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仪却没当回事儿,吃吃笑道,“敢情你没穿底裤?我只不过给你擦擦腿而已,你就慌得这样?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了,你一个大男人家怕个什么劲儿?”
“你胡说什么?有你这样的女人吗?”耶律玄气急败坏地喊着,对南宫仪浑不在意的态度很是不满。
久闻南陈皇后贤良淑德,怎么养出的女儿是这么个土匪样儿?
南宫仪见他把裤带揪得死紧,也就收手。她好歹也是一女人,总不会强抢着给他解裤带的。
不过那金子还是要赚的。
她踟蹰了下,还是想确定清楚,“就擦上半身,金子还是十两吗?”
耶律玄正紧张地拽着裤带,生怕这女人真的来抢呢,谁知这女人没头没脑地就问出这句话来,倒是让他愣了下。
等他明白过来,不由又气了个半死:这还是女人吗?怎么时刻不忘金子?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呵呵,当然不是。你最言而有信了。”南宫仪赶紧附和着,心里却嘀咕着:你是什么人谁知道啊?
不过看在他这么舍财的份儿上,南宫仪决定进一步拓宽生财之道,“要不,我给你按按腿吧?”
瞧着耶律玄狐疑的眼神看过来,她连忙摆手,“放心,不收金子的。买一送一,童叟无欺!”
耶律玄躺了几日,腿自然乏力地很。既然这女人乐意,他也就顺水推舟了。反正这女人不白干,且看她还能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南宫仪见他答应了,喜滋滋地挪到床边,坐在耶律玄的腿边,两只小手就开始给他按起来。
别看她身量纤细,瞧上去甚是柔弱,但小手的力气却不小,那不轻不重的力道,跟小鼓点一样,恰恰按到穴位上,酸麻过后就是一阵清爽。
虽然他的小厮也能给他按按,但远没有南宫仪按得这般解乏受用。
耶律玄情不自禁地就闭上了眼睛,惬意地享受起来。
可偏有人大煞风景,不解风情,“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南宫仪试探着问道。
“嗯,甚好。”正闭目享受的耶律玄想也不想就答道。
“哦,那就好。”南宫仪欢快地笑了,“那,以后每日都给你按两次好不好?”
“当然好!”耶律玄慢慢睁开了眼,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南宫仪这个爱财如命的女人说出来的。
他警惕地看着她,果然,就听南宫仪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哥,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按一次也是要费不少力气的。一次十两金子怎么样?”
耶律玄甩给她一个果然不出所料的眼神,不屑地摇头,“太贵了。”
“不能少了,大哥。”南宫仪赶紧讨价还价,“你看,就这一会子,我都累出汗了。”
她把脑袋伸过来,让耶律玄看她额头上的细汗。
就着窗外黄灿灿的暖阳,耶律玄看见她那洁白如玉的额头上果然挂着一层晶亮的汗珠,被光线一映,就像颗颗璀璨的水晶。
他忙移开眼睛,压住慌乱的心跳,不自在地哼了一声,“没人请你按,你大可以别按!”
虽然说出这样的话,但他还是有点儿于心不忍。
他简直不能形容刚才南宫仪那副娇憨的小模样儿在他心里形成了怎样的冲击!
不是没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南宫仪这样毫不做作,简单纯粹。
虽然这女人张口闭口都是金子,可偏偏这样的她,让他生了一股怜爱之心,不管她说什么,他都硬不起心肠拒绝!
21 想逃跑
耶律玄被自己心里这种想法给吓了一跳,从来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左右得了他的心情,他这是怎么了?
他闭了闭眼睛,喘息了一口,按下了心里的那股冲动,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
谁知南宫仪也不气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哟,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软软的吴侬软语,加上那软糯的声音,听得耶律玄的心都要醉了。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如同出谷黄莺,又如泉水叮咚。听在耳朵里,就好似吹进了一股暖风,让他的心尖都痒了。
他极力咬牙忍着想答应的冲动,生硬地回了一句,“你放心,我绝不后悔!”
“那好,等你想再按的时候,可就是翻一倍的价钱了。”南宫仪见生意没谈成,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快,但那声音依旧甜
说完,人已是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没有金子赚,她可没空在这儿耗着,她还得想个法子逃出去才是!
