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黄毛怪心里已经有了底,大伙也不耽搁,即向唬虎寨快步行进。
通向唬虎寨的路,寨里的人自然比白清才更清楚。小轿在密道绕了几个弯,很快已到了目的地。
女人尽管是骗来的,也难能可贵。村花莅临之地,很快声了些骚动。这时,迫不及待的恶人甲,早已挽着衣袖,站在屋里,摩拳擦掌,舐唇搅嘴,好期盼。
随着喧闹,他往外一瞅,当即大喜:“都准备好了?”
“备是备好了,就怕大哥知道”恶人丙小声说。
山中无虎,猴子称王。
恶人甲听着不爽,手一甩,抬指就嚷:“大哥?你还管他干嘛?他一年有几天待寨子里了?不就是能赚几个钱,还懂几下拳脚,有啥了不起的?兄弟们现在谁还缺几个臭钱?莫家那小丫头今天定亲,是定亲!明天再抢,来得及吗?”
顿了顿,他沉声又道:“养虎,多危险的事,动不动就得送命。这事要是成了,人财两得;就是黄了,也没人敢宣扬。好处,少不了你一份。快去,咱们依计行事!”
“好!”恶人丙有些心动,应了一声,急急就退。
少时,莫菲下了轿,在众人的前引下,径直就冲陷阱来了。推开木门,她就见一麻袋蒙头的书被绑在屋子最里面的椅子上。她细细一看,那确是白清才往常的打扮。只是,人质即不动弹,也不说话,仿佛晕歇了一样。
“清才!”莫菲一声哀怨,提步就闯。
可是,在他快要触到人质时,却被壮汉们拦住了。
“清才!”莫菲使劲往里就挤,直到身子被两个壮汉夹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才扶着人墙,朝人质又喊了一声,希望能将昏睡那人唤醒。
很显然,她不会成功,因为那人在装睡。喊了几声,见人质仍没反应,莫菲就有些急。
手一甩,她冷冷便道:“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若求财,开个价!拿了钱以后,请不要再来骚扰我们!”
见莫菲上了套,恶人甲好得意。心知猎物越焦虑,越躁,对设局者越有利,他当然能拖就拖。机会难得,他借着这空当,毫无顾忌地,对莫菲上上下下就是一番仔细打量。
目下,前方待嫁女,一面带桃花,二眸含秋水,十指似柔荑,百媚千娇万汇于身,明艳中掺几分冷傲,决断中又夹几分犹豫。她那举手投足之间如炽的真情,更是撩拨心弦,让人魂神颠簸、不复清宁。
因为得不到,大伙私底下总喜欢丫头前丫头后地品论某人。恶语中,莫菲的形象早打折扣,甚至与无异。
然而,恶人甲这细细一瞧,那沸腾的热血已告诉他真相。耳温不如目贱,手废不若腿残。
他很肯定,莫菲非但不负山北之花的盛名,她甚至比起古画卷中曾是月城四绝的伯艳玲,也丝毫不逊。
这另外三绝呢?榜首当然是连任两朝皇后的娥眉,今人亦称嫦娥;探花是弥勒的爱妻江伴月,今人亦称凤凰;榜末则是天音观创始人之一的天琴宓菲,今人亦称银江女神。可惜,谢世好几百年的人,只在天书逆天魔君的重神妻中有记载。
小视莫菲片刻,恶人甲已恨不得扑地跪舔,祈求天恩,赐下怜悯,好让作伴,一醉不返。
思惑中,他不禁也感匪夷所思,但更觉逗趣。可望而不可及,那只是以前;鱼肉在砧板上,这才是现在。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恶人甲即妄言道:“白清才不自量力,竟攀龙附凤,当然该罚!你猜我们对他做了什么?别担心,你的心上人只是服了一种叫时断魂散的奇门剧毒。”
顿了顿,恶人甲即提点道:“只要个时辰内弄到解药,他屁事都没有;但若个时辰这么久,都弄不到解药”
故意顿了顿,急得莫菲几乎要跳起来,他才开了金口:“也不打紧,大不了就是死嘛!你放心,他绝对不会痛,哪怕是一点点!”
说罢,男人们都笑了。唯独莫菲,笑不起来。
“我莫菲虽是女流之辈,但绝不是怕事的人。说吧,你们想怎样?”莫菲的身子有些颤,脸面一肃,即强作镇定道。
“小丫头,我们大哥这两年,对你真是牵肠挂肚啊!可惜你宁愿将终身大事交予天定,也不愿给他个机会。我们这做兄弟的,真心替他不值!”恶人甲细细道。
莫菲冷哼一声,道:“擂台招亲,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若他有心,为什么不来?”
