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同道:“那你们去与各营兄弟们商量,跟着咱走的,有家眷的快些去接,不愿意跟着咱走的,我们出银子,让他们返乡。”
张猛颓然:“那老百姓…”
众人心中各自沉重。
之后满军哗然,自从国公爷不见之后,那一颗颗惶惶不安的心似乎终于放下了:终于到了抉择的时候。
可这择不是那么好抉的。
康顺帝的三万大军到了,要西边大军交出卫家人,再立下忠心血誓,朝廷既往不咎。
将士们懵了,他们有什么能让朝廷咎的?难道他们没有流血牺牲护得大密国门?怎么一朝就成了叛军一样?
卫同冷笑:“看吧,康顺帝本为逆,在他眼里谁都在与他作对。”
张猛吐了口吐沫:“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常有福冷脸道:“说说吧,人家可是说了,不把世子爷交出去,把咱等同乱党处置。”
“呵呵,哪里来的胆气?”
“人家可是有三万呢,吃饱喝足气势抖擞啊。”
“毕竟都是大密将士,难道真要自相残杀?”
他们不想动这个手,可康顺帝的人未必能高抬手。
边军拒不交人,朝廷军再三警告后发起进攻。
可突然从南边冲出一支军队来,看着只千人,大无畏冲进两军之间,厉喝。
“敢打我家寨主男人的主意,找死!谁敢过来一步,杀无赦。”
是渁竞天的人。
边军热泪盈眶,太好了,寨主大人还没放弃咱世子爷。
卫同:…我什么时候被放弃了?喂喂,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朝廷军嗤之以鼻,一窝子水匪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指挥官一挥手,百来人挥着盾牌长刀骑马冲了上去。
水匪们也不下马,个个坐的端正,两手端着火铳,嘭嘭嘭一阵巨响过后。
两边都傻了眼,只见那百余人纷纷落地,身上带着焦黑与鲜红,还能喘气的不多。
指挥官艰难吞了口口水:“火火铳?不可能!”
水匪阴阴一笑:“再来。”
不可能,不见他们填火药,可火铳明明无法连发啊。只是那样子…指挥官不免心里嘀咕,和他见过的似乎很不相同啊。
朝廷军一时没动,水匪却没那个雅量等,呼喝着冲上去,嘭嘭嘭放枪,又落下一批朝廷军。吓得剩下的人纷纷后撤,不敢靠近。
带头水匪一扬手,阻止水匪继续冲,桀桀怪笑:“回去告诉康顺帝,别给脸不要脸。我家寨主不跟他计较,不代表咱兄弟们就咽得下他敢动咱家老太爷老太太的窝囊气。再敢来砛州撒野,兄弟们拿火铳轰了他那个狗娘养的。”
“你,你们,大胆!你们这是——”
“造反嘛。”水匪懒洋洋道:“特么睁大眼看看爷们儿是谁?淦州汉子啥时候不造反?”
不造反枉称淦州人。
“...”
我特么竟觉得好有道理。
“滚不滚?”
朝廷军哪敢就这样滚,可耐不住水匪们追着他们放火铳啊。
这次,他们百分百确定了,水匪手里的火铳不知多少连发,还不炸膛,这还怎么打?
