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回来了?”没一会儿,徐娘半老的女主人闻声而至,慌兮兮就朝书生嚷嚷。
“我的小心肝……”情急叫错,书生忙改口道:“噢,不……夫人,这位是我表弟白清才,边上这一位是他媳妇莫菲!”
“山北莫家?”徐娘听着一愣,还没回过神来,便听书生道:“恰逢弟妹探望,听说夫人口不绝吟、风华四溅,(在地摊)特觅来《待月西厢记》珍本,望博夫人一笑。”
白面书生之所以叫白面书生,还真有两下子,眉来眼去之间,含情脉脉,借那递阅时机,更是摸摸蹭蹭。
徐娘老脸一热,心情好得不行,忙张手招呼:“都是自家人,还客气什么?”
第124章、还乡惊飘
干柴烧水沸得快,攀着徐娘从旁侧击,待小白脸逃之夭夭,主仆俩已经和矮胖臃肿的大户何大富共坐一堂。
“老爷,这位是贱内的小贱弟白清才,邻座是他高……贵的媳妇,远近驰名的山北之花莫菲……莫大小姐。”花玉香被说得连连点头,很习惯地朝众人拱了拱手:“失敬失敬!”
“咳……”险险喷出一口清茶,许惜风忙向丫头使眼色,示意她淑女一点:“咳咳咳!”
“噢……”花玉香会了意,慌兮兮把手回搁腿上,这才尴尬笑了两声:“嘿嘿……”
见惯世面的大户人家当然不会和土包子一般见识,为免老爷见外,徐娘忙帮口说了几句:“大伙正巧都在原池做生意,自家人照个面,遇事好有个照应!”
对于突然冒出来奇亲怪戚,何大富也感到错愕,但他细一瞧,见有备而来的俩人(裁缝店租的新衣服)像模像样,亦生结交之心:“贤弟有啥发财的路子,也算上老哥一份呗?”
作为生意人,许惜风当然知道把握机会,当即眉开眼笑,信心十足道:“富哥,原池人多。所谓民以食为天,舍弟与月城祝家素有交情,天香贡酒手到拿来。只要咱们合伙,在原池开间凤香楼,银子定赚不完!”
“天香贡酒?”想到不但能与祝家、莫家攀上交情,而且还有赚头,何大富眼前一亮,语调霎时客气了几分:“怎么整?”
两指一弹,许惜风就笑:“凑两千金即可,舍弟自筹一千!”
“两千金?不是个小数啊!”何大富食指大动,惜现银不够,显然有些为难。
见何大富上了套,许惜风这才神秘兮兮道:“有闻富哥家田万顷,你出一块地怎样?所赢一分为三,咱们再添个伴!”
“银子不赚白不赚!”雀跃的何大富大腿一拍:“不如这样……”
“地,哥多得是,随你怎么挑!伴,哥为你引荐引荐!”这一听,主仆俩心中已是暗喜。
兵贵神速,嘴边的钱当然得进口袋才安心。何大富二话没说叫来三顶轿子,竟将这俩假亲戚引荐给了他大舅子。
身为原池刺史的这位大舅子银子真不是一般的多,苦于不能抛头露面,下海经商的夙愿一直没能实现。
今天倒好,来了个门路广,又知根知底的硬气远亲。几杯水酒后,刺史即命人于账房取了张千金的票子。
打铁趁热,以巡察为名,饭后大伙陪刺史大人挑了块风水宝地,许惜风没久还收了一张货真价实的地契。
以筹备生意为借口,告别了这些富亲戚,主仆俩在街上转了几个弯,就到了希通银号。二见财爷和夫人,掌柜又是一惊。
“怎么三头两天来巡一回?难不成这地出事啦?”没敢拖沓,银号的人诚惶诚恐便去迎接:“许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万老,你看我手上这张地契能押多少钱?”顿了顿,许惜风又道:“哦,对了!兑成金票吧,银票太厚不好拿!”
“这地,位于官道和主街交汇处,位置一顶一的棒,怎么弄到的?”接手一瞧,通银的人瞬间傻了眼,感觉主子们真有才,溜达一圈,竟弄回来这么大一笔,忙找人来验:“快快,把牛生找来!”
完了事,又一张千两金票往兜里一塞,许惜风随口道:“两天后原池有个雅妆盛典,点妆阁和淑芳斋的人不会错过吧?”
“像妆典这样前所未有的盛事,想必各大香粉卖家、城内城外的大家闺秀和长短夫人都不会错过!”待掌柜恭敬回了话,许惜风点了头,便往他怀里塞了封信:“这是给祝公子的……”
掌柜虽然战战兢兢,眼中却是神采飞扬:“许公子尽管放心,原池定不会掉链子!”
