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蓝田被悲痛席卷,也察觉了他们的存在。在他们包围住她以前,她看准了一个方向,拔腿就跑,那群人见他们已经暴露,就加快速度追了上来。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陌生,蓝田只知道拼尽全力的向前跑,她要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木蓝府才可能再次出现在世上。
若不是她执意要救庄望剑,蓝玉就不会死,那么木蓝府就没有任何危机可言。她现在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复兴木蓝府。
可是,上天像是要剥夺她的最后一丝希望。在她跑到筋疲力尽的时候,一条大河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怎么给忘了呢,这个方向通往的是一条湍急的大河,即使水性最好的人也无法游过去,即使最好的船夫也不敢轻易的摇船渡河。
后面的人慢慢逼近,要么葬身鱼腹,要么被人杀死,她别无选择。
但是跳进河里,她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爹爹,娘亲,请保佑田儿渡过此劫。”
她对着上苍乞求了一句,然后回头对着追兵笑了笑,纵身跳入了大河之中。
她尝试着闭息在水中游着,想要游到对面,可是湍急的河流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冲击翻滚,让她无处发力。
最后,她终于放开双手,任自己随波逐流。
听说,如果人在将死的时候有什么执念,就能让魂魄留在这个世上,俯瞰着这纷繁的世界,直到自己的心愿完成。
她真的不想死。
如果沧姬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么蓝玉就是将自己的祖业交托给了她这样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手中。让她这样去见蓝玉,她不敢,也不甘。
在这样的情绪之中,她慢慢地失去气息。
这次,没有另一个能不顾一切的跳进来救她的人了。
第二天,江湖上传闻,木蓝府唯一的后人蓝田在新婚上大受打击,跳河自尽。
次年,江湖上有人借着木蓝府以往的名气招收新的木蓝府弟子,而且这个木蓝府的掌门宣称,愿意服下她秘制的毒药,就可以为新弟子除去他的一个仇人。
一时间,借着木蓝府的余威,这个新的木蓝府也慢慢发展起来。只是,因为它的门道邪门之至,终究没能发展成为一个与原本的木蓝府媲美的大帮派。
五年后,杜王庄的二庄主沧姬与剑宗的大婚再一次轰动整个武林。
但是,大婚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木蓝府的掌门突然出现,意欲杀害庄望剑,被沧姬用身体挡住,沧姬不知死活,而凶手却在一个轻功极好的男子的帮助下,逃出了杜王庄的重重包围,消失无影。
自那日起,剑宗庄望剑和杜王庄二庄主沧姬彻底消失了。
清晨,阳光透过细碎的叶子洒入枕流舍中,沉睡了许久,她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做了个很长的梦,她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醒了?”
循着那个声音看过去,那个两鬓不知何时有了些白发的男子从茶杯中倒出一杯茶水来,递到她的手上。
“你昏迷了那么多日,起来喝点水吧。”
他对谁都是那么的温柔,让她有时分不清那是真正的温柔,还是习惯性的友好。尤其是,她那么恶毒的对付着他,他却没有一丝的怨怼。
她接过水,一口气喝下去,再将茶杯递回去:“我还要一杯。”
他耐心地拿过去,又倒了一杯。
她不担心这杯中有毒,他不是这样的卑鄙的人,而且,她总觉得,在他心中,她其实是特殊的。
如果那是错觉,那就让她一直错下去吧。这一切真假,都抵不过他微微一笑,将水杯递过来,然后说一声:“弦儿,给。”
那个久违的名字,让她泪流满面。她接过那杯水,双手颤抖,水都洒到了床上。
从那日起,他便是她的夫君了,尽管,他已满头华发,而她仍旧倾国倾城。
他疼爱她,但也常常抱着她,轻声的说:“弦儿,若有一日我走了,你一定要找一个人,替我照顾你,他应与你有着一样的年纪。”
她更加用力的抱住他,想要将他留住。她总觉得,他像是总也抓不住的风筝,马上就要远去了。
在这样的惶恐之下,她常常惊恐的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直到那一日。
日落了,他未归。
她跑出去,忧心忡忡的四处寻找着他的影子。终于,在月色的映照下,她看到了那倒在竹林之中,早已冰凉的尸体。
她抱着尸体,泣不成声。庄望剑的心口,正是孟锦用来自尽的那把匕首。
“庄望剑,庄望剑,我是不是……从未得到过你?”
