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吧。沉默了片刻,皇上吩咐道。
随国公更加轻松了,连忙答应了,垂手退出,径直去找太子,连禀报带请关于挑人的示下。
没等随国公说完,太子就随手抓起砚台砸在随国公身上,幸亏砸在软肉上,虽然疼的随国公脸颊上的肉直抽抽,却没伤筋动骨。
“他没死心,你也没死心是吧?打量着孤就那么好欺负?”太子指着随国公鼻尖骂。
随国公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急解释,“不是下臣,是皇上,是皇上说下臣是……舅舅,让下臣去瞧瞧,不是臣,臣不敢。”
“是舅舅!”太子一脸讥讽,“敢情是为了当这个舅舅,怎么?孤对不起你这个舅舅了是吧?你以为你是谁?”
随国公磕头不已,一句话不敢再说。
太子居高临下,眯眼狠盯了他好一会儿,抬脚踹在随国公肩上,“你要巴结他,要挑美人儿给他,你去挑啊!找孤干什么?怎么着?不但你要在孤面前摆舅舅的款,还要替他在孤面前摆兄长的款?滚!”
随国公没敢起身,真就连滚带爬起来,一直爬下台阶,又爬了几步,才敢站起来,在殿外候见的官员,以及内侍和侍卫们的注视下,站起来,抖着腿慢慢走了。
殿外一角,高书江目光漠然的看着老朽可怜的随国公,一直看到随国公出了院门看不到了,低下头,仔细盘算起来。
太子大殿外,周六带着裹的严严实实的阿萝,鬼鬼祟祟溜进茶水房,一把将阿萝推到角落里,自己掂着脚尖走到通往大殿的帘子前,用手指挑开条缝往殿内看,殿内,太子正一脚踹在随国公肩膀上,让随国公滚出去。
周六看的津津有味,想当年在随国公府,他可没少欺负他和他阿娘,甚至他阿爹,现在,现世报了吧,有本事拿出当年欺负他的威风,跟太子直腰子啊?
呸!看着随国公一路爬出去,周六痛快的啐了一口,回头冲阿萝招了招手,喊了声太子爷,掀帘进了正殿。
“你怎么来了?”太子回头看到周六,又看看他身后裹成只棕子的阿萝,以及茶房那道帘子,“不走正门,怎么从茶水房溜进来了?”
“不能走正门!”周六一脸神秘,冲阿萝挥手,阿萝甩开裹在外面那件丑死个人的连帽斗蓬,委委屈屈、娇娇弱弱叫道:“太子爷。”
“是你。”太子一怔,怪不得要鬼鬼祟祟从茶水房溜进来,“你带她来干什么?我这儿都是正事!”太子转头责备周六,周六一脸干笑,阿萝拿出所有的娇柔怯弱,往前挪了两步,“太子爷,奴家……”
一句话没说完,阿萝翘着漂亮的兰花指,帕子按着眼角,怯怯柔柔的看着太子,之所以一句话没说完,是她压根没想好来找太子该怎么说,该要什么,她真正想要的,在太子面前没法开口啊,也就能跟七爷直说。
“行了行了,晚上我去看你。”太子有几分不耐烦,又有几分怜惜,阿萝思念他到这个份上,总得怜惜怜惜。
阿萝一听太子这么说,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唉,她就知道不该来!
“太子爷,”周六见阿萝眼巴巴光哭说不出话,没办法,他替她说吧,没等周六开说,殿门口光线闪动,高书江站在殿门口,直视着和太子对面而立、眼泪汪汪的阿萝,和站在阿萝旁边,正在说话的周六。
太子顿时有几分尴尬不自在,忙挥手吩咐周六和阿萝,“先回去,有什么话晚上再说。高卿……”
“太子,臣要进谏!”高书江声音宏亮、底气充沛的喊了一嗓子,这一嗓子,不光把周六震晕了,太子也愣了。
高书江扑通一声跪在殿门口,后背挺的笔直,仰头直视殿内,声音宏亮,铿锵有力,正气昂然,“殿下是储君,异日天下之主,万民之楷模!却在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就在这议处国家大事的正殿内,私会娼妓,殿下,您的德行呢?本朝以孝立家,以孝治天下,随国公是殿下嫡亲的舅舅,殿下就算是,也不能如此羞辱随国公,羞辱殿下自已身上那一半血脉!”
周六圆瞪着双眼,嘴巴张的老大,直直看着高书江,唯一的念头就是:他疯了!
阿萝兴奋的脸都红了,微微抖着手胡乱绞着帕子,看看高书江,再看看太子,再看看高书江,再看看周六,出大事了!
太子被高书江铿锵有力、正气凛然的进谏喷的一阵接一阵发晕,直晕到字字入耳,却一句也没听懂,他说什么呢?
