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沈家,虽然最后沈清让差点被镇南王给打死,可是到底也没打死不是吗?沈清让毕竟是英国公府的世子,镇南王怎么可能真的会打死他?这一点宋楚宜肯定也知道的,可是她仍旧没什么反应,也没想其他办法来惩治沈清让,这一点真是太奇怪了。
“按照她这个不肯吃亏的性子,换做别人早就被扒了一层皮了。你瞧瞧兴福......”叶景川压低了声音左右看了一眼,摇头有些不明白:“可是沈清让却还平平安安的,这可真让人费解啊。”
是啊,曾经伤害过安安的那李家几个媳妇,如今恐怕连生气都没了。其他得罪过宋楚宜的人也没什么好下场,偏偏沈清让还好好的。
周唯昭挑了挑眉看他:“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了,好端端的怎么总提起沈家那个小子来?最近他又哪里得罪了你?”
叶景川呵了一声,声音猛地拔高:“我借他十个胆子,他来得罪我试试!只是他虽没得罪我,可是他母亲却一直央求我母妃帮他们跟长宁伯府牵线搭桥-----长宁伯府不是跟他们英国公府生分了吗?我母妃说,沈清让母亲目的恐怕还是在宋楚宜身上......”
恐怕打的是青梅竹马的主意,毕竟以往听说宋楚宜总是跟着沈家的小姐少爷们一同玩的,感情一度还极好的。
周唯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忽而露出一个笑意来。
他虽不知在宋楚宜梦里沈家究竟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可是用脚趾头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否则为何本来雨沈清让那么亲近的宋楚宜,怎么忽然就改了性子呢?
他可没发现除了经常跟在宋楚宜后头的叶景川,宋楚宜身边还有什么其他来往密切的人。
何况这几次沈家出事,想去长宁伯府探听消息,都被长宁伯府不动声色的挡了回来。小孩子之间的胡闹,原本不应该牵扯到大人们之间的关系,除非是能左右长宁伯府的宋楚宜在中间起了作用......
“别想那么多了。”他回过神来把叶景川从栏杆上扒拉下来:“那天得罪她的又不是光沈清让一个,其他人不是也活的好好地吗?”
虽然陈阁老家的陈明玉一是因为势大,二是因为举荐了唐明钊这个大鱼。
观里的道士正好寻过来,说是天师请周唯昭过去说话,周唯昭余光一瞥,就见叶景川已经拔腿溜了,不由摇头笑笑。
叶景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张天师-----他小时候听说生下来就不吃奶,连着哭了几夜几乎没哭死,还是去龙虎山特地拜了干爹才好的,从此就活在了龙虎山的阴影下-----所有人的辈分都比他高,他见了天师还得称一声干爷爷。
换做谁老要叫别人干爷爷心里也慎得慌,何况这干爷爷又得罪不得,叶景川脚底下抹油溜得飞快,下山途中却恰好不是冤家不聚头一样的碰上了个冤家。
沈清让自从被叶景川打了一顿之后就老实了好一阵子,虽然他也不知道叶景川好端端的为什么打他,如今见了这个杀神就心里有些发毛,手里的缰绳都差点没捉稳。
“上山?”叶景川与他互见了礼,回头看了看耸在山顶的道观:“你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沈清让端足了礼,拱手间确确实实是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白腻的脸上扯出一个笑脸:“是,家母特意派在下来取妹妹的寄名符。”
叶景川今日穿着一身霜白长袍,腰间缀着一只双鱼玉佩,此刻在白雪映衬下熠熠生辉。他横在路中间分明没让路的意思,抬了抬下巴问他:“我记得当初你同我说宋六小姐很是卑鄙,可是你母亲这段日子又总求着我母妃去宋家说项,难不成你从前都是在诓人的?”
