吕师悦治伤时趁机塞她的纸包。忙起身插好门栓,又拿了块棉毯盖住冬郎的胸口,这才从怀中掏出纸包来看。

浅黄色的油纸包得四四方方,又用草绳系了,乍一眼还以为是药散,掂在手里却是轻飘飘。解开草绳,剥了油纸才知道是个叠成方块状的信函,叫蜡油封了口。封面上写着宋鑫亲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柏郎中传递的这么隐密,紫苏思及心也有些提起。床上床下翻找了数处,都觉得不把稳,最后又原揣回身上,塞进裹衣内袋里,这才能安心睡下。

第二日一早,喊了冬郎起床,阿苏便进了小茶房里煎药。不一会儿,便有个脸生的小丫头来唤,说是阿江已经赶车到了东院角门外,让她赶紧拿了药材去药局中新制些袪淤膏回。

紫苏忙感激的谢了,想了想又从腰间荷包里摸出十个大钱递上。准知那小丫头胆子大的很,不错眼的盯了她那荷包不放。紫苏窘了窘,便又摸出十个大钱来。谁知那小丫头竟把给她的二十个大钱并个荷包一同递了回来,笑嘻嘻的说:“姐姐的这个荷包可真好看,换给我行不?”

紫苏进府也才十来天,身上什么东西也没,光这荷包还是青娘给的。见小丫头递过个粉缎绣七宝的荷包来,怔了怔,正想从腰间摘了换,可巧红罗便进来了。瞅见,立刻嚷了起来:“阿秋人小心可不小,欺付新人了吧。这蹙金料的荷包,满襄阳府里除了阿东那个,你绝寻不出第二个来,用这点子东西就想换,先问问我红罗应不应!”

被唤作阿秋的小丫头听红罗一嗓子喊破,也不敢多留,讪笑着风也似的跑了。

红罗见紫苏还有些呆呆的摸不着头脑,便好意解释道:“你这荷包可值大价钱了,先时府里守后门的阿东得了个,被人用十两银子换了去。你这个做得更精细,少说也能换个银锭子,别傻呼呼的被人骗了。”

紫苏忙起身跟红罗道谢,相处了这些日子倒看出红罗的好来。性子爽利又大方,喜怒由心,院里丫头小厮都服她,连吕师悦都能听她两句话。比之东院的阿绵,反倒更可亲一些。

紫苏谢完又把那小丫头传的话说了一遍。红罗便笑道:“看我这记性,竟忘了阿苏原制过好膏药的。先前药局里的芙蓉膏买得都断了货,听说就是你制的,好用的不得了。”

紫苏存心感谢,忙回了话说,这次可以一起制些芙蓉膏带回来。红罗忙说郎君的药更要紧,待听了两不相误方高兴的笑起,又说这芙蓉膏也可给郎君使,也不算做私活。说完,连药也不让紫苏煎了,紧催慢赶的推了她出门,还说会遣个小丫头看护好冬郎,让她一心做药膏。

紫苏迟疑了一会还是点头应了,今天事多,带了冬郎也怕一时看顾不到,便诚心谢过。回了屋又再三叮嘱冬郎听红罗的话,这才安心离去。

谁知刚出西院门没走两步,便撞见个男子迎面走来。紫苏识不得是谁,只赶紧垂了头退到路边,屏声静息。谁知那男子走至紫苏身边反倒停住,折过身来,对她道:“蒋娘子既跟了四弟便收收那妖媚样,大清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园子里晃,又想勾搭谁。别以为是个男人就会被你迷住。若闹出丑事来,四弟挨板子也护不住你。”

这说的是什么话,紫苏听得气恼万分,还来不及申辨那男子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西院。听得沿路有小丫头喊“大郎君”,紫苏方才醒悟,这男子她是见过的,原是吕师悦的大哥。

真是莫明其妙!

本就心情不好,再被这吕师圣一顿披头盖脸,看见宋鑫时也没提起精神来。只照旧陪笑把点心果子给看守的狱差分了些,那狱差便识趣的退回屋里,还搬了两个小马扎出来,道:“牢房中逼窄得很,娘子与宋大人院里说话吧。”

紫苏连声谢过,见狱差进了屋,方自怀中摸出那封信,借着递点心把它塞进宋鑫手里,谁知宋鑫不急着看信,反拉住她的手。

“阿苏心情不好,是因吕师悦挨打了?”

