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是内疚的。
其实在他离开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王彝族肯定不会放过舒牧族的,所以他回去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马上就返回了。
却不想正好看到了舒可宁独自对阵王莽和王彝族人的场景。
这个小女人的本事,真真是让他再一次开了眼界。
可是他也知道,这事不可宁就这么完了的。
果然,就在她被打发离开舒牧族的下一刻,舒赤迩就对着所有族人宣布将她逐出了舒牧族。
风焰当时恨不得杀了这个卑鄙的舒赤迩,可是想到他毕竟是舒可宁的父亲,所以忍住了。
这一路上,他都在保护她,甚至连她的马丢了,也是他做的手脚,为的就是能让她进入商队,可以更好的保护她。
只是现在,他又惹她伤心了……
“坏蛋……”睡梦中,她挥了一下手臂,不晓得这两个字是说谁的。
“风焰……你不肯见我,我也不要见到你!”她的一条腿扬起,用力踢出,险些扫在了他的脸上,他急速躲过,狼狈地闪在了床幔之后。
这女人睡睡觉,又发了什么疯?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点开心的。
犹记得她上次说梦话的时候,口中的那个人还是梓木,可是这一次却换成了他。
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
舒可宁抹了一下嘴巴,猛然翻身坐了起来,呼呼地喘着,小脸因为生气,一阵阵发白。
睡梦中,她到了皇城,见到了风焰,可那个家伙竟然装不认识她,还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气得肺都要炸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冷漠。
“我要是再想你,再念你,我就不姓舒!”
舒可宁抬起了手,用力地撸着手腕上的镯子,一边撸,一边恼火地说:“我不要你的东西,我扔了它。”
可撸了半天,也没撸下来,她泄气地坐在了床上,就算再赌气,也不能剁掉手。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样东西,连忙从包裹中拿出了那个紫金凤簪。
“我不要你的簪子,这东西,等我到了皇城,会有很多男人送我。什么金的,银的,玉的,宝石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谁稀罕你的东西!”
她拽着凤簪,掀起车帘就要扔出去,可手停在空中许久,就是不见簪子飞出去,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想了想还是拿了回来,又重新收回了包裹里面。
“扔了可惜了,到了皇城,我将它换钱,买烧饼吃。”
说完,她又躺了下来,将脸埋在枕头里继续睡了起来。
床幔后,白衣男人的脸变得铁青,眼眸眯成了一条缝隙,月光从篷车的帘子外照射进来,刚好显出了他俊朗骨感的五官,那不是风焰还能是谁?
他知道她有危险,放下手头所有繁忙事务,前来保护她,可她竟然敢说到了皇城会有很多男人送她玉佩?
她是去找风家救命,还是卖弄风骚去了?
不过有个事实不能回避,她很特别,不娇柔,不做作,每日活在真实的自我之中,她脸上洋溢的微笑,能让人在最失落的时候,重拾自信,一个乐观坚强的女子,自然会吸引更多男人的目光。
那簪子,她真的会卖了吗?就为了换几个烧饼?
风焰稍稍有些愤怒,这个不识货的女人,她可知道,这个紫金凤簪象征的是什么?是那些破铜烂铁所能比拟的吗?
舒可宁虽说要卖掉这支簪子,换什么烧饼,可沉睡之时,手却将放簪子的包裹牢牢地抱着,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一段不愉快的梦,让她越发的孩子气。
他走出了床幔,望着她紧握着玉佩的小手,收了目光之后,掀开了车帘飞身跃了出去,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63章 再也不回舒牧族
乌云升起,遮住圆月,夜色浓稠如墨,深沉不解。
天快亮的时候,云雾才慢慢散去,一线曙光乍现,舒可宁翻身起来,揉了揉眼睛,新的一天又到来了,她已经离开舒牧族快一周了。
将帘子挑起,眺望出去,一片欣然的景象,树木翠绿,野草青青,几匹马儿在悠闲地吃草。
收回目光,向前看去,绿色的篷车里,风沐白的双腿搭在了篷车外,轻轻地摇动着,不断地将糕点扔在嘴里,偶尔望望天儿,说来真是奇怪,他要么不以真面目见人,露了面之后,就是这副样子,哪里有少主的沉稳可言。
不过在风沐白的身上,她看到了一股未经世事的纯良。
“沐白少爷,你看看你,你把二小姐爱吃的糕点都快吃光了。”
紫鸢不悦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起来好像在训斥风沐白,真奇怪,之前一路还恭恭敬敬地叫少主,这会儿竟然不客气地批评起来。
“二小姐爱吃的?糟糕,我不吃了,不吃了。”
他将双腿收了回去,拍拍手,探头出来,朝着舒可宁眨巴了几下眼睛,乌黑俊美的眼眸煽动着,还真是好看。
舒可宁尴尬地放下了帘子,心里觉得好不别扭,这样的一个家伙怎么可能是一路上沉闷不语的少主,任谁怎么说,她都不相信!
