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狼兄,上次跟你较量,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吧。”孙立则赔笑套近乎,不过幽狼只是冷冰冰的嗯了一声,似乎根本没将孙立这个将军放在心上。
虽然如此,早就知道他性格的孙立,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幽狼是什么样子的人,他比别的人很清楚。这个套近乎只是一种表态,也为了补救刚才的无礼。
但是孙立这个举动则是更近一步证明了柳如心的身份。
柳如心打量眼前的幽狼,一袭黑色,脸色冷硬而苍白,眼神却是锐利剽悍,看上去端是说不出的精悍。能训练出这种属下的谦王,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人。
南宫卿儿贝齿咬得是更紧了,心中越发不是滋味。看着柳如心那张红黑斑纹交错的丑容,她只觉得自己内心仿佛被蚂蚁咬了一样,酸酸的涩涩的,有些不甘心也有些不服气。
孙三双腿一软,顿时跪下来:“王妃饶命,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我那口子跟我胡说八道。我早就知道她的话当不了真。”
“冒犯了我,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从来没有人见过谦王妃,有此疑虑也很正常。”柳如心悠悠的说道。
不过这个孙三,仗势欺人鱼肉百姓,在柳如心看来,那是绝对不可轻饶。
“但是你信口雌黄,借着我的名义去敛财,实在是不可饶恕。”
柳如心心情也很沉重,自己才来柳州,就有人借着柳家的招牌行事。
幽狼冷声问:“王妃怎么处置这个人?”
“将他双腿打断,不许医治,直到他将欠人的钱都还回为止。倘若他一直还不完,到死也不准他医。并且此事,要传遍大街小巷,倘若有人敢借谦王妃的名声敛财,就是这种下场。”
柳如心字字清脆,说出的处置办法匪夷所思,却又显得狠辣无比。但是幽狼却没有片刻迟疑,因为谦王已经叮嘱过,王妃的吩咐就相当于王爷的命令,是绝对不能怠慢的。
瞬间,孙三一声惨叫哀嚎,两条腿就被幽狼打断。
“王妃放心,属下一定会派人打听清楚,这厮欠了什么人钱没还,绝对不会让他少还一两银。”幽狼这样保证。
孙三又痛又怒,看着柳如心那丑陋的面容,一时心生寒意,这仿佛是一名地狱来的修罗,丑容下隐藏一颗铁石心肠。
“王妃恕罪啊,还盼你看在你三姑姑的面上,饶我这一次。”
孙三心想腿断了倒还可以接好,只是要是家里银子都没有,可是真不知如何是好。
柳如心冷冷说道:“我一贯六亲不认,再求情一句,便将你手臂也打断。”
那丑容上,一双眸子冷似冰寒似雪,长长的睫毛却是轻轻颤抖,半掩柳如心眸中的情绪。用这种办法处置了孙三,想必会让很多人学会收敛气焰。
孙立却不敢多说什么,自己也是从孙三那里收刮了不少好处的,要是自己去求情,说不定还会将自己给绕进去。孙三见堂兄这种样子,一时不觉心冷。平时他也给了堂兄不少好处,想不到关键时刻堂兄却没有替自己说话的打算。
幽狼伸手一挥,两名侍卫就将孙三带走。
南宫卿儿的小脸却顿时发白,柳如心那双眸,仿佛有魔力一样,让南宫卿儿不敢直视。
“南宫公子,不知你对我这孔雀裘估价几何?”
