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娇就很高兴,“昀寒的骑术,在我们燕韩女子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晚些就可大饱眼福了。”
“是啊是啊。”秦雨蓝也应道,“他们赛她们的,只要我们昀寒一上场,都得停下来瞩目。”
沈陶就无语得很。
又是骑马,又是顾昀寒,真是没有什么比顾昀寒和骑马加在一处更令人讨厌得了,她真是没有兴趣去看顾昀寒在西郊马场大出风头,回回都是如此,也没有些新意。
顾昀寒摇头,“好久都没练了。”
陆容娇就笑,“没练怎么了?没练也比旁人好呀,就指着看你骑马呢!你都不去,难不成还有别的姑娘拿得出手?”
顾昀寒才勉强应了。
梅嘉言有些咳嗽,身后的婢女就给她端了茶水,“小姐还去吗?要不奴婢去问问夫人?”明显是担心她身子弱,受不住。梅嘉言也摇头,“不去了,马场风沙大,怕去了扫大家兴致。”
沈陶立刻就应了,“那我陪陪梅姐姐,正好这两日嗓子眼儿也不舒服,去不惯的。”
她是巴不得不去,梅嘉言正好是挡箭牌。
“这倒好,有沈陶妹妹陪我说话。”梅嘉言笑了笑,“那你们去吧,晚些再回来给我说说有什么好玩的事。”
沈琳道好。
等到寿宴结束,才晌午过后不久,正是一日里日头最毒的时候,女眷们就在堂中喝着茶水闲聊。
待到晚一些,才陆续备了马车往西郊马场去。
有些夫人和姑娘们是不去的,就留在将军府,像世子夫人带着婉婉就不方便,侯夫人怕沈楠和沈瑜乱跑,也没让她二人去,于是孟云卿和沈妍就同沈琳坐了一辆马车走。
马车上没有外人,沈琳问起姚岚和姚瞳两人来。
她是聪明人,哪里会听不懂孟云卿的弦外之音。
孟云卿就道,不过是些流言蜚语,恰好听到罢了。
沈琳就很气,你才来京中多少时日,哪里就来这么多乱传是非的人?!
反是孟云卿宽慰,不打紧,又不碍事。
你就是心大,沈琳叹息,让祖母知晓了非得气上许久。
都是姑娘家闲言碎语,让外祖母知道做什么,听听便好。
将军府到西郊马场确实近,只觉才上马车不久,就下车了。
有将军府的侍从领她们入座。
沈修颐等人是一早就到了,在场中练手,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等各府的姑娘们到了,负责筹备赛马和齐射的人才出来主持大局。本是将军夫人寿辰,图个喜庆,将军夫人出生将门,喜欢看这些,便各个都要给将军夫人颜面,不会上的也要硬着头皮骑上两圈的。
一时间,西郊马场就人声鼎沸,热闹得很。
音歌在孟云卿身后撑好伞,恰好马场的观赛席上有竹竿,想是为她们准备的,伞刚好可以放在上面,不费事。
观赛席上置了点心和瓜果茶水,可以一边观赛,一边吃些小食。
沈琳和陆容娇等人的位置在前头,和侯夫人,陆夫人等一处。孟云卿和沈妍的在后头,陆容娇脸色这才好些,想来方才将军夫人是顾及侯夫人颜面才将沈家的姑娘安在一桌的,真正到了这等时候,还是分了主次的。
陆容娇心中就舒坦了许多。
卫同瑞是主人家,率先上场,他同沈修颐平素就要好,自然是一同上场。
抛开卫同瑞不说,沈修颐在京中可是才貌双全的儿郎,不少贵女的眼睛就盯在沈修颐身上不肯转了。也不知是卫同瑞机技高一筹,还是将军夫人寿辰,这开场要图个好彩头,总之卫同瑞赢得顺理成章,好看是好看,却精彩不足。
将军府是主人,卫同瑞就赛开头一场算是揭幕。
剩下的就是各家公子各显神通,他从场中退了出来。
孟云卿从未见过骑马,看得津津有味,就有婢女在她身后行了行礼,“孟小姐。”
孟云卿回头,似是方才见过,将军夫人身边的婢女。
她莞尔,对方就道,“将军夫人请孟小姐借一步说话。”
之前卫同瑞的信里就说,娘亲很是喜欢那只猫,让她寿宴一定要来,想来将军夫人也是要单独见她的。只是早前在偏厅或堂中都太过显眼,眼下在马场,众人都一门心思看着赛马和齐射,注意的人也就少。
孟云卿点头,“劳烦姑娘带路。”
孟云卿起身,却唤了子碧同去。沈妍错愕,但见她使了眼色,也不多说什么,反是最后音歌同沈妍留在原处。
子碧极其聪慧,就默不作声,只管同孟云卿一道往将军夫人那厢去。
沈妍心中就似踹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静不下来,又不敢找旁人说去,只等着孟云卿这边早些回来。
婢女掀开帘子,孟云卿就让子碧在帘外等。
帘内,果然见到将军夫人与卫同瑞一处。
将军夫人手中还抱着一只纯白毛的猫咪,正在逗乐,卫同瑞就在身侧看。
见到她进来,卫同瑞就上前来迎,将军夫人也一脸笑意。
孟云卿福了福身,“见过将军夫人。”
“云卿,来这边说话。”将军夫人一手抱着猫咪,一手摸着猫咪的头,怀中的肥猫就舒服的扬起额头迎合,喵喵叫了两声,很是慵懒惬意。
果然可爱得很,孟云卿弯眸,就听卫同瑞道:“忘了给你说名字,它叫“珊瑚”。”
珊瑚?
