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一看女儿脸上那浅浅的痕迹,心里自然也有些心疼了。
“乖女儿,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让你平白地被人欺负了去?你放心。此事,咱们母女先好好地计划一番。既然安家有人愿意与咱们联手,那咱们就要好好利用。”
冯知秋的眼睛一亮。
有了内应,还怕她们的计谋不成?
“母亲,表哥的事情如何了?”
心里有了底,冯知秋关心的,自然就是鲁宥策的婚事了。
“之前你身体有恙,你姨母倒也派人过来瞧过,你表哥还为你寻了一位名医过来诊脉。可见,对你还是十分上心的。”
有了母亲这番话,冯知秋顿时就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脸上虽然有两道浅浅的痕迹,不过那大夫也说了,不消半个月,便会淡去的。
只是,想到了身上那些凌乱丑陋的疤痕,冯知秋的心底又是一紧。
“母亲,女儿身上的这些痕迹,也果然能去除吗?”
“自然能了。来,乖,先躺下,母亲给你擦药。”
“是,母亲。”
隔天,李庭希和李幻幻兄妹俩又登门了。
“事情解决了?”
“嗯,是之前我们与南疆打仗时,带回来的一些俘虏。其中有几个稍有些姿色的,入了后宫。”
安潇潇看着明显脸色不佳的李庭希,自己却实在憋不住,大笑了起来。
李庭希瞪她一眼,“看到皇上吃瘪,你就这么开心?”
“不是我开心。只是皇上也一把年纪了,还总是惦记着那些美色,呵呵,身为臣女,也总会有些担忧的,不是吗?”
你那是担忧吗?
分明就是幸灾乐祸好不好?
“都处置了吗?”
“按你之前交的法子处置了。不过,我总觉得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还是有些不真实。”
李幻幻伸手给哥哥递了一只果子,自己则是一脸得意道,“有什么不真实的?这只能说明哥哥你能干!当然了,这次也多亏了有潇潇姐帮你,不然的话,只怕没有这么容易了。”
这倒是真的。
“南疆最近不是一直比较安分吗?这次的事情,皇上没有想过要借机发兵南疆?”
李庭希的脸一黑,“你果然以为这一切都是皇上在幕后操纵?”
“不然呢?”
在后宫里发现了蛊毒,这种事情,按正常的逻辑来说,只怕没有哪个皇帝能忍吧?
李庭希看着满眼笑意的安潇潇,一时也是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南疆国小兵弱,这几年不是一直都在给咱们大渊进贡吗?说起来,谁又能保证当年的战败被俘,从一开始,就不是设计好了的呢?”
李庭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你生为女子。不然的话,就你这才华,定然是一国之相的大材!”
“行了吧,少在这里恭维我。”
“皇上已经下旨命南疆王给出一个交待了。十日之内,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皇上就将发兵南疆。二十万铁骑,早已在边关整装待发了。”
挑起战事,有的时候,的确需要一个借口。
并不是因为怒气,而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光明正大的理由,如此,方不至于令一代帝王落得一个千古骂名!
而对于自家的将士们而言,尊贵的皇上被人暗害,见到了敌人,他们又如何会手软?
只是,李庭希想不明白的是,这一切,与那个孙校尉有何关系?
安潇潇浅笑了一声,“孙校尉之死,或许应该说是一个意外。因为只怕皇上也没有想到,后宫里的女人,竟然会有着摆布朝臣的本事。”
李庭希的面色更黑了几分,越是接触这些,越是让他觉得权势的黑暗。
做为臣子,他当然也不希望,孙校尉的死,是皇上刻章布下的一枚棋子。
“你觉得,南疆王会作出何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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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比较忙。昨天晚上回家码字,然后就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还梦见自己去成都吃大餐了…囧。
☆、第六十章 恢复记忆了?
安潇潇白了他一眼,“李庭希,你真以为我是神仙么?什么都知道?”
几人又一起说了会儿话,安潇潇看得出来,李庭希的神色,已比先前,阴郁了不少。
皇室贵族,外表的光鲜亮丽,大都是由内里的阴暗和血腥堆积而来,如果李庭希自己不能踏过这个槛儿,只怕,他将来内心的痛苦,只会越来越重。
“小姐,希世子走的时候,看起来步履沉重,难道我们与南疆真地要打起来?”
