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中,魅色一片。
软榻边,凌洛紧紧勾着君袭墨的脖子,如小浣熊似得抱着,任他怎么放她就是不下来,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傻笑。
君袭墨瞧着她血红的眸子,又无奈又无语。谁知她抱着他蹭啊蹭,蹭到了他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脸,忽然凑上前不自觉的舔了一下他的唇瓣。
然后她就一发不可收了,如找到好吃的棉花糖似得含着他的唇“啾啾啾”的啃了起来。
“……”
君袭墨顿时石化,在迟疑片刻后忽然变为主动,狠狠吻住了她乱啃的红唇,肆无忌惮的索取他渴望的滋味。
凌洛拥着他的腰,承受着他狂风骤雨般的亲吻,一种别样的感觉从身体的血液中升起,很悸动,像电流滑过似得又害怕又渴望。
他吻了她好久才放下,眸色已经炙热了好多,腹间有一股炙热的魅火在燃烧,令他难受极了。
凌洛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眼底亦尽是迷离。
“洛儿,快放开手,听话。”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就受不了了,怕在做出禽兽般的事情。他其实最想做的是抱着她一起躺在床上呼呼睡去,但这于理不合,他不能这样做。
“洛儿不下来,就不!洛儿要师父抱着睡。”她傻笑道,脸蛋红扑扑的,还是那么丑,丑的很从容。
君袭墨那微醺的酒意和奔放的热情立马因为‘师父’两个字而醒了,一张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师父,洛儿今天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我帮大将军打胜仗了,洛儿想啊,他回京后,一定会答应为你疗伤的。”
她把头一个劲的朝他怀里钻,想要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君袭墨的脸因为她的话黑得跟焦炭似得,却又发作不得。
“唔,好困啊。今天将士们敬了洛儿好多酒,我全部都干掉了。因为洛儿知道要离开了,再也不能与他们并肩作战了。其实他们都好好啊,热情得不得了。尤其是李彦,好吃的总是留给洛儿,师父你知道吗?大将军救了我好多次,所以回到冰极宫后,我要请龙啸为他制造疗伤的丹丸。”
她还在不停的说,无论如何就是抱着君袭墨不松开。她把他当成了师父,毫无顾忌的撒娇。
君袭墨在听到凌洛就要离开的时候震惊了,心头一股怒火上涌,使劲的扯开了她的手正要发飙,她的手又伸了过来,这个身子还往他身上贴。
“师父,洛儿想睡了,就想睡你怀里。”
“……”
他很想一把扯下她然后在她屁股上“啪啪啪”的落下几巴掌,可他就是心疼,就是舍不得。
他只能给她脱去鞋子抱着她斜靠着软榻,费力把脚搭了上去,再拉起被褥把她盖住。
“唔……”
凌洛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八爪鱼似的趴在他身上呼呼睡去。她的头就枕着他的肩头,呼出的气息调皮的掠过他的耳际,痒痒的,有种令人冲动的感觉。
他垂眸瞧着她那其貌不扬的脸,忍不住手撑着身体又往软榻里面挪了一下,让自己躺的更舒适一点。
他这一挪,凌洛顿时整个人都爬了上来,如小猫似得蜷在他身上,小小的就那么一团。
然而,她那只不太安分的手,还无意识的伸进他的盔甲,在他褥衣上摸了两把后还不够,再往里探。直到触到他温热的肌肤时,她才惬意的轻叹一声,睡得更加香甜了。
君袭墨喉间一紧,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喉结。瞧着胸口鼓起的包包,他愠怒的眸子顿然柔了下来,满脸柔情。
他很想看看明早凌洛起床时,看到她把他如此撩拨时会有怎样的一个表情。
于是,他大方的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也和衣躺下。原本应该充满魅色的夜,硬是因为那碍事的盔甲而逊色好多。
早间凌洛习惯性的一翻身,却“砰”的一下从君袭墨身上滚了下来,还碰到了盔甲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她迅速环视了一眼屋子,顿然一惊,又把眼神慢慢挪到了身边,在看到双眸紧闭的君袭墨时,她越发震惊了。
“我靠,怎么爬到大将军床上来了呢?我有没有把他怎么样啊?我靠,他会不会要我负责啊?晕!”
