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洬的离开,俞亲王沉着脸快步过去拉起摔倒在地的俞王妃,抬起手就想打,被秦子蔺喝住:“爹!”
俞王妃头晕目眩的看着眼前托住她的身子,似乎要打她的俞亲王。这是多年来,她第一次看到他在面对她时,浑身上下散发着如此大的戾气,吓得她不敢喘气。
经不住折腾的她很想晕过去,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晕,所以她一直努力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丈夫那张骇人的脸,她怯怯的出声:“爷……”
俞亲王突然一把推开妻子,咬牙切齿的骂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到手的两个人,都能给逃了,生生的浪费了一次杀秦洬的机会。
秦子蔺赶紧过去扶住像一块破布一样没力气的再次摔倒在地的俞王妃,脸上是浓浓的担忧之色:“娘……我抱你回去。”
俞亲王没管妻儿,直到秦子蔺抱着母亲离开后许久,他都仍是阴沉着脸站在兰轩中。
另一头,宗绫骑着俞王府杨嬷嬷给准备的快马,一路毫无停顿的前往凊王府。后来哪怕进了凊王府的大门,她也仍旧不管府中被践踏的花花草草,骑着马往悠水榭去。终于到了悠水榭,她才下了马飞奔至正屋,嘴里嚷嚷着:“秦洬,秦洬……”
可是她将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是没见到他的身影。一直跟在她后头的恺姨见她终于停下来了,便连忙追上去道:“爷这两日都不在王府,王妃这两日是?”
“不在?”宗绫稍一想便知秦洬定然是寻她去了,她有些无力的去到湖上亭下坐了下来,打算在这里乖乖等着秦洬,不敢再乱走。
恺姨没有多问,连忙泡了热茶递给宗绫。
宗绫接过喝下后,就去屋里将自己这身俞王妃的衣服给脱了下来,去到浴池间将在俞王府沾上的晦气给洗了去,并换了身自己的衣裳。
当她走出去,就见到在外头等着她的解情与柳蓝玉。
柳蓝玉见到她,立马过去抱住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究竟是哪里去了?可把我吓惨了。”她们在医馆看到骑马疾驰而过的宗绫,便就赶紧过来了。
“我……”宗绫知道自己被俞亲王抓,这是一件事关重大的事情,一时都不知该如何说话。
解情叹了口气,道:“回来就好。”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回来,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宗绫轻抚着柳蓝玉的背部,知道柳蓝玉在初一那天定然是吓坏了。她想了下,道:“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柳蓝玉抬眸问她:“那你究竟是哪里去了?又是被谁抓了?”
宗绫抱着柳蓝玉,没有说话。
柳蓝玉渐渐地也识趣了,她抹了把泪,哼道:“罢了,不说便不说,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有事情瞒着我,只要你平安归来便好。”
宗绫牵着柳蓝玉从湖上亭坐下时,柳蓝玉又心有余悸道:“也不知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有人抓你,能把人给吓死。”
宗绫闻言,压下心头的无力,浅浅的笑道:“祸害遗千年,你看我,次次都没事,所以下回遇到这种事,也就不用担心了,我准能平安归来。”
还是解情注意到宗绫的疲惫,想来这两天待在俞王府并不好受,也没好生歇过。解情便问道:“阿绫是要等王爷回来?”
宗绫正要点头,抬眸她就见到落地箭步朝这边走来的秦洬。她怔怔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己等了两日都没有等到人的丈夫。明知道错不在他,她仍旧是幽怨的低下了头,任他大步过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将她抱的很紧很紧,紧的仿若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她清楚的听到他狠喘的呼吸,节奏乱的一塌糊涂,足见她的失踪对他造成了多大的慌乱。
他大概是以为她又跑了吧!
解情识趣的拉着柳蓝玉离开,走之前,柳蓝玉想到什么,便嘀咕道:“我在外面听说王爷可以说话了,我想听听是不是真的。”
解情没容柳蓝玉继续待着,强拉着她就走了。
被秦洬搂在怀里不放的宗绫恰巧听到柳蓝玉与解情从他们身旁路过时,柳蓝玉说的话,宗绫立刻惊讶的抬头看着秦洬:“你能说话?”
秦洬没说话,只是低头捧住她的脑袋亲了上去,火热的直接深入,似乎要将她吞入腹中,弄的她实在是要断气似的,忍不住推他。
可推着推着,他的身体明显起了变化,抱起她就进了屋。
他将她扔到床上,正想压上去,被扔的宗绫突然拧眉叫了起来:“好疼……”她身上本来就有伤,之前被他那么紧紧的抱着,她还能忍。当下被他这么一扔,就疼的目眦欲裂,眼泪就这么啪啪的滴下了,她又疼又委屈。
眸色因为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后怕而红了起来的秦洬,见到她这样,忙上去轻轻搂住她,声音低哑温柔:“哪里疼?”