他们肯定对她还有所隐瞒,可是既然人家不肯说,她也不好去追根究底。
许是之前那一仗实在惨烈,王彝族怕了,之后的路走的很是顺利,一天之后,商队就彻底出了王彝族的境地了。
这天晚上他们休息在了一处林子里面,舒可宁被紫鸢叫了下来,跟大家一起吃起了东西。
不得不说,出门在外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这普天下估计也就只有风家的商队了。
风沐白就坐在舒可宁的身边,时不时夹一些东西给她,热情地不得了。
看着风沐白那美的过分的脸,想着前几****还神秘地躲在篷车里不肯出来,舒可宁愈加确定当时车里的人,不可能是他。
越想,她心中就越难受,再美味的东西,都是食不知味。
缺根神经的风沐白却根本看不出舒可宁的异样,笑嘻嘻地提议道:“二小姐,那日听了你的歌声之后,沐白一直难以忘怀,可否再来一曲呢?”
舒可宁看了他一眼,歉意地道:“不好意思,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改日再为大家唱吧。我吃饱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她放下了食物,起身离去。
风沐白挠了挠头,一脸不解地看看舒可宁的背影,再看看紫鸢,“我是不是惹她不开心了?”
“你才知道?”紫鸢丢给他一记白眼,而后看向舒可宁,眸中带着担忧。
舒可宁朝着自己的篷车走去,当她经过其中一辆篷车的时候,手腕上的镯子忽的一热,低头看去,却正好看到了那抹一闪而逝的红光。
猛然停住步子,舒可宁的目光向身边蓝色的篷车看去,帘子的一角,一根修长的手指突然收了进去,虽然速度极快,可舒可宁仍旧注意到了一个让她心跳加速的事实,那根手指上赫然有一枚熟悉的紫金戒指。
风焰,这个她不愿想起,却又偏偏钻入脑海的名字让舒可宁心中的希望再次燃烧了起来。
他在这里,一定是他!
那个少主不是风沐白,而是风焰,他一直就在她的身边,在这辆篷车里!
舒可宁没有任何的犹豫,突然急速伸手,一把抓住了篷车的帘子,狠狠一拉。
帘子开了,可里面却空无一人,舒可宁的心再次一落千丈,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失望地松开了手,舒可宁摸了一下额头,深深地喘息着,自己这是怎么了?
除了梓木,她怎么能这么想另外一个男人,而且还产生这样离谱的幻觉。
“我病了……”
舒可宁甩了一下头,确实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身体不自觉地摇晃了几下。
“你没事吧?怎么突然看这辆篷车,它是空的。”凌虹走上来问。
“没事,我看花眼了,以为他在这里。”
舒可宁尴尬地解释着,然后后退一步,转身向桥头走去,背影很是颓然。
蓝色的篷车后面,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那里,凌虹低声问:“殿下,二小姐她明显已经起疑了,再这么下去,属下怕……”
“不用担心,这里已经远离王彝族地界,再过两日便能进入皇城管辖地了,我就先回宫了。”
风焰已经因为舒可宁的事情耽搁了几天,宫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但真的要走了,他竟然有些许的不舍,也许是她的歌声,让他流连了这凡尘俗世……
“是,剩下的路程属下们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二小姐,让她顺利到达皇城,只是到了之后,又该如何是好呢?”
“先安排她住在风家,之后等我命令。”
风焰说着,眸光远眺,深深的一眼之后,他将目光移开,不知这一眼之后,他何时能再看到她。
舒可宁,原本该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却以不凡的身姿卷入了他的生活,让他已经理好的思绪,就这么混乱了。
漠然转身,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眼中的眷顾,双脚轻轻一点地面,身形翩然飞起,向远处掠去。
此时,正要钻进马车的舒可宁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回头朝着风焰消失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却只是一只振翅飞远了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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