她讪讪的从他怀里爬起来,偷偷越过他想要下床,谁知道撑着软榻边缘的手一滑,她整个人又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盔甲相撞,又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凌洛这下趴在他胸口不敢起来了,因为她感觉到了他不断起伏的胸口,证明他已经醒了。她把头深埋在他胸口,在想着要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开。
然而,没等她想出妙计,腰间忽然多了一只手,把她禁锢在胸前。另外一只手,在撩她乱成鸡窝的发丝,一下又一下,温柔极了。
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他肯定在嘲笑她,肯定的。
“如果在往后的每一天本王都能被你压在身下,那应该是很美好的滋味。”低沉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可是怎么听怎么奇怪。
怎么是他被她压在身下呢?她……她有那么生猛么?
“大将军,小的……不是故意的。”她勇敢的抬起头反驳,在看到君袭墨那充满笑意的眼神时又慌忙垂下了。
“可是,昨夜里你不但把本王压了,还上下其手让本王无法入睡。”
“啊……上下其手?”她霍然坐起身,不自觉的朝他腹间瞥了一眼,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得。
上下其手?莫不是把人家的小丁丁也给摸了吧?哎呦我靠,我怎么会那么没节操的?真真是臭不要脸啊。
她暗忖着,脸一直红到了耳根。表情也是窘迫得不得了,就像那种酒醉后把人给强上了,事后恨不能以死谢罪的那种样子。
“对啊,要不要本王脱掉衣服让你验证?”他浅笑道,唇角多了一丝邪魅。
“啊不不,不用了!”凌洛慌忙制止道,不由自主吞咽了一下唾沫,“那……小的有没有做出更离谱的事情啊?”
嘿咻肯定是没有,不知道她有没有饥渴的去吻他。啧啧啧,她真不敢想象她禽兽般的去强吻他的样子,肯定是很可怕吧?
唉……她羞愧的拧着眉,心情沉重得跟上坟一样。
“好啦,本王也不要你负责,看你这小脸纠得呀。”君袭墨故作强忍委屈的模样,还好心安慰着她,揉了揉她的发丝。
“……”
凌洛闻之脸色更愧疚,有种把人家黄花闺女咔嚓后又不想负责任的负罪感。她讪讪的挪了挪身子,想从他身上爬下去。
“小的去给大将军打水洗漱。”感觉到腰间的手加紧,她连忙解释道。
“洛儿,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吗?”他睨着她有些幽怨的道。
“啊?大将军想听什么?”她眉间涌起无数条黑线,傻愣愣的瞅着他问。
“唉……去吧,昨夜里的事情也是个意外,本王不会放在心上的。”他轻叹一声,收回了手。
“小的……那个,这个……小的这就去给你打水。”
凌洛惊愕的从他身上爬下去,灰溜溜的打开门瞅了一眼,才迅速逃开了,慌张得跟做贼似的。
在她走后,君袭墨才忍不住笑出了声,忽然间觉得她傻瓜似的模样好逗。
她一直都那么嚣张跋扈的存在,还从未瞧见她那种一愣一愣的表情呢。他心情忽然大好,好像体内受损的心脉也都不那么难受了。
他起身换了一套便服,是黑缎所制的长袍,衣边均用金丝所绣,在衣摆处还有暗线所绣的玄鸟,低调而奢华。
“大将军,可以洗漱了。”凌洛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放在了面盆架上,又低着头站在了一边。
“洛儿,你会梳头吗?”
“当然会啊,只是梳得不好。”
曾经百里南歌一直都只用简单的缎带束发,从来也没梳那么讲究,所以她没练手的机会,便不太会给男子梳头。
“过来给本王梳头吧。”今朝就要远走,恐怕有好些天才能看到她了,他有些不舍。
“好。”她脸一热,很尴尬的走上前拉起了他一束发丝轻轻梳了起来。
她从没给君袭墨梳头,说是贴身侍卫,其实大部分都是云展在做。她算起来,应该只是个吃白饭的蛀虫。
“洛儿,本王可能要离开郡城几天,军中一切事物都要交由云展来管理,你没事可别给他惹祸。”
“大将军要离开?”
凌洛一惊,梳子差点掉地上。他要走?那么她呢?战事已经结束,她也应该功成身退了才是。
“是的,大概去个半月,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军中哪都别去。不然本王回来看不到你的话……”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警告的意味很足。
“……噢,那小的就在营中好了。”凌洛自然明白他的警告,所以也不想忤逆。只要救了百里南歌,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拓拔野应该还在漠河郡四周,不管他出不出现,你都不准插手去管,一切事情有云展定夺。”他其实最怕她在他走了过后去多管闲事,到时候如果让人有机可乘就完蛋了。
“小的知道了,小的有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她讪讪道,嘴不自觉的撅得老高。“那……大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啊?”她依然担心他能不能救师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