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瞪他一眼,你既然知道,为何还一定要捅到了朕的跟前?
“父皇,儿臣听闻安潇潇的身边有那位冯老医者的药徒,她安潇潇不过一介女流,何德何能,能请来了冯老先生的药徒为婢?”
皇上的神色一动,“你是说,这是安云鹤特意安排在了安潇潇的身边的?”
“回禀父皇,儿臣正是如此想的。”
皇上顿时神色微凝,安云鹤离京十载,却将这样重要的人手安排在了幼女的身边,可见,他对这个女儿,可是很看重的。
若是安潇潇有什么不妥,只怕,安云鹤即刻就会收到了消息。
想到了当年他们的约定,皇上的脸色微微暗了暗。
“来人,你们带二皇子去取了这几味药,院使,你也一并去一趟靖安侯府。”
“是,皇上。”
“慢着。”
皇上的声音微寒,“庭照,既然你和庭希都亲眼目睹了安潇潇中毒昏倒,你们便彻查此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父皇。”
李庭照拿了药,正准备去靖安侯府,便被皇上身边的大总管给拦下了。
“何总管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老奴不过是一下人,如何敢在殿下面前摆谱?”
李庭照笑笑,说是下人,可是整日侍奉在了皇上的身边,谁敢小瞧他?
“二殿下,皇上的意思,此事,最好是莫要牵连到了朝堂之上。”
李庭照愣了一下,再看看何总管的笑,眨眨眼,明白了。
“是,请何总管回禀父皇,就说此事,我定然办妥。”
何总管点点头,皇上的意思,哪一个敢忤逆?
不过,一想到了这位安家小姐,还真不是一个好拿捏的。
这才回京几天?
惹出来的乱子,可以说是一桩接一桩。
虽说,这一次她又是受害者,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呢。
回到了御书房,皇上冷哼一声,“这个安潇潇,不简单呢。”
“皇上?”何总管一愣,自然是不解。
“身边有着药疯子的药徒,怎么可能还会轻易中了毒?”
何总管的心里咯噔一下子,难怪自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敢情就是这里太过怪异。
只是,这位安小姐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何总管正想着呢,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匆忙且凌乱,显然是有什么急事。
“皇上,皇后娘娘突染恶疾,昏迷不醒,诸多太医,皆束手无策。”
皇上一愣,何总管也跟着出了一身冷汗,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都赶在一起了?
……
半个时辰之后,安潇潇才悠悠转醒。
“小姐,您总算是醒了。”七月的戏倒是做的挺足,哭的眼泪哗拉的。
安潇潇一脸迷茫,看看七月,又看看屋内其余众人,眼见着幻幻也跟着眼红鼻酸的,自己却宛若是大梦了一场。
“幻幻,你怎么了?”
“潇潇姐,你可吓死我了。呜呜……”
“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小姐,您中了寒花毒,多亏了二皇子殿下进宫求了药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着九月的话,此时的二皇子似乎也明白了些,总觉得,安潇潇这毒,中得委实有些蹊跷。
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医者,她怎么还能着了道?
只是,此时那灵药已送来,就算是想到了这一层,此时,他也决计不能让自己丢了脸。
“多谢二殿下了。”
“安小姐不必多礼。父皇得知你身中剧毒,极为震惊,下令彻查此事。所以,接下来,本宫的话,还要请安小姐仔细认真地回答。”
“是,二殿下请问。”
李庭希挑眉笑笑,“我说庭照,你是不是也太心急了?潇潇才刚醒过来,你也不说让她缓一缓?”
“就是,庭照哥哥,你让姐姐多歇息一会儿吧。”
李庭照一脸无奈,正要责备他二人几句,就听到有人急切地叫着,“二殿下可在里面?”
“出了何事?怎地如何惊慌?”
“回殿下,皇后娘娘突染恶疾,昏迷不醒,太医院诸多太医皆束手无策,皇上特派老奴前来,请冯老先生的徒弟进宫诊治。”
李庭照一愣,表情有些急切,“母后现在如何了?”
“回殿下,仍然是昏迷不醒。”
“九月姑娘,烦请你随本宫走一遭了。”
九月面有为难之色,看看小姐,再看看李庭照,不得已,只得实话实说。
“殿下,民女不过是师尊跟前的一个小药徒,算不得真正的徒弟,只怕,无能为力。”
“不进宫诊治,如何就知道无能为力呢?”
