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你且下去吧,这里有朕就好了。”
“皇上,银闪没有杀人,它昨天一夜都在臣妾的寝宫里。还有昨天下午的事情,这女人来求臣妾,让臣妾跟你求情不要攻打北晋国,臣妾当然不会愿意。于是她就冲过来想杀臣妾,却谁知自己却踢到台阶摔了。”
凌洛阴冷地睨着玉倾城,唇角挂着寒笑,要无中生有谁不会?她只是不屑用这种手段而已。
果然,玉倾城听到她说她想杀她的时候顿时就不得了了,极力撇开她的动机。
“皇上,倾城没有,绝没有杀皇后的意思。是她,是她见不得我肚子里怀的是太后的嫡孙,所以心怀嫉妒下手。”
“玉倾城,你是不是太搞笑了?本宫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垂爱,这三宫六院里只有本宫一人,嫉妒你做什么?”
“啧啧啧,皇上,这就是你的皇后么?恃宠而骄,品德败坏。”很久没有插话的孟昕若竟然开口了,很不屑。
凌洛斜眸过去冷冷扫了她一眼,笑了笑。“你们如果要栽赃的话,麻烦手段高明一点,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开玩笑。本宫不屑与你们争斗,你们自己慢慢玩吧。皇上,臣妾先行一步,昨天朗星接到消息,说宫里有个细作一直在和北晋国的人联系,臣妾要揪出来。”
她语音一落玉倾城的脸顿时就煞白了,但她还在佯装镇定。她不安地看了眼庄玉婵,悄然吞咽了一下唾沫。
而一旁的君袭墨自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微微点了点头,“好,那你去吧,查到此人,朕决不轻饶!”
第309章:心怀鬼胎
!#!#!凌洛走后,君袭墨冷冷扫了眼在场的人,补了一句。
“母后,母妃,宫里现在诡异之事层出不穷,你们且不要乱走动,免得伤了圣体。儿臣会调查出谁人故意在宫里制造是非,势必会还九皇妃一个交代。”
他说完就走了,也没再留下。他很清楚,宫里肯定有谁在故意制造祸端嫁祸凌洛,他不能袖手旁观。
君傲天之前留下的这些嫔妃实在太多,全部留在宫里,绝不是一件好事,他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
庄玉婵怒视着他远去的背影,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她的胆子还没有大到直接挑衅君袭墨的地步,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先按兵不动了。
她轻叹一声,摇摇头走了。孟昕若也连忙跟了上去,似乎欲言又止。
“姐姐,你说咱们留在皇宫,是不是最终得成为墨儿的刀下亡魂?”走到未央宫外的时候,孟昕若才小声道。
庄玉婵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昕若想搬离皇宫,远离这是非之地。你也晓得,墨儿现在对凌洛宠爱得不得了,不管对错都会向着她。我也实在不想看到炎国被一个女人毁掉,我还是眼不见为净好。”
“……可是咱们一走,他们不是更加逍遥了么?”庄玉婵蹙了蹙眉,陷入纠结当中。
她们走,相当于主动放弃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女人一辈子要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绫罗绸缎,锦衣玉食,显赫身份。
“我想搬去蜀地,那地方人杰地灵,也是一个养生之地。”
“蜀地可比不得这皇宫,那地方很险峻啊。”
“姐姐若不想走,那也就罢了吧。昕若实在淡泊名利,就和谕儿一起去好了。”
孟昕若瞧见庄玉婵舍不得这一切,笑了笑也就不再说了,只是她眼底,却泛着一抹精光,若隐若现的。
她一回宫,已经静候许久的君昭谕连忙走了过来。
“娘亲,怎么样?”
“太后不愿意走,她可能是舍不得这锦衣玉食的生活。”
“噢,可是,咱们手中这点力量,恐怕不足以服众啊。”
“哼,这朝廷早就不堪一击,皇上的确是很强,却仅限他一个人强大。想要急迫朝纲,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娘亲的意思是?”
“哀家只有办法,你且莫担心,明朝你就上奏说咱们要搬迁至蜀地,皇上他应该不会拦着你的。”
“好!”
