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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阎罗 (青狐娘子)


“大人?”
“帮我找根烧红的木头。”
阿甲速度快,不一会就带回了一截,上头还有微小的火苗。柳木白接过木头,吹灭明火,深吸一口气,将那红通通的木头隔着薄薄的里衣,狠狠压在了自己右手小臂上。
“嘶——”
那位置正是如果有东西砸下来,人本能伸手去挡的地方。
确定烫伤了皮肉,丢掉木头,柳木白额上冒着冷汗,右手有些颤抖,“我们去找她。”
“是。”
~~~~
黄家药铺。
石曼生刚睡下没多久,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响得是之前她进黄家药铺的那个侧门。
——大晚上的,谁啊?
她有些不情愿的起身,穿好衣服,还顺手揣了暖手袋往侧门走去。一开门,竟然见到了面上黑乎乎的阿甲,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同样狼狈的柳木白。
“你们这是怎么了?”
柳木白苦笑着咳了几声,声音很哑,“恐怕要叨扰你了。”
阿甲上前一步,“石姑娘,福生客栈突然起火,我们的行李……烧了。”
“着火了?受伤没?”她急急问道。

  ☆、38.三十八

柳木白的手掩在大氅下, “皮肉伤。”冷风一吹, 他禁不住又咳了起来。
石曼生赶忙把他俩迎进了院子, 一路带到自己住的客房里。屋里正烧着碳炉,比外头暖和不少。
然而, 待看清柳木白大氅下头只穿了里衣,还有右手那块狰狞的烧伤时, 石曼生坐不住了。
“可还有别处伤到?”拉着他的手,她细细看了眼伤口, 是烧伤,衣服和皮肉都黏在了一起。
“没了。”
稍稍放心, “你们歇歇,我先去弄些热水。”
打来了热水, 没有受伤的阿甲洗了把脸就出去寻大夫了。烧伤可大可小,还是得找个大夫尽早治一治。这活,石曼生做不了。
因为伤了右手,柳木白只能笨拙地用左手沾水洗脸,石曼生见状从他手中接过巾子代劳了。顺便帮他把脖子、双手都擦了一遍。手臂烧伤的地方,她看了一会儿, 找了把剪刀把伤口边上的袖子都剪了, 但那些黏在伤口上的布她一时半会儿不敢动。接下来,又小心翼翼地将他手臂上伤口以外的烟灰一点点擦去。
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边缘, 他的胳膊一紧。石曼生连连道歉, “很疼吗?”
“还好。”他微笑着看她, 声音有些哑。
没有否认,应该就是疼。她很是愧疚,动作越发小心起来,生怕又碰疼了他。
柳木白看着她低头认真的模样,忍不住伸出左手抚了下她的额头,细腻的肤质让他回想起了牡丹巷的情景,一时喉咙又有些痒。
石曼生任他摸着额头,边擦边问,“怎么突然着火了?”
“许是冬日干燥。具体我也不清楚,一醒来,火就已经烧到门外头了。”他收了手,垂到身侧微微握紧——这个时候,不适合想那些乱人心性的事情。
“好在阿甲及时将我带了出来。”
“跳窗?”
“嗯。”
两人说话间,阿甲已经请来了大夫。因为福生客栈突发火灾,不少大夫都被人大半夜地喊醒了。阿甲出高价请回了一个大夫,那大夫人到中年,听说是通义县城最厉害、脾气也最怪的一个。
“童大夫,我家公子就在屋内。”
大夫进得屋来,看到柳木白手上的伤,不以为意,“我还当是什么严重病症,这点伤不碍事。”说着,他就手脚利落地开了药箱处理起来。
大夫挑开粘着的布时,柳木白的脸唰一下就白了,抿着唇一声不吭,看得石曼生很是心疼。
“大夫,您手轻点。”
“轻不了,越轻疼得越久。”
“那您倒是用点麻药啊。”
大夫撇撇嘴,“没带。要不你们弄点酒给他喝喝?”
“一个大夫,怎么连麻药都没有!”石曼生火气上来。
柳木白按捺住她,“不必,确实只是小伤。”
大夫拉长声音,“看嘛,他都这么说了。那福生客栈里头比他伤得重的多了去了,有个小伙计全身就没处好的地方,说不定都过不了今晚咯。”
柳木白跟着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只能说那火起得太快了。”
“就是嘛,好些年没这样的事儿,怎么偏偏今儿遇上了,还烧得是晚上人最多的客栈。”
听着这些对话,石曼生立时偃旗息鼓,可心里还是些微不满——不能因为别人伤重,就不给柳木白用麻药啊,她看着都疼。要不……她用药把他弄晕了?
