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套妆容终于画完了,她只觉得脸都要僵了,头上沉甸甸的凤冠差点没把她脖子压断,她还是在两个宫娥搀扶下才得以站起身来,这个时候,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移动的花架子。
吉时到了,本该是新郎来迎亲,可因为新郎的特殊身份,这个时候,就由周承毅为迎亲官代为迎亲。
十里红妆,锦绣花嫁,通过正门被抬进了象征着皇后身份的椒房殿,这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被宫娥扶着下了花轿,因为头上盖着盖头,她连脚下的路都有些看不清楚,好在一路上有宫娥低声提醒:“姑娘,这是跨马鞍。”
鞍与安谐音,跨马鞍寓意着平安的意思,她在宫娥的提醒下,有惊无险地跨了过去,接着是由男方擦着新娘身侧射箭,意寓把新娘娘家养成的娇蛮射掉,才能进新郎家门。
只是,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射箭的声音,然后,一双温暖的大手牵起了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射什么箭,你怎么娇蛮我怎么受着就是。”温润如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的心突然就柔软的一塌糊涂。
然后就是拜堂,听到夫妻对拜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她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姐姐,我终于娶到你了。”新房榻上,她正襟危坐,头上的盖头被掀开,他也一身喜服衬得人越发俊俏,俊脸泛起微笑,深深地看着她:“你今天真好看。”
“皇上,娘娘,还请饮下合卺酒。”全富太太端着用红绿色同心结挽住的杯盏,硬着头皮上前来,打断了他的深情凝视。
她抬手端起其中一杯,正要喝下去,却被他拦住,手臂相绕,两人靠的极近,这样亲昵的姿势,让她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比身上的喜服还要深上三分。
合卺酒之后,他坐在她左边,由着全富太太拿了银色剪刀剪下一缕头发,用发带绾在一起,表示相爱到老,生死不渝。做完这些,全富太太就带着人退下,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姐姐,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夫妻了。”他指尖轻轻拂过她华丽繁复的嫁衣,对着不远处铜镜中模糊映出一对相拥的人,柔声唤道:“今天你穿着嫁衣嫁给我了。”
“嗯。”她咬了下下唇,低声应道。
“你今天真漂亮。”他线条优美的薄唇无法抑制地上扬,凝视着她额头中间精致的坠子,衬得她一双漆黑的眸子楚楚动人,犹如蛊惑人心的天女,明明只喝了一盏酒,他就觉得醉了。
她的脸颊又开始烫了,只觉得心里吃了蜜糖一样甜。
他抬手轻轻解开她的头饰,把沉甸甸的头冠扔在地上:“带着这个,累坏了吧,真不想出去了,我一定会速去速回,姐姐,你现在这里休息会,等我回来。”
她只觉得今晚的她很奇怪,都快患上失语症了,如今听见他要走,不知怎的,倒是松了一口气。
“姐姐,谢谢你。”走到门口,他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
“谢什么?”她正在按摩酸痛的头皮,闻言讶异地问道。
“谢谢你嫁给我。”他勾着笑,低低的道。
她的心忽然就安定了。
因为她知道,不管前路是怎么样,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五年后
椒房殿里,皇后刚刚产下二皇子,爱妻如命的皇上连儿子都来不及看一眼,就匆匆进了收拾好的产房。
“姐姐,又让你受苦了。”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神色憔悴的妻子,司徒谨心疼的说道。
“还好,小二要比老大乖多了,到没折腾我什么,就是他比老大轻了两斤,也不知道身体好不好,对了,你刚刚看过了,御医怎么说?”苏碧才喝完宫娥送上来的红糖水,自觉恢复了点力气,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天。
“嗯,御医说小二没事。”压根没看过儿子的皇上撒起谎来也是气不喘面不红。
“那就好,对了,你给小二想名字没有?”她开口问。
“既然比老大轻两斤,老大叫好沉,小二就叫好轻吧。”他随口说道。
“这也可以。”她哼了一声,只觉得眼皮沉得厉害,模糊着应道。
他温柔地给她压好了被角,就这么在旁边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而窗户外,悄悄溜进来的大皇子司徒浩辰已经惊呆了,四岁的他三观已经被完全颠覆了,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敬为天人的父皇居然会说谎。
不是说他的名字浩辰是浩浩荡荡的星空中唯有他最亮的意思么,原来是嫌弃他重。
这件事在小太子心底深深扎了根,以至于他以后看见自家蠢萌弟弟炫耀自己名字浩青是浩浩荡荡,万古长青时候只在心里叹息,自家弟弟还是太天真了。
武帝司徒谨在位二十年,期间周边各国无敢冒犯,百姓安居乐业,二十年后,待得自己大儿子行冠礼后,迫不及待禅让皇位,带着皇后一起出去游历。
他这一生,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个好皇帝,励精图治,有人说他不顾祖宗规矩,不纳后妃,又心疼皇后生育之苦,导致后宫只有两位皇子,子孙凋零。不过,皇后苏碧倒是成了女子们羡慕的典范。
如他所说,他这一生只为自己活的,史书如何写,他不在乎,且由后人随意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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