也不知道秦佑替她挡了一剑,人醒过来没有?
虽然给他处理了伤口,但急匆匆的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也不知道感染了没有?
不过要是秦佑醒过来,势必会到处找她,万一寻着她的踪迹,她就摆脱不了和亲的命运了。
索性他找不到自己才好,说不定她还有机会逃出去,从此两不相见,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
她在隔壁的一间厢房里盘算着,直到日影西斜也没想出个妥当的法子。
于是她推开房门,到了院子里。
此时院门口守着几个执刀仗戟的兵士,个个目不斜视,挺胸凸肚地站在那儿,就像是几根木头桩子。
南宫仪犯了难,凭她一个柔弱女子,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这副小身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她记得昨儿夜里来的时候,那前院子漫长的甬道旁,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少说也得有百十来个人。
走前门,是万万不可的。
那么,有没有后门呢?
或者,翻墙也行啊。
南宫仪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就开始着手操作起来。
南宫仪借口给耶律玄配出一副特效药,跟完颜烈要来很多珍贵的药材,埋头在屋子里捣鼓起来。
至晚时分,完颜烈让人送来丰盛的饭菜,估计是看在她卖力配药的份上。
南宫仪忙活了半日,早就饿了,一顿狼吞虎咽,吃了个透饱。
看着天色黑透了,她悄悄地把得来的金元宝包了起来,绑在腰上,自己则走出了屋子,慢慢踱到院门口。
那儿站着四个兵士,听见她的脚步声,目不斜视,把她当成了空气。
南宫仪凑近,嘿嘿笑道,“几位大哥,这都站了半日了,还没用饭呢?”
几个人没人理她。
南宫仪也不气馁,依然笑眯眯地说下去,“看几位大哥这么辛劳,小女子甚是佩服。小女子别无所长,就是会做几样拿手的吃食,几位大哥若是不嫌弃,小女子愿为你们效劳。”
意料之中,依然是鸦雀无声。
南宫仪不由暗叹:屋里那位到底什么身份?这手底下的兵个个都油盐不进,主人那得是个什么厉害人物?
不过就她跟他接触的这一日来说,她觉得那个主人不仅抠门,还特别古板,还不如那个大黑脸痛快,说给金子就给金子,不带打顿的,哪像那个主子,给他按摩都要讨价还价。
她心里嘀咕着,面上的笑容却不减分毫,“几位大哥稍等哈,我这就给你们做去。”
说罢,她抬脚就往一侧的耳房走去。
在这院子里呆了一日可不是白待的,哪儿是睡觉的,哪儿是吃饭的,她摸得门儿清。
厨房里的食材很是丰盛,里头有两个年老的伙夫,不见厨娘的影子。
南宫仪算是明白了,这个院子里除了她一个女人,连苍蝇都是公的。
她一直以为古代大户人家的公子都要丫头伺候的,如今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不用女人的男人。
比如屋里那位!
不过这兵荒马乱的,也许人家嫌女人麻烦吧。
她跟那两个伙夫说了声要给守门的兵士做点儿吃的,两个伙夫倒也没拒绝,捅开了炉子,就生上了火。
南宫仪想着这两人许是看在她给他们主子治伤的份上,才这么配合的吧?
既然有人帮忙,再好不过,她跟那两个伙夫搭讪了几句,就撸起袖子打算干活了。
南宫仪乃是特战队的女军医,没少吃过苦,做饭更不在话下。
她琢磨着这么晚了,又大冷的天儿,一样一样整几个小菜也麻烦,还不如一锅烩了来得爽快。
前世里,他们特战队的人大冬天闲下来就喜欢聚一块儿吃个火锅什么的,又简单又有营养。这些从军的汉子想必也喜欢。
打定主意,南宫仪就叫老伙夫炖了一只鸡,自己则点着菜架子上的各色菜蔬,打点着让另一个伙夫洗净备用。
一直忙到深夜,才总算是收拾妥当。
闻着那浓郁清香的鸡汤,南宫仪忍不住嗅了嗅:还是古代的食材天然啊,炖出来的味儿真是好!
她先给自己盛了一大碗温在了炉子上,命一个伙夫生了一个小风炉子,端到了院门口,另一个伙夫端着一锅鸡汤,她则提着洗干净分好的菜蔬,摇摇摆摆地走到了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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