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孩子再生不出来,只怕她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直到听到了哇地一声啼哭,安潇潇才觉得心底一松,原本抬起来的头,一下子落回到了床上,好像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安潇潇没有说话,好像是真的没力气了。
澈公子透过她的眼神,似乎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先将孩子抱过来,让王妃看看。”
听到他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安潇潇会心地笑了。
稳婆将孩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包裹了起来,抱过来,俯下身,“王妃娘娘您瞧,长得胖嘟嘟的,是个极可爱的小公子呢。”
安潇潇微微一笑,看着孩子的眼睛紧紧闭着,头还在不停地扭动着,似乎是很不适应这个新环境呢。
澈公子退到了一旁,在安潇潇不注意的地方,伸手半握了拳,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
蹲地太久了,麻了。
过了好一会儿,澈公子才觉得缓了过来。
“娘娘还要在这里再躺上一两个时辰,缓一缓。王爷,这小公子是不是要先抱到婴儿房去?”
早在几个月前,安潇潇就让人准备了婴儿房。
只不过,那也是准备给孩子大一些再用的。
事实上,她是准备自己亲手带这个孩子的。
眼下,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只好看向了澈公子。
“将孩子给我吧。”
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孩子递了过来。
“潇潇,你很棒,我们的孩子很健康。我现在去跟外面的人说一声,也让他们放心。让他先在这里陪着你。”
“好。”
七月和九月都守在了床边,其它的事情,自然有其它的下人去做。
不出一刻钟,摄政王妃顺利产下一名小公子的事,便传进了宫,传遍了整个京城。
而此时,钟离夫人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转头看向了身侧的洪氏。
☆、第十一章 动怒!
洪氏注意到了大嫂射过来的眼神,心头募地一紧,笑得有几分不自然。
“大嫂,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弟妹。刚刚你的表现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呢。”
两人的声音都不高,可是一旁的钟离慎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将孩子交给了嬷嬷的澈公子,则是眼神犀利地扫了过来。
“来人,将她给本王拿下!”
“是,王爷。”
洪氏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就被绑了。
“这是做什么?澈儿,我是你二婶娘呀。”
钟离慎微微蹙眉,似乎是想要求情,不过,还是忍住了。
如果摄政王妃早产一事,果然是与洪氏有关,那他们二房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头了。
洪氏还在喊叫着,澈公子的眸光一寒,“将她的嘴巴塞上。”
“是。”
将人先绑了,然后就让她跪在了院子里,澈公子转身再次进了产房。
“潇潇,别担心。子轩真的无碍。之前的那封信是假的。你先前怀着身子,又事发突然,所以才一时着了人家的道。”
安潇潇此时也算是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若是哥哥出事,那边关必然不可能如此安静。
“清流,那信?”
“放心,我自会查明真相。敢谋害你和孩子,我一定不会放过的。”
澈公子这一次进来后,就一直陪到了安潇潇可以挪动身体的时候。
他亲手将安潇潇抱进了寝室,再让人将一个小小的婴儿摇篮,也放到了大床的一侧。
做完了这一切,钟离夫人也进来了。
“这里有我照顾着,你去外面先处理正事吧。”
澈公子嗯了一声,然后示意安潇潇就在这里静养,什么也不要多想。
洪氏已经被带到了前院儿,目的就是不想让她再惊扰到了王妃的休养。
澈公子阴着一张脸过来,就看到了钟离慎正坐在了一把太师椅上,脸色也不太妙。
“父亲。”
钟离慎扭头看他,“不必顾忌着我,也不必顾忌钟离家。胆敢谋害皇嗣,这是重罪!”
底下跪着的洪氏一听,脸色瞬时煞白。
澈公子一抬手,便有人将洪氏嘴里的破布给扯了下来。
“说,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做的?”
“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澈儿,我是你的二婶娘呀,你不能这么对我。”
死到临头了,竟然还不知悔改。
澈公子也懒得与她多费唇舌。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是不肯说实话,那二房除却你之外,其它人,全部就地格杀!”