“下去吧,哀家想静一静。”
“那娘亲先休息,儿臣告退。”
君昭谕走了过后,孟昕若把自己关在了寝宫里。瞧着梳妆镜里那依然风韵犹存的脸,她看了很久很久。
比起庄玉婵来说,她其实有着更多的优势。她是太尉孟子清的女儿,又是宫里的太妃,人也比庄玉婵年轻好多。
其实在后宫嫔妃当中,她的条件绝对是最好的。也所以,她相信自己还有着扳倒君袭墨的实力。
朝纲在君傲天在位的时候就已经很乱了,眼下虽然稍微整顿了一些,但朝中大臣大多是慑于君袭墨的能力而不敢反抗。其实他的身边忠心的大臣只有几个,余下的也是阳奉阴违的货色。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朝廷之外的官员,有很多跟孟家的关系不错。他们各持一方,有种“将在外,军令可以不受”的优越感。
然而恰巧这些人的手中多少有一些实力,独霸一方只要不做得太出格,君袭墨远在京都,自然是鞭长莫及。
孟昕若在宫里转来转去地纠结了许久,才差人把君昭谕的贴身跟班儿宝方叫来,她写了一封书信,没有署名,只画了一个小杜鹃鸟在上面。
宝方来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孟昕若很少独自叫他。
“奴才参见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哀家有件事情要你去办,你们都退下!”她朝一旁的两个丫头摆了摆手。
“娘娘请说,奴才必然赴汤蹈火。”
“你把这封信拿去交给风驰大将军,什么也别说,交给他本人就走,知道吗?”她把写好的书信递给了宝方,再三叮嘱要小心为上。
“奴才必然不辱使命!”宝方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把信小心收好揣在了怀中。
孟昕若在他走后,就从一个很旧箱子里翻出了一套早已经过时的衣裳,但因为质地不错,这衣服依然看着跟新的一样。
她换上衣服过后,在镜中看了许久,又梳了一个很简单的头饰,上面只插了一根普通的玉钗。她又稍微在脸上略施粉黛,看起来竟跟一个窈窕淑女差不多。说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秀莲,给哀家备马车,哀家想出宫去转转!”
“是!”
“还有,你且……”
……
京都外,女儿湖边。
当孟昕若的马车缓缓来到女儿湖时,风驰早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一身低调的灰袍,但还是挡不住他眉宇间的威严之气。他已年过四十,但威风不见当年。
瞧着孟昕若款款走来,他平静的脸微微起了波澜,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冷漠。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即便是表现得如此冷漠,他袖袍里的手却是拳头紧握。
“太妃娘娘把末将叫来做什么?”瞧她走近时穿的衣服和头上戴的发钗,风驰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
孟昕若并未讲话,只是拍了拍手,一艘乌篷船就从岸边的礁石后缓缓行了出来。
“上船吧!”
她说着率先上了船,风驰迟疑了一下,也跳上了船。
船舱不宽,但足以容纳他们俩,船舱中央摆着几个小菜,还有一壶贡酒。船在他们俩上去过后就开始朝湖心滑动,远离了岸边。
“风哥哥,站着做什么?坐呀。”
“太妃有事不妨直说。”风驰有些尴尬地坐下,还是端着一副军人的样子。
孟昕若但笑不语,给他倒了一杯酒,“你呀,还是那副老样子,就不能笑一笑吗?恨了我二十年了,就不想跟我一笑泯恩仇吗?”
“末将和太妃之间没有恩仇。”
“你若不恨我,为何这些年从来不跟我说一句话?风哥哥,昕若知道你心里还在恨我当初悔婚嫁给先皇一事,可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坚持在一起,极有可能被先皇杀了,哪里还有今天的相聚呢?”
孟昕若说着眼圈一红,顿了顿又道,“我就知道你会怪我贪图荣华富贵,可是你又知不知道,在我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有身孕了。我死了没关系,可咱们的孩子不能有事啊。”
“什么?”风驰脸色顿变,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孟昕若。“你说谕儿是我的孩儿?”
“不然你以为呢?你自己不会算时间吗?我在进宫后六个月就剩下了一个足月的儿子,我骗人说他是早产,可接生的稳婆是晓得的,若不然我也不可能把她杀了。”
“昕若,这是真的?”
任风驰再正直,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有种无法言喻的滋味了。他和孟昕若从小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两人很快就爱上了。那个时候风驰不过是营中一个副将,孟家自然是看不上的。
只是到后来孟子清为了官位更上一层楼,让当时的淑妃把孟昕若举荐给了君傲天,直接就宣进宫了。从此孟子清的官位连身三级,已经到了三公的行列。
所以风驰一直无法释怀,甚至位至大将军的时候,也没去鸟那孟子清。
但此刻听到孟昕若的话,他满脑子被雷劈了似得乱,乱得不得了。可他还是不敢相信,毕竟他们巫山云雨也不过是一次而已,还懵懵懂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