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倘若心中有那么一个情投意合的女人出现过,那自然所有人都变成了将就,你觉得呢?”
“……”
君袭墨的话顿时让君傲天想去了死去的褚宁秋,那是他生命中最美最刻骨铭心的女人,谁人都替代不了。果然,有那么个人出现了,其他人就只是他发泄的东西罢了。
“好了,你退下吧,明日上朝之时,朕会宣布立你为太子。并会立即给你和凤珏赐婚,让她做你的昭仪如何?”
“儿臣遵旨!”
“去吧!”
“是!”
君袭墨离开御书房后,小李公公又走了过来,瞧他眸色阴沉,有些纳闷。
“四殿下,你这是和皇上不欢而散了?”
“倒也不是,多谢小李公公关心,一切都很好。”
“那甚好,甚好,殿下慢走!”
君袭墨点点头很快离开了,他知道小李公公是担心他无法当太子,怕他站错边。君傲天用这种方式逼他娶那凤珏,可见那女人手段的确不弱。只是不晓得凌洛知道过后会怎么样,肯定要恨死他的吧?
可是,她到底在哪里?在哪里呢?
……
揽月山庄,后院禅房。
“洛儿,屏气凝神,聚所有真气于丹田,以抵抗你体内那股邪气。”
百里南歌与凌洛对面而坐,双掌互抵把自己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她的内力以让她抵住蛊毒的吞噬,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凌洛此时脸色煞白,眉宇间的汗水跟瀑布似得滚,她服用了金凤儿的丹丸过后,蛊毒发作的时间虽然没那么密集,但却厉害了很多。她几乎能够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被莫名的力量活生生撕裂,疼得她只想死掉。
“洛儿,洛儿?”感觉到凌洛体内一股气息在抵触自己的真气,百里南歌急了,也不敢强行把真气输入。
凌洛抬起无神的眸子瞥他一眼,苦涩地摇了摇头,“师父,洛儿尽力了,真的不行了。”
“洛儿,坚持住啊。”
“我……噗!”
喉间一股黑红的鲜血喷出,凌洛整个人仿佛变了样,她一掌打开百里南歌的手,阴森森地死盯着他。
“你是谁?竟敢伤我!”
她的眼眸变得很诡异,宛如两团碧火。雪白的脸颊扭曲得变了型,唇瓣也莫名地变成了鲜红,红得似血。
她缓缓地举起手掌,一股强大的内劲在她掌心缭绕,但也让百里南歌清楚地看到了她掌心有一个清晰的“诺”字。
他顿然一惊,心里有股特别酸楚的感觉油然而生。能够用内劲引导心尖血在人手心写字的,绝对是鬼面莫属。
心尖血是人的精血最精华的地方,宛如符咒。意味刻字和被刻字的人,今生今世都只能是对方的人,别人自然是碰不得。
这个符咒也能解,就是用刻字之人的眉间血或者脐血就能解。
显然,君袭墨这是非凌洛不娶的节奏了。要知道他用了心尖血在她手心写字,他自己是再也不能碰别的女人了。
自然,凌洛也是这样。
“啊!”
百里南歌愣神的一瞬间,凌洛顿时变掌为拳,用尽全力朝他的胸口砸了过去。她下手极狠,又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偷袭,一拳击中他的胸口。他顿时眸色一沉,飞身后退一丈,却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看招!”
凌洛仿佛已经记不得他似得又扑了上去,飞身便是一记横扫千军踹过去,毫不留情。
百里南歌捂着胸口有后退了几步,满眼悲情地看着凌洛。他不知道怎么办了,这蛊毒解不了,她天天都会受这裂魂之苦。
然而这不是最可怕的,怕的是终有一天她成为了蛊毒的傀儡,为别人草菅人命。
“洛儿,你醒醒!”
百里南歌厉声道,拂袖一道劲气袭向凌洛,令她踉跄了好几步。他不敢下重手,于是飞身过去一掌拍在她后颈,她又无法控制地倒了下去。
他一把接住她,发现她的身体在无法控制地哆嗦,跟筛糠似得。很显然,这种裂魂蛊即便是她昏迷的时候都在作用,都想要把她的精魂给分离出来。
瞧着痛苦得无以复加的凌洛,百里南歌心如刀割,他抱着她匆匆回到前院厢房,招来了龙啸。
“快,想办法给洛儿抑制痛苦,快点,她看起来好像很痛苦。”他急道,星眸里尽是心疼和无奈。
“宫主,这个裂魂蛊属下没有办法解开,属下查过所有的蛊术,都没有提到这解开的方式。并且这痛苦是深入骨髓,没有药物可以控制。”
龙啸无奈地叹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羊皮卷弹开,“属下先把她几个穴位封住,让她好好睡一觉好吗?”