不足三万的朝廷军只能灰溜溜回京城,且不说康顺帝收到消息会如何气急败坏。
水匪头子来给卫同交差:“你怎么也是咱寨主唯一的男人,大家伙儿怎么也不会让你出事。放心,只要你在砛州一天,兄弟们保你一天安全。”
说完,顿了顿,换了语重心长的嘴脸:“不是哥哥说你,你一个大男人不陪在媳妇孩子身边,这不是让人瞧不起吗?咱寨主屋里事儿谁操持?寨主不容易啊。”
后边水匪齐齐点头。
卫同脸皮子抽抽,常有福等人干脆转了脸,他们世子爷是带着他们当陪嫁嫁给苍牙山啊,好没面子的说。世子爷,雄起呀。
“朝廷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敢来,西炎那边我去说,我只能做这么些了。”
将士们道:“咱都领寨主大人的情。”
亲,不是你做这么多,这么多都是寨主大人做的啊。
卫同:“...所以,尽快把此间事了一了。”
他还得给媳妇操持屋里事儿呢,万一被哪个臭男人钻了空子呢。
毕竟砛州不是淦州,要他们跟着国公爷打仗他们愿意,但举家搬迁说不好日后能不能再回来就想的太多了,最后,只二万人决定跟着卫同走,这二万人的家眷另算。
卫同便下令,让这些人去接家人,直接去淦州,进了淦州表明身份就有人给带路。
这些人基本全是砛州人,便是离家远的,亲人也大都随了军,因此动作起来很快。
剩下那些不愿意走的,卫同也做了妥善安置,因为也有将官留下,便让那些将官带着他们与西炎人成互相监督之势。日后是返乡也好,另投明君也罢,卫同留了一批银子,而且许诺在西炎没翻脸之前,粮食暂时仍由他提供。一旦西炎人关了互市,他也鞭长莫及。或者他们另择良木,他便更不能管了。
如此,卫同给对面送了封信后,带着浩浩荡荡人南下淦州,等在海边等齐所有人,等到开海路的日子,便也去了海岛,不过是比渁竞天晚了一个月。
一到水晶城,卫同将人交给经验老道的水匪安置,自己奔着家去了,他着急听到自家爹的生死消息,乌婆婆的房子离着并不远,因此,他先回了家。也是怕直接去了惹毛那个老女人。
远远的便看见贴满贝壳的自家附近又起了两座大屋子,便猜着是卫家和金家的新家了。
鉴于渁竞天的地位崇高,当初建房子众人选出最开阔最好的一大块地给渁竞天,地势相当好,众星环卫又能俯瞰全城。渁竞天不是讲究吃住排场的人,让众人离着近点儿,可他们不愿意,远远围成圈往外头建,还说日后等寨主开枝散叶也好再建屋。
渁竞天又不可能到处宣扬自己不能生了,这又不是多光荣的事,便由着他们去了,此时,倒有现成的地方起新屋。
至于乌婆婆,她喜欢离群索居,新家离着渁竞天家不远,却也是在偏僻的一处山脚下,众人知趣的也避开她。
卫同听得屋里欢声笑语,激动忐忑,几步进了屋。
“媳妇——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第四百三十七章 情趣
一屋子的女人和孩子,女人们坐在原木色的简单家具上,是渁竞天画出的沙发模样,用麻布裹了柔软的草丝垫着,又凉爽又别有情趣。
孩子们却是在原木铺的地板上光着脚丫子玩耍,积木小房子拼图魔方满地乱扔,这会儿也不知道是金斓儿追渁竞天还是黎小泽追金徽儿。
渁竞天独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哈哈笑着,脸颊泛红,眼睛晶亮,别提多美丽。可再美丽也不能掩盖他媳妇穿着短了半截的衣裳露着胳膊腿,一头长发也忽的少了大半,只在脑袋后头抓了个马尾。
卫同那个惊悚,这是发生了什么?
“你回来了。”渁竞天轻快跳起来,过来拉他手:“快来坐。”
卫同眼珠子黏在她脑袋上身上都不能转弯儿了:“你,你,这模样——”
“是不是很清爽?”渁竞天调皮一甩发尾,短短发梢堪堪扫过卫同脸颊。
卫同想不明白,知道这里热,剪个头发也就算了,露着胳膊腿算怎么回事?
“凉快啊。”渁竞天嘿嘿笑:“你一路没发现不少人都这样穿吗?”
啊?
卫同后知后觉,才发现这屋里大人小孩穿着都变了样。
祖母和岳母,倒是遮着胳膊腿呢,可这衣裳风格绝不是以前那样啊。单褂子单裤子套着一条裙子,没有繁复雅致的绣花,略宽松又大方。
女孩子穿着无袖百褶裙,男孩子无袖短衫加短裤。
一边杜仪娘长袖长裤,桃子和杏子却是半截袖子的短衫和过膝盖的裙子,不是以前那种了,都是简单似乎贴身了些吧?
卫同只一眼不看了,不知说什么好。
渁竞天笑:“不过是个七分裤配短袖,你激动什么?我还做了吊带裙呢。”
吊带裙?卫同眼珠子将要瞪出来,不是他理解那意思吧?肚兜不就是吊带?
“只穿裙子?里头——那不…个啥?”
渁竞天似笑非笑,卫同红了脸,该私下里问。
“等会儿给你说啊。”渁竞天挤挤眼,等会儿给你看。
卫同脸更红了。
“小两口就是感情好,才一见面就旁若无人的谈上了。”
金夫人笑着与老太君道,她是极喜欢这个地方,每日早晨和傍晚都要拉着金大人去逛海滩,一日日锻炼下来,如今身边都不用人服侍了,亲自动手更有乐趣。
老太君只是笑,但显然是很满意的。
卫同一咳:“我爹他——可醒了?”
屋里静了那么一静,卫同心里直发毛。
“咳,快了,不着急。”老太君发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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