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兵符,穆君彥详端了好半会儿,勾唇一笑,对下边的殷未名道:“殷爱卿辛苦了!”
“这是微臣应当做的。”
看到穆君彦发自内心的笑容,殷未名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穆君彥走到他的面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以后,你可就是朕的好兄弟了!”
殷未名神色一变,急忙跪下,诚惶诚恐道:“皇上……臣何德何能做皇上的兄弟,请皇上不要折煞了臣。”
“起来起来!”穆君彥现在看殷未名什么都顺眼了,笑着忙将人扶了起来,“兄弟的意思有很多种,你我之间的兄弟情谊,代表着铁关系,呃,也就是好朋友的意思!懂不懂!”
殷未名听懂了一些,他和皇上是朋友……心中不禁喜悦。
……
傅隽从外边回来,进穆君彦的宫殿,就看到心情相当不错的人,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傅大爷,你来了!”
难得的,穆君彥热情的招呼起傅隽来。
傅隽目光落在他的笑脸上,心情也不禁跟着好了起来,“皇上。”
穆君彥高兴之际,也不计较他这规规矩矩的模样了,“今天杀了沈家一个措手不及,多得傅大爷出手相助啊。”
有傅王在外边镇着,拿捏住了沈家的七寸,任凭沈家再横也不敢乱来。
“这是微臣应当做的。”
“切。”
穆君彥又烦他这套了。
“知道沈大小姐和朕说了些什么话吗?”
“她来找皇上了?”傅隽倏地眯眼。
“不然沈家怎么会被朕逼得如此?哼,这女人也是蠢得可以,这就是傅大爷看上的女人?眼睛肯定是进了屎。”
傅隽脸色沉了下来,“这不是本王选的女人。”
幽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穆君彥,那意思很明显。
穆君彥却回他一个讽刺的笑,“傅大爷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知不知道,沈清杞说朕恶心,勾引了她的丈夫。”
幽瞳倏地一缩,气息徒然变得冷森,“她当真如此说。”
“朕不过是一个随人欺凌的傀儡罢了,她对朕也算是客气了,就差点没有将朕骂成贱货了。”
“你不是……”傅隽眼神冷冷地扼住他,强调,“恶心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
穆君彥耸肩,“朕和你的身份摆在了这里,你觉得谁会相信?朕就是恶心,就是犯贱,才会这样忍着。”
“穆君彥,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傅隽徒然的扼上他的手腕,拉到身前,眼神很用力的看着他。
“哦?不许?傅大爷,你又是我的谁?凭什么不许?”
“我说不许就不许,穆君彥,你敢再诋毁自己试试。”扼住他手腕的力量加重。
穆君彥笑了起来,“傅大爷,你发怒的样子真难看。”
看着他的笑容,傅隽的心却是疼的。
这样的笑容,很压抑。
“别笑了。”
“不笑难道让我哭吗?”穆君彥笑容加深,“傅大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恶心,所以,你就……”
“没有……你怎么会恶心,谁也不能这样说你,你自己也不行。”
“那你为什么要逃避?你真是个胆小鬼,”穆君彥笑容更灿烂,“为什么不敢?”
“穆君彥,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毁了你自己吗?”他舍不得这样毁掉这个人。
两个男人在一起,有违天理。
穆君彥是皇帝……带来的后果会相当的可怕,所以他不敢。
“毁了我自己?”穆君彥走上前,反手扼住他的手,“姓傅的,你伤害了我。”
傅隽瞪了瞪眼,错愕地看着穆君彥。
“只有你能毁我,明白了吗?”
傅隽有点狼狈的转开视线。
“你果然是个胆小鬼。”穆君彥放开他,退后一步,重新拾起自己的笑脸,“傅大爷,你这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傅大爷:“……”
虽然听不懂渣男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好话。
凝视他又苍白几分的笑容。
熟悉又陌生的冲动触感在傅隽体内汇聚,他这时骤然明了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克制,因为他不想毁了这张笑脸。
可是这个人刚刚说,自己伤害了他。
傅隽知道自己不该再这样下去,也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傅隽手中忽然用力,将站在面前冲自己笑的人揽入怀中,佳人入怀,两具身体热流交于一体,傅隽一振袖,便将旁边的矮榻上的东西抚散在地,当啷声溅起,转瞬,将错愕的穆君彥压于长榻之上。
矮榻不过能容下一人之宽,两人墨黄衣摆招摇地从榻上滑落到地面。
傅隽凝视着躺在身下的人,府下身,对方便顺从地闭上了睛睛。
亲吻落在唇角,像蜻蜓点水,像鹅毛划过。
尝过密一样的甘泉,傅隽微撑着自己的体形,凝视眼下人,“我从未想过要让你知道这些,为何一定要逼得我如此失控?”
