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潇看他一脸着急的模样,便生生地将想要笑出来的念头给压下去了。
如果这个家伙知道自己没事了,谁知道会不会再来训斥自己几句?
不过,现在想想,自己貌似也的确是挺对不起他的。
吸了吸鼻子,然后声音也带着一些鼻音。
“我想去看看睿儿。”
澈公子看她总算是暂时恢复了正常,叹了口气,“你现在这样子,见了睿儿说什么?那孩子聪明,一看你这样子,只怕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难道不是你欺负我吗?”
澈公子哪里还敢反驳?
“是,是我欺负你了。我错了,好不好?”
安潇潇这才破涕为笑。
堂堂的摄政王呢,都被她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这先是委屈,再是大哭,到现在又笑了起来。
这也就是安潇潇才敢在澈公子面前这么折腾着变脸。
经过这么一闹腾,两人间之前的那层若有若无的嫌隙,也就算是彻底地没了。
有些话,一旦说开了,也就清楚了。
至少,安潇潇知道了澈公子到底为何对自己这么不放心。
说白了,就是觉得自己在安潇潇心里的地位太低了!
虽然安潇潇一再表示自己心中最重要的还是他,可是某人却一脸傲娇的表情,很不给面子。
安潇潇往胸口的位置轻扶了一下,借着他去逗孩子的功夫,将四月叫了过来。
简单吩咐了几句之后,就再次走过去,和孩子玩儿在了一起。
先前,她吩咐四月的事情,自然没有被澈公子错过。
只不过选择了不说,暂时只是看着。
他知道,安潇潇有事情瞒着他。
到底是因为何事,他现在也不好说。
不过,但凡是和潇潇有关的,他都让人密切关注着。
他知道潇潇的本事,可是她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她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都进入那种冥想的状态。
就算是能预见,也不可能是所有的事情。
而且,有些事情,她想,却未必能看见。
就像是之前端王府的书房,以及那个苏氏的房间。
分明就是被人做过手脚的。
所以,他自然也不可能是只是简单地看过,知道了,就算了。
重要的是,他在自己的书房里,也做了手脚。
目前自己基本上大部分的时间都和安潇潇待在一起,她对这方面还没有起疑是一方面。
再者,就算是知道了,自己是摄政王的身分,书房议事,难道不该多些隐密?
所以,安潇潇是真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全方位地被他给盯上了。
她不愿意说,澈公子也不急着问。
可是不代表了,他不会用自己的方法来寻找答案。
这一点,就算是安潇潇不乐意,也没办法。
当然,澈公子肯定不会承认,他在书房和寝室那边做些手脚,其实也是为了防止乌昊辰那个变态偷窥的。
无论是家国大事,还是夫妻情趣,都没必要让一个外人看到。
如果他在京城,那他们夫妻偶尔地秀一下恩爱,还是很有必要的。
两日后,乌昊辰的消息传来。
南疆那边基本上一切平稳,而且三叶兰也找到了。
只不过,想要将三叶兰完好无损地带回到大渊,却似乎是有些棘手。
一来是因为路途遥远,那三叶兰也不能骑马,只能被人放到马车上。
再则,因为气候的原因,只怕这三叶兰也会慢慢地凋谢。
乌昊辰很聪明,他命人选了未曾完全绽开的三叶兰,还选了几株仍然只是花苞的三叶兰。
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抵京后,三叶兰已彻底凋谢。
三叶兰开得正盛之时,其药效,也是最好的。
安潇潇收到消息,总算是松了口气。
至少,可以试一试。
想到了自己的那条灵隐蛇,低头看了看手腕。
之前三年,若是没有那条小蛇,只怕自己也是活不成的。
那小家伙之前以自己的血液为食,在自己将死之际,倒也算是出了份力!
