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停下手,紫苏这才说了经过。说完让宋七快快随了这吕官人去接老大夫过来,宋七很犹豫,因为宋鑫特意交待两人不可同时外出。幸好青娘听了动静出来,问明清况就立刻跟了去。
关好院门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扣门。紫苏以为是宋四请了大夫回,兴冲冲的迎上去。
“小生被日头晒得怕是中了暑气,求这位哥哥赏碗水喝。”
宋七开的门,又是个白面书生。紫苏听了,去灶间取了碗二陈汤来。
“官人喝点二陈汤,这个解暑气。”说完有些奇怪的看看头顶的太阳,六月里暑气是重。不过现时也不过巳时左右,还不是一天最热的时辰。
“咦!这位小娘子莫不是……”
“咚!咚!咚!”又有人扣门,还是个白面书生。不,是一个白面书生扶着一个白面书生。宋七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这附近怎么来了这么多读书人。
“小生在这门口崴了脚,求……”
“颂节兄!”
“品之弟弟!”
“关家哥哥!”
居然都认识,而且这四人还在这院里互相作辑行起礼来,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紫苏与宋七面面相觑,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脸书生1:为什么我没有名字?
白脸书生2:为什么我没有名字?
白脸书生3:为什么我没有名字?
白衣书生:为什么我没有脸?
星星:勾搭小娘子就得不要脸,脸都不要了还要名字干啥?
众书生:似乎很有道理……
第23章 师傅送上门
院门大开,四周邻居早就好奇这新搬来的住客。此时,约三伴五的过来,围了一圈。院中三位书生显是熟人,但个个面带尴尬。
“哈哈!真是巧,弟弟以为哥哥去书院了。”
“呵呵!见今日晴好出来走走,品之弟弟不是说家中有急事么?”
“嘿嘿!小事尔,弟弟觉得还多出来走走对身体好。”
围观众邻居窃窃私语,眼睛一会儿瞄着那三位郎君,一会儿打量紫苏。
紫苏被看着浑身起毛,连忙起身回屋再去看看小冬郎。宋奶娘偎在床上,冬郎正靠在她怀里。宋夫人坐在床脚靠着床栏脸色很难看。见紫苏进屋,大家都抬了头看。
“大夫还没来么!”宋夫人有气无力的问。
“宋四还没回,不过遇到位好心郎君说识得位好大夫,已经带青娘去请了。”紫苏看了看宋夫人脸色,不想拿外间的事烦她,转身又准备出去。
“阿苏!”
“夫人还有事吗?”
“把外边院门关上,那些邻人都好声请她们回,说过两天安顿好再请她们来做客。至于,那几个书生……送点茶水上去,让宋七招呼着,呆着没趣自会离开。我今日实也没精力再多说,处理完你还进来躲躲。”
紫苏只觉茅塞顿开,以前也见娘招呼过药铺周围的邻居,怎么逢到自己就抓瞎。赶紧出去按宋夫人交待的一一办了。果然院中马上清静了下来,那三个书生互相聊了会也结伴离开。中暑的好了,崴脚的也正常了。宋七如是说,边说还边叨叨,说是听了一堆之乎则也把他脑壳都绕晕了。
不多时,青娘也回了,带回了个姓柏的郎中。年岁约五十左右,穿细白棉布袍,外罩了件青色大袖长衫。青娘一脸喜形于色,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屋。那姓吕的书生帮着拎了药箱,也一并跟进去。
柏郎中进屋先扫了宋夫人一眼,才看冬郎。
靠床坐下时,先是笑着和冬郎说话,还从怀里摸了个手脚能动的精致小人偶。冬郎抓了人偶脸上有了些笑容,勉强说了两句,喘息不已。柏郎中又抓了冬郎手心轻拍了几下,接着又轻拍了冬郎的脸颊两下。审视一番,这才牵过冬郎的手,细细诊了半盏茶。紫苏看得聚精会神,只觉得这样的看诊与爹爹不同,也与老林大夫不一样。
柏郎中和气,小冬郎更乖。拿了人偶一只手玩,就算有不舒服也不啃声。
爹爹给小儿治病时,一个二个都是哭天喊地,要么就是满地打滚,脉都不好捉。太师叔给小儿诊脉看病时也大多如此,紫苏看了觉得这柏大夫果然是有一套。青娘招呼她出去,她都不太愿意。
“阿苏!过来给我搭个手,帮我把茶磨了!”