“他说什么?”太子下意识的转头问周六,周六咽了口口水,又咽了一口,指着高书江,“他……他他,他骂你呢!”
周六这一句总结,总结出了高书江这一番话的精髓。
闲听落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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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六百章了
“就是你这种奸侫小人!”高书江转向周六,怒目而视,“好好的太子,就是被你这样的奸侫之徒调唆坏的!”
“你说谁?我?你说我?”周六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他已经愕然到不知道怎么反应了,要骂,难道不是骂他没出息吗?奸侫小人?
阿萝往周六身边挪了半步,想想不对,急忙收回脚,几步窜到太子身后躲着。
照折子戏的规矩,下面该骂她是妲己褒姒了,她得躲躲。
谁知道高书江没理他,继续指着太子痛心疾首:“太子爷,你就是沉湎女色、纵欲妄为,那也该自重身份,找个身家清白的女子,这样一个人尽可夫,几乎睡遍了京城的娼妓,你今天竟然把她带到这堂而皇之、臣民仰视、威严不可直视的大殿上,太子爷,您怎么能这样?”
高书江一只手用力捶着胸口,失声痛哭,“皇上啊!先皇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吧!太子爷啊,您这是想干什么?您今天把这娼妓带上大殿,异日您会怎么样?让这人尽可夫的娼妓母仪天下?让她祸乱皇家血脉?太子爷,您……”
“闭嘴!”太子一声暴喝,他总算反应过来了,一反应过来,就气的头都要炸了,“你是疯了?还是着了魔了?鬼上身了?”
太子这一连串的话,至少六半是真真切切的疑问,这会儿的高书江,除了鬼上身,没法解释!
“太子爷!”高书江老泪纵横,哭声响亮,哭归哭,可咬字还是那么清晰,声音还是那么宏亮,“老臣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忍不下去了啊,太子爷啊,这一回,臣就是死,也不能再看着太子爷这么荒唐下去啊!太子爷,您是储君,未来的天下之主,太子爷啊,您不能再这样,不修心不修德,恣意妄为,暴戾不仁,不慈不仁不孝,太子爷,您这样,可让臣子们怎么活啊?让这天下万民怎么活啊?”
高书江这一番倒都是真话,殿外支着耳朵装听不见的诸臣子,个个听的心有戚戚焉,是啊,这样的太子爷,往后,他们这些臣子的日子得过难过?
“你不但疯了,还在孤面前倚老卖老上了,我看你是疯了,你是不想活了!”太子气的头一阵晕一阵疼。
“太子爷,老臣都是为您好,老臣拼上这条命,也要劝一劝太子爷,太子爷,您不能再这样了,太子爷啊,为君者不易,太子爷不能这样任性妄为,太子爷,周渝民是小人中的小人,您要亲贤臣远小人啊……”
若论口才,一打太子也说不过捂上半张嘴的高书江,太子又气极了,磕磕绊绊一句话没说完,高书江那边已经高山上流水一般连哭带说一大串了。
“闭闭闭……闭嘴!”太子都气结巴了,“捂住他的嘴!给我捂住他的嘴!”太子气急败坏的吩咐周六,周六窜到高书江面前,手伸到高书江嘴边,离了一寸多就不敢再往前伸了,万一他咬他的手呢?
“太子爷,不好捂,这捂不住。”周六的手在高书江嘴巴前这边伸伸,那边缩缩,从左边绕到右边,又从右边绕到左,无从下手。
高书江理也不理周六,只顾情真意切、痛心疾首的进谏。
“滚!”太子快气的晕过去了,一脚踢开周六,飞起一脚踹在高书江嘴上,高书江上了年纪,牙口本来就大好了,这一脚下去,门牙就掉了一个,血顺着嘴往外喷,“……太子爷啊,您这是桀纣之行啊,您不能这样啊,您不能啊……”
高书江说一个不字,就往外喷一片血沫,干脆一个接一个说不能,一口接一口往外喷血沫,只喷的太子衣襟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大殿的金砖地上,也被他喷了好大一片。
高书江嘴里的血一边顺着嘴角往下淌,一边一口接一口往外喷,鼻子之下,血沫淋漓,太子看的害怕起来,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高书江往前膝行了一步,又跟一步,一把抱住太子的腿,“……太子爷啊……”
太子见他一脸的血蹭上来,吓的一声尖叫,抬脚踢开高书江,跟上去猛踢一脚,再踢一脚,“滚!滚!你给我滚!”
“太子啊……”高书江喉咙里咯咯了几声,头往后仰,晕了过去。
…………
太子殿里这一出,几乎是立刻,就被报给了三位相公,墨相听长随几乎一字不差,唯妙唯肖的学高书江的话,听到一半,噗的一声,一口茶喷了长随胸口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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