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很快到了,季老太爷重新活过来,只是他这一次不敢用事实来证明,他年岁虽大,其实他体力年青胜过二十岁的青年人。季老太爷身边的仙姨娘,前几天因争风吃醋被人伤了脸孔,在她哭泣伤心哭诉里,季老太爷念及她跟他一场的情意,想着她的不容易,又见她想念娘家人,便大发慈悲同意放她回娘家休养一些时日。
当天,仙姨娘就打好一大包袱离了季家,此后季家人,就不曾再见过她。而她所谓的娘家人,在季老太爷逼迫下,季守业派人去查了查,那只是仙姨娘远到边缘认识的一个地方人。而据那家人说,仙姨娘很久之前就跟他们说,她是在季家签长约做奴婢的人,娘家人只要送信过来,要她归家嫁人,她就会求主人家开恩提前解约,许她回去嫁人。
季守业早已经对季老太爷这些事情心烦不已,也不想帮着掩藏什么,把这些事情跟季老太爷直言说出来。他没有看季老太爷的脸色,只是淡淡说:“父亲,你还有别的吩咐吗?”季老太爷恼羞成怒的冲着他说:“我知道你现在长本事了,看不起我,对吗?你眼睁睁的瞧着我被一个贱人哄骗,你心里就舒服,是吗?”
季守业苦笑瞧着季老太爷黑脸相向,说:“父亲,那是你的身边人,她的好与坏,对我没有半分影响。再说那人走时,正儿的母亲还曾想过要拦阻一下,是你派人说,由着人去,包袱里东西也是你恩赐下去,就不许人去盘点一二。父亲,你身边也不差这么一个早有去心的人,去了一个不贴心的人,还有几个贴心的人在你的身边。”
季老太爷只觉得跟这个儿子没有话可说,他太不知情识趣了。他冲着他摆了摆手,说:“老三几时能回来?”季守业不知季老太爷为何会突然问起季守家的事情,他直接说:“近几年内,家里没有大事,他是赶不回来。”季老太爷叹息一声说:“你们三兄弟,大约只有老三最明白我此时的心情。”
季守业的脸黑了起来,他寻一个借口告别出房。他后来跟布氏说:“我听父亲那一句话,只觉得老三就是受他的影响太深,才会为了一个女人,把前途弄成眼下这种暗黑不前的样子。如果老二家的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子,老二也不会起心寻另外的女人相处说话。”布氏沉默不语,宁氏心眼是多一些,可布氏也是一个女人。
她只觉得季守成越是这样做,宁氏越是防心重心眼多,宁氏越是做不成季守成想要的知音人。布氏庆幸季守业在这方面的专情,觉得兄弟三人,他是心性上面最象季老太太的人。季守业也不过是一时被季老太爷惹烦了,才会跟布氏说一声两声。
季安宁每次去给季老太爷请安,从来没有脱过季安玉的手,姐妹两人手牵着手去,再牵着手退出季老太爷的东厢房。她在季老太爷房里见过许多次季宝花,每次她都是一脸恭敬神色服侍在季老太爷的身边。她小小的人儿,这般的表现,总给人一种违和的感觉。季安宁越更觉得自个这位庶姑姑的心眼只怕不是一点点。
季宝花这般孝顺的姿态,虽说她年纪小,真正做不上什么事情,可还是让布氏和宁氏瞧在眼里,两人私下感叹她是一个难得孝顺女儿。季安玉和季洁清听见这样的话后,她们暗自交换一下眼神,后来她们分别警告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要求她们日后轻易不要跟季宝花挤对上去。
过后,季洁清跟季安宁嘀咕说:“宁姑姑,宝花祖姑姑不装端庄娇柔,也不在时时落几颗泪,我觉得她现在变成阴阳怪气的人”
第二十八章 解释
季老太爷生了这一场病后,放了仙姨娘之后,他又主动把那几个闹事的妾室放出季家。季家后院直接越更显得清平起来。过几日,安宁挨在众人后面去给季老太爷请安,见到老太爷身边多了几个丫头装扮的娇柔女子,看她们眉眼间的神色,也不太象是一般的服侍丫头。
季安宁在季老太爷无数次刷新她的认识之后,对着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现象,觉得实在是太过正常。老太爷是惜命之人,他换一种方式来跟美人们亲近。季安宁连着几天请安之后,总觉得少了什么,经季洁悦无意当中提醒,发现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季宝花母女两人。
这一对母女,平常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季宝花姨娘的心眼,那是要比季宝花深沉许多,特别是听说她原本是有过儿子的人,只是跟在季老太爷身边服侍时,一心一意放在季老太爷的身上,以至于忽视出生不久的儿子,那孩子被风吹了吹病逝去了。