虽然世家公子们平常都很注意礼节,可是背后说人的毛病却还是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沈清让听他这么问也不觉太奇怪,略微蹙了蹙眉头想想,觉得大概是母亲已经把意思透露给了镇南王妃知道,才引起了叶景川好奇,笑了笑就道:“此一时彼一时,世兄跟我都是世家大族子弟,应该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的道理。哪里有什么喜不喜欢,父母说好,就娶回来咯。至于娶回来之后是怎样,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诚然沈清让这回的话抓不出什么毛病来-----京城世族们的婚姻大抵都是如他所说那般,可是事关宋楚宜,就叫叶景川听的浑身都不舒服。
沈清让瞧着玉树临风立着的叶景川,又有些羡慕:“说起来若是我跟世兄一样有本事的话,大可也去找个事做,也就不必事事都掣肘于家中长辈。连喜欢的人也做不得主......不瞒世兄说,虽然道理我都知道,可是这心里始终有些膈应。”
叶景川忍了忍还是没忍得住,牵了牵嘴角算是笑了:“你这话说的,倒好似宋家小姐还埋没了你似的。”(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五十八·帮忙
山上白雪皑皑,往山下看只能看见隐在云遮雾罩中不甚分明的小道和麦田。
沈清让怔忡的叹了口气,看着叶景川摇了摇头:“世兄恐怕是没见过她缠着我的样子-----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竟没半点矜持和女儿家的清贵可言,成天跟在我身后......”他苦笑了一声转过身去看雾茫茫的天地,接着道:“论身份她自是不埋没我,可是在我看来,我不喜欢的人,天生就埋没了我。”
叶景川觉得这样的想法似曾相识,似乎他相熟的几个世家公子哥们都是这样的想法,一边觉得未婚妻哪哪儿都不合心意,一边却碍于未婚妻家里的权势和家里的关系而疲于应付。
他皱了眉冷淡的打断了沈清让的顾影自怜:“既然不喜欢,娶回家岂不是叫姑娘受苦?何况宋家那位六小姐年纪还那样小,你就把所有不堪的词都用在人家身上,这真的是男子汉所为?”
叶景川有些痴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沈清让想起莫名挨打的那一次来,话头也就聪明的打住了,不再同他分辨下去,拱了拱手带着一帮人继续往山上去。
从来旁观者都比身临其境的人要看得开,叶景川也不想想,若是他处在自己的位子上,有没有别的选择-----宋楚宜固然是讨厌了些烦人了些,可是娶回来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的父亲母亲都能少许多压力,宋楚宜庞大的嫁妆也能给他带来许多好处,她身后站着的崔家就更是别提了......
喜欢不喜欢跟这些好处相比,还有什么要紧?
叶景川听得很不忿,可是偏偏他没什么理由追上去冲着人家打-----上回因为宋楚宜已经打过人家一次了,再打一次傻子都会瞧出不对来,他要是打了沈清让,还是在给宋楚宜添麻烦。
沈清让上了山才得知太孙殿下竟然也在,一时有些惶惶然-----他这才记起,张天师还寄居在道观里,而周唯昭来见天师的时候,向来是不摆仪仗的,只是没料到却被自己撞上了。
他身边跟着的下人着急忙慌的给他换了大衣裳,派去的人回来却说太孙殿下说不必见了。他顿时就有些怔住-----按理来说既然这边都求见了,太孙殿下又并没有摆仪仗来,怎么也该见见才是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
可是转念一想他自己就又释然了,周唯昭这个太孙毕竟是长在龙虎山,规矩礼仪恐怕都还没学全呢,自然做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心意。他又是天潢贵胄,说什么人家都只有答应的份。
因此他熄了原本打算在道观里看戏玩耍的心思,老老实实的领了寄名符之后就领着人匆匆下山。
张天师不由摇头莞尔:“又叫你吓走一个财神,也不知道牛鼻子老道待会儿要怎么怨我。”
周唯昭稳稳的收住最后一式落在地上,闻言也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明摆着不是冲着道来的,想必师叔也很不喜欢,哪里有反过来怪罪的道理?”
等他收了招式站稳了,张天师伸手抓了他的手腕一探,紧皱的眉头才算松开许多,点头笑道:“这次亏去的元气总算恢复的差不多了,下次再自己冒险,阎王爷都救不了你。明知道自从你小时候那次......”
提起这件事,两个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张天师丢了这话,又负手道:“你自己的事自己心里又成算,我也不多说了。只是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又不是铜身铁骨。”
周唯昭低低应了声是,又想起之前托张天师的事,不由问道:“师父,之前让您看相,您看出什么来了?”
张天师遥遥看了周唯昭一眼,神情顿时有些奇怪,半响才点了点头:“的确是有大气运的丫头,只是我竟算不出她的命格......”
他顿了顿,道:“这样的人,要么贵不可言,要么......就凭刚才那个小子,是享受不了这样的福气的。”
周唯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没有说话。
等出了门批了斗篷,才转过头去看着雁鸣:“含锋跟青卓一直都没消息过来?”
自从上次在崔家宋楚宜托他帮忙,他就把含锋和青卓一同派去了长沙,只是这也有段日子了,他好似一直没收到回信。
雁鸣啧了一声笑了出来,狡黠的看了周唯昭一眼:“殿下怎么好似也跟天师似的能掐会算了?才刚传来消息,还没来得及禀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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