青娘把已经用微火烤过的小块茶饼用竹刀切碎,用纸包了递给紫苏。一脸心痛的说,“用昨日卖的那个小石磨来磨,仔细些,千万别洒了。现如今,这团茶也只剩几块了。”
紫苏接过茶包,清理干净石磨,开始磨,耳朵却竖着听屋内动净。心里直念可惜,那柏郎中已经给夫人诊过脉了,她却没听见。
“……令郎这体质多累夫人。从夫人脉相看,体内气血不足,且寒淤凝涩。故老夫猜夫人早年曾患重疾,令郎恐不是足月出生。凡事有因必有果,夫人胎宫不力,故令郎气血亦是不足。血养五脏六腑,荣发生肤。气血不足,则脾胃虚弱转化不力。听下人言,昨夜进食过油腻冷食,这是伤了胃,还需慢慢调养。……”
青娘又翻出了几个黑釉茶盏,正在用沸水冲洗,嘴里也不闲。
“原来翠衣点得一手好茶,各色茶具也齐全,可惜……”
紫苏没心思听青娘说话。不过在家里也经常用小石磨磨中药,故耳朵虽然在厢房里,手下却不马虎。细细的茶沫轻轻扬下,紫苏一手推,一手用柳枝扫。
屋内的吕师悦本就为小娘子来。见那小娘子出了屋,便也随后跟着进了灶间。抬眼就见那小娘子坐院中,乌云堆发白罗青纱,纤纤素手执柳枝磨茶。一时诗兴大发,正想着赋诗一首,突闻茶香殊奇。
“这莫不是龙团胜雪!”吕师悦急忙凑前细闻,又伸手接了一摄放入嘴中品。“小生好些年没见过龙团胜雪,实是这茶世面上少,不敢确认!”吕师悦神情很是激动。
紫苏用柳枝把磨好的茶沫扫入箩中,细细筛,留下的粗粒重新再磨。青娘烧好红泥小炭炉也搬到院中,听那吕姓官人识货便很有几分得意。
“这位吕大官人真是好眼力,确是龙团胜雪。我们这一路逃难来,好些茶具都丢了。现只能请吕大官人和柏郎中将就着品品,奴家手艺不行,两位还请多担待些。”
小火炉上的水已经“咕嘟咕嘟”冒起水汽,柏郎中也被大珠请出,闻得茶香脸有惊色。宋夫人出来说道:“一枪已笑将成叶,百草皆羞未敢花。这龙团胜雪小妇人也是早年偶得几饼,逃难时贴身带了才没丢。今日趁柏郎中与吕大官人在,小妇人厚颜相陪,还请两位赏脸。”
青娘回来时,就偷偷在宋夫人手心写了四个字:临安惠民!
临安惠民药局可是相当有名气,那边来的妇儿科圣手更是难得。宋夫人想起柏郎中的话更是强打精神,有心想让阿苏能跟着学些。而且这吕大官人看着也不类凡人,只能交好不宜得罪。
吕师悦有心讨好,宋夫人又极善交际,众人品茶聊天气氛热烈。正说着宋鑫推门进来,身后也跟了个年轻大夫。见院内人声济济先是一愣,立时拱手迎上。
“吕大官人又见面了!”
跟在宋鑫身后的是襄阳府惠民药局的保安郎王从文,见院内坐着两人。一个是襄阳府守备家的小衙内,一个是从临安府惠民药局来的柏列志郎中。立时整束衣冠,恭恭敬敬行礼。
“下官参见柏郎中!下官给吕校尉见礼。”
宋夫人听了暗自心喜,又极力留了众人吃饭。桌上交流契阔,很是投机。赵清婉和宋鑫本就是从临安府出来的,宋鑫的爷爷是宝庆二年丙戊科武举第一人,曾任殿前指挥使。谈起竟与柏郎中牵扯上了几分亲戚关系。吕师悦则时不时将话题向紫苏身上转,都被宋鑫扯开。最后一次,宋夫人接了话。
“我们家的蒋小娘子出身杏林世家,是我们泗水城的小义妁,一直帮小妇人做针炙治疗。说到这里,小妇人还想厚颜让柏郎中传授些医技与她,也好方便我家冬郎医治喘疾。”
柏郎中听完但笑不语,吕师悦却兴致勃勃的喊住紫苏打趣:
“小娘子留步!说起蒋姓医者,小生倒是在太医局听说过一个叫蒋汶枚的郎中,那本《针灸甲乙经辨析》写得深入浅出,小娘子可识得?”
紫苏在灶间帮忙,刚端了盘竹蕈烩荸荠上桌。听得蒋汶枚三字有些耳熟,想了会儿回道:“我高祖父就叫蒋汶枚,我三叔公说他还叫水镜先生。不知是不是你们说那个蒋郎中。”
紫苏的话回完,不止吕师悦怔住,柏列志、王从文都有些心惊的看着她。蒋汶枚是什么人?崇宁二年针科第一人,黄河决曹一枚银针闯出了大名声。现在的翰林医官们基本人手都有一本《针灸甲乙经辨析》。
“林径回,小娘子可识得?”这次问的是柏郎中。
紫苏茫然的摇摇头。
“林径回!林径回就是老林大夫,是这蒋小娘子的太师叔!”宋夫人急忙接口答道。
柏列志听了眼前一亮,又追问。
“林老先生今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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