洪氏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看看澈公子,再看看一侧的钟离慎。
“大哥,大哥你快拦着他呀。不能呀!我们都是钟离家族的人呀。大哥,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儿子呀。”
“闭嘴!在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时,可有想过我们钟离家?”
钟离慎也是被气懵了。
怎么就会有这么不开眼,不知廉耻的东西?
现在知道是钟离家的人了,早干嘛去了?
洪氏眼见大哥不愿意帮她说话,真的急了。
“澈儿,你不能这么对我们,你不能呀。”
“来人,即刻去钟离家二房拿人,一个不留!”
“是,王爷。”
“不要!”洪氏几乎就是要疯魔了。
“我说,我说。”
洪氏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些府卫停在了原地,身子一软,眼睛看向了地面。
“我说,是,是靖安侯府的老夫人和我一起合谋的。那些个从边关来的物件儿,也都是安老夫人准备的。还有报信的人,也都是安老夫人准备的。我只是负责借机将九月姑娘调开。如此,只要王妃一有发动的迹象,身边没人,平安生产的可能性,便会大大降低。”
钟离慎瞪大了眼睛,完全想不到,这竟然还是两人合谋而为。
澈公子仍然是冷着一张脸,看向洪氏的眼神里,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我说地都是实话。真的。我没骗你们。我,我手上原本还有一些药,可以在关键时刻让王妃大出血,从而引发血崩而亡的。可是因为王爷回来地太快,我也实在是找不到机会近身,这才没有动手。”
说着,颤颤微微地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药包。
澈公子不由得生疑,她又何故拿出这包药来?
自己并不曾查到这一点,不是吗?
如今自己主动坦白,岂非是又多了一条罪状?
“此药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一个蒙面人给我的。只说是让我找准机会给王妃用了。无论是让她吃了,还是将那药粉撒在了宫口处,效果都是一样的。”
澈公子的眸光倏地收紧。
何人,竟然是如此地心狠手辣?
澈公子到底不愧是在暗处待了多年之人,让人将那药包起来之后,便带着小童离开了。
走之前,特意让府卫调了一千人,守在了二门外。
这架势,分明就是怕有人再对安潇潇不利呀。
凤齐骏自新帝登基之后,便极少再参与一些应酬的场合。
无论是宴会还是诗会之类的,他都是能推则推。
如今,他在朝中也算是有一个官职,纵然是不高,可也算是能为凤家做些事了。
摄政王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此事,自然是惊动了他。
“不知王爷驾临寒舍,所为何事?”
凤齐骏到了这个时候,仍然是礼仪周全。
凤家的家教,可见所传不虚。
“我找凤齐兴。”
“找我五弟?”
“一句话,他在不在?”
“在的,请稍候。”
凤齐骏立马差人去找,同时,又差人上了好茶。
凤齐兴被叫到了前厅,还一脸的懵逼表情。
再看到了摄政王那张阴沉沉的脸后,感觉就更糟糕了。
自己貌似并没有招惹到他吧?
“看看这包药。”
摄政王面色阴沉,语气冰冷,身上的气势,更是容不得有人说一个不字。
凤齐兴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一下,然后近前,开始细细地辨别那个药物。
“此物有剧毒,不仅如此,还可令孕妇滑胎,令产妇血崩。”
“那依你看,此物出自何处?”
凤齐兴愣了一下,这一回,对上了摄政王冷冰冰的视线,倒是聪明了一回。
“王爷,你不会怀疑这是我的吧?这等东西,我要来何用?我虽然平时行事古怪了一些,张狂了一些,可是我从不做这等有损阴私之事。”
说地,好像倒是理直气壮的。
只不过,澈公子仍然是面无表情,看凤齐兴的眼神里,恍若是透着那冰寒的刀光。
“不是你?那不如你来说说看,这京城之中,除了你,还有谁能制出这等的毒药?”
凤齐兴一噎,“王爷,您找不到,就来问我要答案吗?我怎么知道谁能制出来?或许你家的那位王妃就能做出来。”
“一派胡言!”
摄政王大怒!
一掌拍下去,那上等的黄花梨的桌子,便这样碎成了渣渣。
凤齐兴看到这一手,小心地咽了咽口水,王爷的武功太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