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音还待说什么,被宫嬷嬷瞪了一眼:“柔音,还磨蹭什么?快将香灭了,将窗子开了透透风。”
窗子一开,冷风灌了进来,她替太后掩了掩暖裘,太后慈爱的看着她,温声道:“果真只有你才最贴心,哀家身边服侍多年的人也比不上你。”
“太后谬赞了,宫姑姑与柔音都照顾很好,太医可说什么了?”
宫嬷嬷开口:“太医只说娘娘是肝火过旺,受惊过度,邪风入体,导致旧疾发作,需要好生调理。”
“太后千万要保重凤体。”
太后咳嗽了几声,羊献蓉忙上前帮她轻拍了后背,太后朝她虚弱的笑了笑:“不妨事,哀家的身子,哀家自个清楚,用多少灵药也没用,不过是拖着时日罢了。”
羊献蓉立即起身,伏身拜倒:“太后,切莫说这晦气话,您是这西晋王朝的太后,是这后宫之主,献蓉承蒙太后大恩,自是感恩不尽。”
太后俯身将她扶了起来,眼底泛着奇异的光,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温柔:“你是好孩子,也不枉费哀家看重你,你父亲可好?”
“劳烦太后记挂,爹爹很好,家中诸事顺利。”
她俯身将她给扶了起来,满眼的慈爱:“算算时日,你也差不多要及笄了吧,献蓉生的如此美丽,不知会便宜哪家的好儿郎。”
羊献蓉面色晕红,十分羞涩道:“若是太后不嫌弃,献蓉愿一辈子不嫁,只盼能守在太后身边,好好伺候您。”
“傻孩子,女儿家哪有一辈子不嫁的,只是这挑选夫婿,该要十分谨慎才是,待你及笄之后,不如哀家为你指一门婚事如何?”
正文 4.第4章 有事相求
羊献蓉心底一惊,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面色有些发白:“这种事,怎能劳烦太后?”
太后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怎么会是麻烦?就这么说定了。”
见太后如此坚持,她自然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太后对羊家有恩,想当年父亲出任光禄大夫之时,因得罪贾氏一族,被下诏狱,后得太后庇护,而已官复原职,太后垂怜,对她多加照顾,故此,常召她入宫陪伴,此种恩情,她自是不敢忘。
只是,这赐婚一事却叫她心底生寒,听太后的意思,或许已有了主意?只要太后开口,怕是连爹爹也都只有应诏的份。
只是她已有心上人,又怎能被随便指婚,嫁给他人?她如今在太后身边侍疾,也不知会在宫内呆上多久,若是过了及笄之日,还未出宫,太后懿旨一下,怕是已无力回天了!
入夜之后,羊献蓉侍疾到了半夜才到偏殿去歇着了,红袖铺好了床褥,却见她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问:“小姐,夜深了,该歇着了。”
“红袖,仁寿宫内,有哪些宫妃来拜见过吗?”
“奴婢不知,怎么,小姐是想见哪位宫妃?”
羊献蓉摇头,窗外,夜深阴沉,夜幕笼罩,似要将一切吞噬,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启,到底谁是操盘手,谁又沦为棋子?
算算时日,她侍疾已有十日,一直在这仁寿宫内闭门不出,只吩咐红袖多注意着宫内动向,只是她盼的人一直没来,心底也越发急切。
这些日子,除了皇后差人送了些药过来之外,其他嫔妃也甚少有人过来,看来太后的日子也未必舒心。
不仅如此,就连皇上的确未曾来过,一打听才知狩猎园中新进贡了一只金钱豹,皇上正逗弄玩的起劲,其他诸事不管,由贾皇后一手把持着,这太后病重的事,皇上也未必知晓。
正想着,外面宫人禀告新丰公主来了,羊献蓉眸色一亮,不多时,一华服宫装女子缓步走了进来,面上妆容精致秀美,云鬓高耸,约莫二十七八的年岁,她早已成婚,她的生母为武元皇后,逝世之后,便于太后膝下养着,只是感情并未显得多亲厚。
她朝太后行了个礼,淡声道:“母后,身子可好些了?”
“原来是新丰来了,母后身子已大好,无需挂念。”
新丰公主朝羊献蓉看了一眼,眸色之间微微带着些讽刺道:“有献蓉妹妹在,母后的病约莫会好的快些。”
“献蓉的确是个好孩子,你难得入宫,多陪母后说说话。”
“母后也是,病了之后,怎不叫人捎信,我也好早日来看望母后。”
“又不适合什么大病,况且哀家已有人照料着,你公主府内事物甚多,也不好让你分心。”
说了几句话之后,太后精神不济便睡下了,羊献蓉示意新丰公主,有话与她说,两人行至后远处,羊献蓉温声开口:“公主,献蓉有一事相求。”
新丰公主眼色尖锐的看着她,嘲讽道:“有事相求?你如今可是母后跟前的红人,哪里会有什么事有求于本宫?”
