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石榴惊道,“王知县死了?”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可不是嘛,”那人神秘兮兮的说道,“据说是晚上喝酒醉死的!”
“真是作孽,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居然会醉死!”
“莫说这话,最近这县里醉死的人可不少呢!”
“也是,唉,虽说这王知县糊涂昏庸算不上个好官,可就这么死了也难免让人叹息!”
喝酒醉死的?
石榴愣住了。
昨日街上那个男人是醉死的,薛云庭的随从好像也是醉死的,如今这王知县怎的也醉死了?
石榴想起了昨天王知县向薛云庭讨要的那两壶酒。心里一阵发寒。
石榴皱眉回到了薛宅,除了这儿,目前她无处可去。
石榴心事重重的走在回房的路上,突然听得附近的书房里传来了一阵交谈声。
“这次这批货,就全仰仗薛兄了,来,我敬你一杯!”
石榴猫下身子躲在窗户下,偷偷抬头在窗户缝里瞧着。
只见薛云庭、刘杏庄、张君三人正在把酒言欢,似是庆祝什么事情一般。
刘杏庄端起酒杯敬着薛云庭,“薛兄放心,咱们兄弟喝的,这都是原浆,醇香的很!”
“那是自然。”薛云庭说着,同刘杏庄碰了杯一饮而尽。
“薛兄,你这月余在外运货确实辛苦,”这时张君开口道,“不过咱们都是老交情了,看在兄弟相亲的份上,这价格能不能……”
张君说着,将抬起的手掌往下降了降。
薛云庭放下酒杯冲两人拱手道,“二位兄弟瞧得起我,托我办这大事,这是薛某的荣幸。”
他放下手掌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道,“只是……”
“只是什么?”刘杏庄一挥手道,“有什么困难兄弟尽管开口说!”
“那兄弟就直言了,”薛云庭道,“只是我这承担的风险实在太大。前些日子二位兄弟送来供我研究的清酒被手下的随从误饮了不少,导致一命而亡。昨日兄弟予我的两壶新酒,也全被那王知县讨了去。你说我这风险大不大?”
薛云庭抚着袖子慢腾腾说道,“所以价格高点也是自然的。”
“是是是,薛兄所言极是。”刘杏庄拱手道,“薛兄的难处,自不必待言。可是……”
刘杏庄转着手里的酒杯道,“这风险也不是薛兄一个人所担,我跟张兄也是有份的。你说是吧张兄?”
“这是自然,做这一本万利的生意,谁人身上又没有担着点风险呢?”张君打开折扇悠悠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兄弟三人今日就不谈商事,”薛云庭举杯道,“咱们只管饮酒,烦忧之事改日再谈,如何?”
石榴在窗下听的一阵心惊,见这几人并未谈拢而是岔开了话题,石榴便悄悄潜回了自己房里。
这酒一定有问题。
石榴关上房门想着。她虽只听了些只言片语,可将这些话串起来也明白了大概。
他们几人为了谋取暴利,在贩卖的酒水上做手脚,间接害人性命。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石榴心道,她要离开这里。
石榴看看天色和门外的随从,今日怕是走不掉了,但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第42章 游街
第二天一早,薛云庭又像往常一样来石榴房里吃早饭。
“怎么,今日心情不好?”薛云庭戳了戳石榴耷拉下的脸蛋儿问道。
石榴警觉的往后一挪身子,躲开了薛云庭的手掌闷闷道,“我想明远了,你找到明远了没有?”
薛云庭一愣,皱起眉头道,“明远明远明远,一个未婚姑娘家,怎的整日将男子挂在嘴边?”
“明远是我相公,我将他挂在嘴边怎么了?”
石榴站起来说道,“你根本就没有在找他对不对?”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薛云庭动了怒气,“我管你吃管你住,这府里也事事顺着你来,连吃饭口味都改了,”薛云庭指指桌上的大鸡腿一脸嫌弃,他一向不喜油腻。
“到头来你就对我这种态度?”薛云庭显然很是伤心。
他将筷子往桌上一甩,转着轮椅压着火离开了石榴的房间。
石榴故意将薛云庭激怒,知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找自己了。
石榴拿出一块方巾,赶快收拾着包袱。
其实她也没什么东西可拿,不过就是来时穿的那套大红嫁衣和她这几日雕刻的一些玩意。
石榴系着包袱,几个木雕小人儿咕噜噜从包袱缝里滚了出来。
那是石榴刻的明远。
有光着脑袋盘腿打坐的,有穿着僧袍拿着笤帚扫地的,也有穿着长衫束起头发带着笑意的。石榴望着那一地的明远,鼻头一酸将他们抱在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薛云庭从窗外看着如此伤心的石榴,心里一阵不忍。
他冲身后的随从招了招手问道,“他怎么样了?”
