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姑娘,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呢?”
舒可宁知道她在问风焰,笑了笑道:“他有事,我就一个人来了。”
寒暄了几句,舒可宁就问道:“嫂子,最近身体觉得如何?”
听得她这么问,韩雪梅的脸微微一红,略显娇羞地看了身边的刘文秀一眼。
不知道为何,刘文秀的脸也“唰”的一下红了,有点不自在地道:“多亏了舒姑娘开的药,喝了之后,梅儿和……我,都很好。”
说着,他竟低下了头。
舒可宁掩嘴偷笑起来。
她开的什么药?
她给他们夫妻同时开了药,一个滋阴,一个壮阳……敢情两人用了药之后,那方面过的很是和谐。
所以不好意思说了……
也怪自己没多想,随口就这么问了出来,这会儿搞得人家这么尴尬。
她连忙打哈哈道:“嗯,身体好就行了,我现在去看看小西。”
屋内,小西看到舒可宁出现,开心地迎了上来,不过他的视线却本能地看向了她的身后。
发现只有她一人,不由得道:“姐姐,姐夫没来吗?”
“怎么你们每个人都在问他?”舒可宁很是无奈,难道他们都不欢迎她吗?
小西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只是觉得姐夫对你这么好,怎么会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呢。”
听小西口口声声姐夫的,舒可宁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拉住小西的手,她无比认真地道:“小西,为何你一开口就叫他姐夫呢?”
“这个嘛……”小西神秘地眨眨眼,歪着头道:“如果我说我能看到你们的未来,姐姐你信吗?”
舒可宁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哈哈哈,小西啊,你可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呢。”
一抹失望之色在小西的眸中一闪即逝,但他依旧笑盈盈地道:“姐姐,我来刘叔叔家都好长时间了,我想回一个地方去看看。”
“嗯?要去哪里呢?”
“我遇到姐姐之前待的地方。”小西脸上的笑容微敛。
舒可宁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道:“好,姐姐陪你去。”
遇到小西也有段时间了,但今天却是他们第一次逛街。
小西对于这个皇城的熟悉程度显然优于舒可宁,一路上都是他在带路。
这里对于他来说虽然很是熟悉,但以前经过的时候,看到有兴趣的,喜欢的东西,他都只能偷偷地瞄上几眼,有时候被老板发现了还会被驱赶了。
不过今天,他穿着整齐的衣衫,迈着自信的步伐,可以理直气壮地在那些摊位前停留,更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而小西身边的舒可宁,只要是他看过,摸过的东西,一律给他买了下来。
终于,小西忍不住了,“姐姐,你再这样,我都不敢看了。”
“有什么不敢看的,只要你喜欢的,姐姐就买给你。”舒可宁这口气,就跟个大土豪似的。
“谢谢姐姐。”小西抱着一堆东西甜甜地笑起来,一双漂亮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形。
舒可宁对他的好,他完会永远地记在心底。
买了一些东西之后,小西带着舒可宁拐过几个街角,穿过几个小巷之后,停在了一扇摇摇欲坠的木板门前。
门的上面斜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两个字,可是因为实在太过破旧,字迹模糊不清,根本就辨别不了。
虽然还未进去,可是透过那两块木板,舒可宁已经大致看到了门后的景象。
“姐姐,就是这里了。”小西看了看她,轻轻地推开了门,木板发出了哐啷啷的声音,好似马上就要掉下来一般。
门内,是一个不算小的院子,可是院子里面却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劈好的木材,枯黄的树枝,破烂的衣服,腐烂的菜叶,甚至还有一些长毛的剩菜剩饭和散发着阵阵臭味的馊水。
其间还有几只瘦骨嶙峋,毛发竖起的夜猫野狗窜来窜去。
这哪里是个院子,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回收站啊。
舒可宁抬眸环视了一下四周,其实这里原本该是一个中型的宅子,能住得起这样宅子的人,应该也是个有钱人,可是现在为何会变成这样?