正文 5.第5章 愿意一试
羊献蓉面色苍白了起来:“臣女惶恐,只是太后有恩于羊家,献蓉这才在太后殿前伺候着。”
新丰公主眸色扫视着她,冷笑了起来:“罢了,你先说说,到底何事相求?”
“臣女此时出不了宫,不知公主可否替臣女捎封家信回去?”
“家信?你竟然拿本公主当信差?羊献蓉,你好大的胆子!”
她一发怒,羊献蓉便忙俯身跪在了地上,恭敬道:“公主息怒,献蓉并无冒犯之意。”
新丰公主此时反而笑出了声,眼色上下打量着她,淡声道:“看样子,本宫所料不差,你故意让本宫传信,是因为要掩人耳目吧,只是母后对你向来亲厚,比本宫这个女儿都要亲近一些,你又有什么事想瞒着她?”
羊献蓉没料到她猜测的如此准确,面色有些沉寂了下来,选择新丰公主传信并不安全,可是只有她能自由出入后宫,她也是没法子,若再耽搁下去,木已成舟,再后悔就晚了。
“不过,要本宫帮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需要帮本宫办件事。”新丰公主突然转了话锋如此说道。
“公主请说。”
“皇上这阵子沉溺于狩猎训兽,太后生病,却不曾来看望,实在不像话,你随本宫去觐见皇上,劝诫他一番,如何?”
“公主,献蓉不过是个闺阁之女,说话并无半点分量,如何能劝诫的了皇上?”
新丰公主嗤笑一声:“没胆子?那就算了,本公主也不强求。”
说罢便作势要走,羊献蓉咬了咬牙,终于叫住了她:“公主,臣女愿意一试!”
狩猎园中,珍奇野兽甚多,位于北苑之中,地方甚大,皇上已多日流连于此,常人不得见。
不过,新丰公主与当今皇上一母同胞,向来没什么人敢拦着,所以她领着羊献蓉便直接就进去了,只是,这才刚进去,一利箭咻的一声朝羊献蓉这边射了过来,危机时刻,她惊的呆住了,直愣愣的站在那,动也不敢动,那利剑从她耳根那擦了过去,射入她身后的树上!
而她那高挽的发髻,垂了一缕下来,地上飘落着一缕断发!
耳根子有些发疼,她抬手摸了摸,几丝血红,应该是擦破了皮,她的心犹自狂跳着,死亡于她竟如此之近!
“皇上,你这骑射之术真是越发精湛了。”
新丰公主笑道,哪里像在仁寿宫时的冷淡?羊献蓉缓过神来,朝那边看了过去,逆着光看的不清楚,却能感觉压迫感甚强,用手挡着光,这才看清那人的模样,当今皇上,她之前也远远见过几回,却不曾像今日这般,如此近距离细看。
他身量甚高,一身骑装英气逼人,面庞出奇的年轻俊朗,瞳孔幽深之极,嘴角却挂着一丝放浪轻佻的笑,朝她看了一眼,笑道:“皇姐,你这是从哪找来的美人?”
“这位便是太后跟前伺候的羊小姐,光禄大夫羊玄之之女,羊献蓉。”
一提到太后,他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不少,也不再看她,又一次将弓箭拉紧对准了远处那停在树枝上的麻雀,一放!电光火石之间,已将那麻雀射入枝干,箭羽犹自颤抖着。
“那么,皇姐带她来干什么?”
正文 6.第6章 以身饲豹
新丰公主嘴角略微有些讥讽,淡声道:“这位羊小姐说是要仰慕皇上英姿,所以便央求着我带她过来,本宫怜惜她一片痴心,所以便做个顺手人情罢了。”
她竟这么说?羊献蓉一惊,耳根子不禁发红了起来,心底甚为恼怒,她这么说,不就是将她比作那些轻狂女子?这与她之前说的怎么不符?难不成,公主是有意要折辱于她,所以才会带她过来?
司马衷嘴角勾着笑:“哦?羊小姐当真对朕一片痴心?不如朕去向太后讨了你,给朕当个贴身宫女如何?”
后宫之中,宫女的位置甚为低下,可她父亲好歹也是光禄大夫,让她当个宫女?这不仅仅是轻视她,也是轻视太后!
羊献蓉心底微凉,俯了俯身,恭声道:“皇上,臣女愚笨,怕是不能伺候皇上了。”
“哦?这是为何?”
羊献蓉看了新丰公主一眼,她戏谑的看着她,很显然,她这是故意给她出了难题,皇上性子最是纨绔不过,就连三公太傅都劝诫不了他,何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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