陈新走上前来答道,“回公子的话,已经无碍了。”
“好,”薛云庭说着,冲陈新道,“推我去瞧瞧。”
陈新推着薛云庭来到了假山后面。
薛云庭一摆手,陈新便默默退下了。
薛云庭抽出轮椅把手里的一只钢箭,在假山隐蔽处的一个凹槽里刺入。
只见假山旁的一堵石墙缓缓升了上去。
薛云庭拔下钢箭,转着轮椅进入了里面。
轮椅缓缓滑下一个缓坡停住了。
这里是处地窖,里面温度偏低,烟雾缭绕的,周围摆满了木桶。
“什么人?”一个声音从木桶后面的石床上传了过来。
现在还不到送饭的时候啊,明远心想。
他下了石床向前走了两步,只见一个穿白衫的公子正坐着轮椅在门口向这瞧着。
“什么人?”薛云庭缓缓开口道,“自然是救了你的人。”薛云庭斜睨了明远一眼。
见明远高高瘦瘦的,一双眸子甚是清澈,果然如石榴所说,整个人看起来清秀俊逸。
“原来是公子救了在下,”明远一拱手道,“明远在此谢过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薛云庭,”薛云庭傲慢的抬起丹凤眸子道,“你准备怎么谢我?”
“还请薛公子能放在下离去,等在下找到了妻子,一定携妻前来拜谢,到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明远请求道。
他已在此处待了好些时日,每日都有人前来送饭送药,身上的伤也渐渐被医好了。
明远心里挂念着石榴,尚以为石榴还在赵家庄等着自己呢。
“哼,你们两个要求倒是挺一致。”薛云庭不屑的哼了一声。
“薛公子说什么?”声音太小,明远没有听到。
“我说,”薛云庭重新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倒已经娶亲了。”
“也不是,”明远挠挠头发道,“是在下的未婚妻,在下着急回去,就是为了能尽早完婚。”
“你的未婚妻现在身在何处?”薛云庭问道。
“她应该在赵家庄等着在下回家呢。”明远叹口气道,心里一阵担忧。
“兄台已经在此待了有些时日了,又怎知那未婚妻是不是另嫁他人了呢?”薛云庭悠悠道。
“还回去做什么。不如在此另外成家算了,反正又未真的和那赵家庄的姑娘成亲。”
薛云庭说着,拍了拍手掌。
这时从外面进来了四个身段曼妙的年轻女子。
“人不风流枉年少,我看兄台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说不定这四人里面就有你喜欢的美娇娘呢,”薛云庭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又何必单恋赵家庄的那一支花?”
薛云庭说完,将四个女子留下便离开了地窖。
假山上的石门缓缓落下,薛云庭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早日完婚?哼,他听了这话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薛云庭准备回自己房间。
想起早上发的那通脾气,薛云庭想去跟石榴道个歉。
走到她房门口推门一看,房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石榴人也不在房里,颇有一副人去楼空的样子。
薛云庭进去翻了翻石榴床头的柜子,只见那件大红嫁衣不见了。
薛云庭变了脸色。急忙叫上了两个随从一同上街追去。
石榴一个姑娘家,又腿伤刚愈,这么一会儿工夫不会走的太远的。
随从推着薛云庭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果然等来了石榴。
只见她背着一个小包袱一面四处打量着人群一面往出城方向走来。
石榴心不在焉的走到城门附近,突然看见薛云庭和他的随从正在前面好整以暇的瞧着她。
石榴心里一慌,撒腿就想跑。
薛云庭怎么会放她走?手腕一转白锦蚕丝就缠在了石榴腰间。
“别闹了,跟我回去。”薛云庭松了口气压着怒气道。
“我不回去,我要去找明远!”石榴使劲挣扎着。
她想说你们都不是好人,可是又怕自己被杀了灭口。
这样的话,明远就再也见不到自己了。
“我已经找到明远了。”薛云庭见石榴扭动个不停,只好皱着眉开口道。
“什么?”石榴一怔,紧接着抓紧了薛云庭的衣领道,“你说你找到明远了?”
薛云庭嫌弃的拨开了石榴的手。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慢理斯条道,“他就在府上。你要不愿回去的话,那也只好随便你了。”
“明远就在府上?”石榴不敢相信,她心里一阵想哭又一阵想笑。
“明远找到了,明远找到了……”石榴喃喃说着,推着薛云庭的轮椅走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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