灵隐蛇原本就是一味极其难得的药材,而且,还颇通灵性。
自己虽然隔几天就被它咬一口,可是它的牙上却是同样可以分泌出一种汁液来,无毒,对人的身体却是极其有益的。
特别是在当时,于她而言,简直就是救命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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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带到荒芜之地(二更)
如今三叶兰也有了消息,那么,接下来能为皇上再驱余毒的计划,也就应该排上来了。
这些日子,虽然是与澈公子把话说开了。
可是他安排在了暗处的那些人,却并没有撤走的打算。
安潇潇知道,他纵然是不怪她了,可是心底还是有些惊惧的。
可以理解。
想想也就算了,反正有这么多人保护着自己,也算是能减少一下自己的压力。
庞氏被押入大牢已有三日了。
在里面倒是没有被人用过刑。
只不过,待遇也不怎么好就是了。
庞氏现在也没有了什么力气。
刚被关进来那会儿,倒是还嫌弃环境差,嫌弃屋子里有老鼠之类的。
现在嘛,倒是安静下来了。
头一天忍着,什么也没吃。
主要是觉得那些东西,怎么能是她这种贵人吃的?
可是架不住肚子饿呀。
更何况,眼看着其它的人一拿到了饭菜之后,吃地那叫一个香,她的肚子就更饿了。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还被隔壁的一个女人狠狠地笑话了一通。
“不是说你是什么侧妃吗?那就别吃这种猪食呀!”
庞氏心里矛盾到了极点。
头一天的时候,她嫌弃这些饭菜粗鄙,直言是猪食,如今倒是真的要吃这些猪食了。
李宁进来的时候,庞氏整个人都是有些虚弱地靠在了木门前。
虽然是强忍着吃了一些,可是那样的饭菜,她也就是勉强吃个不饿,哪里还能讲要吃饱了?
看到了李宁,庞氏的眼底似乎就有了希望。
无论如何,她都是李宁的庶母。
她相信李宁不会不管她的。
再怎么说,她也是老凉王的女人,她相信李宁这个极重名声的人,是不可能会置她于不顾的。
“李宁,你来了,你总算是来了。”
李宁微微蹙眉,“庞氏,你叫我什么?”
不轻不重的话,让庞氏立马就僵在了原地。
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庞氏脸上堆满了笑,“王爷,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庞氏,你身狠重罪,如今皇上已经下旨,剥夺了你之前侧妃的名号,你再也不是我凉王府的人了。”
没有任何的感情因素在里面,不嘲讽,不鄙夷,甚至是都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陈述,却让庞氏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不!不可能的!皇上不会下这样的旨意的。我是你的庶母呀,王爷。”
李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些年,她在王府里作威作福也够了吧?
仗着父王对她的宠爱,她何曾将自己的母妃放在眼里?
如今身为阶下囚,倒是想到了她自己的身分了。
庶母?
哼,她也配?
“王爷,你不能不管我呀!你想想已逝的王爷,你不能就这么不闻不问呀。”
“你还有脸提我父王?”
李宁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波动,“庞氏,你若是安安分分地在这里待着,全力配合大理寺卿的调查,或许,你的儿子还能保留一个郡王的爵位。你自己想清楚了,稍有不慎,丢掉性命的,可就不只是你一个人了。”
庞氏一愣,眼睛直直地看着李宁。
片刻之后,才喃喃道,“义儿,对呀,我还有义儿呢。”
李宁的眸底闪过一抹不屑,或许,她根本就想不到,她能出去的机会,早就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亲手断送了。
“李义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当然,他也没有能力救你出去。”
李宁只是过来看看她在里面到底是不是安分,如今看到了,自然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看到李宁转身离开,庞氏突然觉得,她与王妃和这位新凉王的差距,似乎从来就不曾小过。
当初,她被王爷疼宠到了骨子里,几乎是在凉王府里一人独大。
可是那又如何?
身为皇室宗亲,她再得宠,也是要给王妃面子的。
更何况,王妃即便是不得宠,可是出身名门,背后的大家族,也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如今,自己身陷囵圄,可是他们却丝毫不受影响,仍然可以享受着大富大贵。
可反之,若是王妃或者是李宁出了事,他们这些人,那就一个也跑不了,都得被拖累。
所以说,这就是区别!
庞氏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李宁不会无缘无故地来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