“他不来,只是怕你为难,多为你着想的男人啊!总比躺在那,只会几句之乎者也的书呆子要好吧?但也无所谓,既然都不在乎,那你可以走了!”恶人甲打趣道。
莫菲不太淡定,老远过来,当然得将白清才平安赎回:“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爷最近浑身不自在,只是想找个伴,一起琢磨人四大幸事而已!”恶人甲皎洁道。
莫菲听罢,满脸通红,脱口就骂:“无耻!”
“爷为人很厚道,绝不强迫你,但白清才只有一刻钟的命。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妙手回春很简单,只要让爷高兴就行!这时间过得可真快,爷都替你着急!”恶人甲大腿一拍,一霎已笑出声来。
第032章、鹬蚌相争
花玉香这帮小备胎还在火急赶着路,孙可望一路真英雄已到了寨前。13579246810他举目一眺,梁顶硕大的牌匾上,依旧刚劲有力地刻着那三个大字——唬虎寨。
这,不但木架、篱笆、虎棚、阁楼,里里外外都是新的,而且还是一个能让外人望而却步的禁足之地。作为这的土皇帝,孙可望倒是进出自如,锦衣丰食,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唬虎寨本是他足以让人俯首的骄傲,可是踏进寨门的一瞬,孙可望却觉得那三个字很重。风光的这一年,世人已经渐渐淡忘了它颓然的过去,以及它所掩饰的懦弱。
两年前,这里只不过是一间破茅庐;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敢爱不敢言的跟屁虫。
现时光鲜的孙可望,依旧持着匀称而结实的身板,迈着一如既往四平八稳的步子。那标准的国字脸上,仍撇着两道威武的长剑眉;直挺的鼻梁侧,尖锐的目光还很有气势。
然而,这位看似坚毅的大当家,他和他空中楼阁般的寨子一样,同是中空内虚。专注寨务,不等于他看破红。他不愿面对的,恰是他的软肋——莫菲。
虽不被莫家认可,但莫菲和白清才的相恋,已是不争的事实。这,是他无力回天的过去。为了逃避,孙可望选择了成全。没想到一晃两年,他还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事是他手下的人惹出来的,似乎只有他,才能摆平。
“大哥,怎么不在卢东村多呆几天?”寨里人见当家归来,笑脸就迎。
一席虚话,即时打破了孙可望的沉思。
回过神来,他怒目一瞪,狠狠就道:“你们现在本事长了,翅膀硬了,就合起来唬弄我是不是?”
“大哥,这什么话?小弟真没听懂”这人听罢就暗惊,腰杆瞬间折了许。
“你们爱玩、爱闹,只要不过份,我都可以视而不见。但我三番四次交代,不许对莫大小姐出手,你们没长记性是不是?要不要我好好再训导一遍?”孙可望眼睛里直冒火,盯得寨人头都没敢抬。
大步往堂内一迈,孙可望就见三个杂碎装模作样地在扫地、擦椅。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勤快过?
孙可望一看就来气,开口就吼:“人呢?”
三人惊丢了扫把和抹布,慌兮兮转眼扑到孙可望跟前。
“大当家,什么人?”胆子稍大点那人悄悄瞟了当家一眼,一脸无知地问。
孙可望气极,抬指狠狠就往那人脑袋瓜上搓:“耍我是不是?想被扔进虎棚喂老虎是不是?还是想挨老子一顿揍?老二和莫大小姐他们人呢?”
说道最后,孙可望已是吼声如雷。
三个杂碎吓得不轻,噗通跪下,当即颤声连连:“二哥他们大早上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至于莫大小姐,这会儿不是在盼擂台招亲的结果吗?应该还在在卢村吧”
“没做亏心事慌什么慌,跪什么跪?你们最好给我放老实一点!我只有一条底线,谁碰我掐谁!来人,给我搜!”一顿臭骂,孙可望回神就喝。
寨子虽烂了一大,孙可望在这混了两年,手下也不乏忠义的人。随行的几个,和被打得鼻青脸肿那告密人就是。令下,心腹们就开始搜。他们挨个挨个房间地查,挨个挨个角落地扒。
唬虎寨很快已被翻了个底朝天,孙可望越等越急,却无可奈何。当下,他真是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可谓养虎为患,寝食难安。当下,他也只能暗暗期盼,莫菲不要出什么意外。
孙可望是当家,当然有他的能耐;但山北十恶,也不是吃素的。剥了虎皮,喝了补酒,壮了熊胆,还有什么不敢的?
卑恭鞠膝这两年,恶人甲觉得时间也有够长了。只要他成功干了这一票,再以此为由,吞掉莫家的财。等到候,就是十个孙可望,也奈何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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