紫苏吃惊的看向宋鑫,惊问:“你怎么知道?”

却见宋鑫借着紫苏的手挡着狱差的视线,巧妙的打开信函,不动声色的看着。嘴里却不耽搁的说道:“阿苏七情六欲皆上脸,有什么看不出的。昨日公堂上我看着吕知府那脸,便知那混小子要倒霉。只是他那人挨了这多板子也不能长些记性,每次做事都不带脑子!说实在话,我都替他爹发愁!”

紫苏听了表情有些尴尬,嚅嚅道:“你这话也太不近人情,他也是为了我才被吕大人恼上的。”

宋鑫一边看着信,一边抽空看了紫苏一眼,原把信装好又塞回她手里,点了点紫苏额心,笑道:“一个人蠢还好,若是两个人蠢一堆可怎么活!”

说完看紫苏嘴撅得八丈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由低笑了几声。拉了紫苏近前,道:“你道那吕知府为何打他?”

这人但给几分颜色便能上房揭瓦,紫苏生气的偏过头去,不想听。

宋鑫把紫苏的脸掰过来,忍着笑解释道:“做衙内就该有个衙内样子,一个随从不带就领了你去大堂外看热闹,还操手和一群下民撕拉在一起,他爹堂堂知府的脸面往何处挂?”

“不是因为我?”

宋鑫故作严肃的揉了揉手中粉团似的面颊,道:“也有你的一点点干系,不过更多在吕师悦身上。做爹的从来不怕自家儿子闯祸,只怕儿子闯的祸太蠢,丢脸!”

见紫苏仍有些郁郁,便又说:“吕四郎是外人阿苏才会觉得负累。我救了阿苏数次,可阿苏却从来未提,想来是早就备着以身相许了。”

了音未落,那靡靡气息已经抵至鼻尖。紫苏那知宋鑫当着那狱差便如此荒唐,惊羞得向后一躲,鼻尖却仍被啄了一口。

“宋鑫!”

紫苏捂住鼻子,有些恼羞的叫着。侧边黑洞洞的窗棂里,那狱差正够着脑袋偷看。见紫苏目光移来,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避过脸。

“嘘!我知道,所以现在你只听着,不需说话!”

宋鑫拉了紫苏入怀,借着耳鬓厮磨中,哑声说道。

可这样怎么能听得进去?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温热的一点,这厮也不只是假意还是存心,从耳际,一路轻舔细嘬,渐渐向下,它这是想去哪里?

紫苏只觉得浑身汗毛都似竖起,心似被细弦拎着,跳得惊心动魄。这种感觉陌生的宁人害怕,紫苏忍不打了个哆嗦。

见紫苏这般紧张,宋鑫不由低头伏在紫苏颈项闷笑了一阵,紫苏气得连声喊“宋鑫”,既不敢大力挣扎,也不忍用力推打。

这时一阵风来,天网上的铜铃发出一阵连绵的脆响,紫苏和宋鑫都抬头看去,那屋内的狱卒也伸出脑袋看了眼。回脸见宋鑫与那紫苏面贴面手挨手的坐在一起,窃笑两声,原又缩回里面去了。

宋鑫这才贴了紫苏耳朵轻轻说道:“那封信你若想看,出去后寻个无人处看了就销毁,不要再与人提。另,宋乙现在柏郎中处,让吕师悦把宋乙收在身边。别担心,所有你欠下得,都由我来还!”

说完把信塞进紫苏怀中,又抚了抚紫苏仍通红的脸,道:“原就是阿苏先来招惹我的,从泗水城到襄阳府,一次次跑到我面前来。我原就不舍得放手,阿苏说要成亲便更舍不得,也舍不得死。”说至这处眼睫下垂,神情落寞又虚弱,不待紫苏细看又被重新压入怀中:“宋鑫想谋求的从来不是那金风玉露的一夕相逢,而是白首之约。这便如同在刀尖上起舞,差之毫厘便能清名尽毁,宗族难容。还求阿苏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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