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听话……
女人生孩子最是危险,等到孩子落了地,他有的是办法让她“香消玉殒”。
如今看来,前一个法子是行不通了,那么……
就别怪他心狠了!
…………………………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白芙便从客栈走了出来,等在城门旁边,只待城门一开便离开这里。
为防卢兆和小金找到她,她把平安先藏在了角落里,自己则又换了一身男装,坐在街边的茶棚里低着头喝茶。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候,茶棚里走进三五个人,坐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什么,似乎在说哪里着了火。
白芙起初没注意,直到听到城东,天宝街,院中种着一株大槐树这些字眼,才猛的竖起了耳朵。
“还好那家的小厮机灵,及时发现了,把左邻右舍都叫起来帮忙,及时将火扑灭了,不然……”
那人摇了摇头,啧啧两声:“只怕整条街都要烧起来。”
“是啊。”
另有人跟着附和:“如今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昨夜又刮了一阵邪风,若非发现及时,只怕真要死人。”
真要死人?那就是没死。
白芙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我听说那院子里住的年轻人不行了,他昨夜睡得太沉,火又是从他的屋子烧起来的,小厮虽然把人救了下来,但他吸了太多的烟气,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我也听说了,说是什么烟尘入肺,救不回来了。”
有人摇头叹息道。
白芙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手指紧紧地抠着手中茶碗。
卢兆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她一点儿都不想回去救他。
可是……他是师父唯一的血脉,他若死了,那师父……
白芙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茶棚牵来平安,向城东疾驰而去。
砰砰砰的敲响院门,小金来开了门,见到是她之后支支吾吾的开口:“姑娘,你……你来的啊,少爷他……”
他磕磕巴巴的什么都说不清楚,白芙直接绕过他向卢兆的房间走去。
房内一片焦黑,四处狼藉,一看就已不能住人,卢兆自然也不在这里。
白芙回头,小金低垂着眼帘,指了指她之前住的那间厢房。
“少爷在……在那边。”
白芙不疑有他,几步走了过去,打开房门的瞬间,却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她猛然惊觉,想要退后,却已经来不及,被人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重重的跌进了屋里,药箱哐啷一声摔到地上。
卢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这回我看你往哪儿跑!”
随即便是房门被上锁的声音。
混蛋……
这个混蛋!
白芙察觉被骗,爬起来用力的拍打着房门。
可是房门已经被人锁上,就连窗户也全都从外面封上了,她被关在房里,犹如笼中之鸟,怎么也逃不出去。
不仅如此,卢兆还在房内的各个角落里点了催|情的香料,香气四溢,一阵阵钻入白芙的鼻尖儿。
白芙动的越厉害,随着喘息吸入的香气就越多。
她用手捂着鼻子想将这些香料扑灭,却发现房中的茶壶早已被卢兆收走,一滴水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只能一处处用脚去踩,等踩完的时候,自己也已经吸入了不少,整个人都开始燥热起来。
眼看着要入冬的天气,本该有些寒意,她却觉得如同火炙,只想将身上的衣裳全部脱掉。
理智告诉她不能如此,一定要想办法逃走,不能让卢兆得逞。
可是这屋子四处密不透风,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自救。
身上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急促,白芙往门上撞了无数次,除了一次次跌回来,根本毫无用处。
怎么办?怎么办?
她茫然四顾,忽然看到地上的药箱,想起什么,哆哆嗦嗦的从里面取出一根金针,狠狠地扎在了自己手腕儿上。
一阵刺痛传来,头脑稍稍清醒一些,白芙再次将药箱背了回来,搬起房中的一把凳子,站到门边,高高举起。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听到房中没了动静的卢兆终于打开了门,满脸得意的走了进来。
踏入房门后没有看到白芙,他怔了怔,心头暗觉不好,下一刻就见一道黑影从头顶落下,什么东西哐的一声砸在了头上。
卢兆只觉头上一阵剧痛,下一刻眼前一黑,晕死过去,瘫倒在血泊之中。
“少爷!”
