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仪不防在这儿遇见皇太后,只得硬着头皮往前磕头见礼,“小民见过皇太后。”
冰凉的青砖地面硌得双膝针扎一样疼,南宫仪拼命咬牙忍着,心里痛恨着这万恶的旧社会!
可是冯小怜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打算,装模作样地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你今儿给太皇太后治病,可谓是功在社稷!”
听着这不冷不热辨不出名堂的话,南宫仪心里开始打鼓: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皇太后这个女人似乎对她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让她不得不防!
“小民不敢当,给太皇太后治病,乃是小民的荣幸!”
南宫仪磕了一个头,冰凉的地砖和额头接触,让她浑身激灵灵地抖了一下。她字斟句酌地回着话,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哦,是吗?”冯小怜见南宫仪说得滴水不漏,不由嘲讽地笑起来,“看你这文绉绉的样子,似乎念过几本书,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吃起饭来就能撑着了?”
她旧事重提,居高临下地看着南宫仪,一双妙目迸射出冷冷的寒芒,如同毒蛇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南宫仪被她挤兑得莫名其妙,按说,她跟这皇太后不过是一面之缘,就算她不赞成她用那样的法子给太皇太后治病,也用不着把她堵在这儿冷嘲热讽啊?
人家太皇太后都没说什么,她这皇太后操得哪门子闲心?
南宫仪总觉得这皇太后行事说话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了她。
但皇太后问话她不得不回,只好勉强笑答,“皇太后说得是,小民虽读过几本书,不过是略识得几个字罢了,哪里知道什么规矩?”
她不过是顺着皇太后的话自谦了一下,哪知冯小怜就逮住她话中的漏洞不松了。
“这么说,你是个不懂规矩的人喽?本宫也是好奇,这不懂规矩的人,怎能给太皇太后治病呢?”
她这话问得着实刁钻,南宫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要按她素日的性子,她早就上去一巴掌打得皇太后满地找牙了。但如今在皇宫内,皇太后就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开罪这位贵人。
她不得不忍耐着咬牙磕了一个头,恭敬回道,“小民出身寒门,让皇太后见笑了。”
话已至此,若是这皇太后再不知分寸,南宫仪决定掉头就走。大不了重回太皇太后的寝宫,就算遇到摄政王,也比被这女人冷嘲热讽地强!
冯小怜本以为自己步步紧逼,南宫仪就会惊慌失措,乱了阵脚,失了方寸,到时候她就可以拿捏她一把。
可谁知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回话竟是滴水不漏,处处谦卑恭敬,却又绵里藏刀,倒是让她一时无从下手了。
可是就这么放过耶律玄相中的人,她心里未免不甘。
坐在步辇上下死眼盯着南宫仪看了一阵子,冯小怜方才想了一招,“皇上近来身子很是不安,你这小大夫能给太皇太后治病,想来医术定是不错,不如就移步跟本宫去见见皇上,如何?”
南宫仪一心想出宫回客栈,偏被冯小怜半路杀出来给拦住了。如今听她说皇上身子不安,让她去瞧病,她就有些着急。
宫里御医众多,皇上年幼,有个头疼脑热的,早就看好了。她去凑热闹,万一有个什么,那岂不是难以脱身了。
南宫仪当然不会答应皇太后的请求,正为难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她是本王的人,给不给皇上看病,本王说了算。”
这个声音清冷孤傲,还带着一丝魅惑的沙哑,在太皇太后寝宫一听到这个声音,南宫仪就觉得头皮发麻。可是此时,在她听来,这声音竟如天籁。
看这架势,摄政王这是要护着她了。
不过南宫仪很是奇怪,明明是她自己揭的皇榜,可为何这个男人口口声声总说自己是他的人?
她和他,似乎不熟吧?
尽管满肚子的不解,但南宫仪这会子可不敢表露出来,先靠着这棵大树,躲过皇太后再说吧。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亲们!
71 本王的人谁敢动你分毫
冯小怜一见了耶律玄,顿时笑得眉飞色舞,“皇弟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您得在太皇太后那儿待一阵子呢。”
声音、语气,和方才对南宫仪完全是两个态度。
南宫仪还是头一次见如此表里不如一的女人!
