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看见梁老板眸子一缩又一亮,冷笑,果然是个贪财不要命的,看她怎么收拾他。
“这粮怎么卖?”
梁老板才看向渁竞天,微微吃惊,怎么这次军队来说买粮的事让个妇人出面?莫不是以为换个身份就能把价打下去?哈哈,不可能。
梁老板伸出右手,翘起首尾两指,跟个肉元宝似的摇了摇:“普通的面粉和大米,一个价儿,六百文一斤。要好的,再加二百文。”
什么!
常有福怒上心头,方才他一看这死胖子两眼放光就后悔了,自己该换身常服来,果然,死胖子知道是大营里买粮又抬了价儿,之前还说五百呢。此时他也想像张猛一般,干脆上去捶死得了,可他能忍,紧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世子夫人在呢,他有预感,这死胖子今天要倒血霉。
“哦?这价儿可不便宜。”渁竞天淡淡道:“你可知我们是何人?是卫国公帐下买粮,老板说个一口价吧。”
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
梁老板一笑,好几叠的肚皮颤个不停,先看了眼常有福:“知道您们是大营里出来的。要别人,我还真不给这么实惠的价儿呢。这已经是最低了,不能再少。您也知道,今年发了大水,粮食少。”
“唔。”渁竞天似乎是认同,点了点头。
梁老板搓着手笑,他有内部消息,军营里快揭不开锅了,不趁这个时候大捞一笔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前几次来的人还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可不也没辙儿?还是这小妇人识趣,买卖这次就能成了。
谁知渁竞天突然翻了脸,冷脸喝道:“将这通敌叛国的贼厮拿下!”
“是!”
两个水匪高声应着,麻利上前一边抓着一只肥胳膊往后头一拧,特么死胖子,肥肉真多,都快掰不过来。
“哎哟——啊——疼疼疼疼疼,你,你们——凭什么抓我?”
渁竞天笑:“因为你通敌啊。”
大颗冷汗从额头滴下,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你胡说,我没有。”
渁竞天还在笑:“去,把证据拿来。”
外头每日挂着的粮价牌子被拿进来,渁竞天一手抓着,一手曲指一弹。
“瞧,上头写的清清楚楚,面粉十文一斤,大米十五文,唔,果然是天灾闹的,比往常贵了那许多。不过,这离着六百文未免太大了些吧?还说你不是故意给大营里报高价?”
“这,这,这上头是普通百姓的价,军营要那么多,我这里收来的也不多啊,军营都买了去,我以后这生意就不能做了,多要几个不为过吧?”
渁竞天嘿嘿一笑:“谁说我们要买光?我就买一斤行不行?”
梁老板呆了,不待这么耍人的。
“再说了,方才我可没说买多买少,分明是你知道我们是为大营买粮才要了这所谓的最低价,啧啧,还说不是冲着大营来的?”
梁老板大脸通红,被人拧着胳膊跪地上太难受了,太挑战他的体力极限了。
“你买我卖,讲究个你情我愿,你不愿意就算了,凭什么说我那什么什么——”罪名太大,他都不敢说出来。
渁竞天把粮价牌子扔一边:“事实明摆着啊。谁不知道国公爷带领大军对战西炎人呐?大营的人不是第一次找你,你心知肚明大军急着要粮食填饱肚皮打西炎人,可你身为被边军保护的一份子不尽自己一份力不说,还借机哄抬粮价,这么高的价,你是逼着大军买不起饿死吧,然后没了抵挡的西炎人长驱直入,这不是正是你的险恶居心吗?你不是通敌就是帮敌,不是叛国就是卖国。”
“你胡说,我没有!”
渁竞天摆摆手:“可是我说你有啊。”
“你,你,你不能诬陷好人。不对呀,你以为你是谁?谁家臭婆娘?赶紧滚蛋,不然让你好看。”
水匪齐齐拔了刀,渁竞天笑眯眯拦下。
“对呀,不能诬陷好人,但也不能放过坏人。既然有通敌叛国的嫌疑,那就带回去好好审一审,放心,绝不冤枉了你。带走!”
水匪们提起梁老板就往门外走。
常有福琢磨,这是威胁他卖粮的意思?
才到门口,早被看热闹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水匪们喊着让开,忽然挤进来一队衙役。
“谁,是谁,敢在咱县城闹事?”