“有劳万老了!”拱手谢罢,主仆俩借马扬尘,即往中川赶。
回程的马背上,花玉香纵着缰绳,不时挥鞭驱赶。许惜风则于身后轻揽着怀里的丫头,偶尔还撩撩她的发丝。忙活了两天,赚钱的事大有进展,主仆俩的心情却不太一样。
借着赶路的空当,花玉香终于憋不住,决定问个明白:“傻子,我们骗了人家的银子就跑,这样真的好吗?”
“拿了不还,那才叫骗!银子是水,只有不断流动的水,才能盘活人生。用句行话来讲,这就叫运作。如果运作得当,银子可以生银子,从而换得更富足的生活。”许惜风笑口道。
“如果人人都这样,咱们岂不成了投机倒把、浮而不实的先驱?”心里不踏实,花玉香回眸又问了句。
许惜风笑翻了,对丫头的领悟,却感到十分欣慰,即提点道:“你说得没错,凡事都有个度!倘若各地君主为一己之利,都盲从鼓吹这借鸡下蛋的本事。人人惦着一毛不拔、空手套狼,日后安分养鸡的鸡农,像祝有成那样的,真会饿死!然后鸡和蛋,都会成为一纸空谈!”
“那能怎么着?明眼赚钱的事,还不让人干了?”花玉香刚说完,许惜风就接了话:“要换我当虹帝,我会鼓励养鸡!不然,你就没鸡吃了!”
“我现在不爱吃鸡!”丫头的娇噌,许惜风听着心里可痒,身子往前凑了凑,揽腰的手适时一紧:“那你现在喜欢吃什么?”
“我不告诉你!”丫头俏皮哼了一声,头一甩,脸上烫烫的。
许惜风借机眯着眼又蹭了蹭:“你不说?”
“我就不说!”没想到丫头胆挺壮,鱼在板上还晓折腾,往她那娇嫩的地方捏了把,黄毛怪的手真带感:“看你说不说!”
“嗷!猪啊你,在骑马呢!”被欺负得满脸红透,丫头当即一顿臭骂,骂得主人都醉了:“猪不但会骑马,还会拱白菜呢!”
“唉?干嘛干嘛?啊嗯……”主仆俩闹得正兴,一晃一晃的,让座下的老马不禁想起自个儿年轻的时候,和母马草原纵情奔驰。
共餐那会儿,马马眉来眼去、这浓那浓、怎样怎样……无奈辗转人尽可骑,还得看人眉来眼去,老马真是气堵。咴咴一串哭嚎过后,主仆俩已经身在止戈客栈。
“老王?你来干嘛?婆娘不在!”本应夜阑人静的亥时,一位还乡倒卖次品的大叔刚合上眼,家门就响了:“你说什么?那黄毛怪海龟了?还富得掉渣?”
“怎么可能?”制假药的大鼻子还在磨砺碗里的杂草,上门报信的赖皮狗已瑟瑟发抖:“北鼻,老狗没骗你呀,那家伙真弄来了金票!上面刻着银号的印章和票号,不会错哒!”
“走,咱们也看看去!”四下漆黑的还乡活起来了,一连八旬老头老太,都睡不踏实,非得过去瞅一眼。
“哟,李老太,你还活着呐?”几位高寿的老人难得见面,话特别多:“去去去,就你那乌鸦嘴,孙子都掉钱洞里切喇?”
没久,还乡人已经挤满了止戈客栈,非得看一眼黄毛怪。不对,应该说,他们非得看一眼那金票。
“窝滴马儿牙!着诊四鸡……惊飘咧!”说话的时候,哑唬子有些口吃:“冷翻剁烧姨……姨子?”
“这真是金票,但不能换剁烧姨子,只能换多少银子!”他爹听着,差点没把祖宗气活:“你姨子已经嫁人了,别老惦记着!”
堂下,七嘴八舌的人们早炸开了锅,一连客栈的几个娃娃,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哥,真是千两金票!这……才两天……”
“我们输了……”大娃呆呆往榻上一坐,眼看要到手的银子已经不翼而飞。
相比起大惊小怪的还乡人,许惜风却悠哉得多:“这张金票,足以让你们村脱胎换骨!许某可以考虑把它留下,但我需要你们帮个小忙!”
“你说什么?”大伙一听,全傻了……
给读者的话:
对于有心去翻前传,以及支持新作的朋友,鸡翅在这里再次说一声谢谢。最近老是大半夜发章,人气低迷。鸡翅码字特别慢,总喜欢抠字眼什么的。写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各位朋友们多体谅。近期发章的时间或有调整,维持每日一更,偶有加更。广而告之,祝朋友们顺心如意。
第125章、美腻颜神
“号外!号外!雅妆盛典,就要在原池开幕喇!”没两天,原池的大街小巷已经洋溢着浓浓的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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