小金惊呼着冲了过来,顾不上白芙,赶忙给卢兆止血。
白芙趁着这工夫飞快的逃了出去,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初冬的风带着丝丝寒意,让路人不禁裹紧了衣衫。
白芙骑在马背上,胸腹间的燥热让她昏昏沉沉,分不清今夕何夕,只觉得此时仿佛盛夏,四面八方都是让人着恼的热气。
她伸手扯了扯衣服,想脱下来,却又觉得不行,握着拳收回了手,尽量稳住手腕儿又扎了自己一针。
可是不管用了,根本不管用了,好热,真的好热……
白芙远远地看到一口井,狼狈的从马上翻了下来,跌跌撞撞的朝那口井走去。
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戴着兜帽遮挡着面容的蒋巅正要去卢兆的院子周围守着。
跟在他身后的秦毅眼尖,一眼认出了白芙,指着她的背影道:“将军,那不是姑娘吗?”
蒋巅转头看去,果然看到白芙正歪歪斜斜的走在路上。
怎么回事?她不是住在那个男人的院子里吗?怎么一大早跑到这儿来了?
蒋巅赶忙跟了过去,却见白芙走进了一家敞着门的院子。
院中放着一个大大的木盆,显然是家里的什么人正在洗衣服,洗着洗着有事去了别处,就先将盆子放在这里了。
但是此刻在白芙眼中,这并不是一个盆,而是一口“井”。
她直勾勾的盯着这口井,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一屁股在井边坐了下来。
身上的热气越来越重,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就控制不住了。
她说不定会自己脱光了衣服在街上随便的抱住一个男人,做些难以想象的事。
与其这样……
不如死了算了。
是啊,不如死了算了。
最起码死的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白芙想着,眼中泛起泪光,扶着井边,一头扎了下去。
“哎呦!你这是做什么嘞?”
洗衣裳的妇人从房中出来,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哪里来的疯丫头?怎么跑到我家院子来嘞?”
白芙扭着身子挣扎,坚持要去投井。
妇人气的喊自家男人:“快快快,把这丫头轰出去,好端端的要喝我洗衣裳的水,长得怪好看的却是个疯子呦。”
男人闻言从房中走了出来,还没靠近却被人拦下。
“不好意思,我们这就带她走。”
秦毅歉意的说道,递了几两银子过去。
另一边蒋巅已经走到白芙身前,握着她的肩把她转了过来:“阿芙,你怎么了?”
投井没能成功,两只温热的大手握在了自己肩头,白芙却觉得那仿佛是两块儿烙铁,滚烫滚烫的。
她心头一颤,下意识的扭着身子要拒绝,转过身却看到一座大山似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这人带着兜帽,面容隐藏在阴影里,有些模糊不清。
可熟悉的声音,关切的眼神,让白芙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所有的伤心痛苦委屈难过,在这一瞬间通通爆发了出来。
她坐在地上哭着伸出手去:蒋巅,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要太早立下flag啊……
以为很快就能写到的剧情,一写起来竟然收不住,偏偏说好了今天放蒋巅出来,出不来感觉你们要爆炸~
第36章 左右为难
蒋巅一边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一边问道:“阿芙你到底怎么了?好好地往人家盆子里扎什么?”
白芙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盆子不盆子,起来后直接扑到了他身上, 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蒋巅一怔, 整个人都僵住了。
“阿芙你……干什么?”
抱我, 抱我, 蒋巅……
白芙喘息着贴在他身上, 踮着脚想去够他的唇。
个子太矮了, 只能亲到男人的下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蒋巅的脸上, 又痒又热。
对,热,太热了, 阿芙身上怎么这么热?
蒋巅伸手去摸白芙的额头, 触手所及一层薄薄的汗。
亲不到人的白芙急的又往前蹭, 面色潮红眸染□□, 哼哼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蒋巅纵然没有真正经历过男女之事, 却也知道这是动情的反应。
可是阿芙怎么会对他动情?
她若真对他有情, 当初就不会想尽办法从她身边逃走。
心中陡然浮现一种可能,蒋巅额头青筋猛的凸起,眸中迸发出嗜血的杀意, 像染血的刀锋,令人胆寒。
“秦毅!去请大夫!快!”
他沉着脸吩咐了一声,将白芙抱到马背上,自己紧跟着翻了上去,打马便向一家客栈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