渁竞天一听,这是来偏帮的啊?呵呵,本寨主从不嫌人多。
常有福一个闪身,站到渁竞天前头,沉声道:“军务。”
衙头一愣,看清他的穿着,再看眼被押住的梁老板,眼睛一闪:“但这里可不是军营。”
梁老板大喊:“小舅子,快救我。”
衙头:“…”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亲戚我是在帮你吗?
常有福才要张嘴说此事事关边军,就被一只柔软又坚定的手扒拉到一边,晃了晃才稳住。
果然,世子夫人神力啊。
直面对上渁竞天,衙头愣了,怎么又冒出个小娘子?
渁竞天不耐烦将方才的说辞重复一遍。
衙头怒道:“一派胡言!你——”
“这是同伙,拿下。”
好嘛,衙头也被拧着胳膊押下了。
渁竞天道:“拿绳子捆啊,两个人押一个,嫌咱人太多吗?”
水匪忙进店拿了好些绳子来,把两人捆的结结实实只露两条腿能走路。
“大胆——”
“堵嘴。”
装粮食的麻袋片子被撕碎,塞了两人满嘴。
围观群众惊呆,好霸气的小娘子。
渁竞天却站着不动了,方才可是有衙役跑了,还得有人来。
果然,父母官骑着马狂奔而来。
“是谁在本官治下闹事,还有没有王法了?”
看热闹的人群分出一条路,让父母官骑着马顺利来到一行人身前。
渁竞天一乐:“哟,好久没人敢跟我渁竞天讲王法了。好!来,这位谁谁,来来来,那就好好讲一讲吧。”
正翻身下马脚还没着地的父母官身子一歪,渁竞天?下一刻,脚脖子一疼,崴了。
被捆住堵嘴的梁老板和衙头震惊的瞪大眼,对视皆不敢相信,渁竞天?那个水匪头子?最爱杀当官的和有钱人的渁竞天?
我命休矣。
第四百零四章 如此审案(二更)
父母官苦了脸,全无来时的威风赫赫,栽到渁竞天手里的同行不要太多,便是人家现在洗了白,前些日子奉命去江南也杀了不少官儿呢,完全的只斩不奏啊,此刻人好端端站在这里,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砍了自己真的只是挥挥手啊。
不由后悔,早知道是这煞神自己就称病了,多事之秋,只求平稳啊。
“呵呵,呵呵,原来是渁寨主驾到,有失远迎,久仰久仰,不知寨主大人有何事用得着下官的?”
渁竞天叹了声:“方才我已经讲过了两遍,想不到又要说第三遍。看在大人面上,我再说一次。若是谁敢再问,砍死清静。”
“...”不然您别说,我问旁人也一样的。
“这人针对边军,哄抬粮价,”渁竞天指着梁老板:“他是为西炎人办事的,我要带走他。”
“这个,这个,”父母官为难,心里直骂娘,让你贪,让你贪,踢铁板了,还连累本官,治下出个私通敌军的,本官也要被牵连。
“这个,是不是太严重了?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没那个胆子…寨主大人,您看这事,毕竟是下官的治下百姓,被这样带走下官也不好向朝廷交待…不知您有什么证据没?”
渁竞天奇怪问他:“我不就是证据?”
父母官黑线,只能呵呵。
“好吧,”渁竞天通情达理道:“知道大人你体恤百姓,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审,我和大人一起,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大人看可否?”
父母官敢说否?渁竞天手一直搭在刀鞘上呢。
“呵呵,寨主大人公正严明,在下自无不允,呵呵。”
“好,吊起来,行刑。”
什么?行刑?直接就行刑?不用问?
父母官傻了眼,梁老板白了脸。
常有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都是常做的活计,粮食店外头有现成的木架子,梁老板被松了几圈绳子,从背在身后的胳膊底下穿过,吊在了架子上,只有脚尖点点能着地。两头尖中间粗,一颤又一颤。
渁竞天点评:“大人觉得像地瓜还是像田鼠?”
父母官:“...”
没指望他接句风趣的话,渁竞天一点头:“开始吧。”
一水匪上前,掂掂手里马鞭,唰唰唰,一连三鞭,梁老板就转了起来。
渁竞天怒:“问话啊。”
水匪不好意思摸脑袋:“我不会。”
渁竞天翻白眼:“过去个会的问啊。”
又一水匪忙上前几步:“你打一鞭,我问一句。打吧。”
众人晕,合着先前打的三鞭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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