安潇潇摇头,“李庭希的本性太过纯良,看起来他有些嚣张跋扈,可是实际上,他的心却极软。如今让他亲眼见识到了权利所带来的阴暗面,他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七月点点头,“是呀,谁能想到,一个孙校尉的死,竟然还能牵扯出了南疆的细作呢?”
“孙校尉之死,到底是否与皇上有关,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既然世人都以为是府上的一个姨娘所为,那这样的认知,对于皇室来说,自然是极其有利的。”
安潇潇其实一早就知道,会是现在这样的一个局面。
所以当初李庭希找上门来的时候,她才不愿意出面。
可是没想到,到底还是没有躲过去。
换言之,这一次,皇上下的这一局棋里,她也是一颗必不可少的棋子。
如果不是自己的提醒,李庭希不会查到了宫里。
至少,在所有人的眼中,都看到了李庭希的能干,看到了皇上的震怒。
没有人会怀疑到,这一切,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皇上精心布下的一个局,不过是为了向南疆开战,找出的一个极其蹩脚的借口。
“南疆国小,现在又是皇位更迭之时,两国不可能会开战的。”
“可是,皇上会答应吗?”
安潇潇浅笑,“皇上要的,不过是南疆的宝贝而已。至于那些土地和山脉,皇上就算是硬夺,大渊也会有大量的伤亡。只要南疆国主足够聪明,自然就会想到了和解的法子。”
说白了,就是要让南疆大出血而已。
南疆的山脉居多,而且,听闻之前在南疆的一处山上发现了玉矿,不仅量大,而且成色极好。
皇上只怕也是看中了这个,所以,才会布下了这么弱智的一个局吧?
不然的话,怎么人家才发现玉矿没几天,你的后宫里,就出现了蛊毒?
历来,为君者,一旦有了贪欲,做出的种种决定,只怕就会越来越偏离正轨了。
安潇潇挑眉,还好,现在父亲已经不再是劳什子大将军了,至少,他们一家人,可以安安定定地过日子。
至于朝堂纠纷什么的,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当然了,至于皇储之争,那就更不能掺和了。
世事难料,谁知道,最终坐上那个位子的,会是哪位神仙?
福安堂
老夫人看着冯夫人带过来的一应礼品,自然是喜不自胜。
“冯夫人太客气了,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你又何必如此客气?”
“老夫人这话可就太过谦了。如果不是因为安小姐愿意出手帮忙,我家知秋,还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呢。这不,如今知秋的病也好地差不多了,我寻思着,想请安小姐和三小姐一起到府上坐坐,让她们几个年轻人一起说说话,也算是多个朋友。”
老夫人点点头,福嬷嬷掀了帘子进来,“老夫人,大小姐到了。”
“嗯。”
“给祖母请安。”
“免了,来,见过冯夫人。”
“晚辈给冯夫人请安。”
冯夫人连忙起来亲手将她扶了起来,脸上的笑,就跟是盛开的花朵似的,十分抢眼。
“客气什么。还得是我来谢谢你呢。若不是你,我们知秋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的罪呢。如今好了,也当重谢。”
“冯夫人客气了。冯小姐无事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冯夫人拉着安潇潇的手,就不愿意松开。
好似是与其一见如故,十分亲厚。
“等过几日,你带着三小姐到家里来坐坐,我呢,正好请了一个戏班子,听说可是江南有名的角儿,这才进京,就被我给请到了家里,这会儿正收拾着呢,到时候开唱,你们可一定要来。”
安潇潇微微蹙眉,对于冯夫人的这种热情,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的。
“多谢冯夫人的好意了。只是……”
话未说完,老夫人便出声了,“潇潇呀,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何况咱们两家原本就是世交,你父亲与冯侯爷的交情也是极深的,得空了,你们几个年轻丫头一起说说话,总比闷在府里要好。”
长辈都发话了,于情于理,安潇潇都是不能再推辞的。
“是,祖母。”
冯夫人笑得很开心,“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那里收拾妥当了,再让人送贴子过来。”
安潇潇一脸头疼地回到了碧园,跟那些人一起戴着假面具说话,简直就是太难受了。
没办法,谁让自己当初选择了回京呢?
“阿贵,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