这边她还没拿定主意,那童大夫已经麻利地取下了伤口上的布,顺便清了一些已经焦掉的皮肉,寻了酒往上大咧咧一浇,立时,柳木白脸又白了几分。
“你这人!”石曼生忍不住吼了出来。
“好咯!”大夫完全忽略了她,从药箱里取了一贴膏药径直贴了上去。
柳木白好一会儿才顺了气,伤口那处冰凉凉的,握了握右手,确实不太感觉得到伤口了。
“多谢大夫妙手回春。”
“年轻人,有眼光,这可是老朽的传家药膏,专治各种烫伤烧伤。”说着说着,童大夫喷了喷鼻子,“那些个穷酸的,买不起就说我的药不好。活该疼死他们。”
处理好了伤口,他最后又留了两个药膏名字,“照这个单子明天早上到我药铺来拿药膏就行。第一种连续贴上十天再换这个第二种,再贴上二十天就差不多了。若是中间伤口有什么不妥,再来寻我便是。”
“会留疤吗?”石曼生插嘴问道。
大夫笑了,“这伤口虽然不大,但可不浅,留疤是肯定的了。大男人怕什么疤?”刚说完,他又看了看柳木白,眨眨眼,啧啧了两声。那眼睛在说——长这么好看,确实留疤还是有点可惜的。
柳木白冲他笑了笑,“阿甲,送大夫回去吧。”
“是。”
童大夫走后,石曼生拉着柳木白的伤口看了又看,“不疼了?”
他侧首在她面上亲了一口,“这样就不疼了。”
石曼生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那大夫应该下手再狠点的。”
柳木白牵了她的手,“再狠你都快要上去打人家了。”
“我哪有!”辩驳完又加了句,“是他这个人怪怪的,说话不中听。”
“凡是能人总有点个性。”
石曼生不以为然,“我也是能人,我怎么没那么个性?”
他闻言失笑,“我认识的人中就数你最有个性。”
“有吗?”她诧异,她觉得自己很正常啊,淹没在人群中就是平头百姓一个。
“你可以去问问上次被你审问的,我那三个侍卫。”他含笑看她。
石曼生嘴硬,“人在江湖,偶尔耍点手段也是很可以理解的。再说了,我最后不还是给了解药了吗。要换成我师父,绝对变本加厉,比我狠十倍、百倍。”
“听你这么一说,日后拜访她老人家的时候我可要小心了。”
听柳木白说要拜访,石曼生脑海中闪过三个字——见家长。只不过,现在是想见也见不到了,师父早就不在百里宫了。对了,百里宫!
“那客栈烧了,你们接下来住哪?”
“再找家其他客栈住吧。”
“通义县城就福生客栈还算有点名头。”石曼生大摇其头,“其他的住不了。尤其你手还伤着,这住得地方一定得干净。”她犹豫了一会儿,总算是把百里宫能住的意思表达了给他。虽然黄家药铺有这间客房,可还是一起去百里宫比较让人放心。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不会,百里宫大着呢。我师叔和丁泽你都认识,现在就我们三个。”
“你师姐不在?”
说到师姐余夏,石曼生一下伤感了起来,将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当然,忽略掉了梅子倾的部分。既然梅子倾是要犯,可自己欠了他人情,自然是不方便对柳木白说的。
柳木白听后眉头拧了拧,“江陵那边近来确实出了不少武林人士被谋害的事情,想不到你们也会遇上。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没头绪。”错过上次知道真相的机会,石曼生觉得自己要等到和师姐一起去京城才能有进展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已经到丑时了,再不休息就要天亮了。
“你受了伤,得歇息了。”
事出突然,加上只有这一间客房,只能将就一下了。
柳木白睡在了外头的榻上,阿甲寻了两张椅子就当做床,夜太凉,不能打地铺。石曼生饱了几床被子、毯子进来,将能盖的都收罗了给他俩。其实,她本想把自己的床让给柳木白的,毕竟他伤了的。可他只是抱了她一下便直接去了榻上,这床没让成。
晚上,睡在屋内,想到外头不远就躺着柳木白,石曼生的心里就和小兔乱跳似的。对了,还有今天晚上在牡丹巷……
之前还能睡着的,这么一清醒倒有些辗转反侧了。她转过身,对着外间的方向,美滋滋的——一起回百里宫,这样以后每天都能见到了。
恋爱中的女子往往特别容易忽略外界的各种阻力,此时的石曼生就是,她已经完全忘了两人身份的差别,也忘了师姐一次又一次的警告,更忘了自己手腕上那条红色的相思阎罗印记。她的视线被束缚于眼下的幸福,也束缚于那个有着水墨眸子的温雅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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