安潇潇的唇角一勾,“九月,既然如此,你便随二殿下进宫吧,这一次,若非是因为二殿下,只怕我也要受上几日罪的。”
李庭希扬眉,安潇潇这话,可明显是话里有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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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攻妻不备 第二十一章 欺君之罪
待人都走了,李庭希才一撩衣袍,旁若无人地坐在了桌前,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表情明显有些不悦地横了安潇潇一眼。
“行了,人都走了。还装什么装?”
李幻幻吓了一跳,看看安潇潇,再看看自家兄长,怎么就觉得这一出出儿的,跟唱戏似的。
“知道你聪明,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安潇潇说着,翻身下床。
七月脸上此时也笑得有几分得意,扶着她在李庭希对面坐了,随后,便自觉地去了门口守着。
“潇潇姐?你?”
“我没事。安老夫人命人下的毒,自然不可能会真的伤到我。不然的话,我岂不是枉担了药疯子爱徒的名头?”
这一句话里头的信息量太大,李幻幻愣了好半天之后,才有些怪异地看着她,“你是冯老先生的徒弟?”
“嗯,如假包换。”
“可是?”
李庭希一把将李幻幻拉到身边坐了,随后冷哼一声。
“我说,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如你所见。既然人家想要我的命,我总该有所表示吧?不将这出戏闹大了,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美意?”
不理会没听明白的李幻幻,李庭希摇头,“你这出戏演的可不怎么好?身边有九月这样厉害的丫头,却仍然着了道,岂非是令人耻笑?再说了,将来你的身分大白于天下,皇上也定然会明白过来,今日之事,乃你一人所为。”
“何必将来?我今日,便要让世人知道我是医者的身分。”
“你疯了?那你今日这出戏不是白唱了?身为药疯子的徒弟,却还中了毒,你不觉得皇上会先杀了你来泄愤?”
安潇潇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帝王之心,你还是不很懂呀。”
“什么意思?”
“越是摆在了明面儿上的东西,皇上未必就越是会信。相反,若是今日只是将九月一个小药徒的身分公开,皇上或许会疑心到我。若是我直接将身分表明了,并且,也坦言,那毒不会要了我的命,只是会令我难受几日,你觉得,皇上还会再疑心到我身上?”
李庭希无语了。
这安潇潇分明就是将皇上的心思给揣度了一个彻底。
正如她所说,皇上多疑,越是像事实的真相,只怕皇上就越是会怀疑。
可若是安潇潇将这一切都摆到了明面儿上,那么,皇上反倒未必会再怀疑到她了。
只是,这一局,到底是赌注太大,且风险太高了。
万一一处不慎,便有可能会全军覆没了。
倒是一直不曾出声的李幻幻突然瞪大了眼睛,“潇潇姐,那皇伯母身体有恙,也是你干的?”
安潇潇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幻幻,你是不是将我的本事也看得太大了。那里可是皇宫内院,你以为我是神仙?”
这话,其实是极其没有什么诚意的。
至少,在李庭希看来,是没有什么可信性的。
只是对于李幻幻来说,还是很容易懵过去的。
李庭希看向安潇潇,几乎是与此同时,手指一动,李幻幻便趴在了桌子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安潇潇只是笑看着他,“你在担心我会对皇室出手?”
“你不会吗?”李庭希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在忙什么。这次皇后的事情,你敢说与你无关?”
安潇潇一脸无辜,“我是真的不知道。再说了,你以为我的手有多长?”
李庭希倒是真的很想相信她,可是又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如此凑巧。
“我有几分能耐,想必你也清楚。我的那点儿实力,充其量也就是在外头小打小闹,哪里能与皇室的力量抗衡?再说了,我一介女子,与皇室为敌,与我有何好处?”
这话说的倒是实在。
李庭希轻叹了一声,“我与你十年的情谊,潇潇,我待你如何,相信你也心中有数。如今你回了京城,我们能光明正大的见面,我自是高兴。只是,以后行事,定要注意些分寸。这次的事情,我也知晓,你是被他们给逼的。你放心,若是皇伯伯真的怀疑到了你身上,我也定会为你开脱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