布氏和宁氏说季老太爷后院事情时,季安玉几人都在内室里,自然听得分明清楚。宁氏虽说私下里心眼算计不少,可是他们在季家真正端得是谁的碗,她心里还是非常的清楚。正室天生对妾室就有一种怨愤心情,何况又是面对季宝花姨娘这种长宠的妾室。
宁氏当下就嘲讽的笑了起来,说:“我嫁进季家之后,从来没有见过老太爷清明的一面,我觉得老太爷只要遇上那个总是如雨淋过花骨朵的女人,他就分不清是非轻重,一心的相信那个女人的话。幸好这是在他任上出的事,要是在季家出事,只怕家里大大小小都要受老太爷的一番折腾。”
布氏一样的庆幸不已,季老太爷糊涂起来,是不分对错,只分他心里的痛快和舒服。季守业这几年被他气得狠起来,私下里会跟布氏抱怨说:“有这样一个父亲,这个官我就不做了,也做不下去。每次我这边顺畅一些,他那边就要出些事情出来。这就是老了老了回来了,他都不能消停下来,让我过几年安生的日子。”
布氏想着屋内的那四个小女子,她就不信她们会安分不来偷听大人们说话。布氏面色平和的看了看宁氏,提醒说:“母亲对老太爷那里已经放下来,闲来无事,你不要在她面前提及有关东厢房的事情。”
宁氏颇有些同感的说:“老太爷如果不曾待母亲好过,母亲或许能真正的放开他。母亲现在对老太爷的行事视若无睹,那是被人拿刀子刻人心之后,太痛了,不得不这般处置。”布氏轻轻叹息着说:“遇着这么一个人,母亲太苦了。”
宁氏苦笑起来,说:“与母亲相比,我是幸运的,至少二爷从来不曾在这方面哄骗过我,他明摆着无法一心一意钟情我。”布氏掩下眼里的光芒,季守成与宁氏之间的事情,还真不好细说长短。宁氏和季守成这份姻缘,也是她出手从隔房堂姐手里夺了回来,借了她家祖母的偏心,把别人已经说了三分的亲事,生生的改换了人选。
布氏只当不知那些前事,她笑着说:“二爷待你一向敬重,你持家有方。”宁氏细瞧着布氏的神情,瞧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和季守成的事情,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尽管后来她那位堂姐嫁得不错,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季家人知道实情,知道她在当中使用了心眼。
宁氏心里郁郁不乐起来,就没有心思跟布氏再说下去,她借机要回去看季安月赶嫁妆的事,很快的离开。布氏进了内室,瞧着房内装模作样的四人,她没有好气的说:“那些事情,有什么值得你们去听一听的。”季安玉和季安宁端正坐姿,两人眼神清平的瞧向她,一脸不解她什么意思的模样。
季洁清有些羞色的低垂头,只有季洁悦嘻嘻笑着挨近布氏问:“祖母,宝花姑姑还有过亲弟弟吗?那个小娃娃去了哪里?”季安玉和季安宁直接低头专注看书起来,季洁清用手遮住眼睛,从手缝里瞧了瞧布氏的神色,放下手后,她伸手拉扯一下季洁悦,低声说:“妹妹,你休得听下人们乱说话,又到祖母面前来乱说。”
季洁悦一脸诧异的神情瞧着她说:“姐姐,我没有听下人们说什么,明明是刚刚大家一起偷听二叔祖母那般说事情,说那人生了病就去了。他去了哪里,怎么都不回来打转一下?”季洁清面色都变了起来,训斥道:“悦儿,你休得胡说,赶紧说,不要他回来。”
布氏一样脸色不好看,她也知道嫡孙女是不知事,所以才会听不明白大人话里的意思,她伸手摸了摸季洁悦的头,说:“他回不来了,也不能回来。听姐姐的话,去外面院子里叫三声,不要回来。”季洁悦这时候明白过来,赶紧在中年妇人的带领下,在外面大声叫了三声,回来之后,她不敢再跟布氏问下去。
布氏瞧着她可怜惜惜的小模样,也知道刚刚她的神色是一样吓倒了孩子,她招手示意她过去之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悦儿,别怕。那位小叔叔是生病去了的,他未长成人,一定是一个善良的长辈。”布氏其实也不知如何跟一个孩子来解释生死这类的大事,她有些纠结起来。
季洁清冲着季洁悦说:“悦儿,下次可不能说那般话来吓人。他跟曾外祖父去了一样的地方,他是绝对不能回来的。”季洁悦还是有些不明白,宁家那位老人去时,季洁清只有一周岁,季洁清这样的解释,她一脸不解的瞧着人。季安玉直接开口说:“悦儿,你别多想了,日后,也别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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