“恩!”
百里南歌实在看不下去了,凌洛在昏迷中那齿关都咬得紧紧的,唇上一片嫣红的血迹。眉宇间那汗水就没有停过,仿佛在接受生死折磨一样。他无法去帮她,难过极了。
龙啸很快把银针一根根扎进凌洛的穴位,她中算是不抽搐了。狰狞的脸孔也稍微松弛了一些,唇角一股黑红的血液慢慢溢出,源源不断地。
“怎么会这样?”百里南歌连忙举起袖子擦去那血迹,可还在流,源源不断的流。
“应该是伤及肺腑了,如果再找不到有效的办法驱除蛊毒,少主她……”龙啸搭了一下凌洛的脉搏,拧着眉摇了摇头。
“去,继续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来救治她。”百里南歌怒吼道,从未有过如此不淡定的时候。
“是!”
龙啸无可奈何地离开了,留下一脸悲戚的百里南歌,他提起袖子一遍又一遍地为凌洛擦唇角的血迹,擦得他双眸含泪,心如刀割。
不,他一定要救她!当年他能救她一命,现在也一定可以!
他想起了阵法里修行的无尘相师,连忙飞身冲了出去,直奔后院莲池。然而,莲池边微风轻拂,满池的莲荷随风摇曳,这哪里还有什么阵法。
“无尘相师,无尘相师!”他惊恐地四下里寻找着,但找不到。无尘相师已经不知道何时离去,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难道,这是洛儿此生的劫数吗?”
他想起了曾经为凌洛算命的时候出现的异象,心头又更难过了许多。他绝望地转身离开,高大的身躯一下子佝偻了不少。
“宫主,宫主不好了,出大事了。”就在此时,龙诀从小径上飞奔而来,一脸都是惶恐。
“什么事这样毛毛躁躁的?”
“城楼上挂着的金凤儿不见了,守城的侍卫也都没有看到是谁带走了她的尸体。并且……还有几个守城军死了,死相尤其恐怖。”
“……”
第211章:冤家路窄
!#!#!城门下,百里南歌和君袭墨又狭路相逢了,两人都接到了金凤儿尸体被盗走的消息,也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君袭墨依旧是负责这次瘟疫的钦差大臣,所以急急地走向了被围聚的地方。几具尸体已经被守城军抬到了一边,城门口设立了几个木桩子减缓进城的人数。
守城军校尉张帅正与几个守城军在聊着什么,看到君袭墨去的时候连忙抱拳行礼,“卑职参见四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罢了,出什么事了?”
“回四殿下,卑职也是刚接到消息说不见了五个守城军,赶过来的时候他们还东一个西一个的死在城外,刚刚才把他们召集起来。”
“噢?城外什么地方?”
“就是那小山坡下附近,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原来如此!”
君袭墨瞥了眼那几具尸体,发现他们的脖子上均有一条很细的像勒痕似得伤口,伤口的血已经凝固,呈暗紫色。这说明他们应该死了有十个时辰以上,那么应该是凌晨,那真是人精力最不集中的时候。
可是,那些人带走金凤儿的尸体做什么呢?能有什么企图呢?
“你可派人四处搜寻过?”
“卑职方圆五里都派人搜过,并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先在城外的小山坡下搭一个灵棚,把他们都抬进去,闲杂人等不得乱入。还有多发放一些抚恤金给他们的亲人,三代免赋税。”
“是!”
“去吧!”
君袭墨摆摆手,让张帅离开了。睨着百里南歌还在一旁强势围观,他又沉着脸走了过去,冷冷扫了他一眼。
“你围观到现在,可有什么异议?”
“你把他们放在灵棚,可是要引蛇出洞?”
“废话!”君袭墨没好气地挑了挑眉,又道,“你当初把金凤儿带走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杀她?你公然杀朝廷命犯是有罪的。”
“一个作恶多端的女人,本宫也是秉着惩奸除恶的目的的。”百里南歌很不以为意地道,又扫了眼那几个死尸,“你不觉得,他们死的方式都很独特么?在炎煌大陆上,应该只有‘玉斩’的锋刃能够割出这么细的伤口来。”
“‘玉斩’?”
君袭墨眸色一沉,想起了那瞎眼的皇甫少卿,他可是“玉斩”的真正主人,可是那天他瞧见“玉斩”有两把,莫不是还有无数把?那么到底那一把才是真的?
“‘玉斩’是炎煌七宝之一,以杀人于无形著称,这些人脸孔平静,并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应该是在瞬间被人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