“那就不要克制。”
“君彥,我不希望你后悔。”
“我从不后悔做任何事。”他伸手,用指尖划过傅隽的峰眉,“如果不是迫不得及,这皇位,我也不稀罕的。”
傅隽重新覆上他的唇,索取佳酿。
……
窗外的月散落着冷冷的光,身边的人已经隐入了沉眠。
毫无防备的沉睡,看起来像孩童一样乖巧天真!
穆君彥的手指在傅隽眉宇间落下,看得入神,情不自禁府过身亲吻对方,还在沉睡中的傅隽感觉到身边有人打扰,微微皱了眉。
为了让他做个安隐的皇帝,傅隽可以说劳心劳肺。
穆君彥对皇权没有***,早就想过将皇位传于这个人,可惜,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自己,穆君彥就忍不住想要憋憋他。
他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自不知何时已到的龙榻跃过,无声无息地落入地上。
赤着身,月光洒落的地方还能看到清晰的痕迹,动了动似散架的酸疼。
自旁边拿起自己的衣服,重新套回身上。
整过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的出了寝宫。
月色浅淡,穆君彥立于冷冷寒月之下,面前跪着数名死士。
“朕明日不希望看到不该看到的,依旧计划行事,两个时辰之内,朕不想听到失败两个字。”
“是!”
死士如暗夜里的骑士,黑里来,黑里去。
不带半点痕迹。
……
傅隽醒过来,身边是清冷的痕迹。
束过自己的衣衫,从宫门离开。
穆君彥早晨从殿外回来,只看到寥寥四个字:好好等着。
穆君彥有点不太明白这个等着是什么意思。
傅隽回到傅王府,江晋已经躬着身站在门前。
“出什么事了。”
“是沈大人等人的事情,”江晋压了压声音,“还有傅家族长,昨夜不明不白的死了。”
“沈氏无须理会,族长厚葬。”傅隽淡淡地说。
“还有沈小姐的事……”
“她的事不必汇报本王。”说话间,傅隽已经一路往书房走。
“可是大夫人那里找到这里几次了,王爷您都不在,”江晋不敢说得更清楚,因为王爷一直不成亲,让大夫人很恼火。
傅隽挑了挑眉,“沈家如今已经大不如前,母亲那里也不过闹一闹。”
所以,仍旧是直接忽视。
接下来的日子,傅隽和穆君彥联手拔除害虫,日子过得极为逍遥。
傅隽几乎是每天晚上都会在宫里宿下,中间还被穆君彥调侃了一句,说他们这样像极了偷情的情人。
……
楼安若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闻最后的期限可能也只有个把月。
她有点焦急。
二师祖和她准备了这么久,一直没等到合适的机会。
也就是这一天,沈清杞突然给她带来极震撼的消息,以前仅是觉得奇怪,现在从沈清杞的嘴里听到这些话,楼安若仍旧惊得无法说出话来。
沈清杞一走,楼安若就找到了自己的母亲,添油加醋将事情夸大了一翻。
大夫人脸色都白了,气得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起身就要进宫问皇帝讨个说法,被楼安若拉住了,连忙出了一计。
“母亲,这件事族长已经受了牵连,家主那里孩儿已经知会了。母亲不妨和家主商议再行事……咳……”因为拉大夫人太过用力,楼安若白着脸咳嗽了起来。
大夫人看到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女儿这般痛苦,满心的心疼。
“也不过是取他一些心头血罢了,何必如何牺牲自己,你哥哥当真湖涂了。”
楼安若的意思,因为哥哥要替她取穆君彥的心头血,所以才会牺牲自己去取悦那个傀儡皇帝。
而且那傀儡皇帝却拿着这个弱点处处威胁哥哥,让哥哥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
大夫人就想到了很多种的可能,一股怒火从心腔处涌起。
“母亲,哥哥也是因为安若才这样,都是安若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安若,哥哥他也不会受皇上的胁迫……”
“我的儿子怎么能让他给毁了,绝对不能。”
大夫人眼神锐利,扼着腕就匆匆去找知情的家主。
楼安若按住胸口从身后追出几步,喘着气看大夫人匆匆而去的身影,嘴角掀了起来。
……
穆君彥心情很好,只是傅隽突然被傅家家主请回去了,差了人送了信进宫,说他有要紧事出门一趟,说了一堆好话,又说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