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烈的疼痛,让荀珏从那种让他身心发烫灵魂都在震颤的强烈快感里微微醒神过来了。
他看着眼前和自己呼吸相闻唇齿相依可是却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季矜,荀珏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有些留恋不舍地轻轻松开了她的唇舌。
荀珏一松开对自己的禁锢,季矜立刻将自己的小舌从他微启的嘴里退了出来,迅速离开了和他相贴的唇瓣。
只是一缕暧昧的银丝从他们两人的嘴角牵了出来,唇舌分离也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这让荀珏的眸色更深,他一直隐忍着,可是他的额角忍不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然而季矜看到这情形,听见这声音,更是难得的失去了冷静。
她唇瓣微张眉头紧皱羞愤地瞪着荀珏,胸口剧烈起伏着。
自己的唇瓣上失去了那温软火热的触感,泛起丝丝凉意,让荀珏心头一阵失落。
见着季矜如此,尤其是她唇角还残留的暧昧的水痕,让荀珏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帮她轻轻抹去。
自己唇边的触感惊得季矜从荀珏的怀里坐起身来,她侧过脸推开了荀珏的手,微微垂头一言不发。
季矜再三深呼吸,慢慢平息自己满腹纷乱的情绪。
然而,自己唇边上还残留的刺痛感和火热的酥麻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季矜实在是无法释怀,她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气息又紊乱了起来。
荀珏见着季矜这幅气呼呼的模样,他不但没有心生歉意或是好生安慰,他反而轻笑出声来。
荀珏的笑声惹得季矜侧目,他对上她冷淡的视线唇角微勾道:“为夫只是想从夫人那里收些利息而已,毕竟自己被算计一回不是吗?”
“若是往后夫人再如此,为夫就像此番这样惩罚你,夫人你看可好?”
荀珏低头凑近季矜,在她面前笑意盈盈道。
荀珏这话让季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同时她的心底还伴随着几分无以言语之感。
她不知是为荀珏如此无赖的行径,还是像这样的算计行为就被他给如此轻描淡写地遮掩了。
“若是如此,你说为夫是不是该多盼着你来几次才好呢?”荀珏毫不在意地对着季矜轻笑道。
他这话惹得季矜对他怒目而视,然而荀珏却见着她这模样反而笑得更加大声了。
季矜嗖地快速起身,抚平自己衣衫上的褶皱,她转身掀开帷幕疾步走出去了。
而被她留在身后的荀珏,则是看着季矜气冲冲的背影,他前所未有的开怀畅笑着。
荀珏和季矜的唇上都带着伤口,他们的衣衫还都有些凌乱,实在是形容不雅。
出去游玩一趟就变成了此番模样,实在是不能不令人想入非非。
荀珏倒是一脸的淡然从容,让季矜的面色越发不好了起来。
他们两人在边城耽搁了这么久,总归是要启程回濮阳了。
季矜坐在车里,微微掀开帷帐往后看着,闵夫人正扶着肚子站在大门口对她挥手告别。
她看在眼中,以后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过来这里,这地方不禁让季矜生出了几分留恋来。
“夫人以后若是想过来,为夫陪你过来便是。”
荀珏将季矜的神色看在眼底,他过去轻握着她的手安慰道。
只要以后他还能有机会。季矜听了荀珏这话,她亦是面色淡淡地垂眸,心里暗忖也不知他还能在自己的身边待多久。
荀珏此次退敌立了大功,自然无论是朝野还是百姓之中,他的威望皆是更上了一个层次。
季相自从上次被荀珏打击之后,相党自然糜退,个个都如鹧鸪似地缩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季相在荀珏离开濮阳之后,他又重新部署,将相党在暗中悄悄发展了起来,可是毕竟时日尚短,他也不过是将根基打好罢了。
如今荀珏在朝堂之上就如一颗新星冉冉升起,其光彩让人不敢直视,让他都不得不暂避其锋芒。
季相好荀珏名为翁婿,可是濮阳的贵族都知晓这两人并未因为联姻而一家亲。
他们在朝堂之上照样不对付,只是表面上一片和乐有礼而已。
此次荀珏从夷族归来,又身负功勋,皇帝必定会大为封赏的,朝堂之上的关系恐怕又得变动一番了。
然而撇去这些政务不提,季矜同样平安归来,这才是让季相甚为欣喜之事。
荀珏和季矜在边关遇刺之事并未传出去,因而皇帝和季相也都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出在。
只不过,乐晔来为鲜卑郡主一事,荀珏自然是要上报的。
皇帝得知此事过后果然甚为震怒,鲜卑和乐晔来简直都没有将他这个大陵皇帝放在眼底,当真是可恶至极。
他大陵的逃犯居然在鲜卑摇身一变就变成了身份尊贵的郡主,让皇帝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生疼。
至于那个跟着乐晔来一起跑了他的大儿子,皇帝连提都不想提这个孽子。
每每想起此事,就令皇帝心头扼腕不已,朕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的儿子来呢?