宗绫扁了扁嘴:“哪里都疼。”
秦洬的鼻翼微动,一股血腥味袭来,他眸子微眯,立刻扯下她的腰带,不顾她的惊呼脱下了她所有的衣服。当他见到她娇嫩的皮肤上,那些有包扎好的,有不需要包扎的伤口后,脸色立刻沉如水,极度吓人。
宗绫被他这模样吓得打了个哆嗦,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果然是可以说话的。便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也忘了被扒了衣服的羞臊,惊喜的拉着他的衣袖抬头看他:“你果然是能说话的?你何时能说话的?”
秦洬没回答,只是抿了抿嘴,问她:“这身伤哪里来的?”
宗绫晃了晃他的胳膊:“你先说你何时能说话的?”
“刚能说。”秦洬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谎后,又问道,“你身上的伤哪里来的?”
宗绫低头指着自己胳膊上的两道割伤,应道:“这里和这里是我自己割的,我使用了苦肉计让俞王妃帮我逃走了。这里,这里,这里……是磨伤的,是……”她突然停下话语,心觉还是不要说太多的好。毕竟以秦洬的脾气,说的越多,心中的气越多。与俞王府硬碰硬,谁胜谁负还不清楚呢!
宗绫不说,秦洬也能猜的到大概,他捧住她的脸亲了亲,一路延伸而下,将宗绫弄的颤抖不止。不可否认,宗绫身上都是皮外之伤,只要他小心点,并无大碍。
宗绫见他不再多问其他,便反问道:“你知道我是被抓去了俞王府?”
秦洬未答,只努力的诱她。
宗绫又问:“那你知道俞亲王是为何抓我吗?是因你,还是因为我娘?”她想了想,终归还是隐瞒了秦子蔺将她引下山崖的事。
秦洬见她竟还在走心,干脆直接埋入,弄得她立刻啥都没法想的叫了起来。
她本就疲惫,哪经得起他的折腾,摇曳不止的她一直哭着要睡觉。可秦洬当真是太过想她,想的什么都不管不顾,哪怕自己身上有重伤,也丝毫止不住他如脱缰野马的驰骋节奏。
后来还是攀着他后背的宗绫抹了把不正常的湿腻,她迷迷糊糊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泪眼朦胧间,那是一手鲜红的血液。她大惊,吓得浑身的浪潮都没了,颤着声音问他:“怎么会有血?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秦洬拿下她带血的手控制住,更加卖力的淹没了她所有的思绪。直到他终于不得不完事的时候,宗绫已经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秦洬仍旧无视自己身上的,以及沾在被子上的血,只轻轻抚摸着怀中人如瓷般的肌肤上,每一处刺的他眼睛生疼的伤。淡淡的眸底,是一片若隐若现的杀意。
宗绫确实是累了,在俞王府静不下心来休息,回到了凊王府又被秦洬狠狠折腾,以至于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早上。她睁开眼就看到秦洬双眸轻阖的俊脸,见到他脸上的微白之色,她想到昨日从他身上摸到的一手鲜红,脸色变了变,立刻起身睁大眼睛,先是看了看他肩上狰狞的伤口,又看了看被子上所沾的鲜血。
她颤了颤唇,不解他为何总是不要命也要行房。
她的目光再落到他脸上时,他已经睁开了眼,正神色幽幽的看着她。见到她看着自己,他伸手将她揽回了臂弯,蹭了蹭她的额头,问道:“睡够了?”
宗绫抬头看他:“你的伤哪里来的?”
秦洬不答,只是道:“小伤,无碍。”
知道他没兴趣说,也知道定然是与为了救她有关。她叹了口气,试着起身道:“我去给你包扎伤口。”
她挣扎了几次,秦洬就将她放了,她穿好衣服,去拿了药箱就将他扶起身,低头细心的给他包扎伤口。他身上拢共有四处伤,处处几乎到致命点,足见他遇到的事情是有多凶险。
秦洬低头看着认真为她包扎伤口的宗绫,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哪怕被人抓去欺负了。毕竟她自己就是个前科累累的“坏人”,所以她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没资格去惩治谁。
所以他并不提什么,二人都心知肚明就好。
后来还是宗绫意味不明的突然道:“你给我下了蛊?”
她能问这个问题,秦洬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仍旧有些紧张的抿起了嘴,他害怕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让她再次将自己推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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