“你……你们是……”正想着的时候,一个驼着背的老太太出现在了院子里,惊讶地看着两人。
小西连忙走上前,“李婆婆,是我,小竹竿。”
“你是小竹竿?”这里婆婆显然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她认识的那个小竹竿。
瞪着眼,仔细地打量了他好一会,总算是认了出来,“哎呀,真的是你,你这几天都去哪了,大家伙都以为你……以为你……”
李婆婆的眼眶红了,再也说不下去。
小西突然就不见了,大家都很着急,后来有人说看到他被两个女子在大街上打成了重伤。
他们想着,他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可是他现在却突然回来了,而且还穿得这么好看。
小西知道李婆婆在想什么,连忙道:“李婆婆,这是我姐姐,就是她救了我。”
“姐姐?”李婆婆的视线落在了舒可宁的脸上,在看到她的容貌之后,不由得惊叹出声,“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漂亮!是你的亲姐姐?”
小西笑着摇摇头,柔柔的目光看向舒可宁,嘴里喃喃道:“比亲姐姐还要亲。”
“原来你以前叫小竹竿啊。”舒可宁揉了揉他的头,走到了李婆婆的面前,“婆婆你好,我叫舒可宁。”
“好名字,好名字。”李婆婆满意地点着头,而后看向小西,有点埋怨道:“小竹竿,你姐姐一看就是高贵人家的小姐,怎么能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呢?”
“我……”小西委屈地低了低头,他当时确实没想这么多。
“李婆婆,这不怪他,是我自己要来的。”舒可宁连忙道。
就在此时,一个小孩子忽然跑了出来,慌慌张张地道:“李婆婆,你快去看看夏婆婆吧,她快不行了!”
“什么?”李婆婆一听,甚至忘记了身边的舒可宁和小西,径直朝着主屋跑去。
小西在这里的时候,夏婆婆最为照顾他,一听她有事,也丢下舒可宁跑了进去。
舒可宁稍稍顿了顿,也跟了上去,可是当她才一脚跨进大门,就呆在了原地。
虽然在看到外面这些景象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里面竟是这般的惨况。
第135章 一屋子病人
只见整个主屋里面横七竖八地铺着一些几乎烂成条状物的草席,每张席子上都躺着好几个人。
有老人,有妇人,也有孩子,起码有二十几人。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衣衫破烂,发如稻草,瘦骨嶙峋,简直让人不忍去多看一眼。
特别是那些躺在上面无法动弹,只是睁着一双空茫眸子的老人,若不是他们时不时会起伏一下的胸口,她肯定以为那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天,这里是皇城啊。
堂堂天子脚下,怎么会有这么惨的一个地方?
时值初春,外面的温度已经渐渐回升,可是这里却是既阴暗又潮湿,也许是那些躺着的老人无法自理,还有那些不懂事的孩子随地大小便,冷风一阵阵地灌进来,屋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异味。
而且陌生人的到来让他们产生了警惕和不安,都一脸戒备地看着舒可宁。
因为一身白色罗裙,容貌绝美的她在这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看着这些因为她的出现而略显惊慌的人,舒可宁的心被触动了,她紧咬着唇,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李婆婆和小西正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检查着一个老奶奶,从他的表情来看,情况很是不妙。
身为医者,看到这么多的病人在面前,她如何能淡定?
舒可宁掩着心中的不忍,快步朝着里面走去。
或许是舒可宁眼中的同情和伤心让他们知道她并无恶意,众人眼中的警惕稍减,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夏婆婆那边。
那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奶奶,那露在破烂衣衫外面的双手和双脚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全身唯一能够动弹的,就是那眼珠子。
再看看别处,竟还有几个情况跟她差不多的老人。
看着这么多人得相同的病,搞不好是什么传染病呢,若是一直发展下去,这些人的情况就堪忧了。
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充斥在鼻尖,舒可宁看了看周围了环境,眉头紧紧地皱起。
这样的环境是最容易发生传染病的,不仅是对这几个病人,就连现在看似健康的人,也极有可能会传染。
舒可宁蹲下身子看了看夏婆婆的状况,而后开口道:“让我看看吧。”
原本拉着夏婆婆手的李婆婆愣了愣,有点诧异地看着舒可宁,“没用的,她估计……活不过今晚了。”
说到最后,李婆婆伤心地低下了头,却并没有流眼泪。
其实这种事情,她们也已经习惯了。
一个一个地送走,哪天说不定就轮到别人送自己了。
舒可宁还未开口,一边的小西连忙道:“李婆婆,我姐姐医术很厉害的,我当时差点被打死,就是她救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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