“母后已经歇下,本王也该回府了。”耶律玄淡淡应了一句,紧走几步和南宫仪并肩而立。
“你是怎么回事儿?本王不是交待宫女让你留在那边吗?”他伸手一指身后,就是太皇太后身边女官让她停下的地方。
“嘿嘿……那个……我等了好久,太冷了,所以才往前走走。”这个时候,南宫仪深知,摄政王就是她的参天大树,她要好好抱住这条大腿!
耶律玄听了,秀气的长眉挑了挑,大红灯影中,美如玉的容颜格外令人如痴如醉。
冯小怜一双妙目胶着在他的脸上,舍不得离开半分。
南宫仪暗中观察着,心内冷冷嗤笑:这个皇太后也实在是太过露骨,这么高贵的人,何必低三下四的。
就算喜欢一个人到了极致,也要有自己的分寸,不能失了自己的尊严才是!
这边厢她正操心着皇太后的芳心付诸东流,那边厢,耶律玄已经解下自己身上的紫貂大氅,抖了抖,当着冯小怜的面,竟给她披上了。
直到那件带着他体温的紫貂大氅披上肩头,南宫仪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摄政王为何对自己这么好,仅仅是因为她给他母后治病的缘故吗?
“北辽冬日寒冷,你这样纤薄,哪里受得住?”耶律玄细心地给南宫仪理着大氅的带子,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道。
已经被他这动作给搞得呆若木鸡的南宫仪,又被这句关切的话给雷得外焦里嫩:说好的冷酷暴戾呢?说好的嗜血残忍呢?
不对,他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北辽寒冷,她受不住?
难道他知道她从哪儿来?
南宫仪几乎要崩溃了,一眼都不敢看耶律玄,任凭他手指翻动,熟练地给她系上了带子。
厚实柔软的大氅,带给南宫仪满是温暖和贴心,让她舒服得直想大喊一声,可内心的忐忑,又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个男人对她一个‘男人’怎么这么贴心?莫非他的性取向有什么不对?
而对面的冯小怜,看了耶律玄给南宫仪披大氅的一幕,一双妙目几乎喷出火来。
她日思夜想,盼着耶律玄有一天能正眼看她一眼,可是盼来盼去,到头来,要眼睁睁看着他脱衣披在别人身上,而那个人,还是个不懂规矩其貌不扬不知底细的男人!
难道她北辽第一美人,竟然不如这样一个龌龊男人有魅力?
还是说,耶律玄就好这一口,就喜欢这样皮肤蜡黄蜡黄跟个病夫似的少年?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时,瞬间就爆出了火花。
若是耶律玄知道此刻这两个女人把他给想歪了,估计肯定会气得吐血了。
耶律玄给南宫仪系好了大氅的带子,顺其自然地就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看也不看冯小怜一眼,满眼温存道,“天色不早了,本王带你出宫吧?”
这话听上去是询问,实则没有置喙的余地。南宫仪只得随着她的力道抬步走了。
先打发一尊瘟神是一尊,躲过冯小怜再说吧。
冯小怜眼睁睁看着耶律玄拥着一个男人从她面前径直而过,心如刀割一般。坐在步辇上,她拉不下脸来下去拦着耶律玄,只得把她的儿子——当今皇上耶律弘给搬了出来。
“皇弟,弘儿身子不爽,本宫还想让这位小大夫给他瞧瞧呢。”既然耶律玄这么在乎这个少年,把这少年留下来,耶律玄不也就留下来了吗?
可是耶律玄头未回脚未停,寒风中只有他清越低沉的声音传来,“皇嫂在母后寝宫不是说弘儿身子已经大安了吗?”
南宫仪忽然觉得耶律玄特别腹黑,皇太后的心思,他未必看不出来,可还拿这话堵着她,这让皇太后情何以堪呐!
若不是生怕这男人发现了她的身份,她真想为这男人点个赞:哥们儿,真有你的!
冯小怜看着耶律玄挺拔高大的背影愈行愈远,一双手死死地绞着,手里那块雪白缎子秀兰花的帕子几乎被她给绞烂。
耶律玄竟然为了一个男人给她如此没脸,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一定要让那个男人消失,让耶律玄再也看不到他!
正被耶律玄拥着往前走的南宫仪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脚下一软,差点儿绊倒。
不知为何,她心头忽然有一股不好的感觉,看来,上京不是她能来的地方!
耶律玄侧过脸看着她,一脸关切,“怎么了?还是冷吗?”一边说着,又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吓得南宫仪赶忙往外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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