那颗冰冷的心中,自始至终只住进了一个人,那个人以后,任何人都可以待在他的身边但是再也没有人能住进他的心里。
她将庄望剑的葬在孟锦身边,回到枕流舍中,过回与世无争的日子。
几年后,一队商人经过了这里,被竹林绕迷了路,看见了枕流舍,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人进门讨了口茶,出门的时候,就有了一个绝伦的妻子。
某城中新近开了家叫做楚田楼的茶楼,里面的气氛文雅的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楚田楼的老板娘笨手笨脚,不时会打碎个盘子,或是给客人上错一道菜,偶尔楞个神,还可能将歌姬赶走,自己上台表演一段,只是那舞姿惨不忍睹。
楚田楼的老板虽然总是责骂那老板娘,实际上却疼她疼得紧,不准任何其他人说老板娘半句坏话,否则就直接将那人哄走,再也不准他进来。
久而久之,某城的人也就习惯了这样一个大多时候文雅偶尔妙趣横生的茶楼,时不时过来喝口水,听个曲。
这日,见楼中生意不好,老板娘便气闷的在床边吃着瓜子,想着如何将生意做好,腿悠闲的晃着,一个没注意,将那边站着的一个古董瓶子踢倒,碎了。
“蓝田,你知不知道这瓶子都赶得上十个你贵了!”
老板气呼呼的跑上来,指责着老板娘。
老板娘摊了摊手:“这样名贵的瓶子,谁让你摆在这里的呢,这可不能全然怪我。你要是心疼瓶子,那就将我卖了好了,也省的我在你这边受气。”
老板瞪了老板娘一眼,那眼神凶神恶煞到几乎要将她撕成两半。
然后,他杀气重重地跑到身边。
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那我就罚你一直在这里为我打工,直到你爱上我为止。”
夏斯韵:你在做什么
那年的韵皇孙风头正盛,各路人马都紧命巴结,生怕自己一句刚刚想好的奉承的话还没说出去,就被另一个人抢了去。
所以皇帝寿宴的时候,下面赶紧有一个人跳了出来,一本正经的说着:“听闻韵皇孙书画技艺了得,刚刚七岁就已经胜了先生,想必唱功也是极其了得的,恰逢陛下龙寿,若是能唱一首祝寿的曲子,必能为陛下益寿延年!”
坐着的大臣们一边附和,一边心中嘀咕,怎的就没想到这办法来讨皇帝欢心呢,皇帝对这个小皇孙虚幻的紧,时时希望有人能够夸赞自己的小皇孙,这一下必能让皇帝极其开心。
果然坐在龙座上垂暮的老皇帝哈哈笑了起来:“韵儿,愿不愿意给皇爷爷作一首祝寿的曲子?”
正在自己座位上赏着风景的夏斯韵心中极其不满,每次有什么大事情,必然会有人出来让他表演表演。皇爷爷宠爱他,他是很愿意给他祝寿的,但是被迫出来创一首曲子,他就不太开心了。
不过,父亲夏素说过一定要听皇爷爷的话,于是他装作很乐意的样子,向老皇帝行了一个礼,按照先生所说的做法在台子上晃来晃去走了七步,心中成了一首诗,就开始唱了起来。
一直在幕后奏乐的人在丝毫不知道曲调的情况下,艰难的捕捉着夏斯韵的调子,终于几十句过去,夏斯韵的歌喉结束,乐声戛然而止,台下掌声雷动,夏斯韵早就习惯了这种被万众追捧的感觉,向老皇帝行了一个礼就下去了。
“韵皇孙小小年纪,就能够七步作长诗,真是比战国时期的曹植更甚啊!”
“韵皇孙字字句句都见才情,见情义,陛下必能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台下就是跟着此起彼伏的“万岁万岁万万岁”,赞美声更是不绝于耳,夏斯韵听得有些麻木,没有细听,所以也就没有发现这么多句夸赞的话之中,没有一句是赞美他曲调的,也没有发现,方才提议让他上台表演的那个大臣正满脸大汗惊慌异常的坐在座上。
寿宴退场后,夏斯韵终于趁着身边没人看自己,钻了出去。
原本是要好好透一个气的,却莫名其妙被一个小姑娘拦住:“都怪你,你知不知道你唱的跑调了,害得我也被旁人以为技艺不精了,原本爹爹是指着这一次我的演奏能被陛下赞赏的,如今怕是不降职就好了!你可把我害惨了。”
夏斯韵看着这个无理的小姑娘,听出了她的意思她就是刚才在幕后伴奏的姑娘,心中就觉得不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我的曲调是被全场的人都认同了的,怎会如你说的一般跑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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