柳如心灿然一笑,星眸生光。
南宫含玉心中却苦笑,今天南宫家可是够丢人了,自然不能再失礼于人前,况且人家是谦王妃,南宫含玉也得罪不起,如果乱说一个价格,不但有人会讥讽南宫家小气,还会说南宫家的大少爷不识货。
“王妃这身孔雀裘,只恐怕要五万两银子。”南宫含玉一咬牙,说出这个数目,但是内心却在滴血。
“五万两!”南宫卿儿都快要站不稳了。
她就算是南宫家的千金,这五万两银子也是很大一笔钱。自己闯下这样的大祸,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收场才好。
“也差不多了,南宫小姐愿赌服输,随便找个时候将钱送来吧。”
柳如心盈盈起身,五万两银子,也差不多了,虽然自己这身孔雀裘可不止这个数。不过她到底不想彻底得罪南宫家,总要给南宫家一个台阶下。
何掌柜倒也精灵,奉上一件黑色的瓷器说道:“这次多谢王妃主持公道,这黑美人,小人想送给王妃的。”
柳如心如雪手指捧着瓷器,衬托越发鲜明。
“非雪,照价付钱吧。”柳如心如此吩咐。
店外,数十黑衣侍卫将孙立的贴身精兵制服得动弹不得,只要王妃一声令下,结果这些精兵的性命也是轻而易举。
一辆极豪华的马车已经在店门口等候柳如心。猩红色的地毯展开,任由柳如心缓步踏上去。少女眸光流转,看起来谦王的动作端是说不出的迅速。
幽狼将一面令牌奉上,随即说奥:“王爷已经发话,只要王妃手掌令牌,绝对能指使我们这些幽灵位。”
这些侍卫个个身手不凡,身上隐隐带着肃杀之气,柳如心心知要训练出这样的随从,绝对不是朝夕之功。
手中的令牌,突然开始边沉。
柳如心走了好久,南宫卿儿还没回过神来,她脸色难看得紧:“大哥,这不会是真叫我们拿出这么钱来赔她吧。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再说我年纪还小,又不知道轻重,随便一句话,那也不能当真。”
南宫卿儿翘着嘴唇说道,越说还觉得越委屈。
“住口!”南宫含玉面色铁青,不由得呵斥了南宫卿儿。
“那你现在就要开始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却是不该说的。否则以后可没有什么人会顺你的意思。五万两打赌是大了些,可是得罪了谦王妃,作为赔礼却是应该的。况且她也没跟你计较,你可知道那件孔雀裘值多少钱?谦王妃已经放我们一马了,你也不要不知好歹。”
南宫含玉分析得头头是道。
南宫卿儿却没有听进去:“她不过是个商女,也不是什么尊贵的出身,那么贵重的孔雀裘,凭什么就穿在她的身上?”
南宫含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妹妹,无论柳如心怎么当上谦王妃的,她现在已经是谦王妃了,再计较这些又有什么用。何况这谦王妃性子刚烈,公私分明,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妹妹这个样子,迟早就要闯祸的。
南宫含玉认为,就算是南宫家的家主,也会认同自己这种做法。
南宫卿儿却实在难消心头之恨,原本以为这样的丑女,嫁的男人一定不会很好,只是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嫁给了堂堂谦王。
她就是觉得不甘心,尤其是不如自己的女人嫁的比自己要好,南宫卿儿心里就很不舒服。
菱花铜镜面前,柳小意手指灵巧的飞舞,开始帮柳如心梳头,这飞鹄髻是头发像天鹅翅膀一样左右展开,形状看上去很美。长发被梳髻后又往后微翘盘起,几枚碧玉钗钗在柳如心的发间,莹莹光彩掠动。只要柳如心脑袋微微一垂,雪白的玉颈就能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发型庄重又突显女子本身的柔美。
晚宴因为要正式见客,柳如心的打扮也要正式一些,一见宽袖翻领刺绣薄纱大红华衣套在柳如心身上。毕竟她才嫁给谦王,这打扮得也要喜庆一些,腰间用宽金碧珠腰带一锁,两朵玉兰花巧妙衔接的衣领翻起,越发衬托柳如心脸瘦小。
至于柳如心那张脸,柳小意也不好过多修饰,干脆在她眉间画了一个蝴蝶的彩妆,也显得很好看的。
快到时辰了,池歌城领着柳如心去赴宴。
柳如心感觉衣饰繁重,很不习惯,眼波流转,随即说道:“怎么不见箫妃和晴妃?”
池歌城宽厚的手掌将柳如心的小手一捏,嘴唇勾起了轻笑,随即说道:“今天也没必要介绍她们吧。”
也就是说,这两位侧妃连一起饮宴的机会也没有。不过这就不在柳如心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虽然是柳如心初次正式见客,不过在座的官员以及女眷,无不听说了新任谦王妃的事迹。传闻这谦王妃面如罗刹,而且一颗心儿比冰都还有冷还要硬,有人冒犯了她,居然派人将那人双腿活活打断。
比起谦王的温良谦和,谦王妃是罗刹是魔鬼,是最可怕的女人。
今日的晚宴,青州的名流尽聚于此,无论是官员还是城中富商,都以能被邀约为荣耀。自然他们也想要见见这神秘的谦王妃。
南宫卿儿脸色微微发白,似乎还没有从下午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她的手帕交冯秀秀忍不住问道:“卿儿,你说谦王妃是不是真那么可怕,别人冒犯了她,就要将人的双腿打断。”
冯秀秀是武将之女,武功很不错,就是脾气十分暴躁,心眼倒不是很多。看她样子俊秀挺拔,倒挺有将门虎女的风范,就是对于一些男人而言,显得有些壮了。
南宫卿儿诡异的没有说什么。
花侯爷的侯爷夫人面色都有些不善,只因为他们一直想将自己的女儿梦蝶嫁给谦王,梦蝶面色微微苍白,娟秀的眉眼里倒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不过梦蝶却也确实是个小美人,眉目如画,精致得好像一尊瓷娃娃,眼睛更是晶莹透亮,现在一身雪白的纱衣,更衬托她整个人仿佛微微透明发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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