这样生下来就将脑子给丢了的货色一定不是朕的种!皇帝如今都已经拒绝承认曾经的东陵王是自己的儿子了。
第174章 叙话
皇帝打量了眼自己身前风姿烁然芝兰玉树般的郎君,不禁心下感叹道,自己的儿子应该如荀郎这般俊美风采过人才是啊!
“陛下息怒,此事大可修书一封责问鲜卑贵主。”荀珏对着皇帝建议道。
然而皇帝却是摆了摆手拒绝了,一想到自己那个还在鲜卑为鲜卑人当牛做马的儿子,他总觉得要是自己修书过去的话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只要把华歆提出来溜溜,皇帝自己的脸皮就能够被他们给踩得生疼。
“此事勿要再提!”
皇帝简直就是从自己的牙缝里狠狠挤出这几个字来的,足见他有多么不甘心就此放过乐晔来。
可是谁让他自己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拖尽了他的后腿呢?
一想到这点,皇帝又开始心口疼了起来。
荀珏见着皇帝如此,他唇角微勾,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好儿子,够皇帝怄气一辈子了。
荀珏去谨见皇帝回来之后,自然就要带着季矜去相府拜见一回。
毕竟是带着她出远门归来,季相也早就在相府里恭候他们多时了。
荀珏和季矜过去的时候,自然是季矜陪着殷氏说话去了,而季相则宴请荀珏。
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这母女俩都知晓,可是这翁婿两的叙话他们却是丝毫都不担心他们打起来。
毕竟这些文人雅士都是自诩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何时见他们如武夫一般简单地用拳脚解决过问题?
只会是比那更加可怕的看不见的硝烟,绵里藏针,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等等。
“姝姝,幸亏你无事,可真是让阿母在家里提心吊胆的。”
殷氏仔细地打量着季矜,不放过她丝毫地方,唯恐她身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丝不好。
季矜这时也知晓了濮阳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和荀珏遇刺之事,既然如此,她此刻也无事,就不要让阿母知晓为她担惊受怕了。
“嗯,阿母,我说了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季矜握住殷氏的手安慰道。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殷氏会如何的肝肠寸断,如此怎么能不让她好好的注意自己的安危呢?
“唉,阿母也想放心你,可是想想你眼下…..,”殷氏拍了拍季矜手的叹息着:“只要这门婚事一日不解决好,阿母这心上就如同悬着一颗大石头,一日都不得安生啊。”
听见殷氏提起此事,季矜也是不由得微微一怔。
可是此事确实是无解,至少季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解决。
“阿母,我在边城的时候认识了一位闵夫人。”
季矜索性转移起话题,给殷氏说起了她新认识的颇有好感的闵夫人。
殷氏虽然也对那位在她自己这个年纪还怀有身孕的将军夫人颇感好奇,可是她更为在意的是那敏感的孩子话题。
她不由得往季矜的肚子悄悄打量了一眼,靠近季矜,在她耳边小声问道:“他和你,有没有?”
被自己的阿母询问其此事,让季矜也不由得一愣,她淡淡摇头道:“并无。”
“姝姝,若是你当真想要一个孩子,不必委屈自己。”
殷氏殷切地望向季矜,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原先也和季矜一样,以为这门婚事会被尽快解决掉的,季矜不过是去走个过场罢了,那么自然她就不用和荀珏有不必要的肌肤相亲。
可是如今,眼看着半载就要过去了,还毫无动静,一点解决的迹象都没有。
若是一直就这么拖着,季矜的美好韶华都要被他们给拖掉了,真是浪费可惜。
再者,鱼水之欢,夫妻之乐,这样极乐的事情难道要让她的女儿享受不到,僵持多久就要她守活寡多久吗?
因而殷氏让季矜不必委屈自己,及时行乐,毕竟荀郎也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了,她的女儿也不亏。
就算是她将来再嫁,本身季矜就是嫁过一次的人了,非是处子之身很正常,她又不用给谁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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