一只猫叫珊瑚做什么?孟云卿只觉得好玩,可将军夫人在,她又不好直接问,
卫同瑞就似看出她心思一般,一面走一面道,“母亲房里有株做装饰的珊瑚,她喜欢得很,每日都要去捣弄几次,索性就叫珊瑚了。”
第053章 解围
孟云卿打趣,能管一只猫叫做珊瑚,卫公子的想象力算得天马行空。
卫同瑞便说冤枉他了,猫的名字是母亲取的,母亲还因此得意了许久,终日在他面前炫耀,还非说等
她来了,要问她合不合适。
孟云卿就觉将军夫是个有趣的人。
不过两句话私语的功夫,就并肩走到将军夫人面前。
“娘亲。”卫同瑞唤了声,顺势走到她身后,俨然一副母慈子孝。
将军夫人面容随和,语气也和善,孟云卿觉得她与侯夫人很大不同。侯夫人心思缜密,顾及得也多,将军夫人却是随性得多。
卫同瑞就自觉站在她身后。
她就笑眯眯问,“方才在那边悄声说什么?”
母子二人就如心有灵犀一般,相互打着哑谜,相处融洽得没有半分世家子弟拘礼的模样。
卫同瑞就看了看孟云卿,笑道,同孟姑娘说“珊瑚”的名字。
孟云卿点头默认。
将军夫人就笑道,“云卿,坐这里。”
帐中有两个主位,将军夫人坐了一个,卫同瑞站在她身后,临旁的一个是留给她的。
孟云卿便从善如流。
“娘亲,你们先聊,我去给孟姑娘取杯茶。”他是将军府公子,账外就有婢女在,哪里需要他做这些事情。明显是想留时间给她二人单独说话。
孟云卿了然。
将军夫人也就道好。
卫同瑞笑嘻嘻撩起帘栊,出了帐中。
孟云卿只觉他今日应当心情极好,同行数日,也没见他哪日笑过这么多次,当是将军夫人寿辰,他心中欢喜。
结果将军夫人也道,“这孩子,今日当是欢喜。”
孟云卿笑了笑。
见将军夫人怀中的猫咪慵懒伸了个懒腰,忍不住也想伸手去触触它的猫鼻子,结果手刚伸到它鼻头前,就楞住,险些忘了是在将军府这边做客。
将军夫人就笑,“没关系。”
孟云卿就大着胆子弹了弹它的猫鼻子,“珊瑚”果然受了惊恐,想是没料到有这么出,就干脆直接在将军夫人怀中打了个滚,干脆躲开她。
将军夫人笑不可抑。
孟云卿也掩袖笑了起来。
“有“珊瑚”陪我打发时间,平日里也没那么无聊了。”将军夫人说的是真心话,孟云卿就点头,“从前娘亲也有一只,不过是纯黑色的猫,还唤作“珍珠”,娘亲很喜欢它。”
“是吗?”提及她娘亲,将军夫人神色缓了缓,似是想了想才开口,“许久没见过她了。”
孟云卿也才想到,将军夫人该是认识娘亲的。
将军夫人是付云的妹妹,又同在京中,年纪又相仿,兴许还是熟识。
将军夫人就道,“我同你娘亲小时候便要好,一直是闺中姐妹,只是在她嫁人后就没有联络过了。”眼神中有惋惜,但似乎又有念起当年时光,便有感慨在其中。
孟云卿心中也一直疑惑,为何母亲同父亲成亲后,就远离京中,连家中的长辈亲戚都绝口不提起。她觉得外祖母和定安侯都是知晓的,但应当都不会同她提起。
否则来了侯府几日,也不会再瞒她了。
只是外祖母和定安侯不提,她也不好问,就一直压在心里。
“不说这些了。”将军夫人唤了婢女进来,将“珊瑚”抱走。
“珊瑚”正懒洋洋得躺在将军夫人怀里,忽然被抱走,觉得很不舒服,就毛躁得“喵”了